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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贤良妇-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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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放心,只要姑娘给我们做主,那姓扈的保管没几日就滚出这村子。”
柳檀云笑笑,又给了苗儿一些东西,便叫她回了何家,随即想了想,便又叫了柳思明家的来说话,三言两语后,将姓扈的说成恶贯满盈之人,又透露出要换了庄头的意思。
那柳思明家的也是个心思通明之人,会意之后便将这事告知给柳思明,柳思明自然又要转给柳老太爷这话。
柳老太爷听说这话的时候,正与杨从容在一起说京里国公府的事。
杨从容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老太爷、姑娘、少爷就在这边,想来姑娘是绝不会容下老夫人的人也在这边。”
柳老太爷点了头,说道:“清风也被她抱到后头去了。”说完,摇了摇头,笑道:“这丫头不知怎就长了那么多心眼,如此也好,护得住清风,也让我省了不少心思。”
杨从容笑道:“可不是嘛,小的回了府里,大老爷就跟小的说给姑娘说亲的媒人几乎踏破了咱们家门槛。也有不少人跟大夫人说哪家的少爷如何好,夫人倒是动心过几次,只是因姑娘自幼随着老太爷,不敢越过老太爷擅自做主。”
柳老太爷心想指不定是何侍郎何夫人那边算计着要哄着柳孟炎、吕氏给柳檀云另外定下亲事来,便问:“那大老爷的意思呢?”
杨从容说道:“大老爷说姑娘是养在老太爷身边的,自然凡事由着老太爷做主。只是靖国公家的少爷也不错,大老爷有意跟靖国公家再亲近一些。”
柳老太爷笑道:“捎信给大老爷,就说‘亲则生狎、近则不逊’,如今与靖国公家刚刚好。”
杨从容道:“是,那扈庄头……”
柳老太爷笑道:“你助姑娘一臂之力吧,换了他也好。以我的心思,若是能老死在这青山绿水之中,自是最好。换了他,咱们都省心。”
杨从容忙又答应了,随即又小声地道:“小的因大老爷说了几句,心里想着只怕老夫人要瞒天过海,大老爷就要将计就计,替老夫人将二老爷房里姨娘有孕一事瞒得如铁桶一般。到时候二房里忽地冒出一个孩子,只怕大老爷会撺掇旁人说那孩子来路不明,并非柳家子嗣。”
柳老太爷一怔,瞧了眼杨从容,笑道:“你这人,虽聪慧过人,到底有些迂腐。你与我说这话,岂不是离间了我们夫妻、父子?”
杨从容怔住,半响笑道:“小的信老太爷不会猜疑小的。”
柳老太爷摇头笑道:“我到底时日不多了,你这般信我,将来又信谁?”说完,又叹息一声,“由着他们去吧,只要孩子安然无恙就好。总该叫他们分出个高下。”
杨从容道:“小的又替老太爷跟太夫人请了安,太夫人精神越发不济,眼睛耳朵都不似往日那般灵敏,只怕……今年秋闱,老太爷是否要请姑老夫人随着宴老爷一同过来,也免得到时候太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姑老夫人来不及回京。”
柳老太爷抿着嘴,思量半日,点头道:“给宴家去信,请姑老夫人回京吧。再叫大夫人给姑老夫人一家清扫出屋子来。”
杨从容忙道:“是,小的立时就叫人送信去。”
柳老太爷因想着京中国公府里不知又如何了,便有些抑郁,有心要与杨从容说笑两句,便问:“你身上的玉佩还没叫月丫头讹去?”
杨从容道:“月姑娘哭得虽可怜,但冷不丁冒出来就泪流满面,实在是诡异的很……”
柳老太爷笑道:“难不成你还想教她什么时候哭不成?由着她胡闹去吧,只是你也别总吊着她,差不多了,便将你的玉佩送了她,我先将我的给你,也免得叫你破财。”说着,就拿了自己身上的玉佩给杨从容。
杨从容推辞不敢收,说道:“小的的东西不值几个钱。”
柳老太爷笑道:“月丫头不懂事,正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年纪,还请你多包涵。”说着,又将玉佩递给杨从容。
杨从容推让不过,只得收了,口中笑道:“月姑娘的技艺越发纯属了,如今倒是能够说哭就哭了,只是哭的时机不对。”
柳老太爷笑道:“才说了你,你又提这话。”说完,心想难得家里有个无忧无虑的,就由着柳绯月胡闹去。


、54前车之鉴

杨从容到底是有正经事的人;也不是爱与小儿胡闹的性子,于是就依着柳老太爷的话,将自己的玉佩给了柳绯月。
柳绯月得了玉佩,自然是要拿去给柳檀云炫耀,笑道:“等会子我再去找何爷;问何爷要东西去。”
柳檀云忙道:“便是锦囊妙计;也没有屡试不爽的道理。这好法子得慎重的用;你得拣着瞧上了什么好东西的时候再用这法子;不然天天这样;人家还当你眼睛迎风就落泪呢。再者说;对付何爷那样的无赖性子,你就得当着旁人面做出委委屈屈模样,由着旁人给你做主;你才能占了便宜,若不然,就是当着他的面扯着嗓子哭破天,他也能笑嘻嘻地看你笑话。若换上何五,你哭得凶了,他就心慌,疑心是他自己个惹着你了,这样你开口要什么,他都给你。”
柳绯月想想也觉有道理,便笑道:“姐说得对,等我瞧上何爷那边的什么宝贝,我再去。”
这话刚说完,外头忽地就传来一声咳嗽,柳绯月吓了一跳,忙住了嘴。
因柳檀云要做针线,便与柳绯月两个靠在月洞窗子边说话,窗外人要听,自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柳檀云探着身子往外一看,便见何循得意地蹲在窗户外,啐道:“好得不学,就学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何循起身道:“你们姐妹两个成日里忙着算计旁人家的东西,我听一下倒是成了鸡鸣狗盗之徒了。”说着,对外头小一嘻嘻笑了一声,便自己打了帘子,窜进屋子里来,待到了屋子里,拿了柳檀云手上的布料望了眼,见柳檀云不光是做了衣裳,还在衣襟处绣了暗花,便唏嘘道:“你果然是天资聪颖,这才上手就做得这样好。”
柳绯月笑道:“那当然,我姐比你厉害多了。”
何循嗤笑道:“早年她还说自己个过目不忘呢,只怕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然,如今咱们就再来比一比,看谁背得书多。”
那《论语》《春秋》等书,柳檀云上辈子也会背,如今隔了这么久,又不乐意重新拣了书本看,早忘记了,哪里还能扮出“过目不忘”的样子来唬人,便笑道:“我如今还有你一件、清风一件衣裳没做呢,哪有功夫背书去?”说完,扫了眼何循的头发,笑道:“你这头发谁给你梳的,实在该打。”
柳绯月扭着头,茫然道:“循小郎的头发没事啊?没乱啊。”
何循伸手摸了摸,说道:“我搬到前头书房住去了,今日是叫元武给我梳的头发。”
柳绯月问道:“你房里不是有四口猪吗?怎不叫她们给你梳?”
柳檀云吭了一声,柳绯月察觉自己这话有些太过瞧不起人,便吐了吐舌头。
柳檀云道:“叫小一给梳一下头发,这鞭子都打歪了。”
何循叹道:“祖父说女人都是妖精,赶紧离着她们远一些。还叫我要将他当做前车之鉴。”
柳绯月啐道:“你才是妖精呢,一个你,一个狐狸精,都是妖精。”说完,眯着眼瞧了瞧,只见何循头顶上用珍珠发梳束着四五根小辫子,怎么瞧,都没瞧出那辫子歪了。
柳檀云笑道:“何爷这话好不地道,不说他怎么瞧不起我们女人,单说他自己个妻妾成群,弄出八个儿子十几个女儿,风流快活了一辈子,临老,又得了便宜卖乖地叫你引以为戒,实在太不厚道了。”
柳绯月道:“就是,就是。”
小一拿了镜子梳子过来给何循梳头发,何循一边拿着菱花镜照着自己脸,一边说道:“祖父说他这是为我着想……”
柳绯月嗔道:“何爷是自己吃甜的吃腻歪了,就吓唬你那糖有毒,沾不得。”说完,得意地跟柳檀云对视一眼。
何循哧了一声,半响道:“祖父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对着镜子,瞧见穆嬷嬷进来了,就叫道:“嬷嬷,你说祖父说得有没有道理?”
何老尚书来乡下,只带了真金白银,不似这边柳檀云几乎将整个国公府搬空,因此何家那边要来客人“探望”何老尚书,少不得要缺了许多被褥锦帐并日常之物,于是这穆嬷嬷是替何家那边来柳檀云这里要东西的。
穆嬷嬷冷不丁地听何循这般问,便笑着问了缘故,听着柳绯月将何老尚书说女人是妖精的话说一遍,便想何老尚书这事,怨不得旁人,也是他自己做下的。
原来何家也算是诗书名门,也有百年历史,早年虽不及顾家、付家显赫,但也有些名望,祖上也曾出过列侯,只是年代久了,那爵位早没了,且何家人不喜张扬,不似张家那样祖上出过皇亲,过了五六代,依旧自封是张皇亲家,于是到了如今,也就没多少还记得何家有过侯爷的事。
何老尚书乃是家中长子,下头有弟弟四个,如今那四个弟弟都早已过世,只留下何老尚书一个。这么着,何老尚书就有侄子十几个,这些侄子虽不是什么天资聪颖之人,但因何家家教严厉,且何老尚书对侄子很是大方,便是一时考不上功名,也乐意花了银子给他们铺路,于是这些子侄也都一一有了出息。
何老尚书自己又有儿子八个,其中正室所出四个,姨娘所出四个;女儿十几个,正室所出一个,其余皆是姨娘所出。
因早年何老尚书不论嫡庶,但凡瞧见哪个儿子有了出息,便帮扶那儿子做官。于是如今这八个儿子便都在朝为官,只是这两年许多老爷都赴了外任,只有何大老爷、何二老爷、何五老爷留在京里。
何老尚书这般不偏不倚地帮扶儿子们,虽助儿子都成了才,叫何家越发门庭兴盛,却也不是没有弊端。
原来这些老爷们借着何老尚书的扶持,顺风顺水地做了官后,便发现因家教关系,这几兄弟要谋的官爵都大致仿佛,如此便要争什么职位,也不需防着旁人,首要的便是要对付自家人,于是若要再进一步,就有些难上加难。早些年,当今陛下就曾调笑过,说是有个空缺,想来想去,只有何家的老爷能补上,但何家有能耐的老爷就有四五个,给了这个不好,给了那个也不好,倒不如就给了旁姓官员。
如此,何家就如何老尚书所说,在自己家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起来。
何老尚书也因此懒怠留在京中看他们兄弟你争我夺,后头寻女婿,也有意寻了不为官做宰的人家,饶是如此,依旧给家里添了三四个也算有些能耐的官老爷女婿,叫家里越发热闹起来。
后头何家二老爷房里的大少爷先出了状元,又冷不丁地越过了大老爷成了户部侍郎,便将年长的何大老爷比下去。
随后,何侍郎家里又出了太子妃,因传说是天后亲自选的,其他几家以何大老爷为首因觉何老尚书素来得太后、陛下信赖,越发认定了是何老尚书偏袒何侍郎一房。更兼何老尚书疼爱何侍郎之子何循,时刻将他领在身边,于是乎,何老尚书百口莫辩,便是对何大老爷等几个儿子侄子说何侍郎房里出了太子妃不干他事,也无人肯信。因此这何家虽不至于分崩离析,但人心已然不齐。
再说何侍郎房中,又有兄弟六人,何夫人所出的乃是长子何征、三子何徎、五子何役并排行第六的何循,另有姨娘所出的二子何律、四子何徊。如今排行第四的儿子夭折了,便只剩下兄弟五个。此外,除了嫡长女做了太子妃,还有庶出女儿两个,俱是不到六岁的小儿。这房里,除了何征年长,早年得何老尚书宠爱,不眼红何循,旁人,便是已然成家的何徎、何律,听人提起何循,话语里都要带着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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