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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遇见你,认栽-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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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痛。

 “你们好狠心,看见我晕倒也不出手扶住。”她后脑勺的包八成会疼上三、
四天。

 “不让你吃点苦,你学不会好歹。”他依然对她莽撞的举动余怒未息。

 “别再骂了,我假装晕倒就是为了躲避你们的炮轰,拜托别再来一次,我可
没叫‘安可’。”出于报仇心态,她手上的力道故意加重几分。

 “喂!下手轻一点。”酒精的刺痛感令他皱缩了眉头。“你真是……”

 “不知好歹、不知死活、不知轻重缓急。”她替他接下去。

 “你总是……”

 “冲动行事,做事莽莽撞撞的,也不懂得收敛一点。”她再度替他完成训词。

 “亏你……”

 “长到二十四岁,生就一副聪明脑袋,偏生毛躁得像个小女孩。不是我爱说,
瘟生,你和我姊姊也该换换新词了。”从她十八岁开始,他们的训词就没改变
过,仅会把年龄部分逐年加上去,害她有时候实在很想替他们捉刀写演讲稿。

 “既然知道我们通常会骂你哪些话,为何你还不肯改一改?”对她,他总有
管教不动的无力感。

 “如此一来才有人增加你们的生活情趣,以免你们死于无聊呀!”反正她永
远找得到台词说。

 上药完毕!她收拾好医疗箱,从口袋里掏出一片飞垒口香糖抛进嘴里嚼了起
来。

 脑袋真的好痛!没想到他们当真会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她摔在地上。

 方才瘟生抱着“昏迷”的她离开时,峰哥甚至犹有过之地凑到她耳边嘀咕:
“晕倒的角度没有算对,如果再往左侧方倾斜二十度,跌在碎玻璃上,效果会
更加惊人。”听听看,多么狠心的臭男人!亏她险些为了他被坏人痛扁,他居
然恩将仇报!若非他的下一句:“叫欧阳来找我,他委托的案子有眉目了。别
让温道安晓得。”她可能会跳起来翻脸。

 有眉目了,好消息!不过,似乎大家都希望把瘟生隔绝在情报网之外。可见
这位大爷做人满失败的。

 “对了,”她接过他递上来的热茶。眼神中满溢着崇拜。“阁下打架技术之
高明,超乎小女子的想像,请问您学自何方高人?”

 “我每天晚上打女人练出来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他打从见到她开始一
直光火到现在。这辈子还没气得如此久过,今天终于为她破了记录。

 “我不相信你敢打我。”她吹出一个大泡泡。平常在他面前吊儿郎当惯了,
实在无法勉强自己怕他。

 “不信?”他渐渐敛去脸上熊熊焚烧的怒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熟虑的
眼神。

 她开始感到惴惴不安了。他这副准备算计某个人的邪恶表情挺眼熟的,依稀
……就和那天他强吻她的表情一样。

 他想干什么?

 “无论你在想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别想轻举妄动。”她返到沙发后面,
小心翼翼地观察敌情。

 他突然露齿一笑,整齐的白牙齿看起来与鲨鱼像得不能再像。

 “你何时看过我轻举妄动来着?”他悠哉游哉地端起茶杯。

 那倒是没错,瘟生做每件事之前都经过详细周延的计划,恐怕连“轻举妄动”
四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正因如此,她才感到忌惮。谁晓得他的心眼里盘算
着哪些鬼念头,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啊!已经十点了,好晚哦!我得赶快回家,免得姊姊又问东问西。再见!”
她盯住沙发上悠然品茗的男子,谨慎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朝门口移
动。

 距离大门只剩两公尺……他会不会扑上来……一公尺……他不致这么欲火难
耐吧…

 …半公尺,就快到了……顺利抵达!

 还好嘛!她还以为他会突然变成狼人咧!

 “BYE !BYE !”她迫不及待地闪出门外,反手掩上雕花铜门。

 凉沁心脾的夜风吹拂着红热的脸颊。嗯,感觉上颇像打赢了一仗。不过,他
为什么没有留住她呢?乱没面子的,仿佛自个儿自作多情似的。

 她咕咕哝哝的,挨着路灯底座坐下来,等候空计程车。早知刚才就不该把她
姊夫的车留在圆山前面,搭瘟生的车回来,害她现在缺乏交通工具可用。

 在夏末初秋的凉夜中苦候了三十分钟后,她终于极端不情愿地承认自己实在
很笨。

 放眼望去,这一带全是高级的住宅社区。哪个计程车司机会神经病发作跑来
私人住宅区里兜生意?她可能等到天亮,眼睛望穿了也没用。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她决定找个公用电话叫无线电计程车。结果前后左右
绕了一圈,所有电话全是插卡式的。

 电信局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连最基本的“便民”都做不到。

 好吧!唯今之计只有掉头回瘟生家里借电话。如果他肯借车那当然更好。

 她重新踏上适才落荒而逃的庭院,步步为营地扭开铜门把手。才刚踩上长毛
地毯,眼角蓦地瞥见他依然端坐在沙发中,四平八稳的坐姿动也不动的。

 “呃,嗨!我回来了!”哪有人隔了半个小时仍然保持同样的姿势?难不成
他老化成雕像了?否则便是……他料定了她非回来不可。“温先生,这个……
方不方便借个电话?”

 他浅啜一口冷茶,一径以莫测高深的温和笑容瞄觑着她,瞄得她头皮发麻。

 “你打算付出多少代价?”他突然开口出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什么意思?”不知怎地,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以往一直觉得他的身材高高瘦瘦的,不像欧阳大哥的大块头,容易给人家居
高临下的威胁感,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对你而言,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价码,都可以索求代价。”他缓步踱到她
面前,俯身以鼻尖触着她的鼻尖,温和的语气与胁迫性的肢体语言形成强烈的
对比。“我很好奇,今晚你打算付出多少代价来借用我的电话?”

 他濡润湿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脸颊,她下意识退开一步,想拉开彼此的距离,
蓦地发现背脊已经抵住铜门,无路可退了。

 “我……呃,可以付你双倍的代价……”她嗫嚅提议道。“一分钟两块钱?”

 他低低笑了出来,她胸口的小鹿被他笑得七上八下。

 “琳琳?”他的鼻尖埋进她鬓际,深深吸进她清新幽渺的女性香泽。

 “做……做什么?”他为什么要靠得这么近?她只要微微往前一公分,就可
以埋进他的颈窝……

 “今晚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修长的食指顶高她的下颚。“是你自己回头
跑进来的。”

 她的脊梁骨霎时冒出冷汗。

 “我……”她吞一下口水。“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才怪!再呆的人也看得出来今晚她八成“名节不保”了。他眸心射出来
的灼热光芒足以融化她的四肢百骸,其中清清楚楚的意图,即使瞎子都感觉得
到。

 她蓦然领悟,今晚犯下的最大错误,既非误以为他没有威胁性,也不是呆呆
在凉夜中等候半个小时──而是第二度踏入他的巢穴。

 她快速忖着该如何让自己脱离现今的“险恶局势”。

 “温大哥,”她娇唤,软绵绵的身躯偎进他怀里。“人家好累哦!好想休息
了,你不要再和人家胡闹了,好不好?”

 “好。”他微微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我带你回房里休息。”

 好机会!她猛然推开他,回身打开门,正要飞奔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
的双脚腾空了,接着整个世界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他扛在肩膀上,朝着主
卧室迈去。

 “臭瘟生!放开我,放我下来!听见没有?”她死命地踹他、捶他、踢他,
然而这些连续动作只是令他的步伐不稳,却没有带来任何实质上的成效。

 他轻松自如地扛着她上楼、进房。

 “哎唷!”她重重地摔进弹簧床软垫内,五脏六腑转了一圈。“你究意想干
什么?使强的?”

 他挑了挑眉峰。“基本上,我对暴力倾向的‘合并方式’并不特别擅长,不
过如果你坚持,我想我也很乐意配合。”

 一个会风流调笑的温道安?若在以前,打死砚琳她也想像不到,然而,这确
实是正在她眼前发生的事。

 而且,他并未否认他的企图。

 “你……真的……想硬来?”艳色红霞无可避免地染上她的容颜。

 “你对我的‘能力’感到怀疑?”他温柔地覆压在她身上。“还是──你不
想?”

 她不答,别扭地玩着他的钮扣。

 怎么会不想?

 被他吻也吻过了,摸也摸过了,甚至看也看过了,芳心多多少少有了几分明
白。相识八年,他也算是看着她由青涩少女步入年轻女人的领域,两人对彼此
的了解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自何时起!心中开始进驻他的影子?可能从初见的那一瞬间吧!以往懵懂无
知,一直以兄长或“客户”的身份来看待他!其实心智成熟之后早就明白,若
非因为他,这些年来,又怎么会无心于其他对她表示好感的异性?

 至于适才的挣扎,或许真的带着几分象征性质吧!

 她迎上他渐渐敛去笑意的深邃眼眸,胸口突然盈满了慌措,接下来该如何做?
迎合他?推开他?

 轻轻闭下眼睛,再度张开,眼中所见却不再是他散出热力的瞳眸,而是他墨
黑的浓发。那双煨烫的唇,不知何时,已然贴上她的颈项……

 随着罗衫缓缓褪去,心跳的速度益发狂炽。当两具裸裎以对的躯体密切贴合
之际,她倏然明白──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便已替两人做好了抉择……

 ★       ★        ★

 虽然爱是种责任,给要给得完整,有时爱,美在无法永恒。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你若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

 拍!

 墨玮按下停止键,清甜柔美的歌声戛然而止,引来妹妹的侧目。

 “这首歌很好听嘛!”砚琳再度按下PLAY键。她们被困在下班的车潮中已经
够惨了,身旁的同伴又摆出一副晚娘脸,再不放点音乐来调剂心情,难保她老
姊不会临时想不开,来个冲锋飞车、世纪大殉情。

 她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挑在姊姊心情不好的时候,答应陪她出来吃晚饭。

 “换卷录音带,别老听这首歌。”墨玮随手抽出一卷国乐选粹扔给她。

 “干么?怕触景伤情?你和欧阳大哥的胶着状态还没解除啊?”凭她自封的
“冰雪聪明”,当然猜得出姊姊的心事。

 亏她最近在瘟生的家里“玩”了好几天,留下大把独处的时间让他们俩运用,
偏偏两人不懂得善自珍惜,她还能怎么办?仁至义尽喽!

 “这几天为什么没回来睡觉?”墨玮不想讨论心烦的话题,索性转掉话锋。

 “我谈恋爱去了。”她老实招认,倒也不在乎姊姊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
反正杜家出了一个拘谨女儿就够了,用不着她再来凑热闹。

 她伸手朝颈际探去,却摸了个空。今天早上瘟生送她一串浑圆晶润的珍珠项
链,据说是他母亲的遗物,非常珍贵。对了,她记得自己后来把项链收进背包
里,而背包……

 “啊!”她失声大叫。“姊,快快快,我把包包忘在你的办公桌上了,里面
有珍贵物品,我们快点掉头回去拿!”假如弄丢了,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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