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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的医官终于来了,却叹息着摇头:"救不活了."
我不信,不信一个鲜活的性命就这样没救了,不信早上还在缠着我叫姐姐的尹青就要这样死了.我固执的要求医官用药,只要尹青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
医官先是闪闪烁烁的借口药已用完,不肯拿出药来,最后终于望着大营的方向说了一句老实话:"他已经没有救活的机会了,你又何必难为老夫呢?"
我明白了,知道多说无益,任医官离去.
他们不让医官用药,好,我自己来!
下意识中,我觉得我也会医病.
也许上辈子我是个医生吧.而且直觉上是个中医.
我在给尹青的身体作了仔细的检查,他的伤势当真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连小腿这样一个小小的地方,竟然有三处骨折之多.
而且,这些伤都明显的是人为!
何其残忍的手法!
然而最让人发指的是,我最后竟然发现,尹青明显被这群禽兽……蹂躏了.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呼地一声全冲上头顶,我真的不敢相相信,世上竟有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只是个半大小孩,只是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小孩,这群人……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尹青,你到底经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我抱着这脆弱的身躯,心里突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但是我没有流泪.
在这个时候,眼泪,是脆弱的代名词.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畜牲真该去死!
我放开尹青站起来的时候,冷静得可怕.
第六章 原来我会杀人
;我一拐一拐地在周围找了些药草.原来我对原生态的药草非常熟悉,也许我是个经验很丰富的中医.
即使在昏迷中,尹青的身体也一直在簌簌发抖,我燃起了一堆火来取暖,然后坐在火堆旁,细心的一处一处地为尹青敷好包扎,这花费了我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
太子一直远远地看着我,并没有说一句话.
他似乎也认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在我找寻药草的期间,有一个帐篷已经开始兴高采烈的喝酒吃肉.大声猜拳.这些人就是黎平那一伙禽兽.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要掩饰什么,他们就是要让我们知道,他们这样明目张胆地庆贺就是在张扬示威:就是我们干的,你又能奈我何?
我在心里冷笑:好,尽管高兴吧,尽管喝酒吧.
尹青,就算你活不过来,我也一定会让人给你偿命!
虽然我从来都不喜欢有个亲人,也从来没有当你是我的弟弟,但你是为我而死的,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的死.
我抱着尹青坐在火堆旁,慢慢地添火.在大火燃得最旺的时候,我开始往火堆里添加两种看起来很普通的草.
我手上这两种很普通的草,虽然不是记载在册的药草,但是如果同时燃烧就会产生毒烟.如果再恰好加上烈酒,这毒便可以致命.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些.但我丝毫不怀疑自己是懂得的.
大概我丧失的记忆只是关于我自己的一些个人情况.对于一些常识和知识,反而没有忘记吧.
我想我前世一定是一名中医.
西医是不会认识这些药草的.
所以,有一句话是不假的:在一名经验丰富的中医眼里,任何地方都可能有致命的毒药,只是看你怎么用而已,就算找不到那些经典在册的毒草,也一样能够取人性命.
此刻我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杀人对于我来说是件很熟悉的事.不,怎么可能,如果我前世是个医生,又怎么会经常杀人呢?
医生的职责应该是救人,不是杀人,即便了解各种物种的毒性,也应该是为了更好的解毒救人而已.
可是,今晚我杀人,实在是被他们逼得不得不杀人.这不能怪我.
火堆越来越旺,毒烟不停的往军士那边的帐篷飘去.没有人会怀疑我的毒烟,只因为我抱着尹青一直没有离开过火堆,直到天亮.
如果不是我给了一株解毒的药草给太子,我想就连太子也不会知道.
这夜在我燃起火堆的时候,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哪里,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太子不是个喜怒轻易形于色的人,通常他心情并不好的时候,脸上都没有表情.我想他此刻必定也是愤怒的,毕竟尹青是他的随从,黎平他们这样做,无疑是对太子**裸的挑衅.
我将一小株药草放在尹青的鼻前,自己也吃下一株,然后拿了另外一株给太子:"请殿下服下."
所谓隔墙有耳,我并没有向太子解释为什么,只是用坦率的目光看着太子.很多人说过我的眼神有种特别的力量,我不知道是不是,总之太子相信了我,将药草慢慢吃了下去.
怀里的尹青明明烫得如火,却一直打着冷战.我不知道他能否醒来,我拿起他的笛子,试图为他吹一首比较温情的曲子来安抚.
他此刻最需要的该是来自姐姐的亲情吧,虽然我无法做到象他的亲姐姐那样.但我会尽力.
一曲北国之春悠然响了起来,我虽然会吹笛子,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吹得这么好.
而且这个朝代的笛子和现代的稍有不同,音质相对低沉些,更有点洞箫的味道,不过没有洞箫那样低沉.正因为这个特点,使得我的这首北国之春在温情动人之外,更多了几分伤感.
这悠扬而动人,略带伤感的旋律,在嘴边和心中不断缭绕,心中突然有种久违的柔软.
怀里的尹青似乎安静了许多,象一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让人怜惜的睡着.
在笛声中,太子的眼神渐渐有些游离,抬头看着这北方的星空,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许多,甚至在某一个刹那,还可以捕捉到他一闪而过,似乎是温情的东西.或许他想起了一些让他觉得可以怀念的人吧.
渐渐地,营帐那边开始乱起来,开始有人头晕呕吐,甚至倒地不起,军医和将领的身影急得到处晃.
一曲罢,我将笛子横放在身边,火光映红了我的脸颊,腮边的头发在夜风中轻拂脸面,我望着营帐的方向,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
假如我有一面镜子,我会惊讶地发现,这样的笑意,得意而残忍,冷静而睿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面对着一个必死无疑的暗杀对象.
我再次将笛子举起,发现太子正看着我,眼里有些不明的意味.这眼光和他以往任何时候的眼光都有所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光映在了他的眸子里,里面似乎也跳跃着一些东西.
我迎着他的目光,并没有退缩.就算他知道是我在报复,但从目前来说,我们还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不是吗?
"姐姐……"怀里的尹青突然低低地叫道.
我从来不知道惊喜和激动是这样的,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尹青,你醒了吗?"
尹青的脸色好得异常:"姐姐,你刚才吹的曲子真好听."
"姐姐,我好想你."
"姐姐,你以后还会吹曲子给我听吗?"
"姐姐……"
我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好转,心却在慢慢地变凉.
这种突然而至的良好状态,对于一个垂危的人来说,并不是好转的迹象.更可能的,是回光返照.
"姐姐,好累啊."
当尹青说完这句话后,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在熊熊的火光中,他的身体却不可阻止的在一点一点变冷.
次日一早,据说昨晚军营里中毒的有百数人,其中十几人熬不过一夜就死了,其他的人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原地驻扎,不能再随军.
李将军责令医官查出原因,却一无所获.
然后军中开始有传言,说这是报应,因为死的那十几个人,全部是参与了残忍杀害尹青的人.
这传言传得很快,尽管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信的人却很多.
也许因为这个传言,我在埋葬尹青的时候,虽然延误了一些时间,却并没有人来上来催促.
我留下了尹青的笛子作为纪念,马车一路远离他小小的孤坟时,北国之春的笛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第七章 要被烧死了?
;就在埋葬尹青的这日下午,李将军终于将我们顺利交到了成国人的手中.他并没有逗留,立刻便拔营回大酉去了,也许对他来说此行实是倒霉的一趟..
成国和大酉不同,大酉的人模样和生活习惯都比较象历史上的中原人士,讲究斯文礼仪.而这成国人则一个个身材高大,模样粗犷,十分尚武.可想兵力应该很强悍.
成国人果然是不好相与的,来接王子的大将竟然征用了我们的马车和随车物质,还说什么成国的人从不坐马车,要太子骑马前行.
既然成为别人手中的质子,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太子没有任何抗议就飞身一旋上了马.看着他立在马背上的挺拔身姿,我觉得骑马其实比坐车更适合他.
太子骑在马上,没有回望大酉,也许对他来说,大酉也是一块寒心的土地吧.就像我再不愿回望以前的生活一样.
我因为脚有伤,得以坐在一辆装运军需物品的牛车上,前面由一头牛拉得慢吞吞的,这使得太子和我就此分开了.估计他要比我先几天到达成国的国都下林吧.
成国地处西北,又时值深秋,天气冷得异常,以前坐在马车里还不是那么容易觉察,这没有遮拦的牛车上就让人有点受不了.我卷缩起身子,尽量往车上的布包上靠.
赶牛车的是个老兵,喜欢一边赶车一边唱歌,歌声沧桑嘹亮,倒也符合我目前的心境,我静静地趟在牛车上,看着头顶一片灰蓝色的苍穹,不由自主的想,如果尹青在,他会说什么呢?
我想他一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姐姐,快看那边!"
"姐姐,这山地的野花好美啊."
"姐姐,牛拉的车好慢啊."
"姐姐……"
我闭上眼,不忍回想.
虽然我从来没有当他是弟弟,可他从来都当我是亲姐姐.
这时一只不知名的小鸟突然飞来,在我头顶叽叽喳喳的叫着,清脆悦耳,当我睁眼看它时,它却向高空中飞去.
听家乡的老人们说,逝去的亲人总是会化作一只动物来再次看望亲人,所以有亲人过世的人家,在之后的几天看到家里来了蛇虫鼠蚁或者其他任何动物,都是不会伤害的.这只小鸟和尹青一样喜欢叽叽喳喳,我想一定是他来和我告别了,我轻轻向它挥手:"别了,小破孩."
想必他在天上,一定会过得开心得多吧.
而我,也一定要开心起来,这样他在天上看着也会高兴的是吧?
我慢慢地弯起笑容.
成国人和大酉人相比,除了骁勇善战外还很野蛮无知,我很快就领教了几回.
就在来到成国国土的第二天,一队人马经过我们的牛车旁边,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停了下来,问:"车上是什么人?"
赶车的老兵回了.将领中的一个哼了一声:"酉国的人就是娇弱,当质子还要什么随从,既然到了我们成国,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没错,把这她充为奴隶吧."
"我看就充为军妓吧,卑贱的酉国人,伺候起男人来还是不错的,哈哈……"
我头脑里各种念头瞬息千转,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好办法来.可不等我想到办法,其中一个英武高大,眼睛黑亮有神的年轻将领已经否决了他们的提议:"不行,怎么说她也是酉国太子的侍女."
他的语气很明显是个比较高级的将领.我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