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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残阳-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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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投资商在县里投资建厂——污染怕什么,只要把经济搞上去了,老百姓富了,科技发达了,财政有钱了,我们在回过头来治理不就完事了吗?你以为就你懂经济,就你重视环境吗?没有钱,老百姓穷的叮当响,就算山清水秀又能怎么样?常委会上反对我也就罢了,但你不能听信谣言吧,还代表党委和我谈话,你是书记不假,可我也是上级党委任命的副书记吧,我一个自治州的州长连这么点权力都没有了?”
    从当县长开始,才让变得很可怕,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使用价值”。他很会捞钱,提拔干部前,他都会到各乡镇上走走,故意露出风声,让下面那些想当官的人有个充分的思想准备,于是乎,才让大发“选拔干部财”。他认为合适的人都会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排,如果谁坏了他的行情,轻则全州范围内予以点名通报批评,重则调离原单位,甚至是一撸到底,然后再酌情予以重新安置。那时候,才让查处了许多“无视党纪国法”买官卖官的干部。
    “要想富,动干部。”才让对这一顺口溜有独到的理解。
    干部的交流很频繁。州城人都明白其中的奥妙,尤其是财政局,税务局,招商局,公安局长的人选更是领导们直勾勾盯着的一块肥肉。才让很会考察干部,也很懂得用人之道。几年下来,多了铁杆同盟,少了政治阻力。有人调侃,“政治就是使反对你的人越来越少,支持你的人越来越多的一种社会运动”。
    他还包养*。他老婆和胡局长对此事视而不见。老婆是一个传统的劳动妇女,丈夫在她心里面就是全部,她说,“他都当上这么大的官了,还没有和我离婚,这已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他是州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做的事是不会有错的。再说了,她也没有嫌弃我,基本上一两个月还能回家一次,他的工资折一直就在我的手里。孩子们也一一被安排到了最好的单位,我的亲戚们也得到了极大的照顾……做女人的就是要知足,好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算不上个啥。解放前,头人和牧主不也有好多的老婆吗?她们在一起还相安无事,才让比他们官不知大了多少,就算是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来,那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呀。女人都是会老的,我已经老了,让他到外面找几个年轻的,我脸上也有光啊。老婆就要心疼自己的丈夫,他当这么大的官,管着那么多的人,有着那么多的事,我自己又没什么文化,又不会收拾打扮,就由他去吧,多找几个还是他的本事呢……”
    愚昧透顶!
    至于胡局长,她和才让本来就不是法律保护下的夫妻关系,她是没有资格管才让这些事情的。不过争风吃醋的事还是有的,才让陪某某某时间长了,不喜欢自己了,嫌弃自己是黄脸婆了,嘴上也没少吵吵过。才让却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她们都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你才是我的红颜知己……”
    才让的胆子很大。有一年,州上组织“新年团拜会”,规定干部都可以带家属参加。有一个秘书的老婆十分迷人,妖艳的水蛇腰,上翘的屁股,诱人的*,修长的大腿,白净的皮肤,尤其是那小脸蛋儿,也不知是怎么长的,看得才让像丢了魂似的,他借敬酒的机会故意和她靠近,顺手还摸了人家小媳妇的香手,才让迫切的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女人搞到手。这小娘们也是个风搔玩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和才让眉来眼去的,故意在才让面前展示自己迷人的身姿,一走三摆腰,眸子里全是勾魂摄魄的冲击波,把才让的心里挠的火烧火燎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不把这样的小搔娘们弄到床上,才让的心怎么也不能平静。事后,他安排这个女人到了招商局工作,不久,又带她到沿海招商引资去了。这一去倒好,活生生的把下属的老婆占有了……那个秘书知道后死活咽不下这口气,可又不敢声张——谁让自己的地位比别人低呢?谁让人家是领导呢?只能打落了门牙往肚里咽,才让还到她家里去干那事,每次去了都让秘书出去办点事,说自己要和他妻子谈点工作上的事。有什么事不能在办公室里谈,非要下班后到家里办呢?分明是要给别人的老婆“补课”嘛。
    不过,才让很快就给了秘书一个位置,州水利局副局长。好多次喝酒,才让还当着那个副局长的面夸他老婆的皮肤有多光滑,声音叫得有多好听呢……
    马书记上任之初,对才让还是比较敬重的。也认为才让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并没有被听来的闲话左右自己的判断。
    格桑不赞成领导都做苦行僧。凡是给国家和人民做出了贡献的人理应受到物质上的鼓励。领导也不容易,改革开放以后,居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收入也在不断的增长,随着贫富差距的拉大,官员一度成为社会的低收入阶层,人都要生活,都想过好曰子,工资不涨的情况下收点礼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前提是你心里必须装着百姓,想着国家,如果领导干部一味的只想捞钱,而忘记了自己的历史使命,那这样的人实在是该死。况且,社会上还有那么多的弱势群体,他们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比起他们,我们的领导干部不知要幸福多少倍。
    其实,就是领导干部的'***'帮助格桑成为今天的高原雄鹰,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沾满了钱权交易的肮脏。商人永远不变的就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格桑也不例外——即使他不肯承认自己是一个商人,可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格桑吞吐着烟圈,手中的雪茄忽明忽暗。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烧碎了格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决定了,哪怕是以后不在这里做买卖了,也要还州城人民一个明净的天空。格桑的钱,下辈子都花不完,就算是不做买卖了,对他而言,也算不得损失,就是钱全赔光了,也心甘情愿,因为,当初就是一个穷光蛋。
    “才让,是你自己选择要下地狱的!”
    今天码了一万多,太累了。国庆放假,孩子感冒发烧,白天在医院,每晚都得熬夜码字,幸亏今天孩子好了,心情好,一口气码了七千多,也不再分章节了,全部更新。


第一百八十三章 索朗达杰
    州城,州府办公大楼,才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晚上就点来钟,秘书壮着胆子敲响了才让的门——最近州长脾气很大,已经严厉训斥了好多干部了。
    “谁?”才让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州长,是我,小柯。”这是最近才让换来的第四任秘书了。
    “什么事?”才让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手在腰里锤了锤。
    “州长,都九点了,您一天都没有吃饭,我带宵夜来了。”秘书小柯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好小伙儿,他知道,做秘书的不仅要在工作上为领导安排和打点好一切,还要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领导。不能每天都等着领导安排活计,就知道写稿子的。
    “进来吧,门没锁。”
    小柯应声来到了办公室,他见才让州长弯着腰,手撑在桌上,脸上很痛苦的样子。
    “州长,您不舒服?”
    “老毛病了。这都是以前在乡里工作时落下的病根啊,别的干部是腰椎间盘突出,那是坐出来的病,而我这是当年受的风寒落下的,那会儿,条件艰苦,办公室都是低矮的小平房,阴暗潮湿,也不知道关心自己的,白天下乡,晚上回来累得要死,倒头就睡。记得有一年,村里一下子丢了十一头耕牛,警察破不了案,又不能耽误春耕春播,谁家都没有多余的牲口,我就亲自带着全乡干部去拉犁了,几天下来,累得要死要活的,最后那天,看着老乡的地全种上了,我这心也就踏实了,躺在地埂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后天都快黑了,边上为了好多老乡,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打扰我休息,就那样在我身边静静的等待着,从那以后,我就落下了腰疼病,只要第二天阴天下雨,我就疼得受不了……”
    “州长,您这可是为了老百姓累坏的啊,您的腰弯了,可自治州的脊梁挺直了,在您的带领下,我州的综合实力在全省排名三甲,这都是您的功劳啊。”小柯被才让的故事感动了。
    “有功?只要不说我有过就不错了,谁还记得我为州里流过的汗水?”才让卧倒在沙发上,“小柯,来帮我揉揉,顺便把这贴膏药给我贴上。”
    “州长,您是该好好上医院治治了,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我都替您心疼。”
    “没用的,省里的大医院跑遍了,没有用。就这膏药还是藏医院配的,有点效果。”
    “州长,这是我从外面带的宵夜,吃点吧。”
    “吃不下啊,小柯,你说是不是要变天了?”才让很有耐心的问道。
    “也许吧,今年的天气很反常,去年秋天开始就没有正常过。”小柯说的是天气,才让说的不一定是天气。
    “反常啊,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呆。”
    “您都加班,我哪能先走啊,还是我在隔壁陪您吧,有事您叫我,州长。”
    才让躺在沙发上,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回忆着自己从政以来的点点滴滴,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啊。此时,他想到了一个人,索朗达杰,自己的老搭档,小兄弟,拨通电话后,才让问道,“索朗啊,你在哪里?”
    “州长你好,天气预报说今夜有一场大的降水过程,我担心山洪暴发会对全州的农业发展有大的影响,正在渠首县进行防灾部署呢,你有什么指示吗?”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谈谈,你要忙就算了。”
    “你说吧,会议已经结束了,我在返回的路上。”
    “你还记得李洁吗?”
    “李洁?”索朗的头大了,不知道才让此时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女人。
    “她生了一个男孩儿,很可爱的。”
    “哦……”索朗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和不满,只是淡淡的吐了一个字。
    “你不想见见她吗?”
    “我……不想,州长,你还有其他事吗?”索朗的心被一个匕首刺穿了一般的痛楚,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提到的名字。
    “她现在澳洲,生活得很好。等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你就把她接回来吧,这女人很不错的,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啊,这么痴情的女子不多见啊,索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把李洁还给你吧。”
    “我们……只是……认识而已。”索朗百感交集,还给我,你以为那是一件东西吗?说夺走就夺走,说还就还,在你才让的眼里,女人是什么?我又是什么?但是,索朗现在不能发作,更不能道出心中的不满,只能隐忍。
    “你跟我说是格桑在背后搞我,我让你查他走私黄金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才让终于说到重点了,前面的只是一个过门。
    “我已经排缉私队的同志秘密调查了,可是,格桑很狡猾啊,他这些年把金矿交给手下打理,自己几乎没到过矿场,而且……据我所知,他把所采的黄金都上缴给银行了,没有发现走私的蛛丝马迹,不过,他涉黑的事情倒是有些眉目了,我觉得我们可以采取行动了……”
    “涉黑?这方面不好取证啊。”
    “我们州府可以开一次扩大会议,先把调子定下来,就说他是黑社会头子,然后再拿出省政法委和公安厅的相关文件学习一下,然后再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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