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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请息怒!-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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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不够……
顾绵望着他,望着他的瞳孔,望着他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影子。
从季深行这样的男人嘴里听见‘我爱你’三个字。
说实话,顾绵这辈子没有奢望过。
而此时此刻,他说了,她也听见了。
他的表情,不自然,不屑,绷的僵硬又难看,只带着火气看了她一眼,移开,在这方充满油烟味的一点都不浪漫的小厨房里继续沉沉开腔:“你别问我什么时候爱上你这种蠢问题,更别问我什爱你什么这种蠢到无以复加的问题,还有,我只说这一次,听明白了吗!”
他最后几个字用吼的,像教官教训新兵。
而顾绵也当真傻得像个新兵,讷讷地:“明白了。”
总之,惊悚多过惊喜。
…………
一晚上就这样魂不守舍了,也不敢抬头看他,偶尔和他目光相撞都要快速移开。
包括皱皱和季子陵在内的几个人,都觉得顾绵今晚怪怪的。
而某个当事人倒是坦然自若,一副寡淡的表情,该吃吃该喝喝,偶尔看着她局促,长眸会盈起淡淡的笑意。
晚饭后季家二老依依不舍地在司机的搀扶下,离开了。
皱皱照旧小半个身子挂在餐桌上,像个小蜜蜂一样勤快地把自己掉落在桌面的米粒捡起来放到妈妈给她留着的小瓷碗里。
季子陵腆着大肚子横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
顾绵收拾了碗筷回厨房,脑海里盘旋的依然是季深行没头没尾的那句‘我爱你’,心神不定地刷碗。
季深行这样的人这样别扭的性格,让人怀疑不来这三个字的真假。
他刚才恐怕是被她逼急了,气得,脱口而出吧。
顾绵自认为无德无能,让他看上,爱上。
…………
身后有脚步声在厨房门口一停。
顾绵回头就看见一双长腿,黑西裤笔挺,白衬衫在光下有些透明,隐约可见结实精瘦的胸膛骨架。
她洗碗的动作不顺畅了。
季深行倚着门沿,专注看她背影,沉默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刚才接到爸的电话,说大哥在北京那,准备接受手术了。”
顾绵对季深明四年来一直意识不醒卧病的事有所耳闻。
听他有些沉的声音继续说:“这次手术准备了四年,风险很大,成功率,在国外只有几例,但是大嫂很坚持。”
顾绵转身,看着他。
季深行按了按眉心:“爸的意思,不知道这次手术后大哥还在不在,子陵,该带他去见一见。”
“那你大嫂……”
“所以你带着皱皱和我一起,我会对大嫂说,子陵和皱皱,是我和你生的龙凤胎。”
子陵比皱皱看着大一些,不过也可以说成是皱皱在娘胎里营养不良。
…………
收拾好一切,顾绵抱着皱皱上五楼,回自己的家,洗漱完毕,伺候小东西睡觉。
四楼。
季子陵被保姆抱着睡觉去了。
主卧的露台上,季深行倚着栏杆抽烟。
手里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那张照片。
夜里风凉,像无数只小手钻进他的衣服里,把他的体温掏空,灌进冷风。
男人低敛眉目,盯着照片上女人的背影看了很久。
掐灭烟头,转身,出了卧室下楼。
小区门口,拦了辆计程车。
上车,翻到手机通讯录最后一页的一个号码,是个座机号码,拨过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飘散在沉寂的夜里:“林伯母,我是季深行,方便我现在过去一趟?有些事想问问您,关于……妙妙的。”
念出那两个字费了多大的力气?季深行只觉得全身虚脱了般,靠在车椅上,慢慢闭上眼睛。
 149:季子陵出事
   更新时间:2014820 9:50:18 本章字数:7960
林家大宅坐落机关大院,和季家独栋别墅距离三两里路,一个在山腰这面,一个在山腰那面。
计程车进不了机关大院,季深行下车。
十多年没有来过,机关大院原来的小路变成了宽阔的大路,水泥马路干净整洁,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枯枝透着月光梵。
那时候家里管得严,一家人吃完饭后,他上楼回房,匆匆对付了两下作业。
从二楼卧室的窗户口爬下去,翻墙越岭地跑到机关大院去找她铌。
其实也只能在她家楼下的花园里,朝着她的窗户口,两两傻兮兮地对望。
偶尔也会用纸包着石头,朝她的屋子里丢过去。
她捡起石头摊开纸,看到纸面上钢笔写的潦草三个大字‘我想你’的时候,总会立刻关上窗户,片刻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再打开,像是看看他走了没有,月光清辉下,窗户里露出的柔白清致的脸,嫣红晕染。
手指间夹着的烟燃到了尾,猩红刺烫着皮肤,惊醒了他。
季深行仰头看着今天晚上格外圆的月亮,这条路上全是回忆,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
他伸手捂了把脸,手再移开时,眼神恢复清明。
林母来开的门,五十多岁的妇人,头发白了大半,精神看着不太好。
“来了啊。”袁冠芳看了他一眼,侧身让他进来。
季深行点头致意,走到沙发前坐下。
袁冠芳有些无神的眼睛看向他:“在电话里,你说要问什么事。”
季深行看着袁冠芳哀戚的神情,妙妙是大家的禁忌,提一次,痛彻骨髓一次。
“伯母,当年她是在我怀里咽气的,后来父亲带着人冲进来,我当时失去了意识,醒来后被关在医院,那时的状态很糟糕,变得谁也不认识,后来被送出国,妙妙的后事没有参与……”
“深行,”袁冠芳打断他的话,奇怪地看着他:“妙妙当时没有死啊。”
季深行脸色猛地一变:“什么?”
袁冠芳叹一声,双手捂住通红的眼眶:“其实也和死了没两样了,你父亲带着人去救你们,她紧急送往医院也只是暂时把命救回来了,她一直不醒,医生说她主观意志不愿意醒,这样下去只有两个可能,脑死亡或者变成植物人。我们林家当时遭受这样的重创,几乎整个A市圈子都知道我家女儿出了那样的事,你林伯父当时职位敏感,你父亲极力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可我们家还是风波不断,不断有记者偷偷潜进医院报道生事,我们没办法,只好把她偷偷转移了,可谁知道刚转院的那天下午,医院里发生了火灾,死了好多人,妙妙也在其中……”
袁冠芳佝偻着身子,已经泣不成声:“死了也好,妙妙要是活着,是生不如死。我永远忘不了当时在医院看到她的那个样子,我忘不了啊深行……”
袁冠芳身子滑出了沙发,躺倒在地上,捶着胸口悲痛欲绝:“我的妙妙,妈妈对不起你,没有护你周全,妈妈痛啊,心里,真的好痛……”
季深行喉咙哽咽地过去扶起哭得声嘶力竭的老人。
他今晚不该来这一趟,不该因为一张照片心存任何幻想。
等到袁冠芳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季深行从她家客厅里的急救箱拿了救心丸给袁冠芳服下。
又找来佣人把意识不清的袁冠芳扶到楼上卧室躺下。
季深行在客厅里枯坐良久,拿起西装外套起身。
开门声响起。
他一转身,就和林妙可视线撞了个正着。
季深行眉眼平静。
林妙可却是怔地捂住了张大的嘴,化着精致妆容的鹅蛋脸在光下,神情变幻,最终眼里化为惊喜:“……深行?”
季深行一手插着西裤口袋,另一手臂弯撂着西装外套,长眸定定,扫了眼林妙可。
“深行,我刚回来,再坐一会儿吧。”林妙可见他要走,伸手想拉住他。
季深行侧身,错开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盯着她:“我记得我多年前问过你,你姐姐的后事怎么办的,我也记得你当时很清楚地告诉我,她当场死亡,被火化了。”
林妙可身子一僵:“是啊,有什么问题?”
“妙妙当时并没有死!”
林妙可打了个寒噤,很快镇定下来:“她只靠着机器维持了几天,死在了那场火灾里,不是被火化是什么?”
季深行盯着林妙可的脸看了很久,他突然绕了半个圈走到她斜后方,这个角度,和照片里女人背影的角度差不多。
季深行看了看,噙着不明的笑意开腔:“你和莫靳南最近关系怎么样?”
林妙可猛地一震,伪装的从容装不住:“深行,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莫靳南。”
“他有没有给你拍一些照片?”
林妙可知道这个男人洞悉一切的可怕,瞒不住,只好说:“我和莫靳南只是各取所需,我爱的是你……”
季深行皱了眉头,不耐烦重复:“他给你拍过照片吗?”
“……拍过。”
林妙可低了头,脸上有羞赧,和莫靳南相处的时间大多在床上,曾有几次,莫靳南拍下了她的媚态说要放在手机里随时看。
林妙可没翻过莫靳南的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季深行得到答案,心里大约有了底,无论照片上女人的背影是不是林妙可,都不可能是妙妙的。
她已经死了啊。
不是死在他怀里,是死在大火里,那么孤独地死去。
…………
回到小区,高尚驱车离开。
圆月高挂,照的万物发白,季深行在楼下冷风里站立很久,看看表情,凌晨四点了。
最近抽烟抽得很凶,他扶着小区公告栏的栏杆咳嗽,阵发的头痛也来凑热闹,他抱着脑袋,身体慢慢地蹲坐到了地上。
疼得身体发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抬头看黑漆漆的五楼,眼眶里的泪光倏尔变得温暖了起来。
那是他的家,她和孩子都在。
季深行跟自己明确,强调,妙妙是过去,死了,他活在现在,要和顾绵和孩子,活出一个未来。
他脑海里想关于妙妙的一切,都是在做对不起顾绵的事。
他一口气跑到五楼,到门外时,防盗门里透出客厅里微弱的光亮。
他急切地敲门。
门很快开了,门里,光晕里穿着睡衣的小小女人,蹙着眉尖,眼露担忧地看着他:“季深行,大半夜不睡觉你去哪儿了?”
季深行走进去,头一下子倒在她细瘦得撑不住他重量的肩窝里。
他亲着她雪白颈子上的甜香,闭上眼,闭上眼睛里的那股温热。
他说:“绵绵,我的心我都整理好了,我好好对你,一定好好对你。”
顾绵身上全是他带来的寒气,她莫名其妙:“喝酒了说胡话?”
他越发抱得她紧紧的:“没有,说实话。”
顾绵愠怒推开他,转身回屋收拾行李,边收拾边说:“你不是说订的六点半的飞机去北京吗?赶紧洗漱一下,马上五点了,我去叫皱皱和子陵起床。”
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在小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的忙活,目光温暖,答:“老婆,我都听你的。”
顾绵叉腰,红着脸轻声说:“你别乱叫,去洗漱换衣服。”
他不离开,又往她后脖子亲了亲,薄唇轻啄,干脆臂膀搂了她的细腰把她往床上带。
顾绵被他一推,仰面躺倒,睡裙裙摆撩到了大腿上方,她热着脸赶紧把裙摆放下去,双手要推开他,男人沉重的身体已经覆下来,他在她颈子上深吸了几口,没有别的动作,头往下移,来到她腰上,翻过身,就那么枕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除了用刚毅的脸颊蹭她的睡裙,没有别的动作了。
顾绵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揪了揪他短短的硬发,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许久没有传来他的声音。
久到顾绵以为他睡着了时,他说话了:“我刚才去找了妙妙的妈妈。”
妙妙……
顾绵对这个名字,印象太深刻了。
她一直拖着不肯向季深行妥协和他复合的原因,最深层的,就是因为这个名字。
季深行握住了她离开他头发的手,放在嘴边,一下一下吻着:“该放下的我都放下了。”
顾绵望着窗外渐渐拂晓了天色,问他:“当年我爸爸对你和妙妙做的一切,你真的能释怀吗?”
季深行一顿,真相含在喉咙里,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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