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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魔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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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非常非常危险,大盗中的红宝石们,一旦打开封盖,绝对不要把瓶塞拉出来。” 


他边说,那人却边把铅盖打开,然后将瓶盖丢在沙上,开始去撬那个瓶塞,另一个人则帮他把瓶子握牢。亚伯杜拉喋喋不休的继续说:“如果你们要把瓶塞撬开的话,至少得在瓶上敲出正确的神秘次数,确定里面的精灵发誓说。。。。。。” 


软木塞被抽出来了。啪!瓶颈冒出一阵淡淡的紫色烟雾。亚伯杜拉暗暗希望那是毒气,但是烟雾几乎马上转浓,变成云状,急速的由瓶口喷出,就如同从沸腾的开水壶往外喷出蓝紫色的蒸汽一样。蒸汽很快的形成一张脸大大的、生气的、蓝色的脸,接着是手臂,以及连着瓶子的细小身体。烟继续往外冒,一直到大约十呎高才停下来。 


“我发过誓,”那个脸孔用一种响雷般带着风声的声音咆哮道:“谁放我出来,我就让他受苦。”说完,烟雾状的手一挥,“去!” 

他的话一说完,那两个拿着瓶子和软木塞的人突然就不见了。软木塞和瓶子都掉在地上,逼得精灵由瓶口往旁边躺,如波浪起伏;而先前的两人变成两只硕大的虾蟆,从蓝色的烟雾中爬出,举目四望,一副非常困惑的模样。精灵慢慢的把身体伸直,在瓶子上头盘旋,双手交叉,烟雾状的脸上满是憎恨。 


这时,除了亚伯杜拉和可怖阿克巴之外,所有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亚伯杜拉没跑是因为他全身绑了铁链,可怖阿克巴则是因为他特别胆大。精灵对着他们两人咆哮:“我是瓶子的奴隶,”他说:“尽管我憎恨这样的安排,但我必须告诉你们,不管是谁拥有了我,他每天就可以许一个愿,而我必须帮他达成这个愿望。”说完,他恶狠狠的加上一句:“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亚伯杜拉才一张口,可怖阿克巴一把将他的嘴捂住,“我才是许愿的人,”他说:“你清楚了没有?精灵?” 

“听到了,”精灵说:“你有什么愿望?” 

“等一下,”可怖阿克巴说,然后将嘴凑近亚伯杜拉的耳朵。他的气息比他的手很臭,但是亚伯杜拉必须承认,跟贾玛的狗比起来,这还是小巫见大巫。“呃,魔法师,”可怖阿克巴悄声的说:“你已证明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给点建议吧!应该许什么愿?然后我就给你,并让你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但是如果你胆敢自己试着许愿,我就杀了你,懂了吗?”他把鎗口对着亚伯杜拉的头,放开捂着他的手,说:“我该许什么愿?” 


“呃,”亚伯杜拉说:“最聪明最仁慈的愿望就是把两只虾蟆变回来。” 

可怖阿克巴鲁露出惊讶的表情,斜眼瞧了那两只虾蟆一眼。它们正沿着池边的泥泞迟疑的爬动着,显然不太确定自己会不会游泳。“浪费!”他说: 
“再想!” 

亚伯杜拉挖空心想着,到底什么样的愿望最能悦取强盗头子?“你当然应该要求无尽的财富,”他说:“但这样一来你就得想尽办法搬动这些财富,所以也许你应该先要求一队强壮的骆驼;还有到时候保护这些钱财,或许你该许愿要求他供应你一些著名的北方武器;或者。。。。。。” 


“到底哪一个?”可怖阿克巴罗催他,“快点!精灵开始不耐烦了。” 

可怖阿克巴说的没错,精灵虽没有拍动他的脚——因为它无脚可拍,但是他那阴森的,低层的蓝脸在在表现出,若他必须继续等下去的话,池边将会再多出两只虾蟆。亚伯杜拉瞬间意会并且相信,尽管目前身上捆着一身链子,但变成虾蟆绝对要更凄惨。他有气无力地说“干吗不要求出顿大餐?” 


“好极了!”可怖阿克叫到。他拍了亚伯杜拉的肩膀一下,跳起来高兴得说:“我要出一顿最豪华的大餐。” 

精灵鞠躬,很像是蜡烛的火焰被风吹弯一般,“照办!”他涩涩的说:“但愿你对你有好处。”说完就小心的缩回瓶里。 


那真是一顿盛宴!食物几乎是马上就出现了,只听到闷的“呼”一声,就出现了一张长桌,上面摆满佳肴,还有一个遮阳用的纹布篷,甚至穿制服的奴棣都来了。其他的盗匪很快就摆错恐惧,飞奔过来坐在坐垫上,用金碟子吃着珍馐,吆喝着奴隶给他们盛菜。当然亚伯杜拉找到机会跟一些奴隶说话时,发现他们都是参吉苏丹的仆役,所以这顿盛宴也当然也是苏丹的咯。 

这个消息让亚伯杜拉稍后微觉得快活些。他仍然被链着就近绑在一棵棕垆树上。虽然他不曾期待可怖阿克巴会伤害他,但是心理上仍是不好受。不过还好可怖阿克巴偶尔会像其他,权威的一挥手,要奴隶送给他一碟食物或一杯酒。 


东西真的多得不的了,常常过一会儿就听到闷闷的“呼”一声,一道新的菜肴就捧到满脸疑惑的仆役手上;又或者看来是苏丹酒窖里特选的美酒,装在镶了珠宝的手推车上;还有一整团吃惊的乐师。每当可怖阿克巴送一个奴隶过来亚伯杜拉这里时,那奴隶总是非常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事实上,沙漠之王的俘虏啊,”其中一个奴隶告诉他,“当第一道和第二道菜神秘的失踪后,苏丹简直是气坏了。第三道菜也是我端着的那道烤孔雀,他派了一队庸兵将我们由厨房一路护送,但是我们还是从他们身边抓走。甚至有那已经到了餐厅门口的,却一下就发现自己到了这个绿洲。” 


苏丹只怕是越来越饿了!亚伯杜拉想着。 

稍后来了一团舞娘,也是被同样的方式抓来的,这一样令苏丹更加生气。这些舞娘令亚伯杜拉郁郁不乐,他想到夜之花,她比他们任何一人都要美上两倍,他忍不住流下泪来。餐桌旁的欢乐气氛越来越高昂,那两只虾蟆坐在池边阴影下悲伤的鸣叫,无疑他们的感觉跟亚伯杜拉一样糟糕。 


当夜末笼罩下来,奴隶,乐师和舞娘全消失了,只有吃剩的食物和酒还在。那些匪盗全吃撑了,撑到不能动,大部分的人就是自己吃饭的地方坐着睡了。但是另亚伯杜拉不悦的是,可怖阿克巴脚步踉跄的站起来,由桌底下捡起了精灵瓶。他确定评自有用软木塞塞好,然后曼珊的走道魔毡那里躺下。他手里握着瓶子,几乎是一倒下去就马上睡着了。 


亚伯杜拉卡片这棕榄树心理越来越焦虑。如果精灵将偷来的奴隶都送回去参吉的王宫(看起来似乎如此),那么移动有人会愤怒的盘问他们。他们报告的故事将完全相同:他们被迫服饰一群盗匪,有个穿着整齐的青年却全身上上了铁链,坐在棕榈树下看着他们吃喝。苏丹不是傻瓜,他会将两件事加起来,搞不好一队士兵已经起着快脚的骆驼,出发到沙漠里寻找某个特定的小绿洲了。 


但那还不是亚伯杜拉最担忧的事,他怀着更深的焦虑看着可怖阿克巴,他快要失去魔毯了!此外还将一并失去毯上一个非常有用的精灵。 

果然,约莫半小时后,可怖阿克巴翻个身仰面而睡,嘴巴张开,就像贾玛的狗以及亚伯杜拉自己一定也做过的那样——但是天啊应该不会这么响吧?他发出一声震耳的鼾声,魔毯开始颤动。在高挂的月亮照射下,亚伯杜拉猜想它大概忙着解读可怖阿克巴的梦,盗匪头子会做出什么样的梦呢?亚伯杜拉毫无概念,但是魔毯知道,它冲上天开始飞翔。 


亚伯杜拉拉仰着头,看着魔毯由他靠着棕榈树上面的叶子掠过,试着最后一次影响它,“最不幸的魔毯啊,”他轻声地呼唤:“我会比他更善待你的。” 

或许魔毯听到了,也或许那纯然是个意外,但是有个圆圆的,略略发光的东西由魔毯边缘滚下来,‘咚’的一声,就掉在离亚伯杜拉脚边数尺的地方。那是精灵的瓶子!亚伯杜拉伸出手,在尽量不将身上的铁链弄出来声响的原则之下,尽快将瓶子拿到手,藏在身体与棕榈树之间,然后他就坐着等待天明,心里觉得踏实得多。 









【第八章 幻梦继续实现】  

白玫瑰色的阳光才照上沙丘,亚伯杜拉就迫不及待的将软木塞抽出。  

烟雾冒出瓶口,然后往上喷,窜高成精灵蓝紫色的形体。他的脸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愤怒,“我说过一天一个愿望的!”他的声音大得像风的呼啸。  



 

“是的,但是,呃,淡紫色的奇迹呀,这已是新的一天,而我是你的新主人。”亚伯杜拉说,“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希望我身上的链子能够消失。”  

“根本不值得把愿望浪费在那上头。”精灵轻蔑的说,然后很快的又缩回瓶中。然而这个愿望对精灵而言或许微不足道,对亚伯杜拉却是无比重要,因为唯有去掉链子他才能自由行动,走动时才不会发出声响。他正想对精灵的轻蔑发出抗议,一低头却发现链子已全部不见了。 
 

亚伯杜拉将软木塞小心的塞回去,站起身来,他全身僵硬的不得了,简直无法移动分毫。他提醒自己,骑着骆驼的士兵正朝着这个绿洲迅速推进,而且如果这群盗匪突然醒来,发现他好端端的站着、身上没绑链子,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这样想着,他才能逼着自己动起来。他像个老头子似的蹒跚的走向餐桌,很小心的避免惊扰到那些趴在桌巾上睡觉的盗匪。他拿了一些食物用餐巾包起来,又拿了一瓶酒,用两条餐巾将酒瓶跟精灵瓶一起绑在腰带上;然后再拿一条餐巾盖住头,以免晒到中暑旅人们告诉过他,这在沙漠中是非常危险的事。一切打点好以后,亚伯杜拉就启程了,他尽快地、蹒跚的走着,走出绿洲,走向沙丘之北。 
 

亚伯杜拉走上一阵子以后,原本僵硬的感觉消失了,走路变成一件愉快的事。那个早晨的前半段,亚伯杜拉意志坚定的走着,心里想着叶之花,边走边吃些多汁的肉包子,还不时就着瓶口大口的喝酒。但早晨的后半段就不怎么美好了,太阳高挂在头顶,天空变成刺眼的炫白,一切都跟着发光。亚伯杜拉开始希望他出发前有把酒倒掉,将瓶子注满那个泥泞池子的水。酒对口渴不仅毫无帮助,反倒让人渴得更厉害,他将餐巾用酒沾湿,盖在后脖子上,但是酒精实在挥发得太快了,一点用都没有。到中午时,他觉得自己快死掉了,沙漠在他眼前摇晃,而强光刺得他两眼发痛,他觉得自己像块煤渣。 
 

“命运似乎决定要我将我所有的白日梦都真正活过一遍。”他哑着声说。  

到目前为止,对于从恐怖的可怖阿克巴那里逃出来的经过,亚伯杜拉一直以为自己想像得巨细靡遗。但他现在知道了,他根本无法相像在刺眼的艳阳下蹒跚前进、汗水一直滴入眼睛是多么恐怖的事!他也没有想到沙竟能进入所以的东西--包括他的嘴巴;他的白日梦里也没想到当太阳高挂头顶时,要靠太阳来判断方向是如何困难的一件事,他脚底下那一小圈阴影完全无法帮他决定方向,他必须一直回头看,检查自己的足印是不是走得很直。这点很令他担心,因为满浪费时间的。 
 

但是到了最后,不管浪不浪费时间,他不得不休息了。他蹲在沙中一小片阴影的凹陷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像是摊在贾玛烤架上的一片肉。他将餐巾在酒里浸湿,摊放在头顶上,然后看着红色的酒滴落在他最好的衣服上,唯一让他相信他不会就此死去的,是夜之花出生时预言家所做的预言,假如她注定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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