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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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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哪怕可能是在外头把身上的沙子抖干净进来的,可坐下那么一会会,靴子里的沙子,身上的沙子便又掉出了一点,落在了他们的身边。

几人样子看着这么矫健,龚行风又是怀善的义兄,想来,这些人都全是精兵了。

他们外面的衣袍看着还甚是体面干净,细节处却是无法一时之间掩尽的,想来赶路赶得急,他们如此急着来,也是急着回的,哪能停得下多时?怕是她的孩儿不放心这些什物,自行又万般来不得,才托了他这些信任的人给她送来物件。

这些人为着他们母子,这么急急来往一趟,也真真是辛苦得了他们一场了。

“去好好吃罢……”见龚行风不动,张小碗笑着朝他道。

龚行风眼有点微红,伸出手先张小碗一步把他的包袱打好,拿到手上,朝得张小碗一笑,便回到桌子处又大口吃肉起来。

这夜半夜,龚行风便带了他的兄弟们赶路。

当他们牵得他们的战马到手,马已喂饱,马身也扫洗干净,龚行风带着几位弟兄朝得主院那边遥遥一拱手,谢过便急马而去。

待过得了几日,与打伏兵的汪怀善一会和,一见面,把公事说罢,龚行风朝得汪怀善重重一拍肩,说,“你娘确实是个好娘。”

“哈哈,”汪怀善一听,得意一笑,竟欢快地凌空翻了个筋斗,翻到龚行风身边落下,拍着他的肩道,“跟你说过,眼见为实,这世上,不可能再有比我娘亲更好的娘亲。”

“是,”龚行风承认,并笑着说,“你娘说,我也是他的儿子,让我叫她干娘……”

汪怀善脸一僵,笑容差点挂不住了,过得一会,他摸摸鼻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干娘就干娘罢,说来你是我结拜义兄,说来让你叫她一声干娘也不为过……”

龚行风斜眼笑看着他。

汪怀善胸一挺,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娘也不只你一个干儿子,我刀叔的儿子大宝也是她的干儿子,她干儿子多得是,不稀罕你一个。”

龚行风听得嘿嘿笑起来,汪怀善由得了他,搭着他的肩往他们的营里走,走得没几步,他凑近龚行风,问道,“我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有什么话是她让你托给我的?”

“说了,”龚行风便不再逗他了,坦然地说道,“说你脾气坏,心地却是好的,让我多照看你点,还给你一封信。”

汪怀善一听,笑了,眼睛不断地瞧他。

“那,”龚行风拿着马鞭指着不远栓马处,他的马上还没解下来的包袱,“那个最大的是给你的,信也在里面,你快去拿罢。”

“喔嗬。”汪怀善一听,什么都没说了,又是一个凌空翻跃,嘴里嚷着欢快的调子便朝得那马儿跑去了。

听着那欢快的动静,龚行风想,那样温柔善意,大方体贴的娘亲生出这么个就算流血也要站着笑的儿子出来,却也不是奇怪的事了。

百闻不如一见,那位汪夫人,确有他这位怀善义弟说的那般好。

龚行风看着义弟那抱着大包袱就往他的帐房跑的身影,这时,他不由面露得意一笑。

说来,他还是犯了点小心眼的,把包给这位善王的那五斤盐干肉,他塞自己包袱里头了。

以后,闲着没事了,喝小酒打牙祭的下酒物可是有喽。

******

这厢张小碗当夜拿着汪怀善给她的信看了又看,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她又起了个早,与汪怀慕用完早膳,又去得了库房忙了一阵,刚忙得一会,外面的事就来了。

这次报上来的事是有一家人里的老人不服从分给他们家的屋子,要与隔壁的那家七口人家的换,但他们家只有五人,老人却说他有两个儿子死在战场,他们要个五间的屋不为过。

这事闹得很大,只不过一小半个上午,便有得那战功多的人家纷纷跳出来说要换个更大更好的屋子。

人一多,事必纷扰,哪都逃脱不了。

张小碗即答应了汪永昭,她便要作得起这个主,她站那边思索得一会,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当时造册时得知的这两家人的家中情况,就带了两个婆子与大仲去了汪永昭的主薄去处。

“许主薄。”张小碗一进门,就朝得那坐在书册里的老者道。

“大夫人。”许晏速站了起来,朝得她拱手道。

“免礼。”张小碗一走进去,挥手就朝得在他的下座坐下,“我过来找你有要事的,时间紧,别多这些虚礼,你给我瞧瞧那大东果阳李氏一家,与川南宾山吴氏一家的册子。”

“是。”许晏,也是以前汪永昭的师爷坐在座位上想得一会,便起身翻得了一会,就翻出了张小碗要的名册。

张小碗拿起翻过,朝得这位主薄略点了下头,便带了人出门。

汪永昭留下亲兵十二名供张小碗谴用,这时亲兵们已经有六名被打发出去了办事,这时府上只有得六名,她便全带了走。

来到那两处房屋,这时两户人家都已站在了一处,看得她来,全都忙着下跪。

张小碗绕过他们往得屋子里走,待坐定,让人把他们全带了进来,见得他们又要跪,便道,“跪过了,就别跪了。”

她帷帽没摘,汪永昭不许她在外面摘这帷帽,便是在家中,只要不是回了后面的主院,她脸上的遮帕也是摘不得,而这时,张小碗觉得这帽子不摘有不摘的好处,免得让人看出她脸上的严厉来。

“李氏,你说你家有两人为国战死,能得那五间的房子?”张小碗朝得那个明显看着是李氏老人的干瘦老人。

“是。”那老人竟说出了一口官话。

难怪如此……

能说点官话,在这年头多少算是有点见识的罢?自以为有点本事的,总会有那么一些时候,这种人会跳出来当那个刺头。

张小碗转头对吴氏的老者说,“老者,您跟我说说,你家为国牺牲者,有几位?”

那老者抱着一个小孩一直低着头,听得这话时并没有抬头,他家人在后面推了推他,他也只是抬起一张麻木,被风化了一般的老脸,茫然地看了张小碗一眼,便又低头看着他的小娃娃去了。

见得那位女家人急躁起来,又小心地连推了他几下,张小碗便转过了头,朝得那李氏的老人说,“他听不懂我的话,你既然听得懂,那我便告诉你,他二子三孙全死在战场,如若按谁家死的人多,谁得的房子就大,我想他们一家就算是住在都府,谁也不敢说他们一家谁半句话,可他现下带着他的两个曾孙,三房女眷住一个五间的屋,你就说他们不配?”

她说得凌厉,那李氏的老人听得身体一缩,竟又是要往下磕头。

张小碗让亲兵拦住了他,都不屑于瞧他一眼,便走到了门边,对着那些她让人召过来听她说话的人群,提高了一点声音清清楚楚,且十分严厉地说,“这里我只说得一次,家中有得多少人,便住什么样的屋子,日后要是有人嫌自家的屋子小,节度使大人便会差人送你们一家回原藉,日后是死是活,就别怪节度使大人不管你们这些个人了。”

说罢,她提步而走,众人让出了道,看着她上了马车,竟无几人这时敢乱开口。

待她坐到马车上后,外面众人大声说话类似争吵的谈话声就喧闹了起来,待得婆子爬了上来,她便让马夫赶了车,快马而去。

车上,这时只有萍婆子一人坐了进来,她伸过手,轻轻地碰了碰张小碗捏得紧紧的拳头,张小碗这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松懈了下来,松开了握得发疼的手。

过得一会,她掀开纱布,对得萍婆子苦笑道,“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萍婆子朝得她温和地笑笑,“是啊,什么样的人都有,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的命,夫人你休要想太多,做您自己的就是。”

张小碗听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只得如此了。”

那李氏的老人,看着不过是欺负人家家中妇人多,两个男丁都不得两三岁,连唯一称得上男人的那个男人,也只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便想欺负了过去。

要是这家多得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男丁,看他还敢不敢把那话说出口。

二子三孙啊,莫说这家人死了二子三孙,这一家人里,好歹也是有个一老两小三个男丁,可这次随着他们前来过活的人家里,孤儿孤女寡母成一家的人家又何其多,哪怕他们家只死了一个人,难不成就因为人家死的人少,就因为她们家里没人好欺负,就不让人住屋子了?想着这事竟闹大到了她这处,听得还有人赞成那老者的说法,跟着他的事闹事,张小碗真真是被这种混帐事,弄得有种被人生生摁住了喉咙的窒息感,要说是别的处境也就罢了,可这些人,都是同一个阵营的人,才刚住下,自家人就欺负起自家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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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更新

又是连得十天;才整理好库房,张小碗锁了最后一扇铜门后;才算是暂时歇得了半口气。

镇中甚多事,什么地方的人都有;张小碗也没有老出面,但私下却找来了汪永昭给她的帮手,让他们尽量把同个地方的人都安排在一片生活。

这样,大家彼此相互有个帮应;也能说得上话;哪怕这些人之间有个小纷争,但面对不是同个地方另一波外地人,他们不得不团结;不得不抱团。

人都如此;暂时的抱团会让他们内心多得些安稳,适应环境也会较快些。

再后来可能发生的事,到时候再有解决之法,目前能保证的就是尽量快速把人都安顿下来,继续日常生活。

因着下个月就有兵士运树过来,要提供吃食,张小碗把她的三个婆子都派了出去,让她们跟着汪永昭的亲兵去联系能提供人力的妇孺来干活。

张小碗说要三百个健壮妇人,萍婆七婆八婆便去个个仔细地挑,人都是挑了又挑才会选上。

就像大夫人说的,她们要挑个像来干活的,而不是来当大小姐夫人的。

这边婆子们把张小碗要的人选了近百个,也入得了府中来,这几日间,张小碗也带着大仲与大仲媳妇办了不少事,也告知了他们一些事情,便让他们带着这些妇人熟悉府里腾出来的有膳食间,让先到的人熟悉到时做食物的方式。

这时,中原那边运过来的第一批大粮到了,府中又是一阵忙碌,张小碗在府中忙得脚不沾地,有时竟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没得十来日,在奔波的路上没瘦多少的人,这接连的几日里,脸上突地掉了好些肉,急得萍婆子早上也不敢再往得那外跑寻人,只顾着去开小灶给她做补药吃。

哪想,张小碗强逼自己吃了,吃得多少便吐得多少,有时连胆汁都吐得出来。

就在她开始吐之际,离开一个来月的汪永昭回来了。

他是晌午到的府,一进门,闻管家就过来忧心地与他道,“夫人连着两日未吃得下饭食了。”

“怎么回事?”汪永昭一到府里本柔和了一些的脸色便又严厉了下来。

“这……”闻管家低头,斟酌着话语,“许是累的?”

“不是让你看着吗?”汪永昭瞪了他一眼,把马鞭甩到地上,大步往得那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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