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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那样红艳艳的一身裙褂穿在她身上,将她整个圆桶状的身形在众人视线里又放大十倍。
过来观礼的众宾客,突然从看热闹的嘲笑,变成了对沈大总统深切的同情。
都说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可是对于沈大总统来说,这个“死老婆”,现在看起来实在不算是喜事。光看沈大总统脸上木木呆呆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于这个要陪伴他后半生的继妻,一点想法都没有。
也是,对着这样一个女人,很少有男人会有想法。
男人既是视觉动物,也是心灵动物。他们爱女人的外在,更关心女人的内在,特别是衣服底下的那些东西……
南宫晓月却满不在乎。
她一生痴迷的,是武学。南宫家家学渊源,给了她无穷无尽的机会在武学的海洋里徜徉。她本来没有想过要嫁人,她就是在南宫家做一辈子姑奶奶,都没有人会说她不应该,更没有人敢当她的面说她的不是。她的拳头比脑子好使,当然,她的脑子也比大多数人更好使,这一点,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在南宫老爷子需要给他们家的大女婿——位高权重的沈大总统挑填房的时候,南宫家别的姑娘都不愿意。——沈大总统再位高权重,也是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南宫家的姑娘不稀罕。
南宫晓月知道后,主动站出来,帮南宫老爷子解决了这个难题。
南宫老爷子正中下怀,跟她细谈之后,就带她上京,来到总统府,夺了李云素的填房之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司仪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在台上大声宣布。
总统府的大堂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沈大总统脸上堆着笑,一手牵着红绸,一手举起来,给在座的各位宾客示意,然后领着南宫晓月入了洞房。
总统府的侍从们便引着宾客入席,宣布筵席开始了。
上官辉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打着领带,精神抖擞地帮着招待来宾,兴致勃勃地跟人举杯拼酒,就跟这是他自己的婚宴一样。
众宾客都夸上官总长真是沈大总统的心腹,想总统之所想,急总统之所急,不愧是新朝政府的政务总长云云。
上官辉面不改色地接受了众人的赞誉,笑道:“没办法。大总统续弦之喜,普天同庆。——应该的应该的”喝了许多酒,还拉着叶碧缕的祖父——叶家老爷子说了许多话。
这边沈大总统领着南宫晓月入了洞房,掀了盖头就想走。
“站住——不洞房就想走,你当我是傻子吗?”南宫晓月脸色一沉,当着新房里面的喜婆叫道。
南宫晓月虽然对沈大总统没什么感情,可是她知道,她嫁给他,她就是他妻子,他是她丈夫。男人和女人,要在新婚之夜做些事情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
别的她不想管,更对沈大总统那颗老心没有什么兴趣。她只要自己妻子名份以内的东西,比如婚书,比如家里的管家权、财政权,还比如,对自己男人身体的第一拥有权。
沈大总统姨太太多,就在今天,虽然娶她做填房,可是还将以前那位订了亲的李大小姐纳为五姨太。
这个男人有这么多女人,南宫晓月从来就没有想过独占这个男人。——不过她是妻,她们是妾,所以她们只能要她不要的,吃她吃剩下的东西。
新房里面的喜婆和几个女宾见势不妙,已经偷偷溜了出去。
沈大总统僵硬着身子笑道:“天还早呢。等客人走了再……洞房也不迟。”偷眼瞟了一下南宫晓月大红裙褂下面的壮硕身子,沈大总统发现自己很是虚弱。
南宫晓月一本正经地道:“先洞房,你再去招待宾客。——我是练武之人,晚上要按时睡觉,太晚不行的。”说着,往床上一躺,道:“来吧。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沈大总统只觉得额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低声斥道:“你还有没有廉耻?——一个女人,居然敢催促男人……”
南宫晓月一指弹出,将屋里的煤气灯打灭,从床上利落地起身,庞大的身躯带有一股很不协调的灵巧,已经来到沈大总统身边,一手捏住他肩井的穴道,一手拽着动弹不得的沈大总统上了床。
开始洞房。
……
外面的宾客等到夜深了,也没有等到沈大总统出来。
上官辉笑嘻嘻地做主让大家回去了,言道等沈大总统婚假之后,再请大家吃饭。
第二天一大早,沈大总统艰难地醒过来,看见自己身旁没人了,高声问道:“夫人哪里去了?”
外面伺候的丫鬟赶紧进来回道:“夫人在外面坐着,让姨太太们过来敬茶呢。”
沈大总统吃了一惊,胡乱抓了衣裳穿上,来到外面的起居室里。
只见南宫晓月已经换了妇人梳的抓髻,穿着家常的红裙褂,坐在上首,笑着接过二姨太琉璃的茶,放了一个红包在她手上。
三姨太夏兰锦也跪下敬茶,磕头,再接过红包。
四姨太小怜更是嘴甜,一迭声地“姐姐”叫得屋里众人晕头转向。
南宫晓月却不为所动,笑着道:“谁是你姐姐?别错了主意。——你没有资格叫我姐姐,你只能叫我夫人。今儿是第一次犯错,我不罚你。以后记好了,再说错话,乱了尊卑,两罪并罚”
四姨太小怜吓得白了脸,连连磕头求饶。
南宫晓月轻描淡写地道:“我说话不喜罗嗦,向来只说一遍。——起来吧,别让我说第二遍。”
四姨太小怜赶紧站起来。
沈大总统咳嗽一声,袖着手走过来,坐到南宫晓月旁边的椅子上。
南宫晓月微笑道:“老爷醒了?——老爷的身子也忒虚了,以后要少去妾室房里,多惜福养生才对。”说着,转头看向旁边木着脸的李云素道:“李云素,该你了。”
李云素看向旁边坐着的沈大总统,却见沈大总统面色发白,眼下发青,明明是昨夜太过努力的缘故。
李云素心里泛酸,过来跪下磕头敬茶。
南宫晓月却没有接茶,咳嗽一声道:“你有劣迹在身,不好好罚你一下,我有些不放心。你虽然是瘦马出身,不过我想李家应该没有让你接客,跟着我们老爷的时候,也是黄花闺女,我们要对你负责任。所以也不能赶你走。——这样吧,你给我签一张卖身契,再让我打一顿,给我们老爷出出这口被你玩弄欺骗的恶气,我就作主让你留下来,怎么样?”
沈大总统脸皮再厚,此时也红的如同一块红布一般,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李云素拿帕子捂着脸,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如同桃儿一般,看着沈大总统那边嘤嘤地哭。
沈大总统站起身,抖抖身上的袍子,道:“我去吃早饭。”
南宫晓月笑眯眯地点头道:“老爷去吧。”又叫了二姨太琉璃去伺候沈大总统吃早饭。
“以后说好了,老爷一日三餐和日常洗漱,都由你们轮班伺候。我这里不用你们操心。——去吧。”南宫晓月顺便分派了任务。
二姨太琉璃赶紧跟在沈大总统身后走出了起居室,就听见身后传来戒尺抽肉的声音,听得琉璃和沈大总统都是身上一紧,都加快脚步,往饭厅去了。
沈大总统吃完早饭,去书房坐了一会儿,才让人把五姨太李云素叫过来。
看见李云素脸上肿的如同猪头,沈大总统笑了笑,问道:“卖身契可签了?”
李云素立时眼泪汪汪地点头。
“这是给你的教训,记住了。——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扯谎,自有夫人收拾你。”
李云素本来还想告状,此时听了沈大总统的话,如一盆凉水被浇了透心凉,呆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沈大总统低头看着自己书桌上的文件,道:“你们李家骗了我,别以为装病就能把这事描补过去。”
李云素被打肿了脸,说话有些不清楚,含含糊糊地问:“老爷想怎样?”
沈大总统拿着笔一下一下敲打书桌的桌面,冷冷地道:“我想怎样,你回去问一问你那便宜大哥,还有便宜姑祖母。——问问他们,要怎样才能平息我的怒气和耻辱”
李云素眨了眨眼,“老爷是想让我回家去问?”
沈大总统点点头。南宫晓月让李云素签了卖身契,就不怕她会跑路。
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李云素跑了,他正好可以找李家算帐。
李云素只好带了两个婆子回到李家在京城的寓所。
李绍林却正脸色铁青地在跟一个媒婆一样的女人说话。
“叶家是什么意思?——我们李家三媒六聘都是齐全的,又没有对不起叶家,为何要退婚?”李绍林一生气,细长的眼角微微挑起,让李云素看得挪不开眼睛。——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能生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那媒婆明显没有被李绍林的美色所惑,手里捏着帕子,一扭身子,指着屋里正中摆着的几大担聘礼,道:“李大少,就不要让我把话说透了吧?——好好把婚退了,彼此还能留一份脸面,以后见面也还是朋友。若是硬着不退,实话跟你说,后果可是你承担不起的”
李绍林脸上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李云素不敢进去,侧身躲进耳房里,免得让那媒婆知道了,又拿她说事。
“李大少,这是你的庚贴,你们订婚的文书和信物,都在这里了。还请把叶大小姐的庚贴,还有订婚的文书和信物归还。——人家叶家,是京城名门。叶大小姐是叶家长房的嫡长女,家世清贵,姿容出众。李家如今又出了这样一个天大的丑闻,人家叶家为自己闺女着想,不想搅到这趟浑水里,也是情有可原的。李大少爷若是爽快退婚了,叶家还承你这个情面。若是不想退,让叶家出手,李大少爷,你认为你斗得过人家吗?”那媒婆暗示李绍林要识实务。
李绍林咬牙不肯。李云素没能做上沈大总统的填房,他们的船坞合同眼看就要泡汤,李家账上的所有银子都赔进去了,他还指着叶家帮他渡过难关呢。
若是就这样爽快退了婚,他找谁要银子去?
李绍林眯了眼,道:“三十万俩银子。让叶家拿三十万俩银子过来,我就退婚。”
那媒婆吓了一跳,一块帕子差点甩到李绍林脸上:“李大少,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三十万俩,你以为你一条命能值三十万俩吗?”
李绍林脸上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狞笑,道:“我如果死了,那叶大小姐这辈子都逃不过望门寡的名声——你还想她以后能嫁到好人家吗?”
那媒婆还想呱噪,被李绍林怒喝一声:“带着这些东西给我滚”
媒婆气呼呼地走了。
李云素从耳房出来,脸上蒙着一块丝巾,对李绍林道:“大哥,我们老爷要见姑祖母。”
李绍林忍了怒气,道:“姑祖母病在床上,动弹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去见大总统?”
李云素落下泪来,道:“都是我不好,连累李家了。”说着,给李绍林跪了下来。
李绍林叹口气,将李云素扶了起来,坐到一旁的软椅上,道:“这不怪你。那些人太过阴险狡诈,居然留了后手,等到最后一天才抖出来。——若是早知道他们手里有证据,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干等着了。”早早铲平了《新闻报》,最后的赢家就是他们,而不是南宫家,以及南宫家背后的人。
李云素见李绍林并不怪她,心里的惴惴不安才平息下来,苦笑道:“若是姑祖母不能去,就请大哥过去一趟吧。——老爷一定要见李家的人。”
李绍林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出了半天神,才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