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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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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碎玉出去了,沈娆一人呆坐思忖着什么。
琴棋书画是不如袁瑶,她是知道的,唯有舞一技上却是袁瑶不能及她的,可为何就不能入霍榷的眼了?
说起舞艺,她沈娆就是同和那位宠冠六宫的明贵妃比,她自信也不会落下风的……等等。
沈娆就像是忽然间抓住了什么关键般,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自个一人神神叨叨的,“明贵妃!我怎么忘了,明贵妃擅长的是佛曲禅乐。当初二爷那般喜欢明贵妃,自然是对佛曲禅乐也有偏爱的,难怪我不能投二爷所好的,原来是在这。”
只是一想到在琴技之上,她沈娆比不得袁瑶的,又有些气馁,然她又蓦然想起她的歌声来,不禁又自言自语道:“琴之不足,可用歌声弥补。”
“可该选什么曲子才好?”沈娆苦思道,“明贵妃正因《那罗法曲》而成名,在这之上我若效仿就怕有东施效颦之嫌,反落了下乘,那就不好了。”
要是说教坊司那些个什么《浣溪沙》、《蝶恋花》的曲子,她是没有不精的,可一旦要说起佛曲来,却让沈娆有些搜肠刮肚的。
但也天也不负有心人的,总算让沈娆想起一曲来。
此曲名为《阳关三叠》,是唐人王维所做。
王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才德显著,精通禅里佛学,是名诗人、画家,又有“诗佛”之称。
因王摩诘笃信佛教,故谱下的不少的曲子多少也有佛曲之妙。
而且沈娆是听说的,霍榷擅长箫,这《阳关三叠》便是能琴箫和鸣的,倘若她能用此曲将霍榷引来同她和鸣,没有不水到渠成的。
罢了,沈娆就让碎玉去取琴来,入了夜,沈娆便谨慎地沐浴更衣,让碎玉将琴摆着在岸汀苑门内处一些。
再在一青釉朝天耳的三脚炉内焚了色。
一色齐备,沈娆这才郑重其事地坐到琴桌后,稍稍挽起衣袖至腕上一些,十指点在弦上,轻弹微抚。
这曲子音韵古雅,指法简净,却最是能在其中见功夫。
沈娆也知道自己在这上头略欠火候,故而一时张口唱来。
一唱三叹,将唐人折柳赠别时,那道不尽的依依不舍情,由口而出。
沈娆全情投入,只是眼看着一曲将了,亦不见霍榷从外头进来。
一曲罢了,沈娆只得又重复,都三遍了却依旧不见有人从漱墨阁里出来。
第四遍就要起,却听得春雨从房里出来道:“沈姑娘睡吧,眼看就是夜半三更天了,你再唱下去小心把佑哥儿的波斯猫给勾了来叫唤的,那时你又少不得被尚嬷嬷说一顿了。”
沈娆气得一时竟将琴弦给弄断了,生生在她指尖上划了口子一道的,这下想再继续也不能了,沈娆只得愤愤地回房歇息去了。
又过了一日,不甘休的沈娆也不起舞也不弄琴了,这回改夜半诵经了。
这日霍榷在外头有应酬,回得晚,但这夜的月色却好,远远就瞧见一莲青的身影跪在夹道正中,面前一香炉果品的供桌。
霍榷喝道:“谁在那里?”
只见那身影款款站起,向霍榷走来,蹲福道:“回二爷,是奴婢。”边说边不时偷偷拿眼睛觑霍榷的。
还未褪去官服的霍榷,一改往日里美玉一般的人物,别有英挺威武的风采,更得人心,故而沈娆只觉自己是芳心再陷了。
“你在这做什么?”霍榷问道。
沈娆做这一番准备已是多日,早便等着霍榷问的。
就见沈娆两手合十,朝天虔诚祈祷道:“奴婢是在为明贵妃娘娘和二奶奶祈福。”
霍榷冷哼一声,“她们都还没死呢,你拜什么拜的。晦气。”说罢,一甩衣袖就走了。
留下满面惊愕的沈娆。
然,几次三番的挫折却依旧不能让沈娆死了心的。
又见她在正院同霍榷巧遇了,只是霍榷视若不见,倒是霍夫人瞧见她了。
霍夫人对霍榷道:“老二家排的日子我都瞧过了,今儿应该是轮到她服侍的你吧,既然她都迎你了就让她服侍你一回又如何?”
听了霍夫人的话,沈娆没有不高兴,只差没显在脸上了,道:“能侍候二爷,是奴婢的福分。”
霍榷看看沈娆,冷笑道:“你果真要跟着我服侍去的?”
沈娆一听这话就有些奇怪,可机会难得,忙道:“二爷在那,奴婢愿服侍到那。”
“好,你随我来。”霍榷就大步往外头去了。
沈娆颠颠地跟着去了。
这厢这二人才走,才一顿饭的功夫漱墨阁上房里,袁瑶就听丫头来报说,“水姨娘来了。”
袁瑶怔了怔,水姨娘?水乡?如今镇远公身边最得宠的姨娘?听说过些日子镇远公还要封她做世妇的。
只是这水乡来找她做什么?她袁瑶和她似乎并未有交集吧。
但到底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的,袁瑶便让丫头将人给请进来。
水乡虽是霍荣的宠妾,可到底受不得袁瑶的全礼,所以袁瑶只蹲了半福,但水乡依然不敢受,侧过身去避开了。
轮到水乡时,她是扎扎实实给袁瑶蹲了全福的。
待到相互见礼毕后落座,水乡毕恭毕敬,不敢同袁瑶对坐在炕上,只坐了袁瑶脚下的脚踏上,道:“二奶奶不必疑惑,就算我婢妾再得宠,在二奶奶跟前是奴还是奴。出宫前,明贵妃娘娘就成一再地嘱咐婢妾,让婢妾只听二奶奶的吩咐,所以有事儿二奶奶只管指使婢妾就是了。”
袁瑶立时就明白了,心里没有不感激韩施巧的,只道:“你虽一来便得宠,可到底是初来乍到的,正院里最是繁复的,你也不容易,如今你只要安心服侍好公爷就成了。”
水乡低头受教,道:“婢妾记住了。婢妾今日来,是还撞见一事儿了。”
袁瑶问道:“什么事儿?”
水乡冷笑道:“那位沈姑娘三番四次地到正院来,今日终于如愿能赖上二爷了。二爷带她到前头去了。”
袁瑶闻言,却笑了,“她跟过去就对了,你可知今儿前头二爷请来朝中三五好友,摆了宴席?”
水乡不明所以,摇摇头,可就算有宴席同沈娆又有什么干系的?


、番外之牙牙学语

袁瑶发现;近来佑哥儿的话越发多了;叫他的名儿也会应了呃;抓着个东西就能自个在那里说半天的话;可就是没人听得懂他说什么。
可听骁勇伯萧宁的夫人——绫云,却说萧家小团子五个月便懂喊娘了。
袁瑶回头数数;佑哥儿都已七个多月了;除了长个头,就是长肉了,就不见佑哥儿说话的,所以袁瑶决定教佑哥儿学语。
为了教佑哥儿学语,袁瑶和霍榷都找了一日最得闲的,两人一块围坐着佑哥儿。
袁瑶轻声唤道:“佑哥儿。”
佑哥儿咧嘴一笑;应道:“哒噗。”
袁瑶摸摸佑哥儿的头,“跟娘学说话可好?”
“哒噗。”佑哥儿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往袁瑶身上蹭。
袁瑶干脆就抱着他,慢慢地发声道:“娘。”
佑哥儿:“哒噗。”
袁瑶赶紧摇头,“不对,是娘。”
“哒噗。”
“娘。”
“哒噗。”
……
“羊。”
“娘”
“等等。”霍榷忽然叫住他们,“佑哥儿刚才好像会叫了。”霍榷把儿子抱过来,“佑哥儿把刚才的再叫一遍。
佑哥儿歪着头,“哒噗。”
“不对,是娘。”霍榷纠正道。
“羊。”佑哥儿道。
“娘。”
“羊。”
袁瑶无奈道:“我还猪呢,什么羊。”
佑哥儿字正腔圆的,“猪。”
袁瑶:“……”
轮着霍榷教了,霍榛字正腔圆地教道:“来,佑哥儿,叫,爹爹。”
佑哥儿:“哒噗。”
“你才打补。是爹爹。”
佑哥儿似乎有些明白了,眨眨眼睛,“弟弟。”
霍榷一听高兴得很,“唉,对了……不对,差辈儿了,谁是你弟弟。”指着佑哥儿,“你才是弟弟。”
袁瑶笑着对霍榷道:“所以你才是哥哥,我多个儿子了?”
霍榷:“……”


、27日的更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版的。
第三一回突然发难(四)
这时前头花厅里;红毡铺地;屏开雀鸾;笙箫钟鼓之音悦耳。
来的人有萧宁、司马空、镇远公霍荣的老部下丁大新;还有丁大新的小儿子丁有才,而丁有才又带了御前总管太监王永才的侄儿王鲁明来。
除了霍榷和司马空;余下的都是武官;他们这些武将最是嫌弃文臣的酸腐,却难得同霍榷和司马空气味相投了。
按宾主落了座,不看席上的菜肴,只说那些个器皿没有不是精巧的,一时看着就让人觉着赏心悦目,胃口大开的。
霍榷端起桌上的单耳雕龙纹的羊脂玉酒杯;道:“小弟略备薄酒一杯,难得各位不嫌弃,小弟在此先干为敬了,请。”一口饮尽后,司马空等人也随之,这才算是开宴了。
罢了,一旁伺候的小厮们紧忙上前就要执壶,将席上各位的酒杯斟满,却见霍榷一抬手挥退了,回头对一直站门口处的沈娆道:“你站那里做什么,让你来可不是干看,还不过来执壶把盏。”
自进来后,沈娆便发觉了,厅中一色都是未留发的小厮,就是有丫头,也是侍立在围屏之后听吩咐,不轻易上前服侍的。
而像是郑爽这样的已年长的长随小厮,都同管事童富贵和一些管事仆妇一般,站外头侍候着传菜传酒的。
唯独她沈娆毫无遮挡地站厅堂中,抛头露面的,再听霍榷说,还要她执壶把盏的,越发不像是家中体面的人物了。
不说奶奶小姐们,就是体面的丫头仆妇都没有到男人们跟前服侍这个的,也就只有哪些个下九流的东西才做的事儿。
萧宁和司马空等瞧了一眼沈娆,都只笑,只道谁人家中没几个这样的东西。
只最是大大咧咧的丁大新道:“小模样倒是挺好的,就是生疏了些。也不怕一回生二回就熟了。”说着就把沈娆给生拽了过来,斟酒。
沈娆腕上被抓得生疼,却又挣脱不开,道:“奴婢可是二爷的人,你尊重些。”
正在用虾丸鸡皮汤的司马空,哟了一声,对霍榷道:“这是景升的人?那又怎么拿出来应酬了?”
霍榷冷哼一声道:“什么我的人,就上回太后赐的东西。”
丁大新张目结舌道:“这些个人你也敢拿来当家妓使了?”
霍榷又冷笑道:“不过是个给人使唤的东西,怎么使唤太后还会问不成?”
沈娆登时觉着又恼又羞的,倍是屈辱,就是当年她在阑珊坊时都没被这般羞辱过。
说罢,霍榷又对沈娆道:“听说你最是拿手的是舞艺,今儿就舞一曲让几位大人开开眼界。”
沈娆没应,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霍榷皱眉冷声道:“怎么不愿意?不愿,那以后就给爷滚远去,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从宫里的出来小主娘娘了不成。来人到西院去同二奶奶说,收拾了这东西的东西,今儿就打发到庄子上去。”
“二爷。”沈娆惊呼道,“奴婢舞,奴婢舞就是了。”罢了,就掩面哭泣而去。
霍榷只冷哼了一声。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沈娆已换上水红的舞衣,长而素白的水袖,垂在她的身后两侧,随沈娆一道缓缓步入花厅。
此时笙箫之乐蓦然改调,成汉时最为盛名的《盘鼓舞》。
沈娆闻乐起舞,一时罗衣从风,长袖交叠,甚是飘逸。
司马空最是狂放不羁的,连道了三声好,又唱道:“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霍榷也不去看,只和萧宁一旁说话。
萧宁道:“上回拙荆贸然进宫见明贵妃娘娘,事后可没给你和弟妹带来不便之处吧。”
霍榷笑道:“贵妃娘娘同内子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就是内子落难那几年,娘娘都不曾忘怀的,不顾自身的名声亦要救内子于水火之中。要说起待内子,就是我都自愧不如娘娘的,两位嫂夫人去见明贵妃娘娘还能有什么事儿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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