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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加减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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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冲下了山坡,冲进了金沙江,并顺利地开始了金沙江漂游。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大炮,也就是被水淹了的老黄家黄泽山的唯一的儿子。
天子对尸体的事一无所知,但对大炮被淹一事清清楚楚,至今记忆犹新。他也记得自己曾经问过一位年轻警察尸体的事儿,年轻警察叫他不要问那么多,理由是他还是一个小孩子。
不过小孩子的恐惧感比起大人来似乎更甚,那具女尸曾经让天子夜夜做噩梦,尿湿了裤子。而且那种糟糕的状态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他习惯了高中的集体生活,全神于学习之后,才渐渐地淡忘了那具女尸,淡忘了那只惨白的手。他也慢慢不再尿床,不用每天清晨躲在被窝里偷偷地换内裤。
杀人凶手是一个惯犯,惯犯作案累累,心狠手辣。所以,在再次落网后,他自知罪孽太深性命难保,索性把自己犯的案一件件抖了出来。其中,捎带着就把杀害一名妓女的事给供了。那妓女就是两年前在金沙江里被一群孩子发现的女尸的主人。
大家都没有想到她是一名妓女,警察也只是推测她是因被抢劫而惨遭杀害的,被埋在深山老林里,借助自然的力量重见天日得以昭雪。罪犯说:我越狱后,沿着金沙江往上游走。不久又抢劫了几个司机,后来寂寞难耐就招了一位汽车旅店的小姐玩,可她认出了我。我当时一惊慌就把她杀了,是用刀捅死的,深夜背到了一个林子里悄悄地埋了。
警察取证后才知道罪犯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是一个小姐,一个出卖肉体的妓女。
这案子因太离奇而上了地方小报,小报记者抓住了一点:深埋于地的尸体竟靠着自然的力量而完成了昭雪过程,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数。更离奇的是,尸体的出现,导致了一名初中生的溺水而亡。
人们喜欢听希奇百怪的事,权当给自己日益麻痹的神经来上那么一激。连天子的父亲也买了刊登此事的报纸,戴上眼镜细细地读了一番。
消息的标题黑体粗字,十分醒目:泥石流冲出惊天命案,冥冥中有天助?金沙江溺死初中学童,昭雪时取非命?还配了罪犯、妓女、大炮的照片,使当事人看起来相关联,新闻更具可读性。
天子是在星期日回家休息时无意翻到那张报纸,发现那则新闻的。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妓女的照片,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天啦!她的脸那么熟悉,居然和梦中的那一张轮廓一致,模样丝毫不差。
晚上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起床时,天子才发现自己又尿床了。那一股骚味直冲鼻子,内裤也湿了一半。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到床上,伏在被子上哭了起来。
回学校后,天子无精打采,本来已渐隐渐退的女尸画面又重新清晰地浮现于脑海,眼前晃动的全是那妓女的模样和那一只惨白的手,挥之不去。
高三的课特别紧,考大学的那股气氛压迫着每一个学生抓紧一分一秒去学习。可天子已经看不进书了,他开始失眠,继续尿床。
而更糟糕的是,他尿床的事儿最终还是让同学发现了。发现者是于伟,他某天早上起床时发现天子在被子里搞动作,便过去恶作剧地把被子一掀。这下,全曝光了。于伟闻到了一股气味,看到天子换下的内裤还湿漉漉的,当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没到中午,天子尿床一事便风一样传遍了几个班级。同学们议论纷纷,看见天子还挤眉弄眼,女生看见他则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中午回宿舍后,天子没有去食堂打饭,坐在铺位上生闷气。他看见于伟拿着饭盒从外面进门来,走过去飞起一脚踢到他身上。于伟瘁不及防,身子往后一倒,手中的饭盒早飞了出去,饭菜撒满一地。天子吼了一声:混蛋!他冲上去把拳头劈头盖脸地砸向于伟,就像父亲打自己一样。他想:今天非得打死这个王八蛋!
于伟也急了,挣扎着爬起来和天子瞎打一气。最终,还是天子身体单薄吃了亏。于伟把他的四肢摁住,涨红了脸骂道:你他妈发什么神经!天子早已把一口唾沫吐到于伟的脸上,口气恶狠狠的完全没有了一点点平时的柔弱样:于伟,你个龟儿子!
同学们急忙上前阻止,有人飞快地把班主任叫来了。刘琦老师把两人叫到办公室,先问清了缘由,再声色俱厉地教训了一番。说两人都有过错,各打五十大板。于伟你不应该乱讲别人的坏话,高水天你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
两人各自写了一份检讨书交到班主任手里,保证不再发生类似事件。可过了两天,天子又因为一点小事先和于伟发生口角,后控制不住只好认认真真又打了一架。
那次打完架后,天子就跑到陈秋生和马保义的宿舍,表示要加入他们的阵营。三兄弟终于又会合在一起,三股力量扭成一团,加上其他兄弟,发誓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共同的敌人:于伟。
在一个群体中混就得先融入进去,包括方方面面。所以,兄弟义气,形象气质不得不提。天子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抽烟喝酒,赌博上网,如何找别人的茬。有一次还和兄弟们做了一回贼,偷了附近一个工厂的电线圈,换成钱充作上网费用。当然,和于伟的一帮人也打打闹闹,僵持不下,双方难分胜负。
天子突然恨死了那个妓女,为什么死了还这样折腾人。进而又恨大炮,恨他为什么发现了女尸,恨他为什么有一个堂兄。由此及彼,天子一个个算下来,他要恨的人居然有一大堆,其中包括父亲。父亲的毫不讲理,无端打骂总让他做事诚惶诚恐。
而高永成不恨儿子,他更多的是失望,同时也有些疑惑不解。天子怎么说变就变呢,高三前还从没因犯错请过家长。而现在,自己因为儿子的惹事生非都快成了学校的常客,一看到刘琦老师那张责怪的脸,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只好把所有怒气发到儿子身上,理所当然地。
没有把握住高三就等于没有把握住大学!
这句话是刘琦老师说的,简单易懂却意味深长。她想在高考前夕再用这句话总结般地说一遍,让优生明白她的教学哲学,让差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可转念一想,又怕影响士气,她只好交差般地喊几句激励之语,送学生们踏上高考的战场。毕竟,这只是她带的第一个毕业班级,考好考差都好说。
高中生活的全部不就是为了打响高考那一炮吗。天子糊里糊涂上了考场,糊里糊涂地撤离考场。他看见考题后不明白为什么那么难,心里却清楚这次一定玩儿完了。他出了考场,看见父母站在太阳底下焦急地张望,头一低就不好意思再抬起来。天子妈知道丈夫把宝都押到了儿子身上,可一看天子焉耷耷地出来,心就紧了一下。
这是金沙江畔的一个三口之家。男人在外挣钱,女人居内持家,儿子长大成人。来此地旅游的人只能看到一家人平平常常的生活状态,他们似乎无法得知男主人挣钱的艰辛,女主人持家的不易,小儿子成长的曲折!
一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下雨天,一路的青石板湿漉漉的滴答滴答地滴水,上面长满了青苔,缝隙里的泥土里还爬行着许多的大小蚯蚓。
高永成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他刚从学校看了儿子高考的成绩,气血上涌。天子跟在后面,丧魂落魄的如行尸走肉。老师说了一通话:天子你这分数只能上专科学校。父子俩边走边想着各自的心事,可刚到院门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院里的破楼终于经不住风吹雨打、日晒霜冻,意识到自己再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于是,轰然倒塌。卷起的尘土扩大了影响的范围,惊天动地的声音让周围人惊恐不已。不少人跑出自家院子,聚到街边,惶惶不安:是不是地震?不过,很快就发现是老高家的楼倒塌了,大家都聚到院子里,看见天子妈站在一旁伤心地哭泣。
高永成进到院子,站在废墟上。在这片垃圾里,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隔了好一会儿才憋红了脸挤出压于胸腔的两个字。大家猛地一震,知道是老高在骂,但声音有点怪异,像是在喉咙里哽了一下,中间有点断音,听起来像一只鸡在叫,在已然没有遮挡物的院子里倒显得十分空旷,回荡不绝:
垃圾!
众人一时都没有搞明白:老高是在骂儿子,还是在骂他那倒塌了的二层小楼?













5、唢呐声声父爱浓







我6岁那年,母亲死了。我清晰地记得,母亲临终前,眼角挂着一滴泪。那滴泪在秋阳下抖动着、闪烁着,含满了对我和哑巴父亲的牵挂。
母亲走后,生活的重担落在了哑巴父亲的肩上。父亲每天做“豆花脑”,来维持我们父子的生活。每天深夜,在昏暗的灯光下,父亲艰难地推着沉重的石磨转圈,洁白的豆浆从磨缝间流出,豆大的汗珠总使他的衣服湿透。磨完豆浆后,父亲还要把豆浆装入瓦缸,端上锅,生起火,在灶台边守候两三个小时。
天不亮,父亲便出发了,挑着担子,领着我,走街窜巷地卖“豆花脑”。父亲不能叫卖,只能吹一把破旧的唢呐来招揽生意。那凄凉而又悠扬的唢呐声伴我度过了童年。那时,我很喜欢看父亲吹唢呐时的样子,高昂着头,精神而有力,像巨人一样高大。
可渐渐的,上学后的我每当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人用手做唢呐状,发出怪叫。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知道他们在学父亲。从那时起,害怕被同学笑话的我再看父亲吹唢呐,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感觉,我开始尽量躲避跟父亲在一起。一次,几个同学一边学父亲吹唢呐一边胡乱比划着,我气极了,扑上去与他们厮打起来。结果被打得满脸是血,哭着跑回了家。
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连忙拿着毛巾跑来,边擦边比划着问我,怎么了?
我一把推开父亲,大声地向他喊:“你为什么是个哑巴?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孩子的父亲那样说话?”父亲虽然听不见我说什么,但他被我的表情惊呆了。他似乎从我的脸上读出了什么,默默地站在了一旁。
那夜,父亲吹了整整一夜的唢呐,那唢呐声中带着哭泣,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卖“豆花脑”也开始尽量避开我上学的路,我知道,父亲一定是不想让儿子伤心。而那时的我却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赶快考上高中,去城里读书。那样,谁也不知我有一个哑巴父亲了。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上的高中,一个多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父亲都会打量我许久。每当他伸出手,想抚摸我时,又会怯怯地缩回去,他害怕我的拒绝及冷淡的目光。父亲脸上常写满失望,眼睛里闪过痛苦、无奈、悲哀……他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但是为了供我念书,他仍旧每天赶做“豆花脑”。父亲一直记得母亲的牵挂,要让孩子上大学。
此时的我也常在心里为自己的自私、虚荣感到难过和惭愧,却一直没有对父亲说出口……
高二那年的冬天,我感冒了,周末没有回家。星期天中午,我正在宿舍里躺着,忽然,从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唢呐声。那么熟悉,难道是父亲?我跑出宿舍,此时,天上正飘着雪花。
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了父亲。父亲己被白雪覆盖,如同一座洁白的玉雕。寒风卷着雪花,不停地拍打着父亲单薄的身子,父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用冻得红肿的手紧紧握着唢呐,边吹边向校园里张望着。
看见我,父亲显得很兴奋,唢呐吹得更响了。唢呐是父亲的“嘴”,父亲在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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