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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奇俊,你恶心死我啦!”
节后上班第一天,例行会议。
朗副总将与致远长期合作列为重要任务。提议由我与钱奇俊负责,吴文静跟着辅助并学习。蒋总当即同意。
从会议室走出来,钱奇俊小声跟我说:“姚婧,你有没有发现近来副总有些猖狂了?完全不把蒋总放眼里。”
我横了他一眼,示意他隔墙有耳,不能乱说。
他也就无所谓耸耸肩。
高层事情我们小卒子管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安分守已,不管以后被分到谁手下,都有一席之地,做好手上工作才是重要。
接下来事情就是整理资料,准备竞标。还真没什么把握。
这时,朗副总走了进来,笑容满面说:“姚婧啊!”
“是!”我自座位上站起来,恭敬答。表面工作还是要做。
“努力啊!不管是蒋总还是我,都很器重你!”
不管是蒋总还是我?我心里纠结,这两者顺序有没有什么隐含意义。
“嗯……致远竞标一般都是内部竞标,也就是由管理层推荐合适公司,再集体投票决定。根据致远集团列出推荐标准,我们公司完全符合标准,至于管理层推荐这个事儿,你那边比较熟悉,这方面你要多拉拢拉拢,需要经费说一声,一切以大局为众。另外,你和致远陆总经理私人关系……”
“没有私人关系!”我立马澄清。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说,能拉近关系就拉近,多少对你有好处啊,你是聪明人。”说完他又毫无怜惜要拍我肩膀。
钱奇俊猛地进来把我撞到一边,抬头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专心看文件没看到。”
“没事,没事。”我配合说。
朗副总无奈,只好说:“你们好好努力。”话毕就离开了。
我与钱奇俊相视“扑哧”一声笑出来。
下午时候,我与钱奇俊一起来到致远集团。
检查完毕后,遇到了杨蕴彩,她正抱着一叠文件从二楼下来,垂头丧气,一见我,立马像是要战斗公鸡。一副高贵无比样子。
我想笑,但忍住了。“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我对着她说。
不禁夸,原本还骄傲样子,此时显然温和了许多,打量我身边钱奇俊说:“嗯,这次眼光比上次好多了。”说完一甩头发,骄傲离开。
钱奇俊眼都看直了,“姚婧,她谁啊!”
“大我2天表姐。”
一路上,钱奇俊一直缠着我问杨蕴彩,体重,身高,爱好。我回他一句:“死了这条心吧,你爸是李刚可能还会有点机会。”
与张经理洽谈之后,告别与钱奇俊出来。钱奇俊手搭我肩膀上说:“婧姐,咱们果然是黄金搭档,你张经理对我另眼相看样子,标八成被我们抢到了。”
我狠狠拍掉他手。“别高兴太早!”
这时,正好迎面遇上陆礼宸与高跃。
高跃率先看着我,对着我点头微笑。
陆礼宸亦看到了我,向我点头,没有微笑。虽然温和,却有一种高高上陌生模样。一下子,我心情莫名地有些低落。
☆、撞见秘密
与陆礼宸相遇,目光交汇然后转开。就这样与陆礼宸他们擦肩而过。
“陆总好!”
即将远离开之时,钱奇俊突然开口。热情跨了一大步,上前有礼貌与陆礼宸握手。
我心下一惊,陆礼宸微侧身,目光无意识扫过我,放到钱奇俊身上,回以客气,“你好。”伸手相握。
钱奇俊双手紧握着陆礼宸手。“我是姚婧同事,钱奇俊。”钱奇俊自报家门同时,把我也扯上了。
陆礼宸微微侧首向我顾望,目光温和却有些距离感,我难为情扯了扯嘴角,他转而看钱奇俊,语气温和,客气说:“钱先生,你好。”
钱奇俊这才放手,从衣兜里抽出一张名片,捏着名片边角双手奉上,“这是鄙人名片,我和姚婧同一个部门,我们这次来是想和贵公司能够长期合作,共创佳绩,还望陆总多多指教。”热情继续说:“久仰陆总大名,十分钦佩。得见一面,实荣幸。”这些官话,他说很溜。
陆礼宸神情自若很有耐心听着。
我站一旁愈发窘迫了,为什么说每一句都要把“姚婧”扯上去。就工作而言我不是没有这样过,偶尔奉承多多少少难以避免,总觉得拿对待平时接触那些商人气极浓男人话语,再放陆礼宸上,内心作祟,行为上我实做不来。
陆礼宸接过名片,扫一眼,简短吐出两个字:“过奖。”
这时,高跃俯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似乎有急事催促,陆礼宸听后点点头,转而对我们说:“抱歉,有点急事,失陪。这张名片我拿着。”
“你拿,你拿。陆总慢走哈。”钱奇俊热情回应。
陆礼宸向我点点头,朝着与我们相反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背影,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横了钱奇俊一眼。“干嘛老提我!干嘛这么热情!”
“大Bss耶,这是商机,姚婧你傻啊!”
“你才傻!像猪八戒一样。”我没好气说他。
“姚婧,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钱奇俊小声问我。
“没有!”我像被窥视了内心,忽然大声反驳,引来其他人纷纷侧目,我赶紧噤声,拉着钱奇俊离开。
回来路上,钱奇俊开着他二手大众,车上依然是慢摇音乐,我坐副驾驶座上,不受歌曲影响,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绿化带与高楼大厦,看着发灰天空,分不清天空与云彩。
一点点梳理自己这些天情感流动。
工作上顺利,情感上温暖让我近来有些得意忘形。陆礼宸今天冷漠无非是给我一记很好清醒剂。告诉自己一定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且记不可得陇望蜀,得意忘形。
他之所以愿意与我吃饭,不过是因为中秋无聊,并不能代表什么?甚至陆礼宸这个杀伤力极强男人面前,表现得过于轻浮随意。以致于他觉得我没什么原则又枯燥乏味,所以恨不得没认识过我。
一切都是我所想。他温和言语,他温柔目光,他真挚关心……这些也都是我多想了,这只是他对人常态。温和是语气。温柔是性情,真挚是态度,这些无关风月。
我一定是单身太久,精神干涸才会有点水分就开始泛滥。
对!是这样。想通了,立觉浑身轻松,精神亢奋,我应该努力是我工作,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男人结婚,生孩子!
“你知道吗?陆总手真凉!”钱奇俊开着车,摇头晃脑突然说。
“我不知道!”我又没像他那样死拽着人家手不放。
“哦,陆总长还不错喔,跟我不分伯仲吧?”钱奇俊冲着后视镜理了理头发问我。
我瞥了了一眼他动作,“当我眼拙认同你这个观点。”
日子一天天平静滑过,越来越验证了我想法,是我想多了。
陆礼宸似乎很忙碌,每次出现都会被人前簇后拥,人群里显得气宇轩昂,高高上,我开始觉得他并非温和可亲。因为合作关系,我常去致远,远远看到他会转头走开。如果不小心目光交汇,也会彼此点下头,果真是点头之交。
与致远合作准备工作依然如火如荼进行,钱奇俊对各个管理层人员进行不同攻略。实力要有,诚意要有,为人处事自然也要会做点表面上。这点钱奇俊真真假假功夫做很是到位。我自叹不如。
值得提一点,钱奇俊当真去追杨蕴彩了,结果自然是杨蕴彩高傲甩都不甩他。他倒是锲而不舍。杨蕴彩直接说她有男朋友,而且比钱奇俊长帅,比钱奇俊有钱,哪哪儿都比钱奇俊强,士可杀不可辱,他又去我家蹭了一顿饭就没感觉了。
每个人爱情观各不相同,我实理解不了钱奇俊是怎样爱情观,不停追逐不停换,没有难过没有伤心,或许有吧,只是我不知。但我知道我爱情却是小心翼翼。
又是一个加班到很晚晚上。我自出租车上下来,一阵冷风袭来,我缩了缩身体,还是冷,我步向小区跑去,想回到我温暖小窝。
突然一道刺眼光柱,一个急促刹车声,我惊原地。伸手挡着光直射,看不到车上人,估计是我跑太,车主没有料到我突然窜出来,约摸也被吓到了。我听到有车门打开声音。
“对不起。”我说了声抱歉。欲离开。
“姚婧?”杨蕴彩声音。
“啊,是你啊。”原来是杨蕴彩。
我歪头看了一眼停原地车子里有个人影,又是哪个帅哥做护花使者送主动请缨送她回家。
杨蕴彩长漂亮,个子高身材好,声音又好听,自小到大就受异性亲睐。骄傲外表是被大姨与大姨夫宠坏结果,不过她有资本骄傲。
事实上,她有一颗柔软视爱情为一切心,从初中开始就有不同男生为她写情诗,她都收藏着,文笔好她会看了又看,长好她会给点爱讯息,不是优秀让她瞠目,她基本不理不睬。心中住着一个虚幻王子,等待真人来代替他。
大学时曾经喜欢上一个学长,那些天她黯然伤神,顾影自怜,长吁短叹,第一次写情书给学长,人家拒不回应,杨蕴彩孜孜不倦追求,又是痛哭,又是为人自杀,不过被大姨发现救下,这事儿闹挺大,后来人家出国了,几年后,杨蕴彩才没事。说到底她其实很痴情。
我们价值观表现《红楼梦》歧义上,她爱林黛玉爱不行,我偏于贾探春与薛宝钗,那时她就因为这事儿跟我急,说薛宝钗是小三儿。我无语。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杨蕴彩问我。话语间有点不想被我知道车主是谁样子。
“加班。”说完,我认时务要离开。
这时另一边车门也被打开,熟悉声音让我瞬间愣住,“你没事吧?”
陆礼宸!
陆礼宸和杨蕴彩,他们?
笔直光柱消失之际,我怔怔地看着那辆路虎车子,与之前杨蕴彩捧着鲜花从车子走出来路虎重合,又联想到杨蕴彩所说比钱奇俊帅,比钱奇俊有钱男朋友,心下了然。失落了然。
“没事。”我答。许久不曾有过低落袭向我,低不能再低低落。我闷闷说:“我先走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有异性旁,杨蕴彩才会露出难得关切与温柔说:“姚婧,你路上小心点。”
我笑,若不是陆礼宸这儿,她应该会讽刺说:“想死也别害我背黑锅,我还想美丽活着呢。”她就是这样,我面前像个恶毒公主,永远准备着与我战斗。他人面前就是美丽温柔天使。本质并不坏。
“没事,很近,两步就到了。”我笑着说,不去看两人。
陆礼宸没有说话,却可以感受到他目光注视着我。
我垂着头向住处走去。走到单元楼后,寂静夜晚两声关闭车门声音,车子发动声传入耳朵,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直到感觉到车子已驶进大姨家门口,我才深呼吸一次,向楼上走去。
洗梳完毕,懒懒躺床上,望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儿,翻个身,趴到床沿,伸手将床下箱子拉出来,打开,从箱子角落里,翻出一叠照片,爸爸妈妈照片,里面还有我,一张张细细看,他们微笑着看着我,每一张都是微笑,我此时也微笑着看他们。不知不觉视线模糊。我将照片放回原处,抹了一把泪水,将箱子重推进床下,睡觉!
将睡未睡迷糊状态中,脑中里冒出来想法却是,杨蕴彩那么优秀。
☆、怒火燃情
第二天,太阳刚冒出头来,照亮大地,公园花坛里植物叶子泛着点点未干湿意。
我就已经起床了,精神焕发公园里跑步。秋天,整个公园空气格外清。
经过昨夜思考,我想通了,我还算年轻,就是因为挂了青春尾巴上,我应该以好自己面对接下来每一天。
找一个有点帅、温和善良、很疼我男人,生个可爱宝宝。有个幸福家庭,这样就很好了。重笃定自己未来后,心情也得到稳定。
跑完一圈后,远远便看到高跃也跑步,身边跟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