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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神色复杂而感慨望向她，沉声道：“因为你是维持三界的关键！”
“哦？”她望向老者，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说来听听！”
第十章 阴谋
老者苦笑了一声，沉默了下来，似乎在回想什么，许久后，老者缓缓望向了她，忽然道：“你可知道雪族为什么会有个万年之劫？”
“为什么？”她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不就是因为雪族拥有强大的灵力，而威胁到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神嘛！”
老者微微一笑，道：“别忘了你也是神。”
“我是神吗？”她淡淡的笑道，可是眼中却无任何笑意，只有无尽的讽意，“我可记得你告诉我，我千万年来只有一个名字，妖。难道会有叫妖的神吗？”
老者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接着问道：“那你可知道沙之国为什么会被灭国？夜巫族又为什么被灭族？”
她的身子一震，低声道：“难道不是……”她似隐约猜到却又不想相信，一时间竟怔住了。
“不，不是的……”老者低下了头，但是他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你以为一个凡人会随便进入这跳出三界之外的沙之国吗？不，不可能的！更别说轻易夺去了沙之国之宝沙之花。可是为什么偏偏却让一个修真的凡人找到了沙之国，并且夺到了沙之花？
夜巫族，是一个神秘的巫族。它的很多秘密连神也无法预知。可是却也被灭了族，又是为什么？“
老者的声音，说到这，轻轻停了下来。而她此刻也屏住了呼吸，身子似乎也在轻微颤抖着。
许久之后，老者忽然喃喃念道：“神司，神司……”
“神司？”她的心头忽然一窒，目光望向似乎已经陷入到了久远回忆中的老者，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皆与神司有关。”
“是的，这一切都是神司的阴谋。”老者说的极轻极淡，但是她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悲哀。
闻言，她却笑容娇媚，对着老者道：“只是我可记得千万年来你是神界之主神司最喜欢的花神，也是他的……”她的脸上浮起有些意味淡笑，“也是他的心腹。我只是不知道神司的这些阴谋，你又参与了多少！”
老者似自嘲般笑了笑，声音苍凉，道：“我说过，花夕早已是过去了，还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没参与神司的阴谋，神司所做的这一切都违背天道……”
老者话没说完，却被她的一声轻笑打断，“花夕，你果然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你自是不会说这种话，只是……”她的语调忽然提高了，声音中透着股冰冷，“只是你说这些与我做什么！神司的阴谋与我何干！你参不参与神司的阴谋又与我何干！还有沙之国，夜巫族此刻更与我何干！”
她一连说出三个“何干”，老者当场愕然，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许久之后，老者叹息一声，望向她，缓缓道：“可是这一切的确与你有关，而且这三界即将面临的大劫也与你有关！”
老者沉静看着她，她同样平静望向老者。
二人彼此对视着，互不妥协。良久后，她忽然勾唇一笑，似乎有些无奈，有些妥协，“毕竟我们认识了几千年了，我便让你说说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便是了。”
老者笑了笑，缓缓抬起头，望向那轮明月，他的声音似乎回到了过往的悠悠岁月里。
“从我第一次见到还不是神界之主的神司时，我便知道他会成为神界最强大的神，也会成为神界最伟大的王，所以我死心塌地跟着，而他也没让我失望，他成功成为神界之主。万年来我为跟着这样一个王而感到荣幸，也感到欣慰。”
“哈……”她冷哼一声，“神司却是我见过最卑鄙的神。”
老者淡淡一笑，那笑淡入云烟，可是凝眸深处，却是丝丝伤怀与悲凉，“可是神司终究走错路了。当他对雪族下万年之劫时，我支持了他的做法，因为雪族的灵力的确过于强大。可是当我知道沙之国，夜巫族竟是他在幕后后操纵时，我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不告诉我，但是我后来还是知道了，竟然是为了那么荒唐的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她不由追问道。
“长生不老。”老者颤抖道。
“什么？长生不老？”她失声道。
老者点了点头，道：“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神司的法力放眼三界，已无人能敌，可是他竟然为了那么荒唐的理由就对一个跳出三界的沙之国，和一个凡间的巫族下毒手，是不是很可笑……”说到这，老者的声音突然出现了一丝激动，“不，根本不可笑……因为他不允许除了神以外任何的人，或者魔，或者精灵族可以长生不老，在他的思想中唯有神才是可以长生不老的。所以那些可以长生不老的雪族，沙之国，夜巫族还有魔族在他眼里都是违背天理的。”
她忽地一笑，讽道：“他当真是神界最伟大的王啊！”
老者苦涩一笑，道：“当我知道他的想法后，我便告诉他，他这样做才是违背天理的，我不断地劝，不断劝，但是他却一次也没有听过。也是从那开始，我和他之间便有了隔阂。”
她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老者也沉默了，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中。
许久后，老者缓缓道：“只是我终没想到，他竟会有那样的想法，他告诉我，这三界中，人界的凡人都是一些污浊之人，留在这天地间也是多余，所以他竟想让我除掉这些多余的凡人。
我被他的想法吓坏了，这三界本是一体，神本因慈悲为怀，怎可乱杀世间无辜，于是我拼命说，拼命劝，直到他对我动手……“
老者还在回忆着，只是脸上却多了份痛楚，“我没有还手，我不断劝他，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就会万劫不复。他却没有听进去，他笑着告诉我，是我自己不把握机会，那么怨不得他。他还说，既然你是神界最美的花神，那么我便让你成为神界最丑的花神……他毁掉了我的法力……”
“那么后来呢？”她问道。
老者慢慢低下了头，淡淡一笑，道：“后来，我便逃离了神界，来到了枫谷隐居。”
良久的沉默。
她望向眼前的身影，似乎多少了解老者的心境，只是，就算了解，又能做些什么！
轻轻叹息声，在这风中缓缓飘过。
老者缓缓抬起头，向她望去，淡淡道：“我似乎还是没有说出这一切为何与你有关的原因吧！”
第十一章 真相
老者的声音平静悠长：“万年来，神界只知道你是一块上古灵石，但是却不知道你是如何而来？还有，你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我想你自己也不清楚吧！”
她默默点头，她的确不清楚自己的来历。
“一开始，都以为你只是普通的一块上古灵石，因吸收了天地灵气，便化成人形，却又见你灵气逼人，故封你为神界的灵神。但是渐渐的，我却发现了你的灵力竟是强大的令人害怕，所以我便想知道你是从何而来？可是……”老者摇了摇头，接着道：“可是我终究无法得知，你就像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这三界……
越是无法知道你的来历……我越是恐慌，而且我更发觉了你蕴含着一些未知的力量，这些力量竟可以毁灭三界……“
“毁灭三界？”她轻笑了出来，“然后呢？”
老者的目光此刻一直看着她，缓缓道：“既然我能感觉到你强大的灵力，那么神司也应该感觉到，所以我希望神司除去你，除去你这个令三界不稳定的因素……只是……”老者轻轻叹息一声，“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神司竟然怒斥了我，而且警告我若要对你不利，必毁我万年的法力……”
她冷笑了一声，道：“这神司却又是为何？”
而此时，老者苍白的脸上，时而迷惑，时而痛楚，竟像是出神了。
许久后，老者低下了头，他的声音仿佛也多了份苍凉：“我也是不理解，于是我问他，为什么？雪族拥有的灵力和灵神拥有的灵力比起来差远了，既然雪族你可以下万年之劫，那为什么要留下这个令神界恐慌的灵神。我一直问他，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警告我不要伤害你……
我那时候真的很恼怒，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我怕三界会遭受到最大的灾难，所以我拼命告诉神司，灵神留不得，这样的话，我对他说了无数次，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听进去……我很不理解，那时候我甚至怀疑我跟错了主人……直到我无意间发现了他竟有你的画像，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你，原来，原来他竟也难逃情网！“
老者的声调突然提高，猛地抬头望向她，吼道：“他竟然爱上了你！”
“涮涮”枫叶纷纷落下，老者在落叶中缓缓低下了头，幽幽道：“当我知道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要留下你的真相时，我那时可以说是万念俱灰，可是我不，我不能让神界之主因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而且这个女人拥有着可以毁灭三界的力量，所以我更不能让你留在神界，就算毁掉自己万年的法力，我也要除掉你……只是事情往往却是出乎意料的，你竟去偷下凡尘了，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竟是拯救雪族的关键！”
“哈哈……神司爱我？花夕啊，花夕……哈哈……”她不知道是觉得过于荒诞，还是可笑，竟是大笑了出来。
老者微微抬头，望向大笑不止的她，眼中闪烁的是难以言语的复杂的感情，“是的，他爱你！我还记得当他知道你偷下凡尘后，那个在我眼中完美无缺的主人，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从容淡定的主人，竟然动怒变色，惊恐惶急……他那个样子万年来我从未见过。”
她的笑终于止了，她的眼眸或许是因为大笑此刻特别晶亮，可是却让老者一瞬间以为她的眼中有泪。
“花夕，你懂爱吗？”她缓缓伸出手，接住一片落叶，用指尖拨弄着它，淡淡道：“千年前无夜说爱我，却杀了我最爱的白衣，千年后我找到白衣，却被他所伤，风蓣说爱我，可是那毁我元神的一剑却是他所赐，神司……”她又是一笑，“神司若爱我，不知又会怎样？哦，风蓣那把乾坤剑应该是神司的吧？”
老者慢慢摇了摇头，道：“我不懂爱，但是我希望你能听我一言，万年前的确是我错了，因为你强大的灵力让我恐慌，我怕你危害三界，所以一直想除去你。但是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拯救三界的关键，你是神界的神女，只有你才可以阻止神司疯狂的想法，只有你才可以阻止三界的灾难。我现在把我所知道这一切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你能最后放过神司，毕竟他真的爱过你！”
“哈哈……”她淡淡一笑，轻轻一吹，那片落叶，飘向空中，“花夕，看来你真是老了，你这番话说下来，我可听的是越发糊涂了，我这毁灭三界的妖，怎么一转眼便成了神界的神女……”她的目光一直追着那片空中飘荡的落叶，仿佛她吹出去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的眼神竟是那般的不舍。
“神女……”老者唤道。
“叫我妖。”她的目光还在追随着那片落叶，淡淡道。
老者沉默了片刻，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道：“……妖……，求你阻止神司，拯救三界的灾难。”
她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面色默然冰冷，望向了眼前的老者，道：“你说我是妖，我就是妖。你说我是神女，我便是神女。你说我是三界的不稳定因素，那么我便是。你说我是拯救三界的关键，我也便是。花夕，这什么样的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老者一怔，脸上出现了一丝痛心的神色，缓缓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可是你能忍心看着三界的浩劫吗？能看着天下苍生被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