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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把问题想复杂了，只不过是一部电影而已。在林先生眼里或许根本就不值一提。”
“随你了，不过要是你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打电话找我。”
和梅颜芳又聊了几句，张囯荣这才挂掉电话。
梅颜芳将大哥大交给助理，走进化妆间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杨子琼。
“梅小姐，一大早就煲电话粥，男朋友打来的？”
梅颜芳淡淡地冲杨子琼笑了笑，“不是，一个朋友。”
梅颜芳没有说对方是谁，杨子琼当然也不会去刨根问底，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就各自坐到化妆镜前，抓紧时间让化妆师上妆。
徐可对演员要求很严格，他定好的时间要是演员不到，肯定会被他臭骂一顿。
见面时候没有深谈。不过在化妆的时候，梅颜芳倒是特别朝杨子琼那边多看了两眼。
在潘家做了几年少奶奶，杨子琼的身手却没有落下，这部戏里就属她的打戏最多。好多动作梅颜芳、张曼钰都要用替身才能完成，杨子琼都是亲自上阵。特别是前天有一个凌空飞跃的惊险动作，本来是不需要杨子琼亲自上阵的，但她却坚持自己来完成这个动作，连续拍两次她都因为没有控制好动作，最后身子撞到另一边墙上，连徐可都不忍心，劝杨子琼用替身演员，可杨子琼却坚持要“再来一次”，没想到再来一次这个动作真就被她完成了。
梅颜芳一开始对杨子琼有些敬而远之，两人在戏中是默契搭档，但在戏外交流却很少，不过杨子琼拍戏时侯的这种冲劲儿倒让梅颜芳对她生出了不少好感。
化妆师帮两人上完妆，离今天那场戏开拍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梅颜芳就主动和杨子琼聊了起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杨小姐为什么会选这部戏来复出？”
杨子琼转过头来看着梅颜芳，一字一句地说道：“梅小姐其实是想问，我接拍这部戏，难道就不拍得罪某人吗？”
梅颜芳笑了笑，没有否认。
杨子琼耸耸肩，“其实我也很担心这个问题，但我没有选择，所以只能赌一把。”
这话让梅颜芳深有同感。
杨子琼在赌，赌林宥伦不会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梅颜芳实际上也是在赌，赌林宥伦不会对太把《东方三侠》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会计较她出演在这部电影的事情。
刚才从张曼钰那里了解到的一些情况，让梅颜芳笃定自己这次赌对了。
——
同样的一份报纸，梅颜芳看到之后放宽了心，林健岳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这个张曼钰不会是林宥伦安插在剧组里的间谍吧？”
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黄白鸣微微一愣，随即就摇摇头。
徐可对杜琪锋提供的故事剧情并没有做太大的改动，《东方三侠》这部电影在林宥伦面前其实并没有太多秘密可言，根本不需要再找人来打探剧情。
即便是退一步，林宥伦真在《东方三侠》剧组里安插了眼线，也不可能是张曼钰——哪有找人做卧底，还大摇大摆约对方出来吃饭，这样直接都暴露了，还卧什么底？
黄白鸣这么说，林健岳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安插进《霹雳娇娃》剧组的人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那部电影的拍摄进度和《东方三侠》差不多，三个女演员之前好像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功夫训练，据说拍戏的时候打得倒是有模有样，就是一直没看到一个像样的男主角出现……根据传回来的消息，我分析这次对方倒不是在故弄玄虚，而是这部电影真的就没有男主角。”黄白鸣回答道。
《霹雳娇娃》的男主角不仅媒体好奇，作为竞争对手的林健岳也很想知道，他一直担心林宥伦会在这上面耍花招。
“你让那边继续盯紧了，前段时间是林宥伦不在香港，说不定最近他就会有新的动作。”
尽管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但黄白鸣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林健岳接着有何黄白鸣说起了《东方三侠》上映档期的问题。
“你觉得《东方三侠》是应该放在《霹雳娇娃》之前上映还是之后上映？”
媒体倒是很希望《东方三侠》和《霹雳娇娃》同期上映，然后两部电影在票房上来一场大战，这样才够热闹，但林健岳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对自己与林宥伦之间的差距有了很清醒的认识，深知票房才是王道，所以争强斗胜的心思也淡了许多，现在更多考虑的是如何让《东方三侠》票房收益最大化。
而且林健岳很清楚，即便是《东方三侠》最后不和《霹雳娇娃》同档期上映，媒体最后也会把这两部电影放在一起比较，而把两部电影放在同期上映，相互扯后腿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在这方面，林健岳很认同林宥伦在嘉谊院线做出的规定——类型题材高度类同的作品，不安排在同一档期上映。
这条规定的存在，就是为了防止两部同类型题材电影同时上映，保证每部电影都能实现票房最大化的目标。
按照当前的拍摄进度，《东方三侠》和《霹雳娇娃》很可能同时拍摄完成，但是这两部电影谁先上映，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先上映的好处是可以吸引很大一部分“图新鲜”的观众进场，毕竟香港以女性为主角的的动作片并不多，凭借着梅颜芳、杨子琼、张曼钰三人的名气，票房应该不会太差；而先上映也有不好的地方，女性主角的动作片这时候还处在摸索的阶段，先上映的电影开拓了市场，后上映的电影不费吹灰之力就坐收高票房。
先上映担心被对手坐享其成，后上映又怕被对手抢占了先机，这也就是林健岳摇摆不定，迟迟无法做出决定的原因。
这事本来不该找黄白鸣拿主意，问影片导演徐可才更恰当，但是林健岳现在对徐可有些不太放心，总觉得徐可这家伙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还是黄白鸣比较靠得住。
黄白鸣左右权衡了一下，建议说：“我觉得先上映会比较好。”
林健岳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黄白鸣说说原因。
“徐可现在是香港新武侠动作片的扛旗人，而《东方三侠》的演员阵容也不是《霹雳娇娃》的三个小丫头可以比的，要是《东方三侠》放在《霹雳娇娃》后面上映，光在气势上就输了对方一筹……当然我觉得先上映后上映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最后的票房结果，所以嘉谊院线在安排这两部电影的上映档期和上映规模上能否一碗水端平，这才是最关键的。”
——
（本来说还有一更的，然后又自己打自己脸了，对不起大家了，今天没有了，明天补上！）
第549章 说曹操，曹操到
林健岳虽然是嘉谊院线的董事，但公司的绝对控股权是在林宥伦手上。
黄白鸣倒并不担心嘉谊院线会故意打压《东方三侠》，但谁也没办法保证，嘉谊院线的管理层为了讨好林宥伦，不会对《霹雳娇娃》进行一些特殊关照。
嘉谊院线虽然对一部影片什么情况可以扩大放映规模，什么情况应该减少放映规模，什么情况下画有明确的规定，但其中还是留有一定的可操作空间，只要放映时间延长一些，多安排几家影院放映，只要影片不是很烂，多出几十万票房并不是什么难事。
林健岳对此早有准备，“这事不用担心，我会专门叫人盯着，要是有人真敢这么做，我一定会在董事会上提出来……规矩是林宥伦定的，到时候让他自己打自己的脸！”
黄白鸣正要开口作补充，放在公文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
林健岳示意黄白鸣随意，黄白鸣这才当着林健岳面接通了电话。
“林宥伦去片场了？继续盯紧了，一有情况马上联系！”
黄白鸣没讲几句就挂掉电话，抬起头看着林健岳说：“是我安插在《霹雳娇娃》剧组的人，他说林宥伦刚刚去了剧组。”
林健岳焦灼地皱起眉头，没有说话。
——
李若浵正对着化妆镜检查妆容，钟俪缇突然从她身后蹿了出来，把她吓一跳。
钟俪缇把脸凑了过来，“彤彤，最近有没有和林先生通电话啊？”
李若浵手按在胸口上，没好气地瞪了钟俪缇一眼，“快被你吓死了。”
“我进来的时候脚步声很大的。是你自己在发呆欸！”钟俪缇撇撇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昨天看报纸，林先生已经回香港了，他有没有跟你联系啊？”
“他干嘛要和我联系？”李若浵脸一红，还好被粉底遮住，没有被钟俪缇看出什么异常。
“我们三个中，就你和林先生关系最熟啊。”钟俪缇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是和林先生在洛杉矶机场偶然遇到的。他介绍我到香港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阿雯虽然是林先生做主，从亚视那边签过来的，但她和林先生见面次数加起来也不超过3次；就只有你，又是在飞机上帮你解决麻烦。又是送你去医院看病，我觉得林先生肯定对你有意思！”
钟俪缇在海外出生长大，谈论起男女之间的话题都很大方，就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但是李若浵就没有那么随意了，听完这话，她耳根都开始有些发烫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生病那次是因为林先生正好要来找我谈转行做演员的事情……你看我和林先生关系很近，其实是因为我和周小姐很投缘，她还认了我做妹妹，所以林先生才会对我特别关照一点。”
在演完《飓风营救》之后。周彗敏就认李若浵做了自己妹妹，外人看林宥伦对李若浵颇多照顾，都只会以为是两人的关系暧。昧所致，只有李若浵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周彗敏的缘故。
在《霹雳娇娃》拍摄期间，周彗敏还专门来探过李若浵的班。带了自己煲的汤给大家喝，李若浵这么向钟俪缇解释，钟俪缇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
两人正准备聊其他的事情，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万婍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就知道你们躲在这里，快跟我走！”
万婍雯什么都不解释，走过来拉着李若浵和钟俪缇的手就往外走。
“阿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钟俪缇边走边问。
“林先生来了，现在陈导演和袁指导正陪着，剧组里人都到了，就缺你们两个！”万婍雯简单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钟俪缇和李若浵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万婍雯没有察觉两人脸上怪异的表情，只是拉着她们两个急匆匆地往片场那边走去。
才到半路，就遇到了导演陈佳上。
“你们三个跑去哪儿了？快跟我走，林先生还等着呢！”
陈佳上也不废话，叫上三女就往回走。
另一边，林宥伦正和袁详仁聊天。
“袁先生，你觉得她们三个有成为杨子琼那样的动作女星的资质吗？”
万婍雯、李若浵、钟俪缇在参加电影拍摄前，接受了袁详仁为期3月的功夫训练，林宥伦这么问，实际上也是想了解一下三女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袁详仁微一沉吟，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比划个架子还行，论真功夫，差得还很远。”
袁详仁说这番话，已经做好了惹林宥伦不高兴的准备，没想到林宥伦听后却点点头。
“能有个架子就不错了，毕竟只是拍戏，又不是真要把她们培养成功夫高手。”
袁详仁并不笨，很快就从林宥伦话中咂摸出一些味道，这是要从李若浵、万婍雯、钟俪缇三人中挑选出一两个培养成为动作女星的意思。
“万婍雯外形条件最好，钟俪缇也不错。”
袁详仁点评了万婍雯和钟俪缇，却唯独没有提到李若浵。
倒不是说李若浵在训练的时候不够努力，而是她外表看上去偏向于柔弱，演一般的角色肯定没问题，但要往动作女星方向发展，万婍雯的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