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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第三者-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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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很现实,能利用的一点关系都要利用,这是苏阿姨的理论,夏躲躲很不以为然,但尽量不会违背她的期望。
明安决定给他买一件衬衫,夏躲躲中午抽空和她去市中心逛,她的眼光很好,说是要人陪自己,其实不用的,她完全不需要参考意见,也很干脆,没用多久就选中了一款粉色的衬衫,款式很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除了价格看起来高了些,与其他衣服没什么不同,应该很衬他的肤色。
夏躲躲站在一边等她结了帐,看着售货小姐帮忙包了个漂亮的包装,进了电梯。
“你有没有帮他准备礼物了?”明安问她。
“没有”夏躲躲想想解释说“最怕帮人准备礼物了。”
“那我们一起去一楼看看吧!顺便,我也陪你喽”
夏躲躲还在犹豫,她已经按了一楼。真看不出来,她是这么雷厉风行的人,她在心里暗暗想一下,和第一次见到时候的印象完全不同。
一楼基本都是首饰,化妆品,夏躲躲看了几家就要走,被明安拉住了“你不买东西吗?”
“其实……我没有要去的打算”她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很熟”
“真的不必?”她看着她,眼神无疑带些压力。
“我没有要和你争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向我表示你的实力”
“没有”明安没料到她这么直接,尴尬的解释“你想哪里去了?”
“老实说,我们没你想的那么……他不可能喜欢我”夏放弃解释,直切主题“所以……你放心。”其实明安的手段再简单不过了,一眼就看穿了,可是怎么说呢?对一个高中女生来说用金钱表示自己的实力,未免太世俗了,也太幼稚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明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被你看出来了呢!”
“现在不需要我陪你逛了吧?”她抬手,拒绝了营业员派发的介绍单。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生”明安由衷的说。
夏躲躲笑着和她告别,转身松口气,终于对付过去了。
其实明安说她很聪明,她倒觉得自己是阴险,因为从她选衣服的时候她就想说了,但是还是没说,立晴东他从小,就讨厌粉红色!
“躲躲,不管多不情愿,还是应该去一趟的”苏阿姨拉着她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
“我不想去”她低着头,第十次重复这句话。
“我们这次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你外公,不看他的份上,也要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去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她,说“你去吗?”
“你外公一向不喜欢我”苏阿姨面色平淡的说“去找骂啊!”
“他也不喜欢我。”夏躲躲摇摇头“我去了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就大概问候一下啊,身体好不好,客套一下就好了。”
夏躲躲一下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懒懒的说“为什么非要强迫我啊!”
“死丫头”苏阿姨拍拍她的头“就算不去看你外公,还有你哥哥啊,你不想他吗?”
“哥哥”她重复了一句,看着天花板,看阿姨这架势一定是躲不过了,而且自己也确实想要从原来住的地方那些东西带走,只有去外公那里拿钥匙了。
“好吧!我去”她长长的叹口气。
“你外公家你都没去过吧,喏,这是地址”她把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夏躲躲本来想说已经知道了,可是想起知道的原因,却是怎么都不好开口解释的,最终还是起身拿起来看了一下。
和上次立晴东去的别墅明显不是同一个地方!夏躲躲从计程车上下来,手里拿着纸条挨家挨户的看门牌号码。前几天听林度说,立晴东今天请吃饭,那么他应该是不在家里的,至少不会是在外公家。她暗暗想一下,不由松了口气,那么,一定不会碰到的。
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这一带只有外公家一幢房子,年岁大了,墙面是棕褐色的,院子外面的铁门上加了大大的黑锁,用粗粗的链子系着,还有人在看门,有点像是明国时期的建筑,与周围新建的民宅显得格格不入,但是这种不和谐却反而显出了它不凡的气势,有种鹤立鸡群,不落俗套的森严庄重。夏躲躲在幼年时代鲜少听到父母谈论外公,唯一的一次是妈妈得知幼儿园去参观博物馆时打趣说“你外公家比博物馆还要老土……”。
这样看,还真的有些许复古的味道。

拜访

原以为门卫不会轻易放自己进去,谁知道报了夏晴西的名字后,只等了一会儿便出来了一个管家一样的中年男子将自己带进去。大概是苏阿姨已经提前知会过这边了。
“夏小姐还是第一次来吧?”
对方称呼自己为夏小姐着实让她不太习惯,夏躲躲楞了一下才回答说“是”。
“今天来的很巧,正好老爷少爷他们都在家。”立家的管家带她穿过长长的走廊。院子里种了很多的树木,最多的是银杏树,将近冬天,大多枯萎了,明黄色的树叶洒落了一地,踩在脚底下,软软的,不知怎么的。让人不太忍心去践踏。夏躲躲尽量走没有落叶的地方,立管家不知道,只觉得招待不周,严肃的吩咐了旁边正在侍弄腊梅的园丁把地面扫扫干净。
他带着她最终停在了房子二楼的大厅,敲了敲门,便有人从里面开了门。入眼的是一个很大的餐厅,却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旁边虽然围坐了十多个人还是显得空落落的,十分安静,他们在吃晚饭。夏躲躲后悔来的不是时候,大概扫一下,没想到明安一家也在,还有外公,外公的第二任太太,以及立晴东。其余几个人就不认识了,全是中年人,她不认识也是应当的。
“老爷,夏小姐来了。”管家在门口欠了下身子就出去了。
灯光很亮,却有种不真实的虚无感。
夏躲躲一下子觉得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来了。“外公,白姨”她站在原地叫了两位长辈,然后又向明安的父母打了个招呼。
“晴西吧!”白姨赶紧站起来,让旁边人加了张椅子邀她一起坐。“正好,今天晴东生日,一起吃一点吧”
她摇摇头“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坐下来一起吃!”外公淡淡的说,见他开口夏躲躲也不好再推辞,便乖乖坐下来了。没想到是这种场景,夏躲躲以为七点钟来是最合适的,谁知道他们还在吃饭,坐在这里像是硬闯进来的一样,完全的局外人,之前准备好的问候一下子都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说不说好。
“外公身体还好吧?”沉静了半天,她尴尬的问了句。
“嗯”老人家依旧是没什么表情,轻微的应了一声。
倒是白姨很热情的帮他回答说“身体都还硬朗。”
她点点头,吃了一筷子白姨夹的菜。
“喔……还没介绍”她点点明安说“这是明时集团的小姐,明安,你哥哥的女朋友”。明安从刚才起就一直在打量她,现下见她终于看自己,对她点点头。
“你好”夏躲躲对她微笑一下,“之前见过的。”
“还有你哥哥”夏躲躲一进屋就没敢看他,现在白姨介绍,她只好抬头看他,立晴东穿着家居的白色毛衣,很宽松,感觉很温暖,她却无由来的觉得陌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他朝她笑笑,没说话。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期间只听见大人们简单的讨论了业务上的事。而明安,知道了她是立晴东的妹妹对她明显也客气了很多,和她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夏躲躲也耐心的回答。
到了靠近九点钟时,她终于还是说出了来意。本来外公和明安的父母正在谈事情,不该去打扰的,可是再拖下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立晴东又被明安拉着去楼上的房间了,完全没机会和他要“桐花小院”的钥匙,夏躲躲一个人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一样,很突兀。深吸一口气,她站到老人面前,叫了声“外公”,外公好像没听到的样子,依旧和他们在谈笑。她只好加重语气“外公”,谈话一下子断了,老人回过头来看着她,不太愉悦的问“什么事?”
“我想要家里的钥匙,有些东西想要回去拿。”他坐着,夏躲躲只好微曲了身子和他说话。
外公看着她,没说话,夏躲躲勇敢的回视他,等他的答复。
“好”半晌他对一边的白姨说“去我办公室吧钥匙拿给她。”
他没叫自己晴西,或者其他,生疏之极,夏躲躲却已无暇顾及这些,终于松了口气。
拿了钥匙出来就碰到明安和立晴东,他往前走,她在他身后抱着他,故意拉慢他的速度。白姨见怪不怪的笑着说“晴西要走了,晴东你出去送送吧!”
“好,我去拿件衣服。”他把明安的手拉下来,对夏躲躲说“你等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夏躲躲一边说一边下楼。
“你等等啊!”白姨在后面叫她,她不听,机械的保持着正常的下楼速度,不显得过于慌张。耳边只听见明安带点撒娇的口吻“我也要去……”,然后是白姨刻意压低的耳语,窸窸窣窣不知道说了什么,明安就不再闹了。
夏躲躲的眼睛是干涩的,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的这么的丢人过。
夏晴西是谁?
对他们,是一个禁忌一样的存在,是提起也要轻声说,是见到了要小心对待,是被人看不起的存在!所以只能在耳语中传播,只能以密语的姿态充分表达……她在一切的场景中都显得太多余了,她的父母死掉了,外公不待见她,他不喜欢她,她几乎缺乏一个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钥匙紧紧的攥在手里,力度很大,顿顿的触感扎的手心很疼。她却更加用力的攥着。
她对这幢大大的房子充满了敌意,它禁锢了他,也禁锢了她。他在它面前像是一个主人的身份,有自己的房间,爱着他的家人,撒娇的女朋友……而她呢,因为这些她显得多么的粗鄙啊,她在管家的提醒下换了鞋,在饭桌上小心翼翼的说话,忍着外公不屑的态度厚脸皮的要钥匙。他害她把她唯恐让人看见的自卑袒露出来,她不过是个土里土气什么也不懂的黄毛丫头罢了……她恨死这种感觉!
夏躲躲在门口换上自己的鞋,也没有和外公打招呼,一出大门就加快脚步……快点离开,快点离开,她对自己说,沿着原来的路折回去,没顾得上看旁边人惊疑的目光,她只想要快点,再快点,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忧伤和其他

满院子的银杏叶被风吹起来,每到秋天妈妈都会自制的八宝粥,里面的银杏果她总是最讨厌吃的,每次妈妈都会悄悄的,假装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你乖一点吃,好不好啊,我和你爸打赌你吃的会比你哥多,你不吃完,今晚就是我做饭了……”。结果好不容易吃完,一回房间就看见立晴东端着碗八宝粥给她,简洁的说“你帮我把银杏果挑着吃了。”,她如果说“好”,他就会笑眯眯的拍拍她的头说“西西好乖……”。如果她说“不好”,那刚扎好的小辫子就要遭殃了……
妈妈的厨艺总是很烂,自己比夏晴东好说话,拿来做实验对象,弄得她后来见到白果就想吐……可是啊,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的怀念那种味道呢?涩涩的,要咬很久才能咽下去的,像是家的味道。
“躲躲,躲躲”立晴东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拉住她,愣住了。她在哭,不像上次一样忍了好久默默的哭,这次她完全没有压抑自己的意思,哭的脸都红了。她一把推开他,蹲下去,抱着自己继续哭。
“躲躲,你怎么了”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她躲开,咬着牙,用力的摇头。
悲伤犹如密密麻麻,漫天洒下的网将她包围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她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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