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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了吧？
古小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了点，抬头看向王胜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得回家了，太晚回去，爸妈会担心的。”
“舞会都是社会上的一些巨商富豪参加，难得的机会，你要是被随便一个大老板看中，找你做代言什么的，就一夜成名了。而且，你也不怕没伴，你们学校好些学生都会参加，大家都希望借这次机会认识社会上的一些名流。”
“听起来挺心动的。”古小慧咀嚼着他的话，眼睛亮闪闪。
“小慧！”于雅倩感到生气，所谓的舞会不过是幌子罢了，内里的肮脏恐怕只有当中的人才知晓。她不喜欢，也不能让小慧去。
“小于，你先回家，没关系吧。我就去看看，很快回来的，不用担心我。”古小慧决定了，跟着王胜龙走向他的车。
“不行！”于雅倩抓住小慧的手，黑着一张脸，“要去一起去！”
富丽堂皇的高级酒店内，漂亮的水晶灯闪着柔和的光，优美的慢旋律在室内缓缓流淌，玫瑰的淡香及红酒的醇香在食物的香味中酝酿发酵，打扮得端庄高雅的男男女女或在舞池中驰骋或举杯相笑或选一个幽静的角落窃窃私语，时不时有侍者穿梭期间，轻歌慢舞中，人已醉。
古小慧已经换上合身的单肩鹅黄小礼服，头发自然地垂下，蓬松的发顶侧边系着飘逸的暖色丝带，手腕处戴着香水百合，在王胜龙的带领下进入会场。
不被重视的于雅倩依然一身学生装扮跟在后面，冷眼旁观。
清纯漂亮的小慧一下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很快就有人模人样的男士过来搭讪了。
王胜龙一边对这些人点头吹腰，一边热情地介绍着小慧，吹得天花乱坠。在于雅倩寒冷的眸子里，他不是在介绍人，而是在介绍一件非常有价值的商品。
男人们在看到小慧手腕处的百合花后，眼睛都闪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之光，对小慧的态度更加殷勤体贴，总是从脑里刮出一些花边新闻来博得小美女的关注。
除了小慧，舞会上还有好些模样稚嫩的女孩手腕上都戴着香水百合，仿佛用这个跟其他女人区分开来。有什么特别意思吗？于雅倩叫住一个侍者要了一杯果汁握在手中。
“小慧，跑到这种无聊地方，你想做什么？”身边没人的时候，她压低声音问。
“参观啊，长这么大我都没参加过舞会呢，难得的机会不是？”古小慧含笑，眼睛看向不远处一个穿着粉色抹胸长礼服的女生。
“认识的人？”于雅倩顺着她的眼光。
“g宝班的周晓桐，挺漂亮的对不对？”
“站在那个半脚踏进棺材一脸淫笑的老亨身边，简直就是一枝让人心疼的桃花。”于雅倩皱着眉头，“你们的手上都绑着百合。她走过来了。”
古小慧抬起手上的百合花。“我猜系上这个的都是学生。”
周晓桐一步一摇地靠近她们，头发高高盘起，脸上画着浓妆，亮闪闪的银色大耳圈轻轻刮着她的侧脸。“我以为你只知道读书，也会向往成人的世界啊。”她有些盛气凌人。
“偶尔也得透透气。学姐不也是向往成人的世界。”古小慧一脸天真，“这舞会还真是气派呢，来参加的听说都是些大富大贵的人哦。”
“当然，这是我们公司举办的盛会，都是为我这种初进模特圈的人准备的。刚刚那个董事还想让我代言他们的香水产品呢。”她觉得自己就是一颗闪耀的明星，说话期间还不时向对她行注目礼的人举举手中的红酒杯。她看了于雅倩一眼，眼露鄙夷之色。“穿着校服来参加舞会，你丢不丢脸？那些门卫都不长眼吗？”
“我看不长眼的是你。”于雅倩手一斜，杯里的果汁不偏不倚泄在她的胸口上，粉色的礼服多了一滩难看的水迹。“浪费了我一杯果汁。”这本来是要倒在某个对小慧意图不轨的男人身上。
第六十二章 舞会
“你！”周晓桐的声音都能喷火了，举起手就一巴甩过去。
于雅倩轻而易举地在半空中抓住欲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嘴角挂着甜丝丝的笑。“未来的名模，注意点形象，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找个地方哭去吧，总会有些爱保护弱小动物的人给你送手绢的。”
周晓桐眼中的余光环视了一下周围，恨恨地放下手。“戴眼镜的，我跟你没完。”转身扭着腰肢愤然离去。
“小于，你是故意跟来惹事的吗？”古小慧感到郁闷。
“那你舍得走了吗？”她一分钟都不想呆在这个充满谎言的地方，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虚伪地笑着，说着违背良心的称赞。
“我还一无所获，就这样走掉，不白来了吗？怎么样该预定个约会什么的吧？”古小慧一边从自助餐区中挑选些食物一边说，“小于，你不饿吗？我看你进来这么久连水都没喝过。”
“我怎么知道这些食物有没有被下毒，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于雅倩手中的空杯不知何时又满上了。闻着食物的香气，她都听到胃在抗议了。可这里人生地不熟，她得警醒点。
“嗯，好吃！”古小慧从餐盘里抓起一小块饼塞到于雅倩的口中，“你不是一向善待你的胃吗？我看你现在是活生生的虐待。”
于雅倩含着食物吞也不是吐也不是，苦着脸。
“放心吃吧，保镖们都在外守候着呢，中毒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洗胃。”古小慧笑笑，凑在她耳边小声说。
“古小慧，你在耍我吗？”于雅倩鼓着腮帮子，不爽地睨着她。这等事为何现在才说，害她担心了好半天，饿得胃都造反了。像是要补偿似的，她积极地拿起餐盘，认真地侍奉肚里的五脏庙。
“小于，我四处转转。”古小慧丢下流连在食物堆里的女生，搜集信息去也。
“随便。”知道小慧的保镖在暗中保护，她啥也不愁了。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喂饱她的胃。于雅倩独自走到一张空着的休闲椅上坐下来享受盘子里的可口食物。
一个男人端着两杯红酒在她旁边站定，“介意我坐下吗？”男人的声音成熟、低沉，上了年纪，但似乎保养得很好，身材没走样，脸色也红润。
于雅倩头也没抬，慢慢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冷漠道：“识趣的就离我远点。”
男人轻声笑起来，没有坐下也没有离开，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你很直率，看你的装扮还是个学生吧？这种场合不适合你来。要喝红酒吗？”他递给她一杯酒。
“既然你知道我是个学生，给我酒合适吗？”伪君子！她在心中暗骂。
男人尴尬地摸摸鼻子，立刻叫来侍者换了两杯牛奶，重新递她一杯牛奶，贴心地说：“你吃的是蛋塔，配上牛奶好咽些。”
于雅倩不理他，招手叫来一个侍者，甜笑，“给我一杯牛奶，热的，40度左右。”
男人悻悻地缩回手，依然有风度地笑着。“我很欣赏你这种朴素实在的女生，看起来——嗯，憨厚可爱。我叫秦杰，交个朋友吧。”
憨厚可爱？跟她搭调吗？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打破她的沉默。“干嘛？”她语气很不耐烦。
“你和小慧跑到酒店做什么？”谢习伦的声音夹着怒气。
“这手机真恐怖。”连她在酒店都知道，“不过，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
“不必。”电话那端闷闷地说，接着换了女声，“于雅倩，我恨你，我恨你……”
吴宝纱一连说了十多遍的“我恨你”，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于雅倩怔怔地看着黑屏的手机，想着吴宝纱的恨，真够直白、透彻。可是，谢习伦怎么跟吴宝纱一起？
被晾了好久的秦杰咳了几声，拉回她的思绪。“是不是有什么人骚扰你？手机怎么回事？要不要我帮你换一个？”
于雅倩站起来，找餐台放下手中的盘子。
秦杰一直跟在她身后，嘴上不停歇地说着话，一下提议出去吹吹风，一下提议一起跳一支舞，但他的话完全被忽略，在空中自动消音，根本进不到女生的脑里。吃了无数闭门羹的他面子上终于挂不住了，眼睛里闪着阴暗的怒火。“你是博惜高中的学生吧？我跟你们校董是朋友。如果我向学校投诉，未成年高中生来参加成人的派对，不知道你会受怎样的处分？”
于雅倩耸耸肩，火上烧油：“你不去投诉就是乌龟的孙子。”要是她的小龟有这种孙子，她一定撬开它的乌龟壳，太不给她长脸了。哼！
秦杰的风度已经不复见，脸色有些阴森。
“小于。”古小慧叫她，向她走来，身后跟着王胜龙和一个老男人。
王胜龙一见到秦杰，像儿子见到爸爸一样亲切，神态中也有几分敬畏。“秦总，你亲自来了。”
秦杰对他们点点头，脸上的线条柔和了，又浮上了有教养的微笑。
“小于，这位是d影视公司的李总，想找我拍一个游艇广告，你同意吗？”古小慧热切地抓着于雅倩的手介绍，甚是喜悦。被介绍的老男人礼貌地点着头。
另一边，王胜龙向他的顶头上司介绍着古小慧，并讲了两个女生的要求。“我们可以先答应她们，等她跟公司签了约，我们想怎样还不容易吗？”后面的话他是贴在秦杰的耳边上说的。
秦杰满意地点着头，反正他感兴趣的是戴眼镜的女生，可谓一举两得。
于雅倩有些厌烦了，冷冷地打量着老男人。“不管你开什么价，都死心吧，我不答应。”小慧这冒失鬼在玩火吗？看不出这里都是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饿狼吗？“小慧，回家了。”她拖着小慧往门口走去。
“哦，好。”古小慧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任由她拉着走，“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先走了。”语气里有不舍。
“等等。”王胜龙叫住她们，他的四个跟班也突然出现挡在女生的前面。
“什么意思？”于雅倩头上冒霜了。
“你什么意思？大家谈得好好的，你凭什么突然带着小慧走？李总还有很多话没讲完呢？要不是看在小慧的面子上，我早把你轰出去了。”王胜龙怒道。
秦杰一脸和气地笑着，劝道：“时间还早，留下来玩得尽兴些吧，晚上我们会有专车送你们回去的。”
老男人李总再接再厉：“小慧，你不是说你家很穷，需要一笔钱帮助减轻家庭负担吗？这次的广告真的很难得，你不拍我大可找别人，不愁没人，只是替你可惜了。”
“可是……”古小慧显得很犹豫。
“你给我闭嘴。”于雅倩生气地打断她，抬起一脚就将走道上装饰的花球踢飞。“谁敢阻止我走出这个门口？”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看向这边。
王胜龙向他的跟班使了个眼色，四个跟班立即上前制止于雅倩。
于雅倩放开小慧的手，准备大干一场，泄泄满腔的怒火，刚要旋身踢腿的时候，光一闪，舞会的灯全灭了，周围陷入黑暗。她的心脏急剧跳动，坠入恐慌。
全场一片尖叫的女声。
古小慧伸手一拉，抱着她，低声安抚，“嘘，别怕，很快就会恢复光亮了。”接着她自己扯开喉咙大喊，“啊，小于，好怕啊，怎么办？怎么办？”
只听见一阵挥拳踢脚声，又一阵痛苦的嚎叫声，还有一阵女人惊叫声，黑暗中，所有人都乱得不像样……
打斗声停止了，男男女女都停止了叫喊，黑暗中，死寂般的安静！
眼前一亮，灯又全开了！
王胜龙的跟班全被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秦杰等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瘀伤，除了女人和侍者，全场的男人都挂了彩。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惊惶，而且邪门。
古小慧缩在于雅倩的怀里直哆嗦，嘴里不停地喊着好怕。
于雅倩憋住笑，拉着小慧离去。不用问，这出戏是小慧安排的。
古小慧一边走一边回头歉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