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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方重新出发时,双方的间距仍然保持着两个时辰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的距离在迅速的接近中。
午夜时分,天气骤变,阵阵乌云自天边飞速移来,将点点繁星遮蔽,紧跟着大风骤起,飞沙走石,吹起的灰土让人无法睁开双眼,顶风而行,异常艰难,眼看着便会有大雨来临了。
周祖训却是大喜,仰天大笑道:“天助我也,老天爷啊,谢谢你了,等我到了鸦雀岭后……定以三牲来祭拜你。传令下去,不得停留,继续前进!哈哈哈,骑兵,我看你如何追上我来!”
与周祖玉的欣喜若狂地拜谢老天恰恰相反,现在的李锋则下在诅天咒地,突如其来的大风让他的骑兵大队在大道上如同龟爬,迎面吹来的风沙让马儿根本睁不开双眼。
“李将军,暂时停下来,等大风过后再追吧!”一名校尉建议道:“这么大的风沙,实在不适宜行军了!”
李锋怒道:“敌人会停下来么,如果你保证敌人能停下来,我们就停下来,你说,你能保证么?”
校尉无言地低下头来。
“对方能走,我们也能走,传令所有士兵,统统给我下马,给马儿蒙上眼睛,人牵着马走,这么大的风,吹不了多久!”说完命令,自己率先跃下马来,从马教裢里掏出眼罩,给马蒙上眼睛,自己则牵着缰绳,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迈进。
见到李锋身先士卒,其作的翼州营将卒,都无声地跃车马来,学着李锋,蒙上马眼,牵上马缰,在风中艰难挺进。
大风足足挂了一两个时辰,终于停歇了下来,如此大风,却没有将天上乌云吹走,隐隐听到云层之上,有隆隆的雷声传来,雷声越来越大,终于,一道闪电撕裂厚厚的云层,一瞬间将大地照得纤微必现。霹雳一声,豆大的雨点便啪啪有声地砸了下来。
“贼老天,鬼老天!”李锋顿足大骂,盼望了几个时辰的风停,风倒是停了,但雨却来了。
大雨倾盆,这里的道路可不像定州那边,都修有坚实的三合土混合着碎石辅就的驰道,无论雨下得多大,都不会影响行走,这里,雨只不过下了一小会,地上便是泥泞难行,前队还好一些,后面的简直就是在泥潭中艰难跋涉。
天色逐渐明亮,雨势已小,从先前的瓢泼大雨到现在的淅淅沥沥,二千余秦州兵个个都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他们的头盔滑落到到脸上,再滴滴挞挞地掉落下来,一夜的冒风淋雨的辛苦赶路,但他们脸上都都洋溢着兴奋之色,因为身后的骑兵理应被他们甩得更远了,危险已渐渐远去,因为他们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赶到鸦雀岭军寨了,在那里,他们还有五千余人先期撤离的军队,双方汇合之后,如果对手再不依不饶地追来,他们甚至有机会倒打一耙,让对方吃一点苦头。
周祖刮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也落了下来,心里一轻松,却觉得浑身酸疼起来。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骚乱声,同祖i一惊,就见到队方的最前方出现了大批的人影,零乱的队形,狂奔的身影,而看他们的装束,却正是秦州军。
“出了什么事了?”周祖i大声喝问道。
大道上的秦州兵迅速地分开,然后,一个衣甲散乱的将军骑着马便冲了过来,离周祖刮还有十几步时,滚鞍下马,连滚带爬地一路奔了过来,“将军,周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周祖刮定睛看时,竟然是先期率队撤离的周斌,此时的周斌丢盔弃甲,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泥浆,若非他开口,自己一打眼还真是认不出他来。
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周祖亮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你的部队呢?”
周斌仰起头来,脸上明显是挨了一刀,伤口上的鲜血早已止住,但被水一淋,伤口处白生生的血肉外卷,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周斌大哭道:“周将军,我到鸦雀岭军塞之时,那里早就被定州军占领了,出其不意之下,末将遭对方伏击,五千人马,损伤大半,跟着我逃出来的又遇上大风大雨,走失走散,现了还跟在末将身边的只有一千余人了!”
叶的一声,周祖玉嘴马一张……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在马上也是摇摇欲坠,被鲜血喷了一脸的周斌大骇,抢上一步,扶住周祖刮,“周将军,周将军!”
“定州军那里还有兵去占领鸦雀岭军寨,他们那里来的兵?”周祖玉嘶声吼道。
“是李果,乌头的李果。”周斌失声痛哭……“周将军,我们被骗了,他们修坝,根本就不是要放水冲城,而是要将我们骗出城去。
嘴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到了这个时刻,周祖刮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终于想清楚了关兴龙的全部作战计划,急火攻心之下,顿时昏了过去。场中一时大乱。
当周祖刮悠悠清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惶急的脸孔,幸存的军官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此刻前无去路,后无追兵,倒真应了一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周斌,对方有多少人?离我们还有多远?”周祖训低声同道。
“将军,他们有五千余人,与我们作战之后,损失不会太大,离我们不足一个时辰的路程。”周斌答道。
“扶我起来!”在众将的扶持之下,周祖刮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在大道上一张张绝望的面孔,周祖玉不由悲中中来,穷途末路,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个时辰之后,李果的步兵营率先抵达,三千余秦州军依着山坡列阵,一排排,一行行,一直排了百多米长。
“龟儿子,终于不跑了!”李果骂骂喇唰,鸦雀岭一役,虽然竭尽全力,但仍然让周斌率千余人突围,这让他相当的不爽,眼见着终于追上了对手,一口恶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列阵,准备作战!”李果大声吼道。紧追而来的定州军迅速列成攻击队形,十数个三角锥攻击阵形迅速排好,每一个锥头,站着的都是定州军官。
马蹄声声响起,李果回头望去,却是李锋的骑兵终于在最后时刻赶到了,骑兵的装备好,李锋的翼州营骑兵此时人人一件雨衣,骑在马上,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打头的李锋一边急急地驱赶着马匹,一边大声喊道:“李果,李果,等等我,我来了!”
李果咧咧嘴,虽然他与李锋在定州军中官职一般大,但李锋的身份可不是他能比的,而且可以想见,李锋的前程也远比他要远大,所以虽然已经准备进攻了,但也只能停下来,等待着李锋。
“李果,你来得好快呀!”李锋翻身下马,走到李果面前,拍拍他的胸堂,“***,昨夜一阵大风,一场大雨,生生地将我拦住了,否则,可就没你什么事了,***的,他们运气真是好!”
李果笑道:“他们运气是好……不过好运气也到了头了,这几千残兵败将,挡不住我们一次攻击,便会土崩瓦解。”
“李果,你的弩炮带了没有?咱们先轰他一阵!”仰望着小坡,李锋皱起了眉头,这个角度,不利于骑兵攻击啊。
“他们溜得像兔子一般快,我那里来得及带这些东西,都还在后而跟着啦,不过对付他们现在这副模样,也用不着了!”李果道。
“好兄弟,把阵形挪挪,给我让一块地方出来!”李锋央求道。
李果惊讶地道:“这坡陡了一些,你骑兵不好攻击啊!还是让我先来吧。”
李锋笑道:“步兵变骑兵是难,没马,但骑兵变步兵可没什么难的,所有人,下马,列阵!”李解转头喝道。翼州营的骑兵纷纷下得马来,一会儿功夫,但组成了攻击的步兵阵形。
周祖训坐在半山腰里一块大石之上,俯视着山下,那里,已经汇集了近万的定州军队,旌旗森森,刀枪如林,一张张一品上,已经搭好了羽箭,只需要一声令下,自己的部属就将迎来一场箭雨。
“将军,你走吧,进到大山里去,还有一线生机。”周斌道。
周祖i默默地坐在那里,摇摇头,“我已经抛弃了姚昌一次,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们了。”
“将军,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了,我们已经精疲力竭,士兵不振,这仗,已经没法打了,我们只是尽人事而已了,将军,你还是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周斌急道。
周祖刮苦笑,“可是青山不再了!周斌,你派人下山,告诉统兵的定州将军,我,周祖刮,投降了!”
“啊!”周斌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了,“将军你说什么?”
“我决定投降了!”周祖i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士兵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们已经无力再战了,没有必要再让弟兄们无谓地去送死,投降,至少还可以让弟兄们还能看到他们的亲人,还能踏上自己的故土。”
“将军?”周斌想说什么。
周祖玉摇摇头:“周斌,你不用劝我了,你是想说,我如投降,必将身败名裂么?无所谓了,我一人身败名裂,能让这么多弟兄们保全性命,也值了。”
周斌垂下头去。
山下,李锋拔出钢刀,正准备下令攻击的时候,刀举在半空,却再也落不下去,因为山上秦州兵中,突然挑出一面高高的,迎风招展的白旗,而秦州兵的阵形也从中分开,在那而白旗之后,一名身材高大的将军将头盔抱在怀里,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山下行来。
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投降。
取章节名真是一个痛苦的事情,让人泪奔啊!这几个章节名的确是挺二的,不过枪手保证,下一章的章名绝不会是小艾河攻防再下了。
掩脸而去。木脸见人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刺杀(上)
一点烛火在暗室中跳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两个人影倒映在墙上”一个端坐纹丝不动,另一个却是浑身都在颤抖。急促的呼吸声显示着那人极度的愤怒。
“谢科,当初你说职方司有大行动,而你不知道详情,是不是”你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胡东双手据着桌子”瞪视着对方。
谢科面无表情,点点头”“是,我是这样告诉你的。”
“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当初当底知道不知道详情?”胡东脸sè有些狰狞”吼道:“谢科,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与你生死与共多年的兄弟的眼睛,回答我!”
谢科抬起头,仰视着胡东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尖蓦地颤抖了一下,有一股隐隐的疼痛似乎从那里迸发出来。收回目光”谢科平视着前方,抿着嘴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胡东两手重重地捶在桌上,烛火猛地一点,跌落在桌上熄灭,室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回答我!”,胡东声嘶力竭。
“我知道!”黑暗中,谢科平静地答道。
“我**!”胡东两手前探,他身高手长,隔着桌子一下子便揪住了谢科的衣襟,猛地发力,将谢科提了起来,一个干脆地过肩摔”咚的一声”将谢科摔在地板上,一个翻身便骑在他的身上,没头没脑地提起拳头便乱砸下去。
拳拳着肉的声音夹杂着谢科的闷哼声,一连擂了四五拳,察觉到身下的谢科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胡东提起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为什么不还手?”,“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出气的话,那么便让你打好了!”谢科的语气仍是那么平静。
胡东沉默半晌,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坐到桌边,扶起烛火,点“燃。他知道,谢科从外表上看起来,好似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相公,但论起打架杀人,丝毫不逊sè于自己,只不过他的外貌容易欺骗人罢了,当年在定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上了他的大当。
谢科从地上爬了起来,整整衣衫,仍然坐到他的对面。坐下来时”脸上表情微微有些痛苦”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