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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这半个月来的经历,得了凤栖界,入了修真门,但巨大的兴奋后随之而来的是惶恐不安,是的,惶恐,这般逆天之物,在修真界都是神器,更别说这个普通空间,自己不再是一个单纯的深宫贵妇,眼界的开阔让自己对于皇权不再敬畏,对于今后的人生要怎么走,会走向何方,一点把握也没有,从青灵的记忆看来,修真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就像走独木桥,在修真界,能够飞升的寥寥无几,中途坚持不了退缩的,进阶度劫失败的,没有资源,天赋有限或是被杀或是依附强者,但有一丝恐惧之心也许就不能寸进。
然而自己没有退路,上天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窗户,让她认识到了世界的广阔,便再也不愿继续做一个不受宠的甚至不被皇帝认可得皇后,他既然能拿走代表皇后身份的凤印,那这后位也当真是岌岌可危。自己还有永璂,走修真这条路,至少可保他一生平安。
转身看到容嬷嬷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任她扶着自己躺到软榻上,给自己盖好毯子然后出门吩咐准备膳食等等,闭上眼思索着要怎么给永璂和容嬷嬷调理身体,他们一个小一个老,都是体弱,培元丹药力强劲不能直接服用,那些仙果倒是可以,但是等成熟还要一段时间,现阶段有没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接下来要专心修炼,宫务也不想再管了,想来令妃也不会愿意把到手的权利让出,那就等着她出招好了,不过坤宁宫还是得看紧,虽然自己可以在半夜进入凤栖界修炼,但若被人算计出了什么事,影响到自己就不好了,更何况永璂住在阿哥所,安全什么的还得注意。许是心事已定,没等想出结果,反倒直接进入黑甜的梦乡。
乾隆进得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睡美人图,夕阳斜下给软榻朦了层浅黄色光晕,竟有些不忍心打破这静谧的一幕,近前看来,皇后虽然大病一场清减不少,但不见憔悴,往日一本正经端庄肃穆的脸因睡着变得柔和,微颦着眉头倒是显得有些娇弱可人,阳光渲染下晕红的脸颊,粉色的润泽唇瓣微启,似乎能看到嫩红的小舌,乾隆忽然觉得呼吸一窒,不由俯身正欲一亲芳泽。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却是容嬷嬷过来请皇后用膳,见皇帝坐在软榻边,神色不明,赶紧跪下请安,心下惴惴,不知皇帝为何今天前来,还没让人通报,昨天是十五皇上也只派人通知要处理政事待在了养心殿。
这般动静,景娴也被惊醒了,困意在起身瞄到一片明黄后退散的一干二净,连忙下榻请罪,跪伏在地上好半响没听见叫起的声音,心下顿时有些恼火,难道是怪自己没接驾,可今儿不是初一十二,这个点怎么会来,还没让人通报?!
乾隆可不知道他的皇后在腹诽他,本来嘛,正要偷香差点被逮个正着,虽说是自己老婆没人敢说什么,到底有些尴尬,这还没回过神,就见皇后扑通一下跪倒地上,大概从热暖的被窝出来还不适应,猛地接触凉气身子微颤,乾隆看着景娴白皙的优美脖颈直了眼,正要伸手触碰就见她微微颤抖,想起皇后身体还未痊愈,接过容嬷嬷递来的毯子围住景娴,双手一伸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到软榻上,手仍揽在皇后的腰,自己也顺势斜靠着塌背,另一只手半抱着皇后的背部,“你总是这么多礼,要知道我们是夫妻,私底下不用这么多规矩”怕她又说什么“礼不可废”“天家无私事”之类的话,顿了顿又道“身体还没大好,还得好好养着,自己不在乎,也要想想永璂。”
容嬷嬷见此赶紧退了出去,景娴则早被乾隆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脸靠在乾隆温热的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只觉眼角酸涩,又有些唾弃自己没出息,一个拥抱,几句温言细语就被感动了,但也不想破坏此时的气氛,况且,修真了还真不怎么在乎规矩了,所以乖顺的点点头。
乾隆还真没见过如此温顺的皇后,平时过来都是端着高贵凛然的皇后架子,要不就是规矩规矩的说教,今天前来也是早上请安时太后提醒,说是皇后病了这么久没来看过,皇后面子不好看,况且不能传出帝后不和,现在看皇后这么乖乖的靠着自己,虽说神色淡淡的,但软软的身子伏在自己怀中,鼻尖是清雅的淡香,不再多说什么,倦意上涌,竟慢慢睡着了。
☆、亲人
景娴等了半天没听到乾隆说什么,抬头一看竟是睡了,小心起身,慢慢调整姿势让乾隆躺平,解了外袍让他睡得舒适些,出了内室,见吴书来在外守着,问“皇上最近很累么?”吴书来上前见礼“见过皇后娘娘,边疆战报,雅尔哈善围攻库车三月,得一空城,前几天又得知兆惠被围黑水营,皇上大怒,这几日都在乾清宫与军机大臣商议,又批改奏折到深夜,奴才们怎么劝都不听,所以一直歇息的不好”
景娴微微叹息,乾隆到底还是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吩咐容嬷嬷去准备些补汤,又转头对吴书来说“你们都是贴身伺候皇上的,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见缝插针的多劝着,提提老佛爷。”“是”吴书来恭敬应声退下,心里想着皇后哪怕不受宠,到底还是真心对皇帝的,想到皇帝平日里对皇后的态度,不免有些为她叫屈,不过自己毕竟是个奴才,主子们的事情,哪有资格置喙。
乾隆醒来,天已大黑了,也不知什么时辰,转头看到景娴在另一侧专心绣着什么,屋内点了安神香,难怪自己睡得这么沉。
景娴听得动静,赶紧过来服侍他穿衣,一边道“现在戌时三刻,皇上用些人参乌鸡汤再回乾清宫吧?汤我让容嬷嬷温着呢,正好用。”
乾隆一听“怎么,皇后这是赶朕走呢?”
景娴手停了停,又继续往他身上挂上坠饰等,“皇上这是从何说起,臣妾听吴书来说皇上这几日忙着战事,每日还要批改奏折到深夜,担心皇上龙体,又不能阻了皇上政事,也只能请皇上用些补汤再忙国事……”眼圈有些泛红,以前一心担心他身体,自己把持后宫不敢懈怠,也不让人哪些琐事烦他,他倒好,听到那些宠妃的只言片语就来给自己没脸,想到这些,又觉得心一点点凉了下来,不再言语。
乾隆说的一句倒听她唠叨半天,睡了一觉心情舒爽,也不感觉烦躁,又见她停口不言,眼角微红,还以为她心疼自己劳累,正待说些体己话,见容嬷嬷带着侍女端来补汤点心等,也不便众人面前说什么,就着皇后的服侍净手漱口后安静用膳。
“朕回乾清宫了,皇后早些安歇吧”见皇后起身准备恭送,也不等她开口,又道“明天开始恢复请安吧,皇额娘很担心你!”
“是”景娴面露感激连忙应道,太后确实对自己还不错。
送走乾隆后,景娴看了眼一边刚才正绣着的香包,面沉似水,手中的帕子拽的紧紧地,一边的容嬷嬷见状有些不解,皇后好像不开心:“娘娘怎么了,奴才今天看皇上的样子,还是很关心娘娘的?”
景娴苦笑一下,也不开口解释什么,让各宫明日开始恢复请安,就早早躺床上了。许是秋燥,心思起伏不定也不适合修炼,进了凤栖界,看看长势喜人的灵草果木,梧桐树下的石台还是老样子,闻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心倒是慢慢平静下来,走上二楼,看着那幅龙凤图,心下羡慕不已。
今天乾隆不过几句温言软语,内心就又有些蠢蠢欲动,其实也知道自己只是不甘心,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他的眼光从来不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是“满蒙第一美女”,相貌自是不在话下,这后宫之中要说超过自己的还真没有,就因为自己不会事事附和,性子要强,不会谄媚争宠,所以他才看不到自己么
手背感到湿意,才发现尽然流泪了,也不去擦拭,告诉自己,让那些不甘心就这样随泪而去,以后只当他是永璂的阿妈,勉强算个亲人,这是最后一次软弱,自己很忙,心思都得转到修炼上来,否则这种心态初期修炼没事,筑基后修炼魂力稳固凤魂肯定会出岔子。
想到此,景娴下楼到了梧桐树下,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双手交织向上,闭目感应火木灵气,通过头顶百汇穴引导灵气入体,按照春回诀的灵气行走线路运转,自己刚刚入门,运转一个大周天就得三个时辰,浑身也被汗透了,身上有点点的墨色,这是灵气改造身体后排出的毒素,筑基还会有一次洗筋伐髓,灵体才算炼成。
站起身看看旁边的梧桐树,说来奇妙,刚开始引灵气入内,在坤宁宫没成功以为是灵气不足或自己天赋不佳,但进入凤栖界也是一样,都有些灰心了,谁知无意间在梧桐树下修炼反倒成了。自己试验过多次,就算引气入体炼成后,在梧桐树下修炼也比其他任何地方效果好得多。
照理梧桐是木,木灵气充足也属正常,可这里为什么火灵气与木灵气居然势均力敌,各占半壁江山,难道这棵树还是师傅特地炼制的?不过树能炼制么?而且看那些灵药长势,离梧桐树越近长的越快,这颗树该不会是算是凤栖界的中心吧?
景娴心里疑惑,想到也许得等完全继承凤栖界或是以后见着师傅才能搞清楚,自己慢慢回到小楼,引溪水净身,平时修炼自己都是穿着师傅留给自己的霞霓宝衣的,通身雪白只在衣领,袖手等边缘处有金色的丝绣,素雅又不是高贵,而且污物不沾身,否则光那些排出的黑渍,自己就天天得换衣,还真不好解释,这是皇宫内院,一点点异常就会被无数遍放大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自己出错呢。
景娴笑笑,只觉得浑身轻松,出了凤栖界倒头就睡,明天还得早起呢,而此时,乾清宫的乾隆帝还在努力与奏折奋斗着……
☆、请安
一大早,一直候在门外的容嬷嬷听得里面的动静,忙率一众宫侍进门,景娴已醒,正拥被坐起身,见是容嬷嬷,嗔怪道:“让宫女服侍就可以了,你年纪不轻了,多歇息才好!”
容嬷嬷过去扶起皇后“奴婢现在身子还行,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只怕她们侍候的不合您意,您病了这么久,各宫的娘娘指不定想些什么呢,咱们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见皇后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应该睡得很好,想来昨晚只是一时想不开,顿时放下心来。
景娴任容嬷嬷扶自己起身,拒绝了大宫女拿来的大红色样式严肃的旗袍,让她换件素雅的,回头看容嬷嬷神色略带疲倦,猜想她昨天又是担心她没休息好,有点歉疚“嬷嬷,中午还是歇息会,你身体好了,本宫也安心,你是本宫的奶嬷嬷,这坤宁宫诸事多要靠你呢!”
容嬷嬷答应着:“是,奴婢省的,晚膳就让齐嬷嬷侍候”,看着镜子里的主子明媚照人,头饰选了两串珍珠垂褂,衬得美人如玉,心下大慰,主子这一病,反倒年轻了不少,待会准醋了一帮准备看好戏的各宫妃嫔;又在发髻上插了凤头簪。
看容嬷嬷一脸的得意,景娴也猜到她想些什么,修真后锻炼灵体,自然会越来越年轻,抿唇轻笑一声:“嬷嬷别自己偷着乐了,这宫里美貌女子难道还嫌少了,各花入各眼”容嬷嬷可不这么想:“那也没有比得上娘娘的”,又想起一事禀到:“娘娘这次大病,夫人很是惦记,昨天递了牌子。”
知道容嬷嬷说的是自己额娘,其实心里也很是想念,尤其这次大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