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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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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在乎我?”祁连宣怪笑两声,“她在乎的只是大少奶奶这个头衔!我有什么?我一个残废,谁都知道,我甚至……甚至不能……”
祁连宣终究没有说下去,莫梓旭猜想,他下面想说的,估计是相当于男性能力之类的内容吧。古代女人都含蓄,男女是很忌讳的话题,算了,她还是装作听不懂好了。“大哥放心,你很快就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第三十章 窥伺
以为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大少爷这才惊觉,刚刚自己失言了,好在对方没明白,他脸上闪过一丝赧然,然后对莫梓旭歉疚地笑笑,“真对不住,竟然跟你发了这么多牢骚……”
“大哥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莫梓旭微笑,同时第一次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祁家长子。
都说大少爷温文尔雅,倒不是虚的。他哪怕在盛怒的时候,都维持着不激昂的语调,时刻压抑着。这说明他的修养极好,但也说明,他活得很累。
想来,他本就是一个残疾,作为首富一家长子,明明有大好前途等着,可是他只能终日与药罐、轮椅为伍,在这样的情况下,不骄不躁,或许他想要证明他依旧活得很好,但更多的,可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人都需要发泄,尤其是像他这样本身就比一般人更加不如意的人,更需要发泄。
一时间,莫梓旭心生几分怜悯,却又不知如何劝慰他,只好就事论事地说,“大哥多想想大嫂的好,就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能够接受的了。”
祁连宣定定地看了看她,而后仰头,长叹一声,方又把视线落回她的脸上,“三弟妹,你也是这般看待三弟的么?”
这个……,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她的头上,她和他才第一次正式交谈,现在就套心事,未免太过急切了点,“我尊敬他的一切。”包括吃喝嫖赌、不求上进。
当然,这是谎言。
可在这样的大家庭里,没有真正了解一个人之前,她绝不会交心,试探了这么久,也不过才相信一个柳儿而已。
可是,她装得像极了,虔诚的神情,专注而坚定的双眸,让祁连宣不由对她注目良久,久到她故作羞赧地低下头时,他才无限羡慕道,“三弟……好福气,如果俞婉像你这般善解人意,该有多好。”
唉,男人大多这样,老婆总是别人的好,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
再说大少奶奶和菊儿辞别了莫梓旭之后,本欲乘了马车去祈府新开的店铺去挑布匹。菊儿因为一心想跟大少奶奶重修旧好,虽然,她自己都不明白是哪里惹了对方不快,一路上,她喳喳唧唧地说着大少奶奶最爱听的八卦,可是大少奶奶始终兴致缺缺,后来觉得她呱噪地很,便停下来,翻翻白眼道,“菊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菊儿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接话,支吾半天,才说了句,“奴婢在这府里,就只有大少奶奶最体贴奴婢,奴婢有什么,自然不想藏着掖着,想尽数与大少奶奶你一起分享。”
大少奶奶勾着嘴角,一脸冷嘲,她上上下下地对菊儿打量个遍,眼神里全是质疑,突然,她发现了个蹊跷,盯着菊儿的发髻道,“你那金钗从来不离你的头发,今儿怎么没戴?”
谁知,菊儿一听这话,脸色霎时白了。
其实,自从前夜大少奶奶揪住梅儿和二少爷鬼混那晚,她就发觉自己的金钗不见了,一定是当时和二少爷在草丛里激情时弄掉的,当时梅儿出现地突然,她趁着二少爷去和梅儿打太极之际,偷偷溜了回去,走得急,回到四少爷房里坐定后,才惊觉金钗不见了!
当夜她有去找过,可是未果。
第二天,她知道大少奶奶她们在那里出现过,虽然同时出现的还有别人,但是她的钗,全府里都知道那是五夫人赏她的,是她菊儿专属,那晚出现的不是夫人就是少奶奶,不会贪恋她那个款式不算新颖的金钗,可是,却没有人还来,于是,她就怀疑了,捡到她的钗并偷偷藏起的,很有可能是大少奶奶。
因为,她知道大少奶奶一个秘密,虽然对于祈府来说,并不是怎样了不得的大秘密,却也会让大少奶奶这个少奶奶位置坐不稳。她当初也是因为巧好碰到了这个秘密,大少奶奶才拉拢她,和她走得近,如今,显然大少奶奶是发现了什么,才渐渐疏离自己。
菊儿也不傻,她思来想去,自己唯一的把柄,也就是和二少爷的奸情了。
如今,大少奶奶事隔一天,才这么直接地问她金钗怎么没戴,在她看来,那根本就是试探,她越发怀疑金钗是被大少奶奶捡去了,她哪里想得到,捡金钗的另有他人?
菊儿没法,只能言辞闪烁道,“起得早,没顾上戴,大少奶奶这么一说,奴婢还真觉得少点什么,空荡荡的。”
大少奶奶又是轻哼一声,神情傲慢,“得了,既然你‘空’得很,就去把该补地补了吧,训了梅儿一早,我这也乏了,挑布料一事,还是改天我约三弟妹一起吧。”说完,她径直走了。
菊儿看着她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地,却没有任何办法,那个大少奶奶的秘密她要留着,留在最重要的时候才用,如今,只能想别的法子要回金钗。
菊儿一边往四少爷的院落方向走,一边心下琢磨,走着走着,她冷不防地抬头,正好看见凉亭里杵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显然相谈甚欢!
做贼心虚地,她闪到附近一棵树的后面偷窥,那二人竟是大少爷和三少奶奶!
那二人也不知是在聊着什么,突然就见三少奶奶弯下腰去,大概是要捡些什么,可是同时,大少爷竟然也弯下腰去!诡异的是,从她的视角看过去,恰好看见,大少爷竟然握住了三少奶奶的手!
她猛地下意识地转了身,拍拍胸口,心里那个激动啊,手都抖了起来。有望了,金钗有望拿回来了,她要用这个发现,来和大少奶奶换金钗!





、第三十一章 严父
 莫梓旭自然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就让大少爷与她肌肤相触的。
所以,菊儿所见的那场两手相握,实在是个误会。
因为大少爷腰间别着的腰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带子松掉而滑落地面,莫梓旭自然是“尊老爱幼”地要弯腰帮忙捡起,而大少爷也是属于下意识地动作,跟着一并弯腰,二人目的相同,手也是碰巧地凑在一起,只不过一先一后,看上去,就像是大少爷抓住了她的手一般。
这一碰,倒真给大少爷碰回了些许理智。他像是灼了手一般地倏地收回,人也顾不得捡腰牌,便坐直了身子,目光也变得不那么自在。
直到莫梓旭将腰牌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才接过,低低地谢了声,“有劳。”声音竟沙哑地过分。
莫梓旭无所谓地挑了下眉,视线巧合地与他对上,竟发现他也正直直地盯着她,目光甚至有些灼热。
她不是爱自作多情的人,可是这个大少爷这样看着她,她很难不做一些无谓的联想。于是,不动声色地别看视线,她想离开了。
“大哥,我想去二嫂那里看看,早上审讯的时候,瞧着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顺便约她去看看二分店新来的布料。”这是大少奶奶的理由,信手拈来。
祁连宣清浅一笑,当真能温柔地挤出水来,“那你便去吧。”
莫梓旭福了福,刚转了身,就听大少爷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三弟妹?”
莫梓旭回头,就见大少爷正冲她笑得那叫如沐春风,可是她却莫名脊背发凉,“大哥还有何事?”
“能否劳烦三弟妹将我推到后花园那里?”
莫梓旭直觉地拒绝,“呃,我去叫青儿……”
大少爷神情怡然地截断了她的话,“你要去二弟妹那里,正好顺路。”
“……”这算是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天晓得,她对祈府这么大的宅院,还没有做得寸土位置都了熟于心。
无奈地推着大少爷的轮椅往后花园走去,虽说这段路并不太长,可是一路走来,也碰到了不少的家丁和丫鬟,莫梓旭心下暗叫失策:刚刚就不该心软地答应推大少爷过来,不,最开始在荷塘那里就不该过去跟他搭讪,搞到现在自己想要摆脱被人说是非的,还是捞了个话头。幸好这是大白天的,光明正大的,她可以将这些下人们彻底无视。
眼瞅着就要到了后花园,可这时迎面又走来一人,让莫梓旭不得不停下脚步,和大少爷一前一后地叫了声,“爹。”
这与他们相向而来的,正是祁家的家主祁老爷,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这才发现,原来面前的不是一对子媳,老头子不知道心里想到了什么,浓眉皱了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身边没伺候的人了吗?梅儿被轰走了,还有青儿吧,怎么让梓旭来推着你满府走?如果你残废真是缺人伺候,我们祈府不缺那个钱给你多买几个丫鬟!”
莫梓旭震住了,这个当真是老爷对自己儿子说的话?
瞧着祁老爷满脸的嫌弃和厌恶,口气是那样的严厉,自己的儿子残废已经是很无奈痛苦的事,他怎么可以再火上浇油?
祁老爷目光扫向莫梓旭,“梓旭,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推轮椅的事,轮不到你,实在没人管他,那就让他在这呆着,腿废了,我就不信他连手也废了?”
“……是。”
莫梓旭越听越心寒,自己在祈府这么些天,打听到的事也不少,包括大少奶奶那碎嘴跟她说的,可就是没听说祁老爷对大少爷是这般严厉,不,不仅仅是严厉,甚至是有些嫌恶的。她不理解,难道说,祁老爷只是恨铁不成钢吗?
她退出了是非之地,离开前,悄悄回头看了眼。祁老爷还是拧着眉,一脸的怒气,而大少爷是背对着她的,可她隐隐觉得,大少爷的脊背挺得僵直,而他的那双修长大手,也死死地抓住轮椅的把手,骨节泛着白……
……
莫梓旭自然没有去二少奶奶那里,那只是她想要辞别大少爷的说辞,她离开后花园没多久,便与柳儿撞上了。
见了这府里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她不由心情好了起来,眉宇也染上喜色,笑着对那个气喘吁吁跑来的丫头调笑,“怎么,一会儿不见我,就这么想着了?”
柳儿在她的面前停下,拍着胸口喘气,“小姐就别取笑我了,有秘密,大秘密!”
又是秘密!
莫梓旭有些头皮发麻了,她这才来了几天而已,怎么祈府到处是秘密?有些意兴阑珊地往自己的院落走,至于什么秘密,她不想听。
“小姐,你别不信奴婢,真的是大秘密!”柳儿扯着她的衣袖,连连点头。
莫梓旭无奈地低叹一声,“既然是秘密,你就好好守着吧。”说着,继续往前走。
“嗄?”
柳儿眨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又追了上去,硬是把梅儿留下的那只钗塞到了莫梓旭的手里,经过这几日,她发现了,自家小姐失忆后,对于首饰、饰品之类的东西,特别感兴趣。
果然,莫梓旭停下了脚步,把玩着手中在普通不过的珠钗,“这不是梅儿的吗?”
柳儿眼睛亮亮的,“小姐真是好眼力,走,咱们回房说去。”说着,连拉带推的,也不顾什么规矩,就扯着莫梓旭往前走,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来一事,“对了小姐,刚刚来的路上,看见那些家丁丫鬟们都怪怪的,看见奴婢,都私下交头接耳,说什么大少爷和你怎样怎样的,是怎么回事?”
莫梓旭眉头一抽,这大家族的八卦精神,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吧,竟都传得快全府皆知了?不怕,她行得正坐得端,反正除了她推着他,不,是推着他的轮椅外,什么都没有!





、第三十二章 秘密

 “梅儿说,这珠钗里有大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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