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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说民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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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第一眼看见瞿鸿禨时,就虔诚地认定,这位帅哥就是让自己还感情债的“儿子”。

慈禧将对儿子的思念和谦疚之情用眼泪来倾诉,倾诉到瞿鸿禨身上。但一看见就哭也不是个办法,调到外面吧。可走了,更想了,眼泪piapia地往下流。

其实瞿鸿禨一点都不需要泪水的滋润,因为他从小就是在泪水里泡大的。

瞿鸿禨的祖上最高学历是秀才,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好不容易中了个举人,举家若狂,可考进士却总是落榜。于是父亲将所有的希望、将祖宗八代未完成的心愿全寄托在幼小的帅哥身上。

瞿鸿禨开口说的第一个字就是“中”;手里拿的第一件东西就是课本。白天、黑夜,路上、枕上、厕上,他和书本总有一个约会,推也推不掉的约会。

可以离开父母一会儿,却不能离开课本半步;可以顶撞父母,却不能背错半个字;不仅背一本书,还要背家里所有的书。

你可以想象,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幼小孤单的身影,在发黄的古书里寻找未来。不,是寻找怎样安慰一颗失落的心。

所以瞿鸿禨从小就懂得一个真理,读书,就是为了老爸。因为只有读书时,老爸才会高兴,才会绽开笑容。多孝顺的娃。

父亲眼神不大好,深更半夜,天上高挂半轮残月,朦胧中以为黎明到了,立马将瞿鸿禨从床上拉起来。可怜的帅哥一声不吭,继续背书。其实他心里明白,可是不忍心说破。老爸,我知道你的苦,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儿子深深地埋首于发黄的书中,父亲总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朦胧中,他仿佛看见了儿子高头大马,身披彩带来报喜。

这个老爸有点冷,这个儿子太憋屈!

不在憋屈中爆发,就在憋屈中更憋屈,瞿鸿禨终于爆发了。十七岁中秀才,二十一岁中举人,二十二岁中进士,入翰林。

几代人的梦想,他只用了几年就实现了。当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瞿鸿禨身形瘦削,如风中之柳。没办法,读书时太受亏了,大了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现在,瞿鸿禨从慈禧的泪水中找回了久违的母爱和温暖。有母爱也不错,而且是级别最高的母爱,别人求都求不来。所以当慈禧一哭时,瞿鸿禨就默默地跪在那儿,一直到眼泪流完。

老太太,您就尽情地流泪吧,我知道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眼泪过后,将是无尽的爱和关照,仕途的关照。

谁说这个冷漠的铁娘子没有女人味,没有爱心?她哭起来一点都不含糊,货真价实咸咸的泪水,一会儿就聚成弯弯的小河流。

今夜的泪水让你如此美丽,无论什么样的女人,流泪的时候最动人。

除了母爱,瞿鸿禨还有朋友之爱。他有个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叫张百熙。他们一起成长、一起读书、一起考取功名,一路风雨互相扶持,也一起在等待机遇,等待男人的雄起。

庚子年后,军机处重新洗牌。慈禧有意选年纪轻一点的优化人员结构,充实领导班子,选来选去,选中瞿鸿禨和张百熙这哥俩儿。他们约定,无论谁入军机处,都要保举另外一人任两江总督。

在昏黄的油灯下,哥俩儿庄严地宣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许下一个诺言,见证一段真情。

军机处毕竟是国家中枢机构,逢进必考,这样显得公平、公正、合理,透明。

考试题目很潮流,谈谈你对新政的看法,可自由发挥,无标准答案,文体不限(诗歌除外),字数不限(最好控制在一万字以内)。

张百熙开始了,他饱含无限对国家、对民族的深情,任思绪遨游。鸦片战争一声炮响,英国用坚船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灾难深重的近代中国开始落伍了,为什么会落伍,背景是什么、意义有几点,慢慢道来。他越写越多,越写越激动,感叹号越来越多,泪水涌上了张百熙的眼睛。

怎么看不见了?

天黑黑,当然看不见了,监考的都趴桌上睡着了,而那边瞿鸿禨已早早交卷。

慈禧看着张百熙的卷子,越看越吃力,越看越迷惑,这爱国字眼满天飞,感叹号一波接一波,高潮迭起。

停,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要喘不过气来了。

瞿鸿禨的卷子简明扼要,只谈了四点:整饬吏治、造就人才、变通军制、开浚财源。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全包括到位。结尾还语重心长地说,新政是一项大政策,不要急,慢慢来。这正合慈禧的心事,她就是想慢慢拖。

最后谁进了军机处?当然是帅哥。

张百熙也没泄气,他还在等待一个结果,一个诺言。

瞿鸿禨为难地说,我刚到军机,人微言轻,不要急,慢慢来。

几个月下来,张百熙等不及了,主动要求降一级,做个巡抚总可以吧?

对不起,瞿鸿禨义正词严:“我一直把你作为总督的候选人,巡抚暂时还没考虑。”

张百熙终于等不起了,拍拍屁股走人,临走撂下一句伤心欲绝的话: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誓言,尤其不要相信帅哥的誓言!

许下一个誓言,等待接受欺骗。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用在情场上,扯谎;用在官场上,扯淡。

进了梦寐以求的军机处,可是瞿鸿禨还得熬,从排队开始熬起。军机处最讲究论资排辈,一般是四大常委,按先后顺序站队。

一个领头的:掌舵,叫军机塔拉密(满语军机领班)。召见时领班可以侃侃而谈,发表自己的见解,俗称扬眉吐气。

一个有经验的:顾问。只有太后、皇上问了才能开口,俗称不敢放屁。

一个能写的:吹捧。只负责写,很少有回答的机会,俗称昏天黑地。

一个体力好的:只负责跑腿,俗称趋炎附势。

向皇上报告时,军机领班走在最前面,手捧装有奏折的折盒。新来的军机资格浅,在最后面,快到奏对的地方,最后的军机大臣突然快步跑到前面。

干什么,想抢班夺权?怎么敢呢,是为大家服务。

他动作敏捷地掀开门帘,让各位大臣依次过去,然后放帘。奏对完毕,掀帘、放帘,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最后的一位就叫挑帘子军机。

所以刚入军机的新手,第一件事情就是练习掀门帘、放门帘。好在门帘家家都有,多练习练习手熟了就好。练习久了还能增进夫妻感情,天天为夫人掀帘开道,能不感动吗?

我也经常在家练习掀门帘,却被老婆数落整天掀来掀去,进不了单位的决策圈,大把的蚊子倒进来了。

瞿鸿禨也正在家练习,大臣们个头不一,掀得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必须要恰到好处,还真是个技术活。

我已开始练习,开始慢慢着急,着急什么时候来新人。熬一熬吧,什么时候再进一个新军机,就不用自己掀帘、放帘了。

门帘一起一落,新人、旧人一进一出。两年后,来了新人,瞿鸿禨不用为大家服务了,可是他还想再升一步。

做军机领班?甭想了,那是贵二代的专利。瞿鸿禨只想做个汉族大臣领班。这时汉族军机领班是王文韶,他是瞿鸿禨的老师,其实压根没辅导过什么,只是考试时的主考官而已。

瞿鸿禨对这位年迈的老师非常尊重,整天搀扶着王老师。尤其是见慈禧时,更是鞍前马后不离王老师左右。将老师搀扶到慈禧面前,跪下;要起身时,赶忙扶起来,搀下去。

慈禧又流泪了,感动?老样子,她只要一看见瞿鸿禨就流泪,想儿子啊。我的娃当初要有他这么孝顺就好了。不过慈禧有点担忧,这位王大人年纪确实大了,身体衰弱成这样,能撑得住吗?

年纪大了,毛病就多了,王文韶的耳朵最近渐渐不听使唤了。最高指示听不到,这麻烦可大了。

别急,有好学生瞿鸿禨呢,他出了个主意,老师,我的眼神就是你的耳朵。如果太后问话,你看我眼神,我向左看,你就不说话;我向右看,你就点头赞成。反正太后的话都是正确的,不需要多说。

这一天来了,慈禧召开御前会议,讨论筹备北洋编练新军事宜,慈禧问王文韶是否可行。

王文韶听不清啊,他看瞿鸿禨向左看,就没作声。

慈禧有点不高兴了,都说你是老油条,但这么大的事,得表个态啊。

“王大人,你同意吗?”她重复了一遍。

瞿鸿禨赶忙出口:“王大人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也许没听到,请皇太后体谅。”

“哦,你耳朵聋得这么严重吗?”慈禧关切地问王文韶。

王文韶看见瞿鸿禨向右看,赶忙回答:“是。”

几天后,谕旨下来了,王文韶年纪大了,朝廷体恤老臣,退出军机处回家休养去吧。从此,瞿鸿禨接过了王老师的枪,成了汉族军机大臣的领班,汉族大臣的NO。1(老大)。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你的眼神,柔弱中带伤。犀利的眼神可以杀死人,柔弱的眼神照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王老师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满腔的委屈,和一双要命的重听的耳朵,挥挥手,和军机说再见,和北京说再见。

别急,瞿鸿禨来了,准确地说,是他的信来了。

信很简洁,只有一句话:“请中堂大人的安,问中堂大人的好!”

从此,瞿鸿禨的春天来了。军机处,他说了算;慈禧那儿,他更是说了算。只可惜,父亲早已去世,看不到这一切了。瞿鸿禨只能在坟头大把大把地烧钱。你再也不用三更半夜地叫我起床了,现在是别人三更半夜起来为我服务。

边烧边哭,边哭边磕头,边哭边感谢。感谢父亲,感谢您优良的遗传基因赐予我皇帝一样的面容,我是几千万分之一中的幸运者;感谢万能的皇太后,您比我的亲娘还亲,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一切。

瞿鸿禨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鼻涕一起下再加哀嚎。在太后那儿不敢哭,现在可以痛痛快快、真真实实地像男人那样哭一把了。

袁世凯一直都不大喜欢读书人,准确地说,是讨厌不知世事的书呆子。瞿鸿禨是个标准的读书人,但袁世凯刚开始并不讨厌他,因为他不是书呆子。

用眼神就可以杀人于无形,这种人当然不是书呆子。而且太后又是那么地喜欢瞿鸿禨,那么地照顾他,为他流了那么多的眼泪。所以袁世凯很想和瞿鸿禨搞好关系,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大家共同进步,互利共赢。

既然有这个想法,中间人就开始撮合了。先跑到瞿鸿禨那儿,说大人的道德文章,袁宫保仰慕得很,想和您换个兰谱,结拜为异姓兄弟。

两人身份、地位相同,门当户对,结拜都不掉谁的价。

“兰谱?我从不搞这些江湖习气的东西。”瞿鸿禨淡淡地说。回答得太妙了,朝廷命官袁世凯成了不入流的江湖大佬。

中间人又回话给袁世凯,袁若有所思,哦,我差点忘了,那年我弟弟在河南参加乡试,瞿大人是主考官,论理他也是我的老师,我怎么敢和他称兄道弟?他是做学问的人,我是为国家干实事的人。

苦了中间人,瞎掺和,两边不落好,只能免官走人。

既然走不到一块儿,那就让对手老无所依,埋葬在寂寥的春天里,这是官场上的老规矩。袁世凯和瞿鸿禨的第一次碰撞来了,这是心与心的碰撞,却不是爱与爱的呼唤。

这次碰撞虽不是火星撞地球,可也算得是天地大碰撞,因为它关系到国运。

朝廷立宪政改喊了好几年了,却一直未见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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