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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正直与白痴-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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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那些奴隶还没爬起来的空档,白痴退后两步,跪于地上向郑大人恭谦磕了一头:“属下救驾来迟,请郑大人恕罪。”
郑大人也跪下恭敬磕了一头:“很抱歉,将你牵连进来,是我的失误。”
两人磕完头,又立马站起来进入战斗状态。
白痴挥舞着手中的铁链,向周围奴隶击去。这无常锁鬼专用的铁链子,她练了三千年,其身形,其招式,已经与她身体融为一体。每一个细节,臻于完美,没有任何瑕疵。其铁链若鱼鳞般闪过,行云流水之间,便有十来人同时倒地。而如此凶猛之武功,用武之人却优雅若仙子起舞,白纱覆烁,她的嘴角淡淡抿起一丝微笑,眼若杏仁,肌骨若冰,却带着一种温柔的气势,一种带着毒的温柔绝美。
而她此时的表情是平静而和美的,完全不似一个正在战斗的人应有的表情:战斗时人的表情或是愤怒,或是不屑,或是自傲,或是狰狞,或是痛苦;而她,却完全抛弃了刚刚用恶语激人的愤怒和嘲笑;她微笑得如此的纯美,仿佛在水中跳着一支舞,心灵完全沉浸在幻想的陶醉中。而郑大人也优雅挥舞着手中的剑,两人均优雅地笑着,配合得天衣无缝,像是在跳一支双人舞。
但锁链却无情地将一个个人扫在地上,让他们动弹不得。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受伤死亡,只是被击到死穴,暂时昏迷或无法动弹。
淮南王看着渐渐不敌的奴隶们,胆寒起来,暗暗问了旁边一手下:“那女人是郑直的贱内?怎么这么厉害?你们不是去调查过,说她的功夫只是三脚猫,连内功都没有吗?”
“属下……属下调查确实属实。但……不知为何会……”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淮南王阴霾一怒。
“王爷息怒,属下该死!”
淮南王本想赐死此人,但想到战斗还没结束,忍下怒气继续问:“还有多少可以战斗奴隶?”
“不多了,而且看形势那郑夫人似乎力量毫不减弱,似乎再打倒一百个奴隶也不在话下。”
淮南王皱眉,咬牙切齿,他不想再损失奴隶。便说:“不用再补充奴隶,此事暂时作罢!”忽而又阴狠加了一句,“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本王培养的最精英的十个影卫,派他们晚上去暗杀。若不得手,就让他们死!”
“属下遵命!”打手暗暗退去。
奴隶斗场渐渐没有奴隶补充,白痴的工作也轻松了起来。郑大人微笑着在旁边插上一句:“白大人这次去得好久,只有我遇到危险,才能把你逼出来吗?”
白痴恭谦答道:“禀大人,属下在地狱将事情已经办妥,不知郑大人这边如何?”
“要改天规,何其容易?只不过批下来了几个特权,算是有些进展。”
白痴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看来,这次赵氏这次触众怒了,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天地不容,死无全尸。”
刚说完,奴隶场上最后一人被打倒在地上。白痴和郑大人一跃上了看台,郑大人对淮南王抱拳道:“王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一百个小奴隶现在归我了!”
淮南王吓得全身发抖,但还是倔强道:“本王现在改主意了。”
郑大人威胁一笑,抚摸着这栏杆的断处,眼神闪过凌冽:“王爷,从这栏杆的断痕看出,这可不是自然断的。你是什么心意,我是了若指掌。这里多少证人,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
竟然当众威胁?淮南王心想自己吃的盐都比这愣头青郑直多,竟然被压制得死死的。但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这一次,就让他占占便宜。他心虚大笑道:“不就一百个奴隶,本王多得是,你拿去就是!”
郑大人和白痴均点头致谢,两人和侍卫一起,将一百个奴隶带走。
……
郑直从重伤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驿站的床上,已经是晚上,旁边睡着自己的老婆,也在睡梦中。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有些重伤,却不是很痛。肋骨,脚骨,似乎都有断裂的样子。身上也有几处很重的刀伤,但都没有包扎,他全身乏力,丝毫没有气力。
不过,他能活着睡在驿站的床上,已经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这一晕,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是淮南王饶了自己,还是有谁出面救了自己一命?
他口渴难忍,挣扎地爬了起来想喝水,这一起身把自己的老婆惊醒了。
白真真迷茫地半睁开眼看着郑直:“老公,我不是被绑架了吗?怎么会在这儿?是你救了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加强外挂出现了

、无处可去的杀手

郑直和白真真将事情一核对,都觉得诡异。便问了当时跟随郑直的一个侍卫。侍卫把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告之。郑直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不动声色,让侍卫退下早些歇息。两人回到屋里,白真真便抓住她自己的手臂一下倒在床上:“啊呜,这该死的白痴,要出来也不说一声。害得我全身酸痛,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老婆你有受伤吗?”郑直关心道。
“倒是没受伤,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我平时这么懒,这种身体哪里承受得住啊。”白真真躺在床上呼呼道。
郑直怜惜地靠近白真真,揉揉她的手臂:“运动量大揉一揉,两天就好,没事的。”
白真真这才注意到郑直满身的伤,甚至几处隐约能见到白骨,忙坐起来关心道:“哇,天啊。你怎么弄得这么惨?”
“没事,一点都不痛。”郑直淡淡笑着安慰道。
白真真翘着眉头置疑道:“真的不痛?你别骗我。”以前的白真真从来不喜欢问阿正痛不痛,难不难受。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不想再去逼迫阿正当一个完美的神。他是个有血有肉会痛人,他的脆弱无助,她也想一起分担。
郑直摇摇头,白真真不信,用手去戳他胸口一道深深的刀伤,郑直没有躲,让她戳。当手指戳到郑直伤口时,白真真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钝痛,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老婆,你没事吧?”郑直没觉得多疼痛,但老婆的反应的确有些奇怪,似乎很吃痛一般。
白真真摆摆手,却忍不住笑意:“没事没事,就是太开心了而已。”说完嘻嘻一阵子,似乎喜不自胜。心想白痴那天送自己的锦盒上面的咒语终于灵验了。
“有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我只是突然想到淮南王了,觉得今天算是打了一场胜仗,高兴而已。”
“哦,”郑直木讷地点点头,他的确觉得奇怪,这些伤要按以前的经验,应该是痛得死去活来。但这一次,却没觉得有多疼痛,莫非老婆又施展了法术?但他也不敢问,怕又违了天规。既然决定相信老婆,就全心全意相信吧。不要有任何猜疑和不满。至于那些个在自己和老婆身上的奇怪人格,似乎对自己也是有益无害。也算能安心相处下去。
郑直不知道,当晚淮南王在床上痛得狼哭鬼嚎,整个王府忙上忙下,找来大夫,却无法诊治出病因。只是说忽染恶疾,调息便好。娇生惯养的淮南王哪里受过这个罪,大骂大夫是废物,然后不停在床上打滚哭叫。
……
第二日,郑直找来那天的哑巴小奴隶,问了他一些事。那孩子觉得这老爷对自己真是很好,便托付了全心,断断续续艰难地将自己的身世说了清楚。
那小奴隶的名字叫秋水,是辽东人士。父亲是个农民,本来活在一贫穷的小村子里。某人赵责看上了那个村子的风景,并要将村民全部赶走,要修建观景楼。村里人被强制赶走而得到极少的补偿,便联合起了反抗。后来,全村村民沦为奴隶,而秋水因容貌姣好被赵责送淮南王做娈童。到了淮南,那天淮南王喝醉了酒,他极力反抗,将淮南王手臂咬破。之后淮南王对他失了兴趣,把他痛打一顿后便要把他做人脑汤。他被弄哑是因为那天淮南王喝醉了告诉了他一些机密:老挝王和淮南王恶趣味相投,都爱这“人脑汤”,无奈老挝没有奴隶,才从淮南王这里进口。淮南缺奴隶,才从辽东进口。
郑直告诉秋水,你已经能说话的事谁都不能告诉,暂时装作哑巴,避开危险。秋水重重点头。郑直猜也猜得到是白真真用血控术治好了秋水,但淮南王不一定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如此高超的本领,才放心大胆将秋水让给了自己。大概又觉得秋水是哑巴又不识字,不会透露秘密。
这“人脑汤”的事情虽然无法治罪,却提供了极大的线索。
郑直又去问了自己昨天领回来的一百个小奴隶,问他们知不知道老挝王的事。竟然有好几个很模糊地表示听说过。说那些打手动不动就威胁他们“再闹就送老挝去”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去老挝做什么,但他们总觉得是个很恐怖的地方。
郑直想起自己的父亲也有吃人脑的习惯,但吃得少。每年他都会在辽东挑上百个幼小的奴隶送走,他也会强制奴隶配种多生一些小奴隶出来,谁也不知道送过去干什么。但现在,总算是明白其中关系。
这几天,淮南王抱病谁都不见,郑直觉得线索断了不少,无力着手,不如早日回京。
回到京城,正一筹莫展之时,有人便自己送上门来。那是淮南王所培养的武功最顶尖的十个影卫。
那天晚上他和老婆正在熟睡,忽而觉得屋里毒烟弥漫,自己全身无力。继而来了几个黑衣人,几把明晃晃的剑便向自己劈来。他无力闪躲,却被老婆一把抱住滚下床去,刚好避开那些利剑锋芒。继而之间自己老婆站起,扯起床单便和那群黑衣人厮打起来。一张简单的床单在自己老婆手里玩出花样来。床单转舞潇洒,若海棠四散绽放。这般几下便把那群人的利剑缴过来。那群人一个个被点了穴倒在地上起不来。整整十个,睡在地上成一排。
一个黑衣人狠狠道:“怎么会,你明明连内功都没有?”
“内功是什么?”白痴轻蔑一笑,“那种小儿科的东西我几千年前就抛弃了。”
郑直挣扎着无力的身体勉强撑起来坐在床上,问:“请问,你是?”
“阿正公主,属下白痴,任凭差遣。”白痴转身抱拳作礼。
“多谢救命之恩,请不必如此拘礼。”郑直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的老婆,知道已经换了另外一个人格,一个眼神中带着寒冷凌厉的人,觉得十分局促不安。
忽而,一个黑衣人略有些冲破穴位,在自己身体上寻找自杀的毒药。白痴冷冷一瞥:“你是在找这个吧?我刚刚和你们打斗时就偷偷拿走了,”说完,拿出自己手中的十颗药丸,一股脑往她自己嘴里一扔,又像是吞糖丸一般吞了下去。
“这是毒药,不要吃,”郑直一把抓住白痴的手,白痴笑着将他的手拿下去,道:“多谢阿正公主关心,这药属下敢吃,自然是解得了毒。”继而她转头向那些个影卫,“你们看清楚了,这毒药我能解开,你们便不用回去淮南王府,他用药物控制你们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存在。你们最好将事实向郑大人禀明清楚,他才能保你们平安。”
“我们是死士,向淮南王发过誓,要效忠他一辈子。”那个冲破穴位的影卫答道。
白痴坐在郑直旁,义正言辞道:“你们是向人发的誓,并不是向神发的誓,是可以解开的。是淮南王自己多行不义,必遭天谴,你们随着他一起进入坟墓不成?”看那群影卫深思,她又继续道,“我听说淮南王培养影卫都是选的孤儿,没有亲人,倒也没有什么牵挂。你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将功补过,随了郑大人,他定会善待于你们。是吧?”继而望向郑直。
郑直有些陌生地看向白痴,点了点头,又对那些影卫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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