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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低声道:“这可糟糕了,他们来的可真快。”
尹祥回道:“这可难办了,这路实在是太窄,强行冲过去也不行……他们手里还有枪。”
安和却神色镇定,连眉毛也没有颤一丝,淡淡道:“不急。”说着他便从车子后座上拖过来一只巨大的旅行袋子,把车停在了队伍尾端,然后从袋子里掏出来一顶金灿灿的假发,毫不犹豫的套在了脑袋上,接着摸出来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又拿出副现在十分流行的黑框眼睛,最后还仔仔细细在嘴唇上边贴了两撇小胡子,对着镜子琢磨琢磨,还拿了顶窄边圆礼帽往头上一扣,换了件紧身小西装,顿时从沉稳得体道上第一人安和变成了二缺潮流小青年安和。安和显然十分得意,然后转过头去问尹祥:“怎么样?”
尹祥整个人都呆掉了,只会木木的点了点头。安和又翻了翻包,道:“没什么东西了,这样好了。”说着便拿出一顶黑长直假发,趁着尹祥还没反应过来套在他头上,又递给他一副大大的墨镜,道:“一会儿你就低着头装睡,我来应付。”
尹祥虽然不太喜欢这顶假发,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戴上了墨镜。好在他一低下头,那顶假发就会把他的脸遮去一大半,加上他本身长得就不是十分粗犷,倒也是能凑合凑合。安和又拿了件女士外套盖在他身上,拉高了些好挡住喉结和明显过宽的肩膀。
他们刚做好这一切不久,便看见之前用手铐铐住他们俩的那个小警官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道:“身份证,驾照。”
尹祥闭着眼睛,只听见安和慌忙的小心的嘘了一声,开口的时候一口粤语腔:“我条女训紧觉,唔好吵距。”(我女朋友在睡觉不要吵她注:这里是微博求教的,如有错误请见谅)
尹祥听见这一句,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便听见那边继续道:“这系在干咩?”
小警官显然对这种口音奇怪的粤语十分头大,说话的声音里面也带了点无力的道:“最近有几个罪犯潜逃,例行公事……快把驾照和身份证给我。”
安和仿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在他那个硕大的旅行包里面掏来掏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记哒系放咗嚟都噶?”(我记得是放到这里了)
小警官不耐烦起来,又敲了敲车窗:“你动作快点。”
安和像是被吓了一跳,慌忙道:“警官啦,我侣朋友训紧觉唔好吵距,这点意思拿去喝两杯喝两杯。”
尹祥心里面哼了一声——居然还贿赂警员!果然那边小警官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收你的钱,赶紧把身份证和驾照检查一下,没问题你女朋友就不会被吵醒了。”
“OK啦OK啦。即刻即刻。(马上马上)”安和道,然后又是窸窸窣窣一阵身影,就听见安和惊喜的道:“找到啦。”
那边传来小警官接过驾照和身份证的声音,然后又是低声的嘟囔声:“果然是广州人,口音真要命。行了,你们过去吧。”
安和连声道谢,尹祥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动弹,直到听见安和发动了车子,从收费站过去了,又开出了好一段距离,才坐起身来,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假发。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尹祥笑道:“没想到你扮起潮流小青年来也是一把好手嘛。”
安和道:“这倒不是我是一把好手,只是人总是倾向于注意到较为夸张的事情。那小警察看见我的时候,注意力就会被我夸张的头发和帽子吸引过去,也就不会太注意我的脸了。而且我用的又是粤语,他定然也不会抛开那奇怪的口音来注意我的音色。不过这一招只适用于跟自己不大熟悉的人,那小警官只见过我一次,自然是认不出来,若是再多见几次,怕是就悬了。”
尹祥点了点头:“说的的确是正理。你那口粤语听得我也是哭笑不得……”他往椅背上一靠,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不过时似是谁?”
安和看了他一眼,道:“时似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在我手下帮点忙,不过他工作比较倾向于文职,所以你没听说过他也是正常。”
尹祥嘴里应了一声,心里却是沉了一下。
第四日完
第六日
尹祥醒来的时候觉得仿佛经历了一场由生到死,身体的疲惫也退去了大半,厨房里氤氲的香气勾人胃口,尹祥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厨房里正低声哼着小调做饭的人是谁。
前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连夜坐了半夜的飞机返回京城,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到了清古董,两人都累得如同瘫软了一样,虽然不能算死里逃生,但是至少也算是疲于奔命。安和说他在北京并没有住处,尹祥想着他们过几天还要去拜访启功,于是便邀请安和住进了清古董。
清古董的前半边是店铺,后半边便是间小小的院落,有书房,有卧室,前些年尹祥一眼便看中了这里,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下来,然后开了这家清古董,从那之后也就住在了这里。尹祥和安和回来的时候都累的气喘吁吁,尹祥大概给安和安排了一下房间,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自己匆匆冲洗了一下,一头扎进了被子里,这一睡,醒来时便是第二天早上。
混沌的大脑清醒下来的时候,尹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洒了进来,火上正煮着一锅粥,咕嘟咕嘟的冒着小小的气泡,如同鱼眼一般。安和就站在厨房里,系着尹祥的那条蓝色方格子的围裙切萝卜,不知道在哼着什么调子,却是好听的很。
尹祥还没有说话,安和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便头也不抬的笑道:“起来了?”
尹祥嗯了一声,走到桌子旁边,摆了两副碗筷,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居然还是让你这个做客人的做饭。”
安和将锅里的粥盛到两个碗里,微微挑了挑眉毛,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色,便道:“这倒是没有关系,我素来起得早,看你还在睡便在冰箱里找了找,不过也只有个萝卜,便做了点拌菜煮了粥。”
尹祥捧起他那只心爱的碎青花海碗,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不过谁能想得到鼎鼎有名的安和居然会做饭呢?”
安和学着他的动作捧起那只碗,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一个单身光棍儿,肯定有那么一两手能养活自己的。”
尹祥大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四哥也是至今单身裸奔不成?”
安和正在喝粥,闻言便抬眼从碗沿上看了一眼尹祥,笑道:“现如今这世道,像咱们这种收入不定没房没车的人,哪有女人看的上。”
尹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安和的手艺的确是不错,简简单单一碗粥也让人食指大动。尹祥稀里呼噜喝了个底朝天,才满足的摸着肚子瘫在椅子上。安和见他一副惫懒摸样,笑了笑便将碗筷收拾了下去,又道:“我早上已经给章老先生打了电话,约在十点,一会儿我们便过去就行了——你有车吧?”
尹祥点了点头,两人休息了片刻便出门找了家水果摊子,买了点水果拎着去拜访章先生了。
章先生是启功老先生妻子家的内侄,在启功老先生身边跟了三十余年,对老先生再是了解不过,启功老先生一生无子,若有什么,定然也是要传给章先生的。
启功老先生是弘昼的八代孙,是我国著名的书法家鉴定家和收藏家,安和在书法方面也是有些造诣的,这才认识。章先生也居然还记得安和,见两人提着水果上了门,赶紧将两人请了进来安置在沙发上,又亲自泡了茶送过来。
安和倒是没跟他客气,看起来颇为熟门熟路,端起茶杯架势十足的喝了一口茶道:“章先生的茶还是一样的好。”
章先生已经有五十多岁了,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深深的鱼尾纹,他用一种带着些慈爱的语气道:“小应啊,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说吧,来干嘛的,别奉承我了。”
小应?尹祥不由得看了一眼安和,安和便低声道:“我本姓应。”接着抬起头来对章老先生笑道:“先生这么说了我再客气可是不好了,那我便直说了吧。”他将之前的经历大约讲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被警察追杀这一段,最后又将那个盒子掏了出来递给章先生,问道:“先生可有见过可以当钥匙的东西?”
章先生为难的皱着眉毛,接过那盒子仔细看了看那锁眼,又皱眉沉思了半响道:“这你可问住我了,我似乎并没有见过。老师传下来的东西也里面并没有什么钥匙,你可以肯定会在老师这里么?”
安和道:“和亲王称怡亲王为父,实际上算是雍正和怡亲王的儿子,这盒子上分分明明写着是钥匙传给了后人,定是给了和亲王不错。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既可以算是怡亲王的后人,又是雍正的后人。”
章先生又努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老师并没有给我什么钥匙。”
安和脸上露出了些失望的颜色。尹祥想了想,又道:“不一定是什么钥匙,但肯定是祖上传下来的,启功老先生有没有给您什么要您一定要保存好的东西?”
章先生想了想,然后一拍脑袋道:“倒还真是有这么个东西,大小也还真的对的上,不过可不是钥匙什么的,唉,我也不懂这些,还是先拿来给你看看再说吧。”说着便转身去了内室。
安和脸上这才有了些喜色,道:“可算没有白来一趟。”
尹祥笑道:“还不一定就是呢。”
安和道:“我看是八九不离十。”
过了没多久,章先生就从内室拿出来一个锦盒,递给了安和。安和接过来之后便将锦盒打开,锦盒里面的天鹅绒上放着一枚琉璃做的印章。那印章极为难得,顶端生着一抹淡若云烟的紫色,通体剔透,其中气泡犹如鱼儿吐水,生动雅致。印章底部刻着四个篆体的小字——圆明居士,正是雍正的字号,定然是雍正的别章无误了。印章一侧刻着通彻二字,另一侧则是上下。
“通彻……上下?”尹祥小声读到。
“雍正帝信仰佛教,又自称圆明居士,通彻上下可能是他希望自己的心境通彻,上下明了吧。”章先生道:“老师还说了,若是一日有人专程来要这个印章,便一分钱不要的给他。”
尹祥点了点头,又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便将那印章小心翼翼的□盒子的方孔之中。只听见咔哒一声,那盒子自动打开了。
尹祥心里大喜,连忙托着凑到安和面前,两人揭开盒盖,里面竟然只放了一只花翎——一只极为罕见的四眼花翎!尹祥心里极为震惊,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清代官员往往在冠上缀有花翎,眼指的是孔雀毛上的圆形花纹数目,一般来说普通官员带的都是单眼花翎……辅国公带双眼花翎,而贝子及往下带着三眼花翎。贝勒之上在乾隆朝之前并不带有花翎,而这四眼花翎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毕竟一般孔雀尾毛三眼已经比较少见了,而四眼花翎可以算是孔雀尾毛中得珍品。
章先生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看,奇道:“这……似乎是一只四眼花翎啊。”
安和点了点头:“先生没有看错,这的确是一只四眼花翎。”
章先生疑惑道:“清朝并无四眼花翎的记录,怎会有这种东西?”
尹祥道:“……若是要给亲王级别的怡王用花翎,倒也的确只能是四眼不错,不过紧要的是为何在这里有只花翎,这花翎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安和凝神看了看,道:“尹祥,你看那花翎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尹祥连忙带着手套将那花翎小心翼翼取了出来,一旁的章先生也连忙拿过一只锦盒将那花翎放了进去。
那盒子拿走了花翎之后便露出了氧化银黑色的盒底,虽然已经不太看得出本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