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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问：那你们说吃什么好哩？
我说：要不去吃水煮鱼吧，大家都喜欢吃辣的东西。
小丽说：还是西餐吧，环境好，还干净。
主任说：你们赶紧统一意见吧，下班前把决定告诉我就成。
赵雷说：那就西餐吧，西餐吃着舒服，还省事儿。
我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赵雷第一次对我意见相驳，而且还那么明显地带着挑衅的味道。
小气的男人们，面对感情，原来都会任性，唉 。
下班了，大家纷纷跳上主任的车，一路上只有周姐跟小丽还在叽叽喳喳，我跟赵雷一直沉默着。
我心想：应该跟他好好谈谈了。
但再一想：本身什么事儿也没发生，有什么好谈的呢？罢了。
进了西餐厅，大家点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各自享受起来。
我的电话响起，是子轩，忘记跟他说聚餐的事儿了。
温柔地告诉他不要等我了，单位聚餐，完了我会早些回。然后挂掉。
大家纷纷看着我笑：哟，好温柔的小媳妇哦~
我装作生气地说：讨厌。然后加快速度进餐，也不知道是想避开赵雷咄咄逼人的眼神还是想快些见到子轩。
吃完了，主任不放大家走，还要去K歌。我的天，这个小老头儿，老了老了还这么喜欢年轻人的活动。我表示不参加。
但主任说：你是副主任，这么不配合工作，啊？
只好作罢。
到了歌厅，大家哼哼哈哈瞎闹瞎唱，也没什么意思。
我一直照顾着他们的吃喝，甚至还负责为他们点歌。
赵雷说：麻烦你帮我点一首《红豆》。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首歌名的时候，我的心还是颤动了一下。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爱，但是……
也许，某些事，某些人，甚至某些话，在某些时候还是能打动人心，像一段记忆深刻在心里，任岁月累积。如这首歌。
唱完歌，时间也不早了，大家纷纷要求散席。
主任带上周姐，他们顺路，小丽的老公也正好应酬完了，赶过来捎上小丽一起回家。
而我，跟赵雷同路。
上了车，一直沉默。
这种沉默让我感觉害怕，心里总感觉亏欠他一些什么似的。
车开到楼下，赵雷说：小影，能陪我聊聊吗？
这么晚了，你不累吗？我说。
只有几句话而已。
好。你说。
你真的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赵雷问得很直接，或者，他从来都是干脆利落。
这……我们是同事。我说。
我问的是，感情，感觉，这些。赵雷纠正道。
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或者，有些事已经注定了吧。我说。
真的对我一点好感没有吗？你真的……那么爱那个军人吗？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赵雷有些激动地说。
他最后的这句话让我突然记起了子轩，这是子轩经常会说的一句话，我以为只有傻傻的子轩会说这种话，没想到，一向干脆利落的赵雷竟然也……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面对得不到或即将失去的爱情都会这样问呢？
我沉默着，不是无话可说，是在想说什么，怎么说。
小影，今天我没喝酒，很清醒，但却宁愿自己喝多了，至少那样，不会因为你而痛苦。赵雷继续说。
我的心一直翻腾，一会儿是子轩，一会儿是赵雷，一会儿竟然出现了欢笑着的晓雯。
是的，不能伤害晓雯。
于是，我说：对不起，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们只是同事。
说完我就下了车。
赵雷把头伸向车窗外，在我身后喊：为什么？告诉我！
我没理他，兀自走着，车灯在我身后打开。照亮路面的同时，我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我面前。
是子轩！
（七十八）第二次分手
2006年6月13日晚
天气：阴
心情：郁闷
事件：第二次分手
见到子轩的时候，不仅仅是惊呆了，就连车里的赵雷也有些意外，他从车上下来，走在我身后。
子轩的脸上很明显地带着疑问，还有一些不信任。
我上前一步，问：子轩，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子轩没回答，将目光抛向我身后的赵雷。
赵雷说：子轩，你好。是这样的，公司刚聚完餐，我跟小影同路，所以送她回来。
子轩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得谢谢你？谢谢你送我女朋友回来？
赵雷没想到子轩的话里会带着这么浓重的火药味儿，加上在车里我对他的拒绝已经让他很窝火了，所以，他更加不客气地说：不用谢，如果我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我第一要做的就是相信她，好好爱她。
子轩再上前一步，说：你什么意思？
赵雷也上前一步，说：我的意思很明确，你一定要对小影好，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赵雷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我一看不好，感觉两个人要打起来了，立即说：你们不要这样！赵雷，你走吧。开车小心点儿。
赵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子轩，说：子轩，你要好好对小影儿。
子轩仿佛一个聚集了的火山，终于爆发了：不用你教我！快走！
赵雷看看我，再看看他，上了车，走了。
子轩将愤怒地目光转向我，说：小影，你太过分了！
我一惊，问：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哪里过分了？！
刚才子轩跟赵雷的对峙已经让感觉很难堪了，现在子轩这样的指责我，更加让我受不了！
你明明告诉我，公司聚餐，原来，原来跟赵雷去约会了？！这不是过分是什么！？子轩问。
我看着子轩，仿佛一个陌生人，原来，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不信任我。
而人与人之间，若无信任，还谈什么！何况恋人间！
转过身，我冷冷地看着子轩，很平静地说：子轩，若这般不信任，散了吧。
没想到是，子轩竟然一把拉过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来，他说：小影，我知道为什么了！你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是吗？是不是！
子轩，你能不能自信一些？能不能相信我一些？他只是个同事呀。我说。
同事？同事一起吃饭，一起玩到这么晚，分别时还在车里依依不舍？人走了，还要告诉他开车小心点儿？！子轩一连串的反问。
我看着他，不再辩驳，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拒绝了赵雷呢？
小影，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爱不爱我？！子轩又问。
他的声音很大，已经吵到了休息的邻居。
我回身，说：没必要说爱不爱了，我们分手吧。
转身跑上楼，进门，连灯都不开了，一个人在黑暗里，很想落泪，却一滴泪也没有。
不值得为这样的人掉眼泪了。
有电话打来，是赵雷。接起来，问：有事么？
赵雷的声音很焦急地传来：小影，你没事儿吧？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子轩那么吵的，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我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雷继续说：小影，爱他就好好待他吧，看他刚才焦急的样子，应该是很爱你的。我祝你们幸福。
我无语，越来越看不到未来，说什么都是多余。
赵雷把电话挂了，看看手机上的时候，正好十点。
（七十九）子轩的眼泪
2006年6月14日
天气：阴
心情：不好
事件：子轩的眼泪
早上起晚了，头疼，眼睛也睁不开，打电话到单位请假，然后关机，再睡。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阵敲门声，若有若无的，吵醒了我。
开门，是子轩。
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
他跟我一样，一脸的倦容。不用问，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进了门，子轩也注意到了我的疲倦，他轻声问：小影儿，你还好吗？昨天真对不起。
我给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坐。
坐定，我问：你今天来想说什么？
子轩说：对不起，小影，昨天我过于冲动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昨天遗留的那份陌生感还在。
子轩又说：小影，我今天打电话到你们单位了，周姐说你们昨天聚餐很晚才回家，而且你今天早上又请假了，我怕你有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我的心彻底凉了。
眼前这个男人，宁可相信别人嘴里的事实，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爱的人。
说什么呢？什么不想说。
子轩见我一直沉默，便说：小影，求你，原谅我好吗？
我看着他，张张嘴，又闭上，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子轩上前抓过我的手，说：小影，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求你了。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子轩，你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要懂得，“求”这个字眼儿，在任何事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说。
子轩却说：小影，在你跟前我无所谓，因为我知道我爱你，已经无力自拔了。昨晚我想了一夜，我不应该那么冲动，但话说回来，我冲动是因为我爱你啊。
子轩的话已经让我的心起不了任何波澜了，他嘴里的爱，已经让我感觉到疲惫。
子轩见我不说话，再次拉过我的手，说：小影，求你了，给我个机会吧，我保证再也不冲动了！
我再次推开他的手，说：子轩，好好冷静一下吧，可能我们真的不合适。
子轩再没说话，只是坐着。
沉默，可怕的沉默。
我起身，为彼此添了一杯水，开机，有电话打进来。
是主任，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人老了，说话就多了起来，工作谈完了，再问问身体情况，健康查完了，再问问恋爱情况。唉，真不知道他是热心呢，还是罗嗦。不过挂上电话，心头还是有些欣慰，不论是上级还是同事，有人关心你，就是幸福的。
再看看子轩，他还是那样坐着，一动不动。我上前问他：子轩，你还有事儿吗？
其实我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他走，我想休息了。
但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一个男人，就坐在那儿哭着，无声无息，却泪水肆溢。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窗外雷声阵阵，大雨随之而来。
关好窗户回来，子轩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我说：子轩，你不要这样，很没意义。
子轩抬起头，泪眼相望，他说：小影，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流眼泪。求你，原谅我吧。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莫名地，我感觉到心底的某个深处，有种无力的疲惫。
（八十）谁在原谅谁
2006年6月14日
天气：阴到中雨
心情：不好
事件：谁在原谅谁
看着子轩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心痛了，也心软了。
伸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告诉他：别这样，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第三次抓过我递纸巾手，说：小影，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我看着他，说：子轩，这不是你的错，你之所以冲动，是因为我没有解释清楚。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的怀疑我呢？
子轩说：因为我太爱你，怕失去。
心头一颤，难道爱情面前，我们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吗？
这时，有人再次敲门。
是小姨。
进门她就问：影儿，你怎么了？感冒了么？
我摇头，说：没事儿，小姨，你怎么跑来了？
这孩子，打手机关机，打电话单位，他们说你病了，我怕你有个什么好歹的，来看看你。
小姨说完便进了门。
当她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子轩时，笑了：哟，有人比我更早来了呢。
子轩上前问好。
小姨说：丫头，需不需要去医院？要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呵呵。
可爱的小姨，她以为我跟子轩在约会呢。
我摇头，说：小姨，我没事，你坐儿吧，外边下着雨呢。
小姨问子轩：你爸爸还好吧？
子轩连声说：嗯，好，好。
可能他的声音里还残留着哭过的情绪，小姨已经听出来了，她将询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