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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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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袁瑶目的以达到了,便起身告辞了。
待到袁瑶出门后,韩姨妈脸面阴沉着,道:“你觉得她有没那心思?”
郑嬷嬷冷笑道:“老奴以为,只要多派两个婆子跟着她出去,就算她有那想牵线搭桥的心思也不敢使出来。”
“哼,没错。”
翌日,韩姨妈让郑嬷嬷雇了辆体面的马车,又支了李婆子和牛婆子跟着,这才给了一两银子,说是做道场的银子。
青玉以马车小坐不下五人,让两婆子和车把式坐车辕去。
马车向城外去,袁瑶微微掀开车帘,正好看见郑爽向和她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袁瑶笑着放下了帘子,听青玉道:“雇马车做面子的钱都比给的银子多,亏她们拿得出手。”
“罢了,”袁瑶不以为然地笑道,“我们也不缺这点银子使。”
十三娘给的银票数额不小,总共上千两呢。
马车一路往南去,恰逢为了选秀而出城乞求神明庇佑的各家女眷。
车子、轿子在城南堵了一路,为此一匹快马和袁瑶擦肩错过了。
出了城门才畅通,一条大道直通南山寺。
停靠在南山寺前的各色马车,令寺内的香火比往日更鼎盛了。
虽人气旺盛,但寺里的姑子也颇能应付自如的,倒也井然有序。
袁瑶随大流,烧了香拜了佛,出手阔绰地添了灯油钱。
不管是僧是俗,金银总是能打动一些人的,找来南山寺的掌院出于师太说明了来意。
袁瑶也知道出尘主持既然已经不管庶务了,断不可能为她一人破了例,所以也没强求,可看在金银的份上出于师太也会将道场做得妥妥帖帖的。
但琐碎的还是不少的,袁瑶一一将李婆子和牛婆子给打发了去做这些琐碎的事。
商议完毕,出于师太请袁瑶到精舍休息。
袁瑶与出于师太居高在假山巅的凉亭内,俯览南山寺,远望可见大殿前的人头攒动,但佛门清静地无人大声喧哗,倒也算是平静的。
可想在人群中寻一人也不易,倘若进屋里就更不容易找了。
袁瑶想了下婉拒了出于师太的好意。
出于师太也不勉强,留了姑子在旁伺候着便离开了。
想引人来,最好之法便是作出异样的声响来。想到此,袁瑶计上心头,吩咐青玉去取她的七弦琴来,又让青素焚香净气。
来时,并未带香,青素在向寺中的姑子要了些檀香。
一炉青烟,袁瑶坐于琴后,指尖落在弦上拨出静远淡逸之音。
曲韵畅达,颇有晨钟暮鼓,背经梵语之效,时而顿成浩然正气,回荡于胸腹,时而如宿寮房,木鱼念珠,清静身心。
一曲余音未散,便见一人头戴四翼展翅金冠,身穿箭袖纯白明绸团兰花长褶的男子,手持马鞭向袁瑶她们而来。
袁瑶嘱咐青玉和青素收好琴,沿着假山的小径下来,霍榷正等在山下,“知错过了,又回头找了一回。也幸得你想得起弹这《那罗法曲》,不然人这般多,我也是找不过来的。”
说到这《那罗法曲》霍榷感慨颇多,“犹记当年我去姨父家做客,巧儿正是弹这《那罗法曲》引的我去。”
袁瑶一愣,初见霍榷情景袁瑶是记得的。
霍榷高中探花郎,周家借机宴请四邻,霍榷拨不开脸便也来了。
韩施巧到袁家玩赶巧了也一起赴宴,两小女孩子不耐酒席的沉闷,便到周老太太的园子玩,出来时和霍榷相遇。
当时见到霍榷,韩施巧情窦初开羞红了脸面,想来那时他们便一见倾心了吧。
只是,当时弹《那罗法曲》的不是韩施巧。
在去周老太太园里,见老太太在诵经,袁瑶便想炫耀下刚才从残籍中拼凑来的禅乐,便班门弄斧了。
后来这《那罗法曲》因韩施巧在佛光会上一曲成名,韩施巧也因此名动京城。
至于霍榷为何一见她们姐妹便先入为主以为曲子是韩施巧所弹的,应是她当时假小子装扮的缘故吧。
“那时巧儿的琴技虽还生涩,却难能的弹出了能涤荡心性的清净来。”霍榷回想起当初,脸上透出了微笑。
袁瑶浅笑淡淡,未做任何的辩解。
收拾东西从山上下来的青玉,见霍榷额前汗珠点点,衣衫之上也因一路风尘,白色缎面也蒙上了淡淡的土色,可丝毫不改他的俊逸风姿,便擅自上前递给他手绢。
青玉这份过于灵巧的殷勤别说霍榷,就是袁瑶也为之一怔。
霍榷瞥了眼那手绢未接过,大步向前错开几步,让青玉落了个尴尬。




、9第二回 寄人篱下(五)


作者有话要说: 袁瑶扫看青玉一眼,接过青素递来的汗巾,“你们都离几步吧。”
看青玉和青素走远,袁瑶这才走向霍榷,“物归原主。”
霍榷看是原先自己给袁瑶的汗巾,接过了,“巧儿为何改变了主意?”他问得很沉重。
袁瑶道:“姨父和姨妈早便有意让表姐进宫了,只是三年前今上因故取消了那年的大选。如今机会再来,姨父和姨妈又怎会错过。”
“那巧儿也是这主意?”霍榷急切想知道。
袁瑶叹了口气,“父母之命终究难违,忤逆之名儿女皆难承。”
霍榷沉默了,他知道袁瑶说得有理。
袁瑶又道:“二老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倘若落选了,就都死心了。”
霍榷一惊,“落选?难不成巧儿想御前藏拙,那可欺君大罪。”
袁瑶笑道:“天子之威,震慑四海,小小女子如何受得,御前失仪,在情在理。”
虽说这办法冒险,但也不失是两全法,而且那些宫中的内监都是贪得无厌的,不是有银子便能使得通的,他们只想着今后的利益最大化,才不在乎眼前的那些蝇头小利。
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小四品官女儿,如何能和勋贵世家的所能带来的利益相比。
如今确认韩施巧心意依旧,霍榷也算是松了口气。
各自了了心事,即时归去。
袁瑶回到韩家,先去告了韩姨妈一声,知韩姨妈更想听的是刘婆子和牛婆子的回话,便也没多留。
以送符为借口到东厢房找韩施巧,将话说清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带着青玉回菩提园,刚进门青素就一脸焦急要往外赶,道:“姑娘,金佛不见了。奴婢这正要去和郑嬷嬷说失窃了。”
袁瑶眉尖微微一动,危机感来袭。
这金佛多数人都以为是真的,因此不论这金佛是真失窃了,还是假的,都足够让人以“做贼子的喊抓贼”将她反咬一口的。
思忖片刻,袁瑶当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决定对策后,袁瑶道:“都不许声张,这几日不要开佛龛,还有留意都有谁问起过这金佛的事;即刻来回我。”
“是。”青素和青玉应道。
袁瑶走到东次间的罗汉榻上坐下,“青玉,跪下。”声虽淡淡没半分的威慑力,却让青玉惊吓不小。
青玉犹犹豫豫的,刚要用话哄了过去,又听袁瑶道:“要么收起你那点子学来的皮毛,安安分分地在我身边;要么我让阑珊坊的人接你回去,让你学以致用。”
“扑通”,青玉两腿一软跪地上了,慌忙不迭地向袁瑶磕头,“姑娘,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知错了。”
头碰在冰凉的地砖上,咚咚地作响。
阑珊坊虽说还不至于是地狱,可出来了的人没谁想再回去的。
袁瑶没立刻就放过了她,让青玉跪了一夜,这才道:“只此一次,绝无下例。”
“谢姑娘恩典。”青玉连忙叩谢。
虽说还有些日子,但袁瑶已借着机会将禫祭除服的事给忙了起来,把某些人给看得不知深浅,也好让人一头撞进来。
袁瑶晨起梳妆,和往常一样带着青素按时到韩姨妈屋里请安,出来见郑嬷嬷在训斥感冬。
感冬是刘婆子的孙女,仗着她老子在韩孟跟前当了差,如今她又跟了郑嬷嬷,平时是有些自己以为身份不同,有时连韩施巧房里的知秋都敢呛声,也该训训了,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当时袁瑶也没多在意,带着青素回菩提园用早饭去,却在月洞门前遇上了给她们送早饭来还不知情的刘婆子。
许是方才又和青玉拌嘴了吧,刘婆子正气呼呼的,见了袁瑶立马又换了嘴脸,告状道:“表姑娘,不是我刘婆子嚼舌,这青玉姑娘的脾气可快赶上你这做主子的了,奴婢也不过说了句,这佛祖是要天天烧香供着那才诚心,这样拜一日休两日的,心不诚,佛祖可是会怪罪的。奴婢也不过是一片好心,这位姑奶奶便给奴婢好一顿排头。”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做作的假好心。
无缘无故的就关心起她们园子烧香拜佛的事,而且又是那么巧的在金佛丢失之后。
袁瑶心中明白了几分,客气道:“到底是你们年纪大的人经历的多,我们年轻不懂事,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回头我便去说她。”
“哎。”得了话,刘婆子高兴得有些幸灾乐祸的。
只见袁瑶刚要进门,又回了头似有话要说,是最后才下定决心要说出来,道:“刘大娘,有句话可能有些得罪,可袁瑶不说心里难安。”
刘婆子觉得袁瑶平时是好对付的,只有那青玉是刁蛮的,便爽快道:“表姑娘尽管说,奴婢这老脸什么都受得住。”
袁瑶先是掐指算了算,“看大娘的印堂略是暗沉,眉眼处捎带晦气,近日家中怕是会诸事不顺,还会有血光之灾。”
一听这话,刘婆子顿时脸上过不去了,可刚才自己话说在前头了,又不好发作,只虚应着送袁瑶进了园子,等袁瑶一进去她就呸了口,边走边嘟囔着,“什么东西。”在穿堂口遇上了韩塬瀚,紧忙福身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韩塬瀚看看刘婆子又看看菩提园,心中暗算着什么,便往童姨娘处去了。
话说袁瑶才进屋子,青玉便是一通的鹦鹉学舌,袁瑶只道:“这我知道了,还有谁说起这佛龛的事了?”
青素这厢接话了,“方才姑娘在太太屋里请安,郑嬷嬷在外头问起过奴婢,说让姑娘得好声看好这佛龛,这可是镇宅之物,连挪动半分都是不得的,故而才数年停在这园子里不动它。”
一时间,袁瑶又明白了事情的七八分,道:“倘若有人再问,你们照旧这般应着。”反正饵她是抛出去了,就等鱼儿咬钩了。
也不知是袁瑶铁口直断说对了,还是刘婆子真的该倒霉了,家中果然是诸事不顺。
先是孙女感冬被罚了月钱,还调出了内院,接着是在前院当差的孙子被韩塬瀚给训斥了,好好的差事也被别个给顶了去。
越想刘婆子心头越郁卒,脾气也就越发的不好了,似是跟那月洞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呼地就拍过去。
这那里经得住她这么一掌,就见平日里头已经松动的门楣,瓦楞砖块哗哗地就往刘婆子脸上拍,把她砸了个血流满面,嗷嗷大叫的。
青素和青玉跑出来,从瓦砾里把刘婆子给扶了起来,还不时念叨:“应验了,我们家姑娘的话真的应验了,这不是血光之灾是什么。”
刘婆子一听刚要说话,不想一时过于激动昏厥了过去。
等人被七手八脚地抬走后,青玉和青素回屋都不禁好奇地问:“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刘婆子近来家中诸事不顺,又有血光之灾的?”
袁瑶放下手中的书,淡淡道:“感冬被训是在我说她之前,人便有这般心理,一旦一事不顺就常看些小事都是不顺的了。”
“可我听说,刘婆子那孙子的差事被别人顶了,是真的,大爷发的话。”青玉道。
袁瑶微怔,巧合吗?似乎又巧得太对时机了。
“那这血光之灾,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青素问道。
袁瑶笑了,“那院墙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的,我都唯恐不够小心,她倒好一日几回的劲头,那门那里经得住,不用我说,她被砸也是早晚的事。”
青素和青玉一听,也都乐了。
袁瑶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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