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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千山-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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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公义……”,一声暴喝在大堂内响起,将一众还沉醉在那让人迷醉的魔幻般的吟诵中无法自拔的红巾头领惊醒过来;众人纷纷抬眼看去,却看到真文节此刻站在大堂之上,怒目瞪视着唯一一个还昂首立在大厅内的蒋锐侠,一张脸恶狠狠的扭曲着,满是怒意。
堂下所有曲长都是不解,堂上李畋则施然坐下端起几上的茶水,唯有张鹰在看着蒋锐侠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歉然的光芒。蒋锐侠抬头看着堂上怒气勃发的真文节,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真文节微显恼怒,愤慨道:“蒋公义,明尊在上,为什么你胆敢不跪,站在这里,亵渎神灵?你可知罪?”
蒋锐侠方直醇厚的脸上飘过一道怒气,猛然转身,大眼圆睁,看着真文节,一字一句的道:“我蒋公义的这双脚,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可绝不会跪那些对我来说从不相信的鬼神……”
“你说什么?”,蒋锐侠这句话刚一落音,如符彦澜李惕锋这样的红巾老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霍然而起,横眉怒视。对他们来说,明尊的存在就是他们的信仰,而蒋锐侠居然公然在他们面前蔑视明尊的威严,作为虔诚的信徒,岂有不怒的道理。甚至连堂上端坐的张鹰和李畋二人眼中也都有了不满之色。
只见堂上的真文节被蒋锐侠这句话气的浑身发抖,戟指蒋锐侠,口中颤声道:“好,好,好。就凭你这句话,就是将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却听蒋锐侠淡然轻声道:“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真文节顿时气结,张嘴就要招呼亲兵将蒋锐侠拖出。这时李畋突然起身,拦在真文节前,向着蒋锐侠,用他那嘶哑的声音温文尔雅的道:“蒋公义,你冒犯明尊,为什么敢不服罪?你且道来让我等听上一听,如果有理,我代宁操向你道歉;如果无理,那也得让你心服口服……”
蒋锐侠略带感激地看了看李畋,挺着腰身,双眼凝视着堂上端坐的张鹰,口中道:“怒翔大哥,李司马,真司马,众位兄弟,我蒋公义今日就将我心中所想全部道来。我出身猎户,对什么大道理都不知道,既不如君弥那样博学多才饱读诗书,也不如怒翔大哥那样勇猛无敌领导群雄,因此投奔到怒翔大哥帐下,甘愿为马前之卒,任由驱使。无他,我只所以愿意这样,一是为报家仇,二更是为了我大夏百姓能脱离苦海,虽我一己之力甚是微薄,可我怎能自惜其身而任虎狼鱼肉?”
“光明宗我不了解,但听方才大家所唱之词,则是怀忧国忧民之心,有救苦救难之意。对我一个小小山中猎户来说,自然是如雷贯耳,若能承蒙垂青,公义岂敢自矜身价,妄顾不从,做着不识抬举之事,伤了众家兄弟之心?”
蒋锐侠这番话说得有理有节,听得堂上众人都心中舒坦,甚至连真文节脸色都为之一霁,和颜问道:“既然如此,方才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法那样做法呢?”
蒋锐侠扭头看着真文节,清澈的目光凝视了他半晌,方继续说道:“若是怒翔大哥宁操大哥真心相邀,我蒋公义怎会不从?但若是别有用心,强迫入伙,那就恕我蒋公义不敬了……”
张鹰“呼”的一下站起身来,高大健壮的身形一闪已经来到蒋锐侠面前,一张铁青的脸几乎要贴到蒋锐侠脸上。只听张鹰那粗旷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嗡嗡响起:“好,蒋公义,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别有用心,又有谁曾逼你入伙?”
蒋锐侠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向着张鹰施了一礼,方抬头看着张鹰,开口轻言:“大哥,请允许我现在叫你一声大哥,这话我只能对我的大哥说,却不能说与我的头领听……”。张鹰木然的点了点头,眼中却隐隐有了不忍。李畋在一旁站起准备插话打断蒋锐侠,张鹰目不斜视,大手一伸,按在李畋肩上,将这个瘦弱的书生直接按回大椅之中。盯着蒋锐侠,张鹰声音沉闷的道:“说吧公义,我张怒翔和蒋公义是义结金兰,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言的?我也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现在彼此心存芥蒂?是什么让我们不能再推心置腹?从天最退兵之后,你一直躲着不和我想见,我以为你是为君弥的伤势担心,曾多次想和你交谈,但是却总是没有机会;即使见面,你我都像是单纯的下属和上司,这,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说着说着,张鹰越发激动起来,两只大手一下紧紧的扶住了蒋锐侠双肩。
蒋锐侠也被张鹰的情绪感染了,反手紧紧握住张鹰按在自己肩上的大手,语音略带哽咽:“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是兄弟啊,是义结金兰同生共死的兄弟啊。现在正是危难之际,为什么大家不能好好的相处同心协力呢?”
这个时候真文节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传了过来:“好,既然大家都是兄弟,那你就把那前两日收留的那个姓宗的交给我们吧;而且你既然也是红巾,就该加入我光明圣教才对。”
蒋锐侠听到真文节说话,脑子里忽然一冷,默然推开还激动的看着他的张鹰,语气淡然的道:“宗开芳、陈承溶等人既然加入我部,就是我们兄弟。我答应过他们的既往不咎的话,我蒋公义还做不到不守信用。”顿了顿,蒋锐侠又接着道:“而且是否入教,我相信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自由。如果连自己的信仰都要别人强加,我想光明圣教也不会喜欢那些三心二意的人吧?”。语气中已经带着一种嘲弄之气在内,听得真文节心中郁闷。
张鹰听了蒋锐侠的话,兜头一盆冷水泼下,不由后退两步,呆愣愣的看着蒋锐侠道:“公义,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加入光明圣教呢?为什么你要为了几个和我们有仇的官兵和兄弟为难呢?为什么?”
“我不是为难兄弟,而是我认为,现在我们红巾形式危急,为什么不联合所有的力量来对付官兵而非要自相残杀呢?而且,人无信不立,我蒋公义其他的不敢说做的多好,但一个信字还是当的起的。”
“至于加入光明圣教的事情,我只能说,好是好,但我不喜欢。我不相信神,从来就不相信神。如果有神仙在,为什么会让村子里的无辜惨被屠杀?如果有神仙在,为什么他不惩罚那些贪官污吏?如果有神仙在,为什么还需要我们这些义军?哼,我绝对不相信什么神仙能够帮助我脱离这个苦海。人不自救,天不助之。上天虽知我苦却不替我解难,天不救我我自救,我替天平不平事。天道难平,我代天平之;地患不均,我替地均之。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我的信条……对不起了,怒翔大哥。”激动得说到这里,蒋锐侠看着张鹰歉然不已。
张鹰的眼神越发黯然。蒋锐侠继续道:“怒翔大哥,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看着张鹰微微点头,蒋锐侠道:“光明圣教和红巾军不能混为一谈……”。他这话刚一开口,张鹰脸色顿变,真文节已经怒叱连连,堂下符彦澜李惕锋二人见老曲长怒火万丈,也大声喝骂,李惕锋甚至将腰刀也抽了出来,寒光逼人。其他几个曲长也都是相顾失色。唯有李畋还是微笑着看着蒋锐侠,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让他说完,我倒要看看今天公义心中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张鹰大吼一声,镇住了真文节等人,面色铁青的看着蒋锐侠。蒋锐侠点点头,仿佛浑然不知方才他已经深深触及了张鹰心中最深的忌讳,继续道:“虽然怒翔大哥贵为光明圣教的鹰王,可是若仅仅凭借这这个称号的威望来提高士气,驱使大家作战,显然只能收一时之效。我记得君弥曾给我说过,催发士气可一不可再,血气之勇能进不能退。天最之战后,我一路都在想,为什么在官兵一曲骑兵就能击破我三大老营;为什么天最防守的时候只有我们寥寥千人?直到我想起君弥的这句话,方才明白,因为我们红巾战斗靠的不是战术,靠的不是军纪,而是靠的你鹰王的威望,靠的是光明宗的教义。所以,我们有的不是战士,而是一群舞枪弄棍的农民和教徒罢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红巾在战斗中胜则一拥而上,败则一败涂地的原因。而我的部下则由于大部是那些淮王余部,因此反而能够在不利的时候不乱阵脚,这恐怕和训练还有指挥都有关系。而其中主要的一点,我认为不能让圣教来干涉部队。比如说刚才,如果从实际情况上来说,留下宗开芳等人绝对有利;可是对光明圣教而言,报仇雪恨已血祭天才是最好的,那我们是不是杀了这些投奔我们的淮王残部而让那些本来可以吸收到红巾中的力量反而与我等作对呢?”
“哼,一派胡言……”,真文节突然插嘴,怒指蒋锐侠道:“没有光明圣教,我红巾就是一盘散沙;没有光明圣教,又有谁可以指引方向?我等宁愿没有那些三心二意的人加入,也不会让这些混蛋玷污了我光明圣教的纯洁……”
蒋锐侠一偏头,打断真文节的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一落音,真文节气鼓鼓的瞪着蒋锐侠,口中急促喘气。双方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有其他话可以周旋了。张鹰板着脸,回身走到堂上,一个旋身端坐在那檀木大椅之上,不再说话,看着蒋锐侠的眼神却十分复杂。堂下曲长则面色各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整个大厅突然之间安静下来,风雨声顿时又传入在场诸人耳中。
堂上李畋突然睁眼,看着蒋锐侠,口中吐出几个字来:“公义,既然如此,也不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了……”。“当啷”一声,李畋手中端着的茶碗跌落地上,那青瓷茶碗在脆响声中裂成数片,碎瓷乱飞。随着这声石破天惊的声响,一直紧闭的大门猛然打开,几十名精锐彪悍的张鹰亲兵手提大刀闯了进来,大厅里顿时变的人头攘攘,气势汹汹,;而张鹰身后屏风也转出一队手持陌刀的大汉,环卫在张鹰身侧,虎视眈眈的看着堂下一众曲长。
“哈哈哈哈……”,大厅里一阵狂笑传来,只见蒋锐侠表情漠然的仰天而笑,眼角却流下了两行泪花:“是真的,居然是真的。我一直告诉我自己,那天燕回山前,我看到你要杀我的情况是假的,是我自己眼花了,是我感觉错了,我一直不敢相信,不敢接受。结果,结果……”,蒋锐侠突然直勾勾的看着张鹰,任凭那热泪滚滚而下,一字一句,字字用力,“原来,我信任的大哥,真的要杀了我……哈哈哈哈”,仰天狂笑。
疯狂笑声中,一阵狂风夹杂着冷雨,从被推开的大门贯堂而入,所有在大堂内的人都感到了一种从心底发出的寒意席卷而来……

“咔啦”,一道炫目耀眼的闪电从乌云堆积的阴沉天空中直落山顶,巨响震天;不远处山颠之上的那一棵百年的参天大树直接被这道从天而降的落雷击中,腾起明亮暴烈的火焰,顷刻间就将那枝繁叶茂的大树吞噬;瓢泼的大雨不但没有浇熄这愤怒的天火,相反地,那火焰青幽跳跃,越发的狂魔乱舞,越发的光怪陆离……
“公义,不……”,风雨大作中,一间小茅屋内,一个面色苍白的俊秀少年嘶声大喊着,突然从床上一弹而起,身上搭着的那层薄薄的毯子被他猛烈的动作掀了下地,露出一幅白皙健美的上身和密密匝匝紧绕着的染血绷带。银蛇乱舞的光芒下,少年的白净被映射的异常的妖异,纤毫毕现的肌肤上甚至染上一层荧光,混合着额头上密集的细微汗珠反射的那点点光芒。他急促的喘息着,从鼻孔里艰难的喷射着空气,胸口不停的起伏,而两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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