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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耸耸肩，惊讶地问：“这么晚了，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最后一班车乘客寥寥无几，晨曦在窗边坐下，萧哲跟着上来，迟疑了一下，在她后面坐下。
晨曦看着窗外晕黄的街道，昏昏睡着了。
到了站，萧哲推醒她，她揉着眼睛，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跟着下了车。
“你不是说有人送你么？那个圆球呢？”萧哲冷声问。
“呵他今天不在你知道律师很忙的”她心虚地撒谎。
“你对律师还真是有持续的好感”
“纯属巧合，我一早就怕了律师了，可是杨毅和一般的不一样”继续瞎掰。
“他是个有家庭的男人，你知道么？”
“不可能吧他说他刚离婚了”晨曦很吃惊。
“离婚不可以藕断丝连么？况且还有个孩子”他冷笑，那个男人的背景，他找人了解了，第一反应就是想骂醒她。
“也许只是为小孩才见面的，既然离婚，就说明感情破裂了啊，哪会藕断丝连”
“你倒是好骗。有的男人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甜言蜜语，女人就信了。和别的女人共有一个男人，不计名分做他的情人，你也愿意？如果你可以做到，干嘛还离婚，小曦，你在撒谎，在感情方面，你有洁癖，绝对不会容忍男人朝三暮四”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变呢？阿哲，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的事你不要管，”她耸耸肩。
他隐忍住怒气，暗沉的眼眸里火星闪闪：“既然这样，我正式向你求婚，如果你不愿意结婚，可以试婚跟他不如跟我，至少我不会负你”
晨曦咬牙。
“你现在住在哪里？”看她掉头要走，萧哲拖住她。
“启航那儿”她望着他。
“为什么住哪里？”萧哲的声音有些僵硬。
“前夫和前妻，本来就是藕断丝连的，况且我们间还有过一个夭折的孩子”
“他后悔了？还是藕断丝连而已？”
“阿哲除了藕断丝连，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你想和他复婚？”萧哲却问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她瞪着他，很疑惑，他松开了她，颓然地：“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对不对？”
她没有说是或是不是。
“小曦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给他机会，看来我错了，我的敌人不是杨毅，也不是程远航，是你他只要一回头，你就会心软接纳的，呵，不需要负荆请罪，就在楼下一坐，你就心软了吧？”萧哲苦笑，当在杨家的楼下看到程远航时，他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比不上这个男人的一句话。
只要他程远航说要，晨曦就会不管不顾地跟了去。
等待晨曦开口的时间里萧哲的心起伏了无数下，绝望的浪潮涌来，就那么站在那里默默地绝望地看着，看着她的身子娇弱得像朵水仙，可是却固执地躲开他的追随，苍凉莫名，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含着沧桑，一步一步，都像是受伤惨重，伤痕累累
站在那里，看萧哲远去，晨曦咬住了自己的唇，觉得自己真是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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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节 沦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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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周萧哲没有再出现。
晨曦一连几晚回公寓的时候都有种被人跟着的感觉。回了头，却又没看到人。
胡蓝又邀约她去玩，她斟酌后叫上常乐和米米去了。
胡蓝亲自开车来接她们，车子驶入一个偏远的别墅区。从门口的保安设施来看，这里住的人不仅仅是有钱人那么简单。
“是我潇哥哥的房子我有时上他这里避难”胡蓝咵地将车钥匙丢在门厅的台子上，仰首叫：“潇哥哥客人来了”
大家还在刘姥姥进大观园地张望，楼上的一间房门打开，脚步声传来，穿着休闲外套的刘潇走下来。
胡蓝很亲热地拉她们坐下：“等会儿介绍其他的朋友给你们认识，我家老头管得太严，只能到潇哥哥这里来”
这话让晨曦放下心来。
刘潇很绅士地询问她们喝什么，大家都说不客气。
“潇哥哥，你不是从B市带回一罐极品毛尖么，用S市的山泉泡，看味道怎样”胡蓝却扬声说。
刘潇弯腰取出几只青花瓷杯子。
毛尖，以清、淡、香而闻名，这极品滋味怎样，常乐和米米有些迫不接待。晨曦在萧哲家喝过，暗暗有些心惊，萧叔叔某次曾说一斤极品毛尖可以卖到近万元。
听胡蓝的话，这刘潇也曾去过B市？
“这么宽的房子，你一人住？”米米冒出句话。
刘潇笑笑：“我父母最近去旅游了”
不一会儿，陆续听到车子进来，在更多的人涌入的时候，刘潇礼貌地请客人自便，然后便回房了。
“小曦姐萧哲这几天电话都打不通”胡蓝挽着晨曦的肩诉苦。
想起那天萧哲的反应，一丝愧疚涌入心田，晨曦含糊道：“也许他很忙吧”
“嗯那种情况，我也经历过，我理解”胡蓝说。
晨曦讪讪地闭嘴了，敢情自己拒绝萧哲的事胡蓝都知道了。胡蓝去招呼朋友了，一群人幺三喝四地打起牌来，观战的也加入买马的行列中，一时人声嘈杂。常乐和米米加入到掷骰子的游戏里，代价是喝酒。晨曦从卫生间出来后去了花园，在一处藤萝花前停下，依稀可以嗅到花的清香，还可以想象那一挂紫色瀑布的姿容。
有人沿着小径过来，晨曦迟疑一会儿隐在树下。来者是两个男人，一个身影很熟悉。
“见到他后务必要表达我们的诚意”一个男声说。
两人只说了一句便急急过来。
看着林翔跃的背影，晨曦有些惊疑。
离开的时候，刘潇风度极好地开车送她们，他一晚都呆在楼上，下楼的时候，那间房里还有灯光。
晨曦按捺住不好奇心，狐疑而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刘潇。
刘潇似感应到，转过头来。
晨曦咳一声掩饰尴尬，找话说：“刘教授在哪所大学？”
“蓝蓝没告诉你？”刘潇漫不经心道。
“没她干嘛要告诉我？”晨曦反问。
这话让刘潇的眼微微眯起，手指敲击着方向盘，极优雅。
“那我再做个自我介绍吧在政法大学”刘潇悠悠道。
晨曦恍然，林翔跃和他，一个系统的，来这里也很正常啊
“那你去过B市？”
他转头看着前方，淡淡地说：“去过”
“哦”晨曦讪讪地闭口了。这个人，你不想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主动来说，你要问些什么，他嘴又很紧
下了车，看着刘潇的车掉头开走，常乐问：“妞你萧哥哥最近好像没来了？”
米米撇嘴：“常乐姐，我看萧哥哥是伤透心了，你没看到又来个潇哥哥么？”
“去你们的！”晨曦呸道，不过是胡蓝的鬼主意，那个刘潇，和自己，都是拿来让阿哲死心的戏码而已。
周末她刚回到公寓，就接到夏阿姨的电话。
夏阿姨说：“小曦阿姨这次求你了你去看看阿哲吧，好几天了，天天喝酒，要不是他同学给我电话，我还不知道”
阿姨告诉她，萧哲住在医院，喝酒喝出了问题。
晨曦赶到附属医院，在走廊遇到了胡蓝，她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刘潇说着什么，胡蓝不理不睬。
胡蓝被刘潇拉起来，转头看到晨曦，恨声道：“你还来刺激他么？一个好好的人，被你作践成这样了！”
晨曦脸色发白，呐呐道：“他怎么啦？”
“胃出血，还在抢救”她瞪了晨曦一眼，甩开刘潇的手，去了走廊尽头的手术室。
“你别在意蓝蓝就这个脾气”刘潇看晨曦灰白着脸，安慰道。
夏阿姨这晚赶到了S市，见晨曦守在病房门口，叹一口气：“小曦阿哲怎样了？”
晨曦木然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哑声道：“醒过来了医生说还不能吃东西”
夏阿姨将留在病房的胡蓝劝回去，拉晨曦进去，一边对萧哲说：“阿哲小曦很担心你，在外面守了半天了”
晨曦被推进了病房。
平躺着的萧哲努力撑起身来，晨曦吓得赶紧按他躺下：“医生说要平躺”
“儿子啊你要吓死妈啊还有小曦，为你担心得不得了”
他抓住她的手，仔细地看看她，低声问：“小曦你哭了？”
晨曦瞪他一眼，这个罪魁祸首，不是他，不是胡蓝，不是那些咋呼呼的医生，她会以为他生命垂危么？要是他因此而死，她怎可心安？
晨曦的眼泪，在萧哲却是最好的药，起码她还是担心他、关心他的，这么一想，久郁的心结打开了，精神好了很多。
“以后不喝酒了我保证”他看晨曦愁容不展，举手发誓道。
好容易哄得他睡过去，夏阿姨拉她出去坐下，声音哽咽着：“小曦好孩子你帮帮阿姨，好不好？”
隐约猜到她要说啥，晨曦低下头：“阿姨—我—可是我”
“你看在阿哲千里迢迢回来的份上，看在他辞掉工作跟你到S市来的份上，看在他这么常情的份上，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医生说了，胃出血同情绪波动有很大关系，要想好的快，得标本兼治，你先哄哄他，好不好？”
夏一心噙着眼泪：“这都是孽呀当初他为了你远走美国，现在又为了你，身体成这样，小曦，算阿姨求你阿哲是阿姨的*子，他有个好歹，阿姨也活不了了”
晨曦手足无措。
夏一心看着她，猛然蹙起眉，捂着胸口，脸色灰白。
晨曦赶紧抱住她，失声喊道：“阿姨”
夏一心睁开眼，抓住了晨曦的手，哀求地说：“小曦你答应阿姨吧？”
晨曦哽咽着点点头。
不知是不是情绪转好，萧哲的身体恢复很快，*康复阶段，每天输两组液，然后吸两小时氧，量量体温、测测血压
夏阿姨呆了两天，回去了。
临行前，夏阿姨又找晨曦谈了一次。
“小曦阿姨这么做是不是为难你了？”
晨曦摇摇头。
“这件事，阿姨还没来得及跟你萧叔叔商量，自作主张了虽说胡蓝这孩子你萧叔叔挺喜欢的，但是阿哲不喜欢，我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
“阿姨，你放心吧，我会把阿哲照顾好的有机会让胡蓝多来照顾照顾，等他想开了，说不定就打开心结了”晨曦字斟句酌。
“也好阿姨跟胡蓝说说不过，阿哲这个孩子，实在是个很固执的人，他如果早有其他钟意的女孩，估计也不会等你这么久他要是再喝酒，难保不会病发，所以，小曦给阿哲一个机会，试着和他交往一段时间”
晨曦只能点头。
胡蓝带了家里工人熬的鸡汤来，盛出来要喂萧哲，他摇头说不吃。晨曦在旁边削了只苹果，去掉核，分成精致的几块，递给胡蓝，胡蓝不吃，萧哲却一把取过。
“你还不能吃固体食物的”晨曦抢过来，这人还是不是医生，连常识都不懂。
“喝鸡汤吧”看胡蓝下不来台，晨曦端起碗道。
“你知道我不爱喝鸡汤的胡蓝，谢谢你，以后不用送来了，小曦知道我的口味，要吃的话，我让她熬”
“那熬粥，好不好？”胡蓝温柔地问。
“谢谢你，不用了”萧哲摇头。
胡蓝脸色有些难看，萧哲说：“小曦，扶我一把，—我要上厕所！”
胡蓝和晨曦都去搀他，他的身子都倚在晨曦这边，还躲开了胡蓝的手，谁亲谁疏很是分明。
胡蓝受不住，拂袖而去，晨曦慌忙去追她，追到住院大楼的草坪上，胡蓝站住，冷冷地对着她说：“于晨曦你都结了婚又离了婚了的人了，要找对象也是找那些大叔，为什么要缠着他呢？”
她的话语那么刻薄，晨曦呆呆地看着她，她扑哧一笑：“你这样究竟是装清纯呢还是装可怜呢？我真是看错人了！你既不爱他，又还给他无谓的希望，不觉得这是占有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