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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游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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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不明白的事,好多好多,但积累在心头的众多疑问,又好想获得合理的解答。。。。。。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像一条淤积的河,滞塞不通。

滕洛始终背对着大家,以至于眉间凹陷的痕迹没人看得见,他内心情感与理智的激烈拉扯,更不可能被看穿。

他只是觉得事情总该有个了结,这种方式也许过于草率粗糙,但很具说服力,也很符合他遇见她之后,所采取的所作所为。

她会以为,他以低廉的价格出租房子,霸道的禁止她外出打工,或者无条件的送电脑给她,都不过是用来骗取她对他产生好感的手段。

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再对他的行为存疑,不会把他和唐子骐扯上边,而凭她的财力背景,怕是一辈子也追查不出唐子骐的下落。

滕家决定收养他以后,便动用关系极力封锁线索,只要他不承认,滕家长辈不泄漏口风,滕洛就是唐子骐的秘密,就不会被揭露。

他终究还是害怕的。

因为,他真的没有足够的勇气,再一次承担伤口被刨开的痛楚,也不想为滕家带来麻烦。

滕洛移动沉重的脚步,离开家门。

留下饭厅里错愕的几个人,陷入冗长的沉默,没人有心打破僵局——

第八章

一个礼拜经过,梦娣在医生的点头允许下返回舞剧团,展开一连串紧锣密鼓的舞蹈排练,纵使身体十分疲惫,但内心却无比充实。

舞蹈已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像是吃饭呼吸那样必需,不可或缺。

可想而知,受伤被迫休息,不能尽情舞动身体的这段时间,她有多么难捱。

一个星期下来,滕洛始终没有回到天母的住处,她也没离开的打算,房租还是会照缴,等见到他在一并交给他。

如果她够有骨气,应该立即搬出这栋造价高昂的华屋,不过,她的手头拮据,实在没有多余的金钱支付搬家所需的费用,从搬运费到订金、租金,每一笔支出,都会造成生活上庞大的负担。

况且,她尚未把自己沦为“棋子”被利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也不甘心就此离开。

等过一天又一天,独自与一室冷清相对,最终只等来黑夜与天明,每次的期待落空,她的心好像有某些东西被抽掉,被失望取代。

难得今日排练提早结束,梦娣从皮夹里翻出一张卡片,上头是“活梦之境”舞剧团赞助人,滕夫人的手机号码。

这是目前她唯一想到,能问出滕洛联络方式的途径。

梦娣拿着名片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按下号码,不给自己考虑的余地,立刻按下拨出键。
 
随着手机响的次数增加,梦娣收手的意念强烈。

她在心里暗忖:三声内若没有人接,就挂断电话。

   “喂?”

耳边传来略带慵懒的女性嗓音,梦娣顿时打直背脊,语气谨慎。“请问是滕夫人吗?你好,我是‘活梦之境’的温梦娣。”

电话彼端沉默了好一会,接着疑惑地反问:“‘活梦之境’?那是什么?温梦娣又是谁?”

   “呃。。。。。。”梦娣为之语塞,突然不晓得该从何解释起。

   “喂?”对方口气不佳。

“噢。。。。。。请问您是滕夫人吗?”梦娣客气的确认。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和印象中腾夫人温柔的语调有所出入。

“你是什么人?找我妈咪什么事?”不耐烦的口吻,尽是诘问的高姿态。

原来是滕家小姐,感觉起来脾气不太好,让她决定终止对话。“没什么事,不好意思,打扰了。”

“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会转达。”滕欣态度强势,不容置喙。

 梦娣被她饱含怒意的阴沉声线吓了一跳,考虑着该不该告知实情。

“喂?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滕欣十分介怀,恶劣的口气仿佛在审讯犯人。

“我是‘活梦之境’舞剧团的温梦娣。”她耐着性子回答,也一并满足他的疑问。“藤先生暂时把他的房子租给我,所以,他是我的房东。”她想,一对刚咄咄逼人的问法,没得到答案大概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梦娣在说明她和滕洛的关系时,心头掠过一抹幽微的影子,像一朵乌云遮蔽了心门,心情闷闷的。

滕欣一时哽住呼吸,没有反应,

“滕小姐,你方便告诉我滕先生的联络方式吗?”顿了下,梦娣试探道:“我有一些事想当面问他。”

电话另一头,滕欣极力压抑住震惊,冷冷的问她:“他把那间房子租给你?”

梦娣老实答复。“你现在在房子里?”滕欣的语气很冲。

对方从头到尾都透露出强烈的敌意,让梦娣心里不太舒坦,她自认为应对有礼合宜,并没有得罪之处,没必要委屈自己忍气吞声。“不,我现在不在家。请你转告滕夫人,我会再拨电话给她,谢谢,再见。”她毅然地切断通讯。

电话那一头——

被挂断电话的滕欣,一脸怒容,重重摔下手机,发出不小的声响,引来周遭的注视。

刚从洗手间回来,路品兰便看见女儿气愤的举动,加快脚步赶回座位。“怎么铁青着脸?谁惹你不高兴了?”她柔声关切。

滕欣欲言又止,把刚才有人来电找母亲的事隐瞒了下来,绷着漂亮的脸蛋,怒气未消。

路品兰拿起手机察看,一接来电里有一组陌生号码。“刚刚你接了妈咪的电话吧?是谁打来的?”

“是诈骗集团,所以我很不高兴地骂了他们一顿。”滕欣应答如流,说的煞有其事。

“这样啊。。。。。。”路品兰低语,虽然仍有疑虑,不过没再继续追问。

既然女儿一开始就不愿明讲,表示不想多提,再追问只会让她更不开心。

“妈咪,晚上我不陪你出席慈善晚宴了。你越爹地吧!”滕欣临时变卦,告诉母亲她的决定,艳丽的脸庞若有所思。

路品兰盯着女儿看了好一会,只微笑颔首,包容她的任性与脾气。“你不是约了发型师做头发?别让人家等太久。”她转移话题,希望女儿能自不好的情绪中抽离。

滕欣没有太大的反应,沉溺在自我的思绪中。

路品兰深知她有心事,心里难免担忧。

自从女儿回台湾,没有一天是由衷地笑着,无论如何旁敲侧击,她就是无意透露,想要帮她分忧解劳也不晓得从何下手。

唉,孩子长大,已经不再是父母能掌控的了。。。。。。

晚上回到家,梦娣下厨煮了水饺当晚餐,轻松简单地打发一餐,一个人实在没太多心思做菜。

进食到一半,有人按了门铃。

她的动作明显僵住,心中涌起一阵期待。随后,意识到来访者不会是她在等的那个人,鼓动的心又消沉下来。

然而在急促紧凑的门铃催赶下,梦娣未能有时间体会这样细微的情绪变化,放下餐具,前去应门。

开门前,她透过荧幕上映照出的影像,得知是一名长相相当美丽出色的年轻女子,是她未曾见过的生疏面孔。

“请问你是哪位?”梦娣按下对话机上的按钮,把声音传送出去。

只见荧幕上的女人高傲地抬起脸,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我叫滕欣,滕洛的姐姐。”

她说话的口气,让梦娣很快地辨认出,她是下午在电话里和自己有过短暂交谈的女子。“请进。”她迅速按下开门键,并走到玄关准备拖鞋。

滕欣进门,也带来一阵浓郁香气,来势汹汹。

过度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梦娣不由得屏息。“滕小姐,你要找滕洛吗?可是他不在这里。”这位滕家大小姐艳光四射,恐怕会让许多女明星都相形失色。

滕欣一入门,就毫不掩饰地打量起眼前脂粉未施的素净脸庞,然后发出不屑的哧哼。表达她的厌恶。“我是来找你的。”她冷声宣告。

梦娣大感意外,蹙起秀眉,不解道:“我跟滕小姐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你跟滕洛到底是什么关系?”滕欣很难不在意,一整天都在思索这个问题。

“我在电话里说过了,就是房东与房客,这么简单的关系。”梦娣的态度不卑不亢,没有被对方的气势镇压住。“不晓得滕小姐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复?”

“不可能,滕洛不会无缘无故把房子租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滕欣的声调很高,有些歇斯底里。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冷淡无心的滕洛,会让一个外人住进他的房子,其中必定另藏玄机。

这个平淡如水的女人,凭什么让滕洛破例?

她除了困惑,还有更多嫉妒,令她发狂。

梦娣对她的说法颇有微词,她激烈的情绪也显得不太寻常,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尖锐,不像姐姐在谈论弟弟,比较像是他的恋人,前来对一个介入感情那个的第三者兴师问罪。

虽然荒谬,但她确实有这样的“错觉”。

“滕洛在想什么我也不清楚。滕小姐若不理解滕洛的做法,不是应该去问他本人吗?怎么会跑来问我?”梦娣维持该有的礼貌,不过字字铿锵,明白的表达想法。

她形式向来重视“礼”和“理”,而不是视对方的身份地位及权势调整态度。让自己当一只摇尾乞怜、唯命是从的哈巴狗。

她又没做错什么,没有义务接受指责与质问。

滕欣瞪住她。“我当然会去问他,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告诉你,尽快搬离这里,你根本不配住在这种地方。”

梦娣吸一口气,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着有理说不清的无奈。“滕小姐,租房子前我签过合约,条约规定我必须至少住满是三个月,若提前解约或违约,得支付三百万的金额,因此,我不可能听从你的命令,莫名其妙背负高额债务。”他尽量心平气和的与对方沟通,表明立场。

滕欣的美眸中有火苗跳动,讨厌她无所畏惧的样子。“说来说去,不都是为了钱!房子我可以另外帮你找,违约金也可以帮你付,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笔钱过活,让你好吃一点,穿漂亮一点。”语毕,她马上打开皮包,取出支票薄,边说边写下金额,预期刻薄。“五百万,付掉违约金,还有两百万,是你一辈子也存不了的数字。”
 
真不愧是姐弟,相同的作风,喜欢用钱压人!梦娣怒极反笑。“我不会收下你一毛钱,要我离开只有一个可能,除非滕洛亲自解除合约,干我出门,否则我会一直住下去。”

滕欣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能狠狠瞪著她,发泄不满的情绪。
   
梦娣不是个强言好辩的人,可是也绝不是软柿子,任人踩在脚底下被看扁;她不贪求也没想过要占人便宜,所以她也不会理亏站不住脚。
   
有钱人可以过得优渥,没钱且平凡如她,就努力踏实的过日子,就算辛苦,也可以苦中作乐。

“滕小姐请回吧!我么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共识。”梦娣直视她冒着火焰的眼睛,直言不讳。

滕欣瞪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瞪出个洞来以消心头之恨。“还有,你最好不要借机接近我妈咪。也不要再打电话打扰她,我也请她取消那个什么没前途的舞团的赞助。”临去钱,她丢下警告,愤而拂袖离去。

她一走,梦娣自始至终都呈紧绷状态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靠着墙,四肢发软,赫然惊觉自己在刚才的对峙中,用尽了全身气力。

现下有种力气放尽的虚脱和莫可奈何。

现在她到底是何处境?身陷什么样的风波之中?老实说,她自己也一团混乱,看不清事态走向。

而迫使她蹚这一滩混水的始作俑者,却躲得不见人影,到底是什么意思?

答案,也只有滕洛才知道了。

所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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