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会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感受。
从来不会对她说出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江心月脸色有些晦暗,懊丧地向后缩了缩身体,正准备下逐客令,却猛然间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萎靡的面色立时一震,眼光向袁清腰畔的那个玉佩看去。
玉佩还是那个青色玉佩,墨绿的佩带,青色的丝结,下面是淡蓝色的穗带。可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江心月径直向袁清伸出手,有些急切地说道:“把你的玉佩借给我看看!”
连理枝
江心月径直向袁清伸出手,有些急切地说道:“把你的玉佩借给我看看!”
袁清微微一愣,随即身体向后一侧,有些闪躲地说道:“玉佩有什么好看!”
见他这个模样,江心月面色有些愤懑,秀眉蹙起来,嘟着嘴责怪道:“你竟然这么小气,我也……”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袁清急忙去抚她的后背,等她好一点,才扯下腰间玉佩,递给江心月,口里硬撑着说道:“看就看吧,急什么!”
江心月唇边绽开一丝得逞的笑容,拿过玉佩在鼻子下面一嗅,然后脸上的笑容更大。
暖暖的烛光下,白皙脸上的笑意清丽动人,令袁清的目光变得有些痴迷。
玉佩的香囊内,是江心月极其熟悉的栀子花的香气,袁清已经悄然将自己的香囊更换了。
而且,换的香料是江心月最喜欢的栀子花!他肯为她改变!
江心月目中带着欣喜望着面前的袁清,四目相对,彼此眸中看见对方温柔的笑容。
这一刻,双生花悄然绽放,妖娆妩媚,缠绵着纠结着撞进彼此心灵深处。
宛若千年散发蓬勃绿意的藤枝,缔结着欢喜欣然,相依相伴成不离不弃的连理枝。
这一刻,江心月甚至忘记了心头一直牢牢占据的那个人,那个温润如春风的男子,还有那个日前坐于马上,神色高贵,睥睨天下的人!
方逸!袁朗!
江心月已经搞不清楚,他们是一个人,还是根本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只是现在,袁清的目光那么温柔晴朗,他终于对着她微笑,这微笑抵得过她所有的惆怅过往。
江心月从心底鄙视自己,怎么可以忘记那个生命深处的方逸,可是袁清的目光似是一束阳光照进她一直荒芜惶恐的心野,她甘愿跌进这阳光里面,她的心告诉自己,她喜欢这份难得的温暖!
很好对付
蓦地,一阵刺耳的咳嗽从江心月嘴里发出,惊醒了静静凝望的两个人。
袁清急忙抓过床上的被子,将江心月严实地裹了起来。
然后眉头微蹙,有些困扰地望着她烧的有些发红的脸,似是低声叹息地说道:“快些把自己的病治好了,每次看见你那痛苦的模样,我就心……”
听到他说的话,江心月急忙捂住唇,硬生生止住咳嗽,甚至都屏住了呼吸,侧耳认真地听着,生怕错过了袁清鲜见的关心。
可是,却没想到袁清的话,只有半截!
那关心的字眼,还是说不出口!
那心疼那两个字,就是不愿意传到她的耳朵里面来!
江心月静默半天,捂着嘴脸都憋红了,却硬是听不到想听的话,立时给气到了。
她还是没有淑女风范,更没有忍住,很不满地瞪了袁清一眼,气哼哼地问道:“你就心怎么啊?”
袁清微微一滞,敷衍地说道:“我就心不舒服!”
江心月板着脸,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的病在我身上,你不舒服什么?”
袁清面色一沉,声音冷漠地说道:“马上把你的病治好,这是命令!不得违抗!”
“你……”江心月彻底绝倒,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个时候,他居然拿出王爷强横的架势出来!
天啊,刚刚是不是吞了绿豆了,才看他那么顺眼!
就在她沉着脸,准备好好哀悼自己的痴心妄想的时候,袁清又说了一句话“我在杭州定的那批锦缎就要到了,如果你要穿漂亮衣服,就马上好起来!如果不稀罕,我就直接送给别人了!”
江心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一双眼睛就冒出了万丈光芒,金光灿灿的光芒!
锦缎?锦缎啊!
她不确定地急急追问了一句“锦缎?你说锦缎?”
袁清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清,眼睛像是很淡漠地扫了一眼江心月光彩万分的脸,沉声重复“锦缎,上等的杭锦!”
这诱惑也太明目张胆了,江心月急忙一叠声地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好起来,明天就好了!”
“嗯,最好这样,如果明天你真的好了,我让裁缝给你量身定做!如果不好,这杭锦你看都看不到了!”
江心月吸了吸鼻子,挺了挺胸,瞪着袁清非常笃定地说道:“明天准好了,这锦缎就是我的了,不准送人啊!”
袁清的唇角还是没忍住,微微勾了起来,冷静的眼睛内,闪过一丝没有掩饰住的得意之色,看来,这个小女人也是很好对付的么!
************************
到这里吧,休息休息一下!
名不虚传
江心月非常清楚,自己的病症是风寒感冒。
她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在陵关城门口吹了一天的冷风,所以,才会病了。
袁清一直的冷漠疏远,更让她神思忧虑,这个感冒就越发严重了,而在京城门口,当她乍然看见那个皇帝的时候,震惊,思念与失落,令她终于病倒。
让那两个小丫头取来新鲜的姜片放在木盆里面,倒上热水,江心月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的脚。
只泡的浑身发热,大汗淋漓,她才擦干了脚上的水,又开始按摩足底的肾上腺区。
两个小丫头有些惊奇地望着江心月与众不同治疗风寒的方法,有些疑惑,这样就能治好病吗?
第二天,当江心月神清气爽地出现在清王府的花园里面,晒着淡淡的冬日暖阳的时候,两个小丫头终于满眼钦佩地承认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医家圣手啊!
除了一些松柏,冬青,这些绿色的树木之外,花园内一片凋零。
初冬的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所以,偌大的花园,显示着说不出的荒芜与空旷。
江心月还是有些轻咳,但是晴朗的阳光与新鲜的空气,还有美丽耀目的衣裙,令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咳嗽的影响。
在小丫头的指点下,江心月正要去看园子西边的梅园,安斗匆匆找来了。
一身深蓝色的棉袍,身形高大,走路虎虎生风,阳光下,方脸庞上的大眼睛带着朗朗的朝气与干练。
江心月远远望着安斗的身影走过来,脸上带着些微笑地想到:安大哥也很年轻哦!粗狂中不乏英气,真是一个好儿郎呢!
还没等江心月把这到嘴边的恭维说出来,就听见安斗不高兴地声音传来“风寒还没有好呢,怎么跑花园里面来吹风?你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安斗边说边将怀里的一件白色斗篷给江心月披上。
不食言
江心月穿了一身粉色的棉裙,裙角用金线绣着大朵的玉兰花,金黄色的夹袄,领口袖口都是柔软的紫貂毛缝制,穿在江心月身上,既显俊俏,又多了一份雍容。
这身衣服是袁清早上命人送来的,原来,他早就命裁缝给她缝制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江心月。
前夜所说的那些话,只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而且袁清果然没有食言,一同送来的,绝不止十套衣裙,都极其漂亮精致,衣服的质地都是丝绸,锦缎的。
柔软丝滑的上等衣料,令江心月惊喜万分,身上的病情,似乎因为这些漂亮衣服,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袁清特意叮嘱裁缝,在所有的衣衫上面绣上玉兰花,他说玉兰花很配江心月。
其实这玉兰花的缘由,只因为当初李家庄裁缝铺门口,江心月始着女装时那惊艳的一眼,令袁清牢记心底,辗转不忘。
江心月边系上斗篷的绢带,边嬉笑着说道:“安大哥,我没事啦,这点小毛病我还治不好,算什么郎中嘛?这件斗篷好漂亮哦!穿着它,怎么有种昭君出塞的感觉呢!”
安斗的脸上没有笑意,粗黑的眉间还带着些郁闷之色,他对着江心月闷声说道:“回去吧,别再病的严重了,爷会担心!”
江心月有些微愣,轻轻问道:“安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不高兴呢?”
安斗听她一问,眉宇间的郁闷烦躁更重,低声叹息道:“刚刚宫里来人传旨了,对爷很不利!”
江心月一惊,随即对身侧的两个小丫头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帮我准备点好吃的点心,我饿了。和安大哥说几句话,我就回!”
“是!”两个小丫头转身回房了。
江心月转头问安斗“到底怎么回事?传什么旨意了?怎么对王爷不利?”
安斗浓眉紧皱,满面抱怨地说道:“刚刚宫里的总管太监来了,宣了皇帝的圣旨,说爷抗击羌军有功,封为京都宣抚使,要爷近日进宫谢恩,同时交出虎符!”
江心月一愣,交出虎符,那么军权就要交出去了!这个皇帝,干嘛这样迫不及待,毫无气度?
安慰使
安斗带着些愤恨不甘,气恼地说道:“爷一直称病不出,朝堂都不去了,就是要拖着不交虎符,这样,苏不群那里才有更多的时间征兵,训练。可是,现在,皇帝直接把话挑明了,就要爷交出虎符!”
江心月的秀眉蹙起来,思考着说道:“可是,剿敌有功的将领回京之后,封了官进了爵,就应该交出虎符的啊”
安斗从鼻子中发出重重的一声嗤笑“封了官?宣抚使是什么官,你知道吗?”
江心月摇头,眼内闪着疑惑“什么官?”
安斗鄙视地说道:“那是纯纯的闲职一个,宣抚使,巡视战后地区,以及水灾旱灾灾区的官员。这个职位也叫安慰使!”
安斗双目恼怒地仰头望向远处,粗声说道:“爷还不知道自己该叫谁来安慰呢,还要去安慰别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江心月有些怔愣,眼光内神色变得忧虑,口里轻轻的说道:“看来,淳娘娘说的话没错!”
安斗深有同感地点头。
江心月又问道:“那么,王爷接旨了吗?如何回复那个总管太监的?”
安斗摇头“我替爷接的旨,只说爷病重卧床,无法起身接旨。那个总管太监还假意看望爷,还说皇帝要派个太医来给爷治病,其实,就是探探虚实,看爷是真病还是假病!”
江心月的脑海中闪现出坐在高头大马上袁朗的影子,心里怅然一叹,你真的这么狭隘狠毒么?
为什么方逸会那样温柔谦和,而你竟然如此不顾念手足之情?
真的是两个人了么?
可是,我多希望你们同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啊!
安斗没有发现江心月的神色黯淡,径自说道:“爷躺在床上告诉总管,说让皇帝放心,他身体好起来以后,定会进宫谢恩,交出虎符,绝不拖延!”
江心月看向安斗“王爷的意思是拖一天算一天?”
安斗微微点头“是的!”
江心月目光有些忧虑“这恐怕也不是办法,皇帝的心思极重,若是他起了杀心,只怕他会使出更可怕的招式来!”
安斗听见江心月这样说,面色也变得焦虑起来“会吗?爷刚刚凯旋,举国上下都知道他因为母妃噩耗病倒,皇帝也没有什么话说吧?”
江心月心思沉重地摇头“希望不会像我说的那样吧!”
风渐渐大了,太阳躲进了厚厚的云中,大地被覆盖上一层萧瑟的寒意,变天了。寒风吹过松柏干裂的枝丫,瑟瑟作响,浓厚的灰云很快蔓延开来,似乎暴风雪即将来临。
这个冬天,注定寒冷萧杀,没有生机。
皇帝召见
半个月的时间,皇帝派来了三个太医,为袁清诊病,方法用尽,但是,袁清的病就是不见好。
第四次,皇帝竟然一起派来两名御医,为袁清仔细检查身体。
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