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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之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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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一边口中不停的重复着。
阳台上冲出了一个人阻止了他挥向安拓海的拳头。
酒店保安进来带走了脸被揍成像猪头的安拓海。
房间一片狼藉,柏原绣跌坐在地上,安拓海带来的那张照片掉落在地上,弯腰乔捡起了地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看起来典型的旅游照片,照片上女孩灿烂的笑容仿佛在告诉着全世界的人,她的心上人此时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给她拍照,在女孩的背后另外一个和她穿着同样衣服颜色的女孩也进入了照片的背景。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低头,看着依然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柏原绣,这个疯子,居然说这张照片是伪造的,乔觉得自己这几天一定是着魔了,居然会相信柏原绣口中的所谓第六感。
“柏原,我想,在你的心里其实也知道赵香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你心里不愿意接受而已。”
柏原绣说的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凭什么是赵香侬而不是穆又恩,凭什么?”
眼前的人影在柏原绣面前晃动着,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被捡起收好,打电话订机票,收拾行李,最后,那个人影来到他的面前和他说话。
“柏原,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柏原绣耳朵自动过滤那句话。
“如果你继续维持这种状态的话,我觉得有必要建议伯父让你接受心理治疗。”
柏原绣裂开嘴,美国佬总是喜欢来这么一套,他没有必要理会他,于是,柏原绣开始任凭着自己的思想漫游,漫游到伊斯坦布尔的白色广场上,那个女人眯起眼睛看她,她和他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很清晰,清晰到让柏原绣身体一下子注入了力量,那股力量促使这他冲到乔面前。
然后乔听到柏原绣问出了这么一个荒唐的问题:“乔,你刚刚看到了,安拓海的长相你刚刚看清楚了?”
点头,他躲在阳台上,从他那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位访客。
“你觉得我长得好看还是他长得好看?”柏原绣突然按照他的肩膀。
靠!
“乔,那天,那个女人告诉我她的丈夫长得比我帅,安拓海那种长相属于在路上一抓就一大把的人!我的长相可以把他甩好几条街,可那个女人居然说她的丈夫比我长得好!!”

、像开始也像结束(13)
“那天那个女人告诉我她的丈夫长得比我帅,安拓海那种长相属于在路上一抓就一大把的人!她告诉我她的丈夫第一帅我排第二!”柏原绣一口气说完,他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说:“乔!你好好的看看我,你觉得就凭安拓海的长相可以排在我的面前吗?乔!这事情的后面一定不简单!”
点头,按照柏原绣的要求乔把他的脸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不过,他不是在评估,他是想他的拳头要让他脸上哪个地方挂彩,刚刚,这个家伙不是把人家揍得就像一个猪头吗?
就鼻梁好了,这个亚洲男人的鼻梁长得比他还出彩,乔挥手,“砰”的一声。
“柏原绣,我受够你了!你就是疯子!”指着被打倒在地上的男人:“就像你觉得赵香侬眯起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表情,而赵香侬所谓那个最好的表情看在我眼里只是四眼妹摆脱眼镜的习惯性动作,它毫无美感,你觉得安拓海没有你长得帅,可人家的妻子并不是这么认为,这种想象在你们东方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甩手,乔警告柏原绣:“柏原,明天你如果还真的想赖在这里不走的话,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得到这个国家给你的那纸驱逐令!”
计程车正开往机场的路上,计程车司机不时的透过车镜看他,安拓海心里在苦笑,他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为的是一顿胖揍,在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甘之如饴,伊斯坦布尔的蓝天折射在车窗外,潜藏在心里的想念又开始蠢蠢欲动着。
“先生。”安拓海叫住了计程车司机:“请你找一个地方掉头!我现在先不去机场我想去另外一个地方。”
湖水绿的及膝无袖连衫裙子,裙子是收腰款式,呈现在全身镜里的女人看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其他的还可以,站在镜子前穆又恩揉了揉脸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点,揉完脸之后穆又恩又对着镜子莞尔,套上那件乳白色中袖镂空开衫,再把垂在胸前的头发全部整理到后面去。
等一切妥当之后,手落在空荡荡的脖子上面,呆会等安拓海回来她要让他给她戴上草莓吊坠项链。
安拓海正在回来的路上呢,正回来带她出去玩呢,想到这里抑制不住的笑意从她嘴角蔓延开来,再仔细瞧着镜子的脸笑意渐渐的收拢,她的唇色比平日里还要白上一些,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颜色吧,大多时间穆又恩都会穿一些可以衬托脸色的衣服,粉红,桃红,可今天她找了半天发现那些可以衬脸色的衣服都和草莓吊坠项链不搭。
想了想,穆又恩在自己的唇上涂上了唇彩。
好很多了,涂上唇彩之后她的嘴唇水水的,有点像水蜜桃。
熟悉的汽车发动机声音从响起,穆又恩在倒数着时间,她总是能精确的计算出安拓海回家所有步骤还有消耗的时间。
闭上了眼睛,穆又恩开始享受属于心底里小小的,静悄悄的甜蜜之旅:
天蓝色的房车从阁楼窗前滑过,停车,下车,关车门,十几步之后是四节木质台阶,上了台阶是木板走廊,小段之后又是四节的台阶,下了台阶之后穿过葡萄架下的小径,之后是主屋……剩下一百步,五十步……停在房间门外。
这次,她又是一秒都不差的计算出了时间,打开房间门声音响起,穆又恩转过身手背到后面脸对着房间门,对着进入房间的人裂开嘴:“阿拓!”
关上房间门,他站在那里,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穆又恩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是不是他发现她今天精心打扮了自己,干干的再叫了一声,阿拓。
“嗯!”他应了一句,目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脖子上,稍许,别开,闷闷说了一句:“走吧。”
穆又恩没有动。
“怎么了?”他微微敛眉。
一直别在后面的手伸到前面来,左手向前伸,手掌松开,色彩艳丽的草莓吊坠在半空中晃动着。
“阿拓,帮我戴上。”
迟疑了一下他朝着她走来,她转过身面对着镜子。
项链已经戴在她的脖子上了,如她想象中的一样的适合,手抚摸着鲜红的草莓吊坠穆又恩转过身去面对着安拓海,抬起头:“漂亮吗?”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
可是,他没有看她的项链,就只看她的脸。
穆又恩想说阿拓我刚刚问的是项链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的那张脸朝着她越来越近了,近到鼻尖已经擦着彼此的鼻尖,近到只要有一个人侧过脸就可以让两片唇紧紧的贴上,他侧过脸她闭上了眼睛。
两片唇贴在一起,她踮起脚尖他的手环住她的腰,她让他的舌尖很轻易的游进来纠缠她的舌尖。
也不知道是谁先气息混乱,也不知道是谁先溢出声音,那声声音溢出来抖落在房间里,她的身体整个挂在他身上,她的衣衫已经被揉乱。
他放开她,两个人都低着头有些的尴尬,因为刚刚他们的目光都飘向房间的床,先回过神来的是安拓海,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整理好她的衣服之后他说了一句:我今晚在外面定好了房间。
在外面定好了房间也就是说他们今天晚上不回家了,穆又恩一边想着一边去看安拓海,她发现安拓海在说这句话时表情有点的不自然,再往深一层想的时候她脸迅速红透,今天是礼拜六,也就是说……
直到坐在车上,穆又恩的一张脸还在发烫着。
yeil小镇往南边有一条绕着土耳其内海的公路,公路通向马尔马拉海,现在,车子正沿着这条公路行驶着,坐在副驾驶上的穆又恩戴着帽子和太阳眼镜,自始至终她都很安静的呆着,安拓海也没有说话。
“阿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终于,穆又恩忍不住开口,她有点好奇也有点期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干在外面开房间的事情。
海风有点大,安拓海停下车拿出丝巾系在她的脖子上,穆又恩觉得安拓海有点傻,她这是在车里。
“待会你就知道了。”帮她系好丝巾他回答。
整条公路都没有人,有的就只有长长的海岸线,水蓝浪白,这车厢里的耳鬓厮磨让穆又恩心里美得冒泡,傻乎乎的话自然而然也就脱口而出:“阿拓,因为是第一次,我很期待。”
他顿了顿,皱眉,手往着她额头一敲:“穆又恩,怎么是第一次?”
穆又恩慌忙纠正:“对,不是第一次,我们的蜜月期都住在芝加哥。”
“嗯!”他手指轻轻的触摸了她的鬓角,声线黯然:“又恩,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钱,所以我们就只能住在较为便宜的酒店,酒店隔音不好,你总是被隔壁房间弄出来的声音吵得睡不着。”
“没事,没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她慌忙安慰他,一说完穆又恩又觉得她的话不妥,那可是他们的蜜月期:“阿拓,爸爸妈妈从小就和我说人的一辈子很短暂,只记住一些好的东西就可以了,阿拓,我记得我们在芝加哥一起逛公园,你给我买昂贵的衣服我们去歌剧院,你给我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我们吃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这些都记得。”
嗯,这些穆又恩都记得,芝加哥艳日下,所有一切一切的事物五彩缤纷,她记得特别清楚。
至于安拓海说的隔音不好的酒店房间她已然不大记得,模糊的印象里那是有着轻微霉味的房间,房间的墙纸显得有些老旧。
医生告诉穆又恩一些人会因为药物摄入过度而照成极小部分的记忆遗失,她也是那些人之一,最初,穆又恩还是有点耿耿于怀的,不过她想起爸爸妈妈和她说的话之后也就释然了,是的,她生命中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她都清楚的记得。
太阳西沉,夜幕降临,在那个片衔接着欧亚大陆的板块上,有灯光的是陆地,没有灯光的是海洋,这片大陆叫做土耳其。
土耳其,这一晚,伊斯坦布尔酒店房间里那个叫做柏原绣的男人他在打盹,他左手边放着好没有喝完的红酒,他做了一个梦。
土耳其,这一晚,马尔马拉海的的圆形建设上灯火通明,那是这片海滩最为代表性的建筑,那是一个露天大剧院,这里曾经承办过很多大型的表演,在大剧院门口,那个叫做穆又恩的女人紧紧挽着丈夫的手在等待着进入剧院观看花滑表演。
土耳其,这一晚,距离那座叫做yeil小镇几十公里外的老人服务中心里,年轻的护工正在为迟迟不肯入睡的老人头疼不已,此时,房间门被打开,院长带着一个头被打得就像猪头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把她交给我吧。”年轻男人和护工说,几分钟之后,护工和院长一起离开房间。
现在,房间就只剩下那名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和那位脸被揍得像猪头的男人,悬挂在南边窗户的风铃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望着那串风铃发呆,仿佛在老人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那串风铃,年轻男人看着老人的背影,一步步向着老人走过去。
停在老人面前,弯腰细细的看着她,看完之后他开始微笑,说:“我猜到了奶奶为什么不肯睡觉,一定是那个人把奶奶的发型剪得太丑了,奶奶很不满意,可那些人都听不懂奶奶说的话,所以,奶奶很生气,生气到不想说话不想睡觉,对嘛?”
风停了,风铃安静了下来,老人的耳朵在侧耳倾听着,来自于外面那个世界的另外一道声音。
那声音,那腔调,依稀曾经在她往日的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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