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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很快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这里是朝堂,是大酉最为崇高庄严的地方,他显现出来的自然只能是一个高贵庄严的王。
大臣们开始议事,我遵从明章大人的谨告,只是认真地听着。
听到一半,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原来作为一个国家,事情是这么的多,样样件件看起来都急需处理,刻不容缓,但要解决却总有许多困难……不知道武成南在上面是何感觉。难怪他会觉得累,现在还是较为安稳的时候,前段日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唉,身为一国之君,真的不容易啊。
最后说到一个目前最为迫切的问题,那就是正在讨伐叛兵的师家两队大军,不约而同地发回了粮草紧缺的急报。
兵部说物质贫乏,以前拨划的经费连发军饷也不太够,如何有钱去买粮草?于是问户部要钱要粮,户部却说粮库确实存粮不多,不敢妄动,至于银两,国库居然也只有三百万两的存银。
三百万两的存银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别看三百万听起来挺多,作为个人拥有是挺多的,但作为一个国家,上至宫廷王上,下至官员俸禄,哪一天不要开销?三百万两能用多久?
这就叫国库空虚啊!
目前其他问题都可暂缓,兵粮这个问题最为迫切,要知道前方将士浴血奋战,缺一天粮都不行啊!
大臣们都很着急,想必武成南更甚吧,可是他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问众人:“各位爱卿有何良策?”
明章身为宰相,自然首先分忧,他略为沉吟,便出来奏道:“依老臣所见,兵粮一事刻不容缓,户部务必先调出二百万两的存银暂时救急。至于国库空虚……便由朝廷向所有官员暂借私银,先用来充实国库,渡过难关,待国力稍微充盈时再还。”
这老头的主意倒不失为一个救急的好办法,只是要拿出自己的私银上借朝廷,还不知道哪天能还,只怕大家都有些不愿意吧。
武成南在上面问道:“明相大人所言,各位爱卿认为可行否?”
王上发问,即便有内心不愿意的,在这个时候当然也不敢说不愿意,这可是表忠心的时刻到了,谁敢反对?个人利益还能大得过国家利益?
于是所有朝臣们争先恐后地表态,生怕一不小心落后:“明相大人说得有理,臣等都愿意借出自己的私银。”
明章当庭找来户部的记事官:“下部官员先不说,在座的各位大臣就先在这里报上自己能借出的银两,由户部记上,也便于统计。”
他自己首先报出:“二十万白银。”
他这一招可真狠!
大家口里虽然说愿意,回到家去只怕又不舍得出太多银子,随便出点敷衍一下算了。可是他现在要大家当庭报数,谁还敢当着王上的面说一个小数目?何况他自己率先就报出了二十万的大数目,别人自然也不好太少吧?
于是乎,一圈报数下来,除了新上任的年轻官员,其他大臣都报出了比较大的数目,就这朝堂之上的统计,立时便凑足了三百万两白银。
我暗地里不禁对明章十分佩服,这老头果然是个宰相的好料子,关键时刻很顶用!
第三十六章 京都恶霸
虽说目前的危机是暂时解决了,但以后怎么办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繁华的泱泱大国——大酉,居然会穷到了这个份上。
不过后来听户部尚书覃正一解释,倒也明白了不少。
原来大酉朝廷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商业收入,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赋税。而大酉身为大国,又十分讲排场要面子,花费奢侈无度,又经常赔偿战款,开销十分的大。
当然,就算这样,大酉还不至于这么穷,最主要的是,前几年覃正被贬出户部后,都是左家一手控制着户部,里面的钱粮去向也就可想而知,左家怎么可能会留给太子?
我下了朝后一直心事重重,让锦龙去钱庄上查了查,查到我的账面上还有一百万两银子,我立刻提取了这些银两,以武成南以前给我的剩余经费的名义,把它全部放入国库。
当然这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前方战事告急,要用的钱还很多很多,得想个快速赚钱的法子才对。
开妓院倒是很赚钱,我这一百万中大部分都是春晓院账面上来的,可是这一时半刻也开不起来啊。再说难道堂堂大酉要靠开妓院来充足国库吗?说出去都要丢死人,这方法不行!
我想来想来,觉得朝廷应该拥有自己的商业收入才对,比如矿产,盐商等,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于是我又去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大酉的矿产和盐业生意原本倒是由朝廷掌管着的,不过每每出现官员层层贪污的现象,到最后这些生意都进不了几个钱,朝廷干脆就把它们用近似二十一世纪的招标方式卖了出去,而且承诺永不收回。
再打听了一下卖出去的价格,差点把我的肺都要气炸了,明明是日进斗金的生意,竟然卖出了萝卜青菜的价格,不消说,定是某些当事官员又从中捞了一把!
从这番调查中,我也了解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酉的官员贪污问题十分严重,几乎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这事不整治不行,但目前却不是整治的时机,武成南需要的是安稳,人心。
唉,看来要想弄钱有点难啊!
我愁眉不展地想了好几天,也没有相出什么结果来,苏木看我这么不开心,便来逗我:“哥哥哥哥,我们来玩游戏。”
“不玩!”
“那我们逛街去?”
“一边去!”
苏木不满地嘟嚷:“你都几天不理人了!”
子夜第一次附和苏木的话:“出去走走吧。”
我知道他是怕我一个人老这么发闷不好。那好吧,我就去走走,免得大家看到我这样子担心。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街上,信步而行。苏木倒是好兴致,见了许多东西都想买,这些都是小钱,我也不吝啬,有求必应。
因为上次抓左少龙的事,他的手到现在还没痊愈呢,小孩子家原本就爱玩,手一受伤好多东西都不能玩了,也是很可怜的,这让我心里十分自责愧疚。
后来看到一个买小木偶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以前的事,便逗子夜说:“上次给你的那个被你扔了,是嫌不好看吧?不如我再买一个给你?”
他转过脸去:“小孩子家的东西,谁要!”
正逛着,前面突然热闹起来,围观的人群围起了一个大圈,中间传来妇人的哭骂声,还有一些男人的喝斥声。
我们也好奇地挤进去,看见场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哭得甚是凄惨:“丧天良啊,我的铺子怎么就变成了你的?这可是我们全家人活命的家当啊……”
她身边一个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也只能跟着哭;大的已经是二十左右的成年男子,他此刻却并不语言,只是扶着妇人,恨恨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那几个大汉正把房里的一些铺被细软往外扔:“滚,这里已经是宁老爷的了,再哭闹就把你们送官!”
妇人哭喊着往里面扑:“你们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到哪里去啊?这是我们的铺子,没有了铺子我们就没活路了啊!”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怒道:“怎么还不滚?”
他一使眼色,身边的大汉飞起一脚,把靠近来的妇人踢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妇人身边的年轻男子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地一头撞在了胖子的身上:“恶霸,去死!”
胖子猝不及防,被他一头撞倒在地,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几个大汉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手上拳脚毫不留情地雨点般落在年轻人身上,小的孩子和那个妇人一见,忙上来拉扯
“不要打我的孩子啊——“
“不要打我哥哥!“
可惜的是,娘两个的力气有多大?结果只是三人一起被打罢了。
我看着十分不忍,耳边听得周围人小声议论纷纷,都说那胖子是个恶霸,平时巧取豪夺,欺压人的事没少干,这会又祸害人家孤儿寡母来了。
苏木小脸气得通红:“哥哥,我要去帮忙!“
这样的恶霸就该教训教训,于是我点头:“好,小心手!“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木的人已经冲了上去,只见他上前“啪啪”几个飞腿,就把几个凶恶的大汉打倒了,大汉们一看是个小男孩,便目露凶光,放开那母子三人,一起朝苏木扑来。可惜他们不知道苏木的厉害,他只用单手,不一会就将几人打得鼻青脸肿,落花流水。
帅!我暗地冲苏木竖起了大拇指。
打完几个大汉,苏木不善地看着一旁的死胖子,朝他走了过去。
胖子吓得直往后退:“你,你是什么人?“
苏木飞上去就是一脚,学着我以前的强调:“是你大爷!“
胖子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吓的,反正他立刻就趴倒在地上,杀猪般地嚎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说来也奇怪,先前打闹了那么久,都没有一个官兵出来,现在他这一叫嚷,立刻就平地里冒出来几个衙差:“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如遇救星,爬起来一指苏木:“就是这个小王八羔子行凶打人!”
衙差对着苏木吼道:“小小年纪就敢在京城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抓走!”
第三十七章 明目张胆
我不由得十分诧异,这些衙差问都不问清楚,怎么就信那胖子的话抓人?这时旁边一个老百姓小声说道:
“这胖子惹不得的,他有后台。”
原来如此。堂堂大酉的一国之都,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等明目张胆仗势欺人的恶霸?
我不由得气往上冲,一脚踏了出去:“谁要抓人?”
几名衙差看着我:“你什么人?”
“你管我什么人,我问你,凭什么乱抓人?”
“行凶打人就该抓!”
我一指旁边那胖子:“要说行凶打人,这位可是打人家孤儿寡母在先,你们为什么不抓?”
那妇人一听,立刻哭道:“求官爷作主啊——”
衙差互相看了一眼,蛮不讲理地说:“你说他打人就打人?我们可没看到!倒是你们打人却是我们亲眼所见。”
这就是典型的官匪一家啊!
我气得指着这几个衙差道:“你们敢抓试试?”
他们看我衣着不过是比较随意的便服,又不象是什么有力气的人,其中一个干脆也指着我的鼻子道:“你再阻挡官爷我执行公务,我连你一块……啊——”
后面这啊的一声惨叫,是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只指着我鼻尖的手就被子夜生生捏断了。
原本一个小小的苏木就很厉害,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出手就伤人的狠角色,几个压差见势不对,扶着受伤的那人狼狈而去:“有种的在这等着!”
反正也无事,我一拗还就想看看这些人准备怎么对付我:“好,大爷我就在这里等着!”
那胖子见衙差都跑了,也吓得躲到铺子里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偷偷探出头来,见我居然真的没走,便露出一个你待会死定了的表情。
围观的人们纷纷劝道;“这位小公子,我看你还是快点走吧。”
“是啊,他们待会带人马过来,吃亏的还是你。”
就连那被打的妇人也抽抽啼啼道:“公子爷,谢谢你仗义相助,可是你的人打了那官差,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把!”
我干脆抬腿往铺子里走去,那胖子以为我要来对付他,吓得直往屋角躲,我也不理他,大模大样地在当中坐下了:“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