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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直持续了两个月，唐志楠好容易闲了两天，翻看日历的时候才觉得不可思议，时间过得好快。
以前每天数着日子，今天还剩一半，不知道怎么过，好容易过了一天，又要想着新一天怎么过。漫无目的的不知所谓。
而现在，纵然有很多东西不会，但是他在学。关欣有些急性子，每次唐志楠学东西慢了一点，关欣就大骂，二货，这么简单都不会，你脑袋里都是面粉和水么。
唐志楠开始时差点没憋住想骂她，忍了又忍，若不是之前做文员脾气磨了一些，照他以前的脾气，直接一巴掌甩上去了。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不过唐志楠只是想想罢了，被人骂就算了，反正自己确实不会。
唐志楠为自己这种想法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了。
于是晚上，唐志楠去了夜色找人打了一架。
打之前约好了不准打脸，隔天还要上班。
最后唐志楠面无表情的，顶着一身的伤回家了，还好没打脸，不然怎么上班。
唐志楠惯性的走过肖零的屋子，当那门是一堵墙，反正也不会推开看。里面的东西都用白布盖起来了，唐志楠有大半年没进去过，也很少想起肖零，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还能极深刻的想起她的脸，想起她笑起来时脸上的酒窝。
那天早起，不知道手机掉在哪里了，唐志楠在床上床下床头到处翻，床头的柜子也被他翻了一遍。
唐志楠在柜子中翻出来一本书，是一本老旧的漫画书，足有十年以上了，书页虽然整洁，但是都泛黄了。这是上次肖零带给他的礼物，不知道怎么会有人送这么老旧的漫画。
唐志楠趴在床上一页一页的翻着，漫画书并不厚，每一页上的画都非常简单。有些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水，上面的字迹都被晕开了。
还有小孩子的涂鸦，稚嫩的画着两个孩子在一起的样子，两个孩子拉着手站一起，旁边用拼音注明，唐唐和零零。
唐志楠瞬间有了一丝熟悉感。
于是唐志楠继续往后翻，依旧是胡乱涂鸦，有时候是把漫画里人物旁边写上人名，唐唐。
另外一个人物旁边写上零零。
越来越多的名字出现，唐志楠那种熟悉感越来越重，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两个孩子挨着一起，拿着笔，对着一本漫画涂涂画画。
“唐唐，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们也在一起对不对。”
“恩，对。”
翻到最后，空白的地方写着一句话：送给唐唐。
“唐唐长大了要和我结婚么？可是结婚是什么？是不是像你爸爸和妈妈那样？”
“恩，我要和零零结婚。”
“好啊好啊。”
“为什么零零没有爸爸？”
“我不知道”，孩子突然伤心的就哭了，“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别哭，我的爸爸分你一半好了。”
“可是，可是你怎么办？”
“我还有一半爸爸啊。”
唐志楠捂住头，这些是什么，小时候么，另一个孩子是谁。是不是肖零，怎么可能是肖零，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志楠开始翻找上次肖零给他送的碟片，里面都是老歌。那些歌现在听来真的有一股时光的味道，能想起来的，都是枯黄色的记忆。
越听熟悉感越强烈，甚至能跟着歌哼起来，好似以前常常听到。
于是唐志楠给唐妈打电话。
“妈，我小时候我们不住在本市吧？我们是从哪里搬到这里的？”
“你说你小时候？是在C市，怎么了？怎么问这个？”唐妈疑惑道。
“妈，小时候我们家是不是有一个邻居，他家有个孩子叫零零，零零没有爸爸？”唐志楠提着心问着。
唐妈想了一阵：“哦，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么，那时候我们有个邻居，人很好的，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好像是叫零零，跟你玩的可好了。不过后来我们搬家了，就没他们消息了。”
唐志楠停顿了好一会，他脸色变了又变。
“妈，那邻居是不是喜欢听歌，家里老是放着歌。”
“是啊，你还记得么，都这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我们在C市住了两年，你八岁的时候我们搬走的。这么一晃都快二十年了，妈都不太记得了。”唐妈感慨的道。
唐志楠征楞了好一会。
“妈，你觉得肖零眼熟么？”唐志楠愣愣的问。
“啊？怎么又扯到肖零身上了，都这么久了没回来，肯定是不会回来了，你啊，要是碰到好的，就再找一个吧，你现在上进了，年后就给你爸帮忙吧，他也累。”
唐志楠点着头：“妈，也许，也许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肖零呢。”
“啊？什么时候，我怎么记不得认识过肖零？”
唐志楠的心突然开始怦怦跳起来，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有些激动兴奋，也有些紧张：“小时候，我们的邻居，零零，你想起来了么？”
“啊？你说肖零是那个零零，可是妈记不起零零的样子了，不过妈一直觉得肖零有些眼熟，现在想想，大约是想到了她妈妈，真是越想越像啊，她妈妈那时候可是个美人。”唐妈感叹道。
唐志楠突然有些急迫：“妈，我们家在C市哪里？我想回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找到她。妈还记得肖零妈妈叫什么么？”
“叫什么红什么的，一时想不起来。我们住在C市河蟹路清水巷，不过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就算有，也没人会记得了吧”唐妈喃喃自语。
很久不想的人，突然想起来，竟还有种心跳的感觉，唐志楠觉得自己疯了，此刻突然很想很想见肖零。
无论如何，他都有些不甘心，这是第一个甩了他的人，唐志楠一定要问清楚，就算是分手，也要他提出来才行。
说去就去，唐志楠直接跟公司请了假，这么突然请假，那边一时间没办法协调。
唐志楠直接挂了电话，反正已经说过了，批不批准都不管他的事了。
摸着车钥匙就出了门，唐志楠开着车，冷静下来，最坏不过找不到人而已，毕竟是出来找了。这究竟算什么，为什么一有肖零的消息就坐不住了。明明都这么久了，明明都不会想了。
唐志楠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喜欢着肖零，是真心的喜欢。
开了一上午，终于到了C市，这是个不算很大的市，如今也算繁华。唐志楠用地图搜索了一下，原来现在还有河蟹路。
河蟹路有些偏僻，还有一些老房子没有拆，道路倒是很宽广。唐志楠慢慢找着，清水巷，没有清水巷。
停了车去问坐在路边的老人。
“请问清水巷在哪里？”
“清水巷？你说清水巷么？这里就是，不过早就拆了，现在哪里还有清水巷”，老人绷着脸。
唐志楠失望，站在路边看了一会，一点记忆都没有，小时候只记得家附近有一颗非常大的树，树是用四方的石板围住的。大人们洗衣服喜欢在那里，用木棍捶，捶的梆梆响。
清水巷拆了还能到哪里去找，白高兴一场。
唐志楠蔫蔫的：“老人家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么？”
“那当然，一辈子都在这里了。”
“那老人家记得一个叫肖零的人么？她是单亲家庭，没有爸爸，她妈妈叫什么红来着”唐志楠问道。
“李红，你说的是李红的孩子肖零吧，李红死了之后，就没怎么见过那孩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送到孤儿院了，还是被人领养了。李红的丧礼还是我们帮忙办的呢，那女人是寡妇，一个人不容易，可是人好着呢，我还帮她说亲来着，被她骂了一顿，呵呵，我印象特别深刻”，老人摇头。
唐志楠一喜，果然有消息。
“李阿姨死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小时候我们家也在这，我们和李阿姨家是邻居，但是我们只住了两年就搬走了，可能老人家不记得了。”
“哦，她死有十年了，当时肖零那孩子都十二三岁了，怪可怜的，倒是挺倔，有人想收养他，又被他跑掉了”，老人顿了顿，“你爹叫什么？也许我还记得呢。”
“我爸叫唐怀臣，开了一个小工厂。”
“哦，有印象有印象，就是开工厂的那个，你爹有本事啊。”
“那老人家知道后来肖零去了哪里么？”
“谁知道呢，听说被带去了孤儿院，又听说他爹突然出现带走了他，没消息喽没消息了”老人叹息道。
唐志楠有些失望：“那谢谢老人家了。”
只有先去这里的孤儿院看看了，大约会有一些消息。
☆、武清
孤儿院是个很老旧的地方，看着有些年头了，只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能看到一些不是很新的玩具，一些孩子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
孤儿院所在的地方，还是老城区，周围也都是些半新不旧的楼房，显得这里越发的破旧与陈暮。
唐志楠原本就要进去了，想了想又停下来，买了好些水果，又去附近的超市拎了好多零食和玩具。
院长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戴着眼睛，看着非常慈祥，见唐志楠还拎着东西来，忙让他进屋。
孩子们围过来扒袋子，都被院长给轰走了。
“谢谢你来看望，有什么事么？”院长问。
“我是来打听人的，这里以前有没有一个叫肖零的女孩？”唐志楠问着。
院长想了一阵：“叫肖零？是多久以前的事？”
“大约十年前，她那时候有十二三岁。”
“我印象里是有个叫肖零的，但是不是女孩，是男孩，也没有待多久就被人接走了。因为他总是夜里不睡觉偷着哭，我才对他有些印象”院长道，还起身去身后的架子上翻找着什么。
“这里记录着每个孤儿的资料，我给你找找看。”
唐志楠点头，有些失望，难道不是在这里？
“找到了，十年前，肖零，他来的时候十三岁，后来被他父亲找来，给接走了。只待了半年不到，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这里有照片你看看。”
唐志楠看着肖零的那一页，上面有一个半身照，照片拍得极其模糊，因为时间太久，都泛黄了，压根就看不清人的长相，只隐约看出是一个头发很短，长得很清秀的男孩子。
唐志楠很失望，蔫蔫的把文件还给院长。
“不是我要找的人，麻烦你了。”
院长摇头：“呵呵，没关系，还要谢谢你买东西来看。”
唐志楠看着窗外，那些孩子抱着一个足球跑来跑去，玩得非常开心，虽然衣服很破旧了，但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
“我捐十万，希望他们能过的好一点”，唐志楠静静的道。
院长大喜，不停的道谢，已经很久没人捐钱了，孤儿院原本就没有什么收入，都是靠人捐献，偶尔国家也会补助一些。如今唐志楠的钱无疑是雪中送炭。
唐志楠只是少了两个月的零花钱而已，他头一次做这样的善事，这在以前看来，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他的钱，宁愿是花在吃喝追女人上，也绝不会施舍给乞丐一毛。
到此，唐志楠算是彻底死心了，以后他都不会再寻找肖零了，她真的消失的很彻底。唐志楠有些责怪起肖零来，当初为什么要出现。
回到家是傍晚，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只喝了点水，唐志楠疲累的躺在床上。
方嫂在喂猫，毛毛还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