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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佞妃昏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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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什么事了吗?”

“回皇上,是南方逆贼起义的军情。”

雷策听罢摆了摆手,一旁侍奉完毕的宫女太监都依次离开了殿内,偌大的留欢殿再次只剩下了雷策陆筝,还有前来禀报的太监。

“来上早朝的文武都已经散去了?”雷策看见陆筝还在跟腰带较劲,走过去边说便拿过已经凌乱如麻的那条竹青缂丝苇絮罗绫,动作轻柔地帮陆筝解开缠绕的死结,又力量恰到好处地帮她系好。

看来雷策虽然不太会脱女人的衣服,但给女人穿衣服倒是动作娴熟。陆筝见那个太监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心想这恐怕也算是昏君的一大标准了。

“是,众位大人已经散去,原本梁大人和孔将军也已回府衙,但突然收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故又觐见。”

雷策自己稍稍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峨冠,淡淡地说了的一句:“摆驾。”说罢对陆筝微微一笑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一切看起来都格外顺理成章,只是陆筝隐隐感觉不安,她这一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对雷策有些冷淡有些脾气,忐忑之余她不得不考虑今后对地图计划的掌控和利用雷策的可行性。很显然,雷策对她的态度经过这么香艳的一夜已经完全不一样,连自称的朕也变成了我,寻常叫得顺口的爱妃成了你,这种态度的变化也许是好事,但自己的态度却没有相应的变化想来就有些不安。在陆筝沉吟的时候雷策依旧走到了大殿门口,可是寻常夫妻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陆筝没有这样的经验,眼看雷策就要走出大殿,一时情急,她只好脱口而出。

“早去早回。”

紧跟着雷策的太监听了这话摔了一个大跟头咕咚跪倒在地,陆筝看他的反应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从前的时代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在现在这个时空有时要拿命来完成抱歉,陆筝对自己的不适应五体投地,她看着背影微微一滞的雷策,刚想习惯性地下跪,不料雷策转过头来,透过殿门外射入的一束清澈的明亮,舒展开了一个平和宁静的笑容。

“好。”

回到自己的殿中后许久,陆筝才从那个笑容中晃过神来。或许是自己的认知偏差,雷策的笑好像不如从前那样明明看起来干净从容却恐怖阴森了,但恢复冷静后的陆筝却清楚,雷策永远是雷策。

现在最紧要的事事趁着她和雷策之间关系的缓和而抓紧拿到地图。可是正是因为现在与雷策关系亲密,想要有单独行动的机会却难上加难。陆筝不会做宠妃,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左右逢源,从前那些经验都是闻茹曼传授,但现在不知为何闻茹曼称病只留在自己宫中谁也不见,可即便是她没有在养病,陆筝也并不信任这个到现在仍旧与自己之间充满千丝万缕谜团的人。

怎样才能用最精妙的办法既不触动雷策又可以顺利拿到地图?陆筝眉头紧锁思考之时,门外的宫女前来送午膳,在得到陆筝许可后这些宫女进入正堂将各种珍馐美味依次摆放于八仙桌之上。缀云阁是个小地方,因此即使正堂也并不宽敞,八仙桌摆设的地方空间很小,陆筝几步就可以走一个来回。坐定之后,饥饿感来袭,陆筝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考虑问题,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用罢之后,递茶的宫女一个不小心被椅子绊住了裙裾,整个人摔了出去,茶水也撒了一地,那姑娘顾不上疼,慌忙跪倒,一口一个娘娘饶命地叫着。陆筝本就对这样的事不上心,她示意那个宫女起身不必叩头,看着宫女千恩万谢地踉跄着离开,陆筝暗暗地摇了摇头,不是为了感慨谁的悲催遭遇与卑贱地位,而是无奈自己身在这样桎梏一样的牢笼里,只能期盼着逃离之后才会拥有的想要生活。

穿衣打扮像是高一级别的宫女又递了一杯茶水过来,觑着陆筝的脸色,犹豫了片刻后开口道:“娘娘也太小心了些,放眼宫中,哪个妃位的娘娘居所竟如此简素狭小,其实凭借娘娘的恩宠,大可以开口向皇上要一个好地方。”

突然陆筝脑海中像是炸开了一个阴闷天里的响雷,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来,她怎么就这么笨没有想到!

凭借两人现在的关系,她开口要个新房子并不过分,重要的是她要自己选合适的居所,于是看皇宫地图来选择喜欢的宫室就顺理成章了。

再没有比这样看地图更光明正大的借口了,不用暗夜窥探不用身体力行,原来一直想要的东西其实早就唾手可得!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甜蜜了一小下~缓冲缓冲~




、卿本祸国(上)

按捺住内心的兴奋,为了寻找合适的时间点,陆筝足足等了三四天。

这三四天里她和雷策真有如相敬如宾的融洽,没了那些诡异的笑容与虚伪的称呼,缀云阁里安逸的气氛让陆筝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雷策不上朝的日子里奏折流水一样送进缀云阁,想起闻茹曼的话陆筝本想再说两句,可再一想那一日雷策的反社会言论,她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虞国是兴是亡本就与她无关,如果因为多嘴而破坏时机才是最不值得的事。

时光好像也突然因为两个关系的变化而变得缓慢流淌,雷策逗留在陆筝宫中的日子格外绵长,依旧是只见卢衍的规矩,奏章如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入小小的居所,雷策有时翻翻,有时根本就是让这些裹着华丽纹锦的上奏躺在桌子的一角积累灰尘。

而今天却很奇怪,再看过一封密函后,雷策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将积压的所有奏章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全部看完,挑选出了有半人多高的一摞奏章放在手边堆成小山。陆筝不愿意多问这些事,之一是她不大明白,之二是明确的目标限制了她的好奇,似乎心底除了跃跃欲试的计划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任何事物。

突然雷策在看一封奏章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陆筝停下飞转的思绪,看向雷策的方向。

“来,看看这个。”雷策亲昵地让陆筝过去,他抬眼间满是笑意,将手中的奏章递给陆筝,又指了指边上那高高一摞的小山,“其实这些讲得无非都是一个内容,但这个写得文采立意最佳,你来看看。”

陆筝一头雾水地接过奏章仔细端详,字迹工整,下笔有力,现在她已经几乎能认识所有字,可惜的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她却不是很明白。

“臣闻圣德乃容,天地之大,风化起于宗庙,训表泛于市井。今圣颜自毁风化,妄宠佞妃,宣淫滥节,贻祸宫闱,实乃昏聩背祖之亏。圣人云:“兴废起于微末。”今微末已失,国祚亦伤,市井叱言累累,城郭众口悠悠。且南疆揭竿虽为行叛,然苍天示警岂独妄灾?社稷百代亦有亡日,基业千盛不免自倾。今妖妃沈氏以惑乱国,昏圣听,僭后仪,自圣朝辟德开鸿未有此孽,刑必惩慑,罪不容诛。当此频患存亡之岁,国有内忧,外尽虎狼,四海饥民皆望果腹,万家徒徙唯求安厦,陛下贵胄敏达之资,疏政远民实非裨益,兴亡于身,克己守礼,方为深虑。臣惶恐上谏,难堪丧乱,不求仕途,愿抵微命。”

雷策看着陆筝有些迷惑的神情笑着拿回奏章,用饱含朱砂的御笔在上圈了一圈又拿给陆筝去看,只见红圈色泽饱满明亮,浓淡均匀地圈住了一个词:佞妃。

记忆里宫中没有这个封号的妃子,陆筝仔细思索又觉得如果不是和自己有关雷策为什么偏偏要圈上这个词给自己看?可是那些繁琐的词句实在超出了自己的中文水平,陆筝指了指“佞妃”这两个字,侧目凝视雷策问到:“是在说我?什么意思?”

“当然是在说你,现在南方乱民也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自然也是在说你。看来是我做了坏事还连累你枉担虚名,不过说你坏也就是在说纵容你的我是个昏君,这指桑骂槐的功力,陈云道堪称臣中翘楚。”雷策笑着搂过陆筝的肩,扶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取过奏章的另一端缓缓拉开,像是展开了一幅短小精悍的画卷。

陆筝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她自然地把手搭在雷策肩膀上说道:“你上次杀过一批,现在可又有机会了。”

“留着吧,”雷策阖上奏章轻轻一掷,绸布的封面碰撞梨木桌案发出一声闷响,“总得有人提醒我才知道自己干了多荒唐的事情,否则伤天害理的事做了太多,再荒唐也成了自然,反而没了意思。”

这话其实和自己当年离开军队的理由是有些相似的,习惯变成了厌倦,乐趣也成了无趣。可是这坏名声陆筝现在是抗定了,甚至还被人当成祸国的罪魁,陆筝虽然觉得冤枉但也并不在意,如果杀人就是祸国,和皇帝睡觉就是奸佞,那么后宫还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不过这段对话刚好勾起了陆筝的思绪,她觉得正是借题发挥的好时候,反正雷策是不在乎这些的。

“这不公平,”陆筝开口,她一指奏章又慢慢说道,“他骂的是你却拉上我垫背。”

“腐儒都是这样,自以为上谏君王下责佞臣,其实不过是一时志在鸿鹄,你若真是不喜欢我就斩了他也未尝不可。”雷策吻了一下陆筝的唇际,伸出另外一只手拿起朱笔,却被陆筝拦下。

“不,你替我气一气他怎么样?”

“可以,你想如何?”

“既然他不想你对我好,那么你从今以后就对我好上加好,他自然会又气又急,说不定不用你动手就一命呜呼了。”

“陈云道是我继位后开第一批恩科的状元,年轻有为,其实让他死不如让他来日为今时所做的事后悔更为快意,不过你的主意我更喜欢。”雷策和陆筝交颈而语,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陆筝很害怕自己发快的心跳会出卖计划,可她又不能挣脱这样的甜蜜举动,于是她伸手环住雷策的后背,装作自然而然的样子,轻轻用下巴抵住雷策宽而匀称的肩膀。

“那好,我要比肩你的皇后。”

记忆里的皇后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想来想去却也只有她最适合做着参照了。

“好,我明日下诏,废去她的后位。”雷策甚至没有犹豫,他的手温暖而宽厚地罩在陆筝的背上,轻轻摩挲,声音蔓延入耳,分外旖旎。

陆筝一愣,雷策好像搞错了方向,当皇后简直就是众矢之的,那样恐怕她更为束缚,想要施行计划谈何容易,她从雷策的怀中挣脱出来,看着他摇头说到:“不,不是那个意思,”可是陆筝突然很奇怪,话锋一转,又问到,“皇后是功臣之后,你会说废就废?”

两人的距离之近,陆筝可以清楚地看到雷策瞳仁中倒影出的自己,沈净云的脸干净柔和,在一片漆黑的眸色中像是一朵幽谧的莲花映水,而自己眼中的雷策又该是什么样子?疯狂与无畏?还是机关算尽无所不知?

“你还记得留欢殿那一夜我说过的话吗?”

陆筝点了点头,其实这几日二人再也没有提起那段话来,陆筝生怕雷策是一时兴起才这么说,因而绝不主动触及那些敏感的话题,可是此刻雷策自己提起,她心中突然有一些隐忧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那段奏折谏言是我自己写的!累死我了!求鼓掌!弱弱地说……还算那么回事吧……




、卿本祸国(下)


可是回答她的是雷策温和而柔软地笑容,这笑容的自然即使如此之近观察也绝无其余杂意,陆筝不知自己该如何解读,那夜之后雷策的笑容明显与之前不同,是因为自己主动交出了铭王的玉佩表示了衷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过一时兴起?

“那一夜你是真实的,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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