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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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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素想了下,“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袁瑶却摇头,“是求而不得。”
十三娘说过,男人最是奇怪的,若是白送到眼前,他们还不稀罕,反而是千辛万苦也得不到的,一生恋恋不忘。
故而得让男人求而不得,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暧昧二字。
可暧昧最难掌控,轻了对方感觉不到,白搭了;过了则会让对方得了手,功亏一篑。
袁瑶的话青素不明的,可袁瑶不愿细说,她便不纠缠了,“那姑娘为何现在便帮大人安定了后宅?若是他以后不来了,怎的是好?”
“使他后宅不宁,不过是让他对比出我这的好来。如今他已明白便够了,不然他总在处置房前屋后的琐碎事,如何得闲来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Anna亲的地雷,么么,(*^__^*)




、53第十回 拘心有术(七)


霍榷一手随着轿舆的晃动的节奏敲打在膝上,一手两指虚托在下巴;嘴角含笑望着轿外的;瞥见郑爽正牵着马跟在轿旁;面上慢慢沉了下来,“郑爽。”
闻声殷勤地走到轿窗;“小的在。”
“回头告诉你姐姐;人贵有自知之明,让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再有下回便提脚卖了。”霍榷低沉绵长的声音中不难听出凌厉来。
郑爽吓出一身冷汗了;他跟霍榷多年,知道这位爷对下头的人多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并非是霍榷放纵了下头的人,而是知道自然有管事的管束这些,一旦作为主子的张口训斥了,那可没好果子吃。
姐姐到底作什么了惹得二爷生气了?郑爽战战巍巍地回霍榷的话,不敢多问。
镇远府里正为避暑之事而忙乱,霍榷一房的院子自然也是,满院子的凌乱,想寻个落脚处都不易。
谁不愿被笑脸相迎,谁乐意一进门便见妻子仇人相见般的嘴脸。
这番落差,一时越发突显袁瑶的善解人意,霍榷恨不得扭头便走。
然妻妾不睦实是大忌,霍榷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在正间堂屋的榻上坐下。
在王姮跟前赔了一日小心的韩施惠,见到霍榷如见救心,悄声挨了过来,有意无意地露出被掐了一圈青紫的手腕,“还以为二爷今儿不回府了,可用饭了?可要婢妾给您传饭去?”
“嗯。”霍榷未多言。
霍榷竟然没察觉她受伤了,这让韩施惠有些失望,但还是赶紧去摆饭。
等饭摆好,霍榷见满桌的荤腥辛辣,一时又没了胃口,只一味地扒着饭就着蔬菜。
好不容易见霍榷用完饭漱了口,韩施惠又赶紧问:“二爷今晚歇谁屋里?婢妾好让人去安排。”话是这般说,可那面上是写的却是“来我屋里”几字。
听了韩施惠这献媚又僭越了本分的话,霍榷的眉头紧了紧又松开了,道:“妻便是妻,妾便是妾,爷要歇那处何时轮到你一个妾室安排了。”
韩施惠一惊,赶紧跪下认错道:“二爷息怒,是婢妾僭越了。”
里屋传来王姮的冷笑声。
霍榷也没似往日那般立时扶韩施惠起来,“听说太医也给你请了脉,若是有了身子,不论二奶奶这回诞下的是爷的嫡长女还是嫡长子,你的孩子都得养在二奶奶屋里的。”霍榷尽量直白地说。
韩施惠倍感愕然,“为……为什么?”
“若是二奶奶生下嫡长女,岂能容庶长子的存在,自然是得记二奶奶名下当嫡子养。若是二奶奶生下的是嫡长子,那就给长子做伴吧。”
千辛万苦生下孩子还不是自己的,那还怀什么鬼。韩施惠顿时萎蔫不振了。
说完,霍榷也不多留,又是一夜歇在了外书房。
王姮笑得不可一世地从里屋走出来,对韩施惠道:“听清没?妻便是妻,妾永远是妾,还妄想母凭子贵爬到我头上来,你做梦吧。”
韩施惠不一心想怀身子给王姮添堵了,王姮就安生了,除了不时整治下韩施惠,就没折腾出什么大事了,她安生了霍榷的后宅自然就安宁了许多。
霍榷十分讶异,本以为后宅不宁一直是因王姮,故而他对韩施惠颇多袒护,没想竟然是韩施惠。
又是休沐,霍榷在外书房找出那本珍藏的前朝名家棋谱孤本,小心地抚过,袁瑶也是爱书人,交给她自然是放心的,也可想象得出她得到书时的欣喜之情。
想到此,霍榷也不由得由心而笑。
换一身出门的衣衫,带上郑爽便往城郊去。
小门楼的大门一开,便见田嬷嬷一拍大腿,欢天喜地道:“二爷,您可算来了,不然我们姑娘可要奔侯府去了。”
闻言,霍榷面染笑意,“你家姑娘奔侯府去作什么?”
“姑娘说,去讨债。”田嬷嬷煞有其事道。
“哈哈……”霍榷朗声大笑着往院内去。
每回来总见姐姐出来相迎的,这回却不见踪影了,郑爽十分纳闷,拴好马匹便往郑翠住的倒座房去,虽不是人去楼空的景象,但也是不见人踪的空寂。
瞧田嬷嬷得了空,郑爽就赶紧走去问:“田妈妈,我姐姐呢?”
田嬷嬷先是看了眼郑翠的房间,安抚道:“二爷该和你说了的。”
郑爽挠挠头,“二爷只说,让我告我姐姐瞧清自己的本分。”
田嬷嬷点头,“若是在别家,敢有那样不干净的心思早便提脚发卖了,留不得,也就是我们姑娘心胸宽大,让她去绣庄了。”
霍榷没细说,郑爽自然是不敢细问的,只得问田嬷嬷,“我……我姐她到底怎么冲撞二爷和袁姑娘了?”
田嬷嬷看看左右,在郑爽耳边说了几句,郑爽只觉背项一寒,只道:“这要是在侯府,可是要被打死的。”
“可不是。”田嬷嬷道。
“田妈妈,我姐在哪家绣庄?我……我要去看看我姐。”说完,郑爽便要往外头冲。
田嬷嬷赶紧扯住他,“你别急,二爷还在这呢,你这要是出去了,二爷寻不着你,有你好果子吃的。况且你姐下了工还会回这来的。”
这头,霍榷拎着一包袱的书,正站东厢房大敞着的雕回字纹窗外。
袁瑶身着鹅黄遍地金丝绣花的襦裙,一如院中穿透枝叶投映在地的光斑般灵动轻盈,只见她坐窗内的绣墩上一手拿书,一手翻书,姣好的容颜上微露娇嗔,双目不离书页就是不看霍榷。
霍榷故意欺近,用身形挡了她的光。
袁瑶便转个方向。
霍榷又过去挡,袁瑶再转,霍榷再挡。
见这人无赖上了,袁瑶抬眼瞪他,“你谁?不认得。”
惹得霍榷一阵大笑。
袁瑶气得拿书到正间的书桌后坐去。
霍榷摸摸鼻子,进了门,将一本书慢慢晃到袁瑶眼前。
袁瑶恼了,刚要挥开却蓦然看清书面上的字,面上的恼怒便慢慢散去了。
霍榷又故意将孤本藏在身后,“这下可认得我了?”
袁瑶站起来一跺脚,“若不是大人欺哄了袁瑶,迟了这些日才来,袁瑶那里会和大人置气。”
“这几日朝中事多了些,二来皇上准备到行宫避暑,实在□乏术。”霍榷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便原谅你食言一回了,给我吧。”袁瑶伸手。
霍榷笑着将书给她。
孤本一到手,袁瑶果然是欣喜若狂,如获珍宝般,这便撂下霍榷小心捧书到次间的罗汉床去了。
让霍榷不由得大呼,“姑娘这是打完斋不要和尚了。”
见他这副怨妇状,袁瑶“噗嗤”地笑了,走过来福身道:“那不知这大师还有什么吩咐?”
霍榷也不客气,“贫僧正在化缘,见施主面带和善,有心请施主布施斋僧,就不知施主是否愿与贫僧结下这佛缘。”
袁瑶又笑了,用衣袖掩住口鼻,道:“没用早饭便直说。”
没一会儿,苏嬷嬷端来一小碗小米粥,和一个攒盒,盒中各色点心。
其中荸荠糕最合霍榷口味,软滑爽韧,甜而不腻,一下便吃了三块。
见袁瑶在一旁伺候,霍榷便让她坐下一同用。
袁瑶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和她说,便遣退了青素和苏嬷嬷。
在用完最后一口小米粥后,霍榷这才道:“这回随皇上去行宫的名单中,没有娘娘。”
这是失宠的标志。
袁瑶缄默了许久后才道:“敌强我弱,韬光养晦方能再谋后策,且最难的还并非此时的蛰伏。”
霍榷叹了口气,“我明白,时势大定后如何复得宠,才是关键。”
袁瑶点点头,“身在后宫,不得宠只能任人践踏。”
霍榷一时不语,袁瑶轻声问道:“大人可还觉得遗憾?”
霍榷却不答,反问道:“那日在南山寺抚《枯木吟》的人是你,可对?”
袁瑶并未否认,“是我。”
果然如此,霍榷又问:“那为何当日放任了施惠冒名顶替你?”
袁瑶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表姐是大人心中的遗憾,又何尝不是袁瑶心中的遗憾,不只大人想弥补那遗憾,我也一样。”
霍榷起身走去罗汉床,“可似乎我们都错了,施惠她代替不了……”霍榷斜靠在罗汉床上,望着窗外。
往时每每提起韩施巧,霍榷总觉沉重而酸涩,压抑得他几乎不能呼吸,可今日却没了那份沉重,只余下淡淡的酸……
两人默然相对许久,霍榷忽然问道:“你为何喜欢海棠?”
袁瑶怔了怔,见霍榷正望着她落罗汉床上的海棠花纨扇,道:“我出生之时,家中的西府海棠突然盛开,祖母玩笑说是海棠仙子下凡,便以海棠作我乳名。”
海棠,我的海棠儿……
已经许久没人这般唤过她了。
想起母亲,袁瑶双眼忍不住泛起了雾气,却忽然听到一声,“海棠。”
声绵远而轻柔,无端触动了心弦,袁瑶慢慢抬头,就见霍榷目光悠远,不住喃喃道:“海棠,海棠儿。我记得海棠花还有另一别称,就叫——解语花。”说着,霍榷收回目光望向袁瑶,意有所指地笑道:“名副其实。”
袁瑶忽然不敢对上他的眸光,因他眼中有太多的温柔,令她心头莫名的怦然。




、54第十一回 以才侍君(一)


围棋让子皆有定数,棋力差距大的最多让二十五子;置于指定的位置上;终局还须贴还对方十二又二分之一子;贴还后双方各占一百八十又二分之一子,则为和棋。
霍榷看着让了二十五子后满盘的黑子;白子无从落脚;再看袁瑶俯首桌上,双肩不住的颤抖,不时传来闷闷的笑声;让霍榷苦笑不已,道:“徒儿该出师了,不然为师府里的书便要全搬你这来了。”
袁瑶从两臂间抬起头来,泪光点点积蓄在眼角,道:“那大人可服了?”
霍榷连连点头,“服。”
“那琴谱就归袁瑶了,辛苦大人下回记得带来。”袁瑶是得了便宜卖乖。
霍榷在她额上轻弹了下,“好个趁火打劫的丫头。”
袁瑶捂住额头,笑靥浅浅,“大人,你的琴谱只有给我才不亏。”
“大人,”青素从外头进来福身,双手递给霍榷一份文书,“郑爽说这是方到府里的文书。”
霍榷接过只匆匆一瞥,方才还在的笑意慢慢收起了。
袁瑶见霍榷这般神色,立时让青素出去令不许人靠近,再去将书房门掩上。
霍榷已走到书案后,一撩身后的袍脚端坐在圈椅上,目光一直不离那文书,“要出大乱子了。”
袁瑶没问,走到书案旁,往砚台里舀上三小勺清水,一手执袖,一手执墨,轻而缓地研磨。
待到霍榷将文书看完,取笔舔墨时,墨色浓淡刚好适宜。
只见霍榷奋笔疾书,一时书房内银针落地也有声。
袁瑶沏上一碗茶置案上,让霍榷随手可取,将琴桌上的宣德炉捧来,埋上香,再回到砚台旁,继续磨墨。
约莫半个时辰后,霍榷方歇了笔,看都没看便抬手去端一旁的茶碗,吃了一口,茶温刚适宜入口,霍榷却一愣。
现下想起,似乎不论他何时端起,总是茶温最适宜之时,不由得微微抬眼看向正在埋香的袁瑶。
诗中常言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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