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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爱(煓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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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防遭受袭击,杜于优整个人有如生根似地呆立在原地,任凭口腔内的热舌翻滚,勾引她深埋的欲望。

    她不自觉的娇吟了一声。总是平静的呼吸,随着口腔内的进击,一分一秒的加剧,直到双脚发抖,整个人无力靠上墙壁,吞噬她的力量,方才停歇。

    她的嘴唇微颤,耳朵嗡嗡作响。在这一刻,天地似乎颠倒了,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杜于优迷惘地看着华逸杰,他的头发上还淌着水,顺着发尾一滴一滴落下,就像他曾经为某家饮料公司所拍的广告那样,堕落而迷人,一举一动都魅惑人心。

    这样的男人,从来就不是属于她的。即使她曾私心奢望有朝一日能跨越朋友之间那道鸿沟,但绝不是今日,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逸杰,你听我说——”

    理智的呼唤倏然遁入一道强烈的狂吻,以最原始的手段,脱去文明的外衣。

    重新覆上杜于优的唇,华逸杰不想听任何有关于理智的废话,只想随着感觉沉沦。所以,他以最坚决的态度解开她衬衫的钮扣,霸道的撑住她的后颈,将她掌握于巨掌之间,且一次又一次的剥夺她的呼吸,不许她自由,不容她逃避,要她完全屈服。

    杜于优会屈服才有鬼!她已经决心唤醒他的理智,怎么可能屈就于他的禁锢之中?因此不论他怎么吻,怎么阻断她的自由,她还是不断挣扎,企图用行动表明她的决心。

    只可惜,她失败了。

    当她举起手,试着想推开欺压她的胸膛,没想到反落入胸膛主人的手里,手腕遭他紧紧扣住,反制于身后。

    她像跑完了一千公尺般不断地喘息,懊恼的红唇左右闪避,却怎么也逃不过华逸杰的五指山。无论她闪到哪一个角落,一定会被他坚实的大手捉回来,再次被吻得天昏地暗。

    不行,她一定要敲醒他的理智。

    狠狠地朝他的唇咬下去,杜于优没别的办法,只好用此种终极手段点醒他。

    华逸杰料不到她有这一招,痛得甩开她,反射性的摸自己的嘴唇,发现居然流血了。

    “你该死的咬伤我的嘴唇!”还咬到流血,这个歹毒的女人。

    “谁叫你发疯似的吻我?我都跟你说过我不要了,你还吻!”被咬伤了才来哇哇叫,活该。

    “鬼扯!你明明跟我一样渴望接触彼此,为什么还要否认?!”他抡起拳头火大重捶墙壁,差点震破她的耳膜。

    “因为我们之中总得有一个人保持理智,既然你不愿担负起这个责任,只好由我来担。”她用发抖的手扣上衬衫,尽可能保持冷静的说。

    “好你个理智!”他几乎捶穿墙壁。“我们都是成年人,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爱情游戏,只要处理得当,想要做什么都没问题。”

    “那是你的论调。”她面无表情的回道。“你过惯了浪荡的生活,做惯了花花公子,无论是多复杂的关系,你都能处理。可是我不同,我尊重自己的承诺,习惯过简朴的生活,复杂的爱情游戏玩不来。”

    “谁说要跟你玩爱情游戏了?”他不耐烦的扒扒头发。“我只是打个比方,告诉你不必这么死脑筋,现代都会男女,哪一个不是这么玩的?”亏她还从事最前卫的设计工作,白学一场。

    “抱歉,我就是不懂你口中的游戏规则。我只知道,既然先前我们都有默契这将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就该照着协议走下去。”比较安全。

    “说得好,那彼此的感觉呢?”谁管它安不安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挣扎的同时,也回吻了我。除非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我敢对天发誓说,那是你的嘴唇没错!”

    这是他第三次重捶墙壁。他不担心墙会被他打凹,他担心的是她那颗千年不化的脑袋,会从此僵化到地球毁灭的那一天。

    他气愤难消的靠在墙壁上喘息,不明白怎么有人像她一样食古不化。可是他哪里知道她不是食古不化,她只是害怕受伤。

    他在要求她照着感觉走,不管后续,别理未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只要能满足这一刻欢乐,有何不可?

    可是她不能。

    远在求学时代,远在少女情窦初开的豆蔻岁月,她早已为自己和他的关系划出界线——他们会当永远的朋友。

    所以,即使是为了彼此的感觉,她也不能更改决定。

    “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不再画你?”淡淡的一笑,杜于优忽然提起这个话题,搞得华逸杰一头雾水。

    “为什么?”他无力发问,早已失去生气的力气。

    “因为我撞见过你吻女人。”她耸肩。“有一天我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当场发现你搂着一个女孩子和她接吻,从此我就不再画你了。”

    华逸杰的身体因她这突来的告白而挺直,惊讶不已。

    “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你就对我有感觉?”他的表情充满不可思议。

    “很奇怪吗,我竟然也会喜欢人?”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该死,又说错话。“我只是想知道,既然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喜欢我,为何从不表明,反而……”

    “反而和你打打闹闹,一直到今天!”她替他把话说完,而他点头。

    “逸杰,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约定过,要做一对超越性别的朋友?”

    他没忘记。

    “人生就是这样。”她感慨的微笑。“有些人生来注定成为夫妻,有些人只有一辈子当朋友的分,我和你的缘分就属于后者。”

    “你这么说不公平,你从来没试过,如何断定我们只有当朋友的缘分?”华逸杰有些恼怒。

    “或许。”她不否认。“但你从来也没想过进一步的可能性,不是吗?”

    杜于优这一问,可当场把华逸杰问愣在原地,半天回不了话。

    他的确从来没想过和她做进一步交往。在他的心里,她是他的哥儿们,是难得一位能够天长地久的异性伙伴,没有理由越界。

    然而,他还是越界了。

    当故事行进的路线开始转弯,一向打打闹闹的男女,突然发觉他们再也无法对彼此伸出任何一只手时,情节骤转,转到一个他们谁都无法掌握的方向,两人因此而困惑。

    “你这是在责怪我,没有发觉你喜欢我对不对?”他不自在的搔搔头,猜想她说这些话的原因。

    “不对。”她否认。“我是在告诉你,虽然我们对彼此都有感觉,但我依然必须拒绝你的理由。”

    “Shit!”他又捶墙壁。“你根本是在报复我过去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我哪晓得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曾告诉我!”

    从另一方面来看,她才不够意思。他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什么话都告诉她,什么乐趣都找她分享,她却只肯陪他打打闹闹,连她喜欢他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真个是他妈的!

    “我发觉我无法再继续和你谈下去,我还是先出去好了。”被他狂暴的语气伤及,杜于优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干脆出去冷静一下。

    “又想逃了?”华逸杰嘲讽的语气让她转身。“就像你逃避我们彼此之间的感觉一样?”

    “我没有逃避,逃避的人是你。”她冷冷反击。“我一直不断的告诉你,我不会跟着感觉走,你还要我重复几遍?”

    该死的冷血女人。“于优——”

    “从很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风流的。你的心始终安定不下来,身边的女友一个换过一个。每一次都说跟着感觉走,每一次感觉没了就结束,这样的做法,恕我无法苟同,也不敢领教。”她看多也看怕,一点也不想成为故事中的女主角。

    “于优……”

    “面对事实吧,逸杰,我们不适合。”她苦笑。“我喜欢都市的活力,但那不代表我就认同它的爱情观、接受它的爱情观,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

    简单又充满梦想,不像他花天酒地,他知道。

    “如果我保证这次不会一样呢?”重重的叹口气,他算是认栽。“如果我告诉你,这次我是很认真的想维持我们的关系,你是否会重新考虑我的提议?”

    所谓的认真,不过是一时冲动。和他当了十多年的朋友,不会不知道他这个特性,更何况她有她自己的梦想等待实现。

    “我还是不会考虑。”她很抱歉伤他,但这是事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观,谁也无权指责对方不对。在你,尽情享受生活,游戏人间,只是要你喜欢,且负担得起,没有人能够干涉。在我,我选择认真生活,偶尔跟知己打打屁,或是一起胡闹,便已经足够。”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我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想告诉你,不需要为我而改变,那太痛苦,也不是我们当初的协定,你只需要——”

    “照着我们的协议走,别管他妈的感觉,这是不是你想表达的意思?”他语带轻藐的截断她接下来的话,杜于优看了他一眼,无奈的点头。

    “OK,我懂了。”华逸杰高举双手,表示了解。“反正你还是坚持当初的协议,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想和你真的就这样走下去。”他边说边转身,走回浴室甩上门。

    “你不必担心我会再跟你提起这件事,我没那么犯贱。”他套上衣服。“你仅管朝你那伟大的梦想前进,我都忘了你多有野心。”

    一分钟后,他穿好衣服再一次回到客厅。

    “我不会回来打扰你,未来的服装大师。”他残忍的微笑。“你就好好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想像一年后巴黎有多欢迎你……”

    接着,他顿了一下。“至于我,则要去过你嘴里说的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尽情游戏人生!”

    话毕,他当场拂袖而去。

    ☆☆☆☆☆☆☆☆☆☆

    台北的夜,随着霓虹灯的缓缓冉起,渐渐加温。

    越夜越美丽,习惯过夜生活的人,最爱的莫过于这一刻。手上的马丁尼,香醇醉人,靠在吧台边厮磨的人影,娇俏动人。在这人挤人的PUB里,每个人都是猎物,也同时都是猎人,端视心情而定。

    仰头喝完手上最后一滴酒,潇洒的将酒杯丢向半圆型沙发,华逸杰不确定自己是猎人或是猎物,只觉得眼皮沉重,头痛得快要爆炸。

    “凯撒,你的动作好潇洒哦!来,亲一下。”

    身旁突然嘟来一张红唇,他反射性的吻了上去,瞎搞了半天才和对方分开。

    “讨厌,海伦。凯撒都被你独占了,你偶尔也该让开,让我们有机会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玩。”众家姊妹抱怨海伦的鸭霸行为,惹来一阵刺耳的娇笑。

    “我当然不能放手喽!”她搂紧华逸杰的手臂。“凯撒这么热门,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和他出来喝酒的机会,你们休想捣蛋。”

    一阵大笑,似乎大家都习惯了这类狩猎游戏,不以为意。

    猎人,猎物,或者两者都是。这是都会爱情的特点,反正你情我愿,吃干抹净了,大不了再重来,没什么了不起。

    “凯撒,今天上你那儿,还是我那儿?”海伦涂着蔻丹的玉指,悄悄爬上华逸杰的衬衫领口。

    他低头看向那艳红的色彩,不禁皱眉,于优好像从来不涂这种东西?

    “我那儿。”他随口答道。“现在就要走了吗?”他还没喝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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