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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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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红挽在他桎梏的怀抱中几乎昏厥过去,本能地挣扎,雨点似的粉拳敲砸在他的胸口,疯了一样。
傅意画终于松开她,颜红挽急促地喘息,玉颊涨红,唇瓣上淌着血,滢滢欲滴。
他死死盯着她,她亦盯着他,如怨似恨。
颜红挽思念他酒醉发狂,不愿理会,抿动嘴唇,咽下一滴血的腥甜,转身就要走。哪知傅意画又是从后抱住她,颜红挽又气又急,扭动身形,与他推搡之间,只听“嘶啦”一响,斗篷被踩到一角,颜红挽脚下趔趄,不由自主撞向傅意画,二人竟一起跌进花丛里。
背脊被他的手臂硌得一疼,颜红挽轻微扇了扇眼睫,待神智清明了,傅意画已经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那种目光,简直能灼痛人的五脏六腑。
“恨我么。”他问。
恨他么……
脑际里回音般地响着,颜红挽答不出来。
傅意画突然很好看地笑了下,那指尖清凉,凝着雪般,轻轻摹绘她绝美的轮廓,更近于一种缠绵——
“为什么要背叛我?”
声音极轻,就像水面上的浮冰,一不小心就会碎裂。
“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一连问了三遍,微微一笑,眸底却分明带着酒醉癫狂的痛意:“红挽……你忘了他,忘了他,好不好?”她发鬓衣间暗香脉脉,如一缕青烟,能够缠入骨髓,傅意画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忍不住就要吻上。
颜红挽启唇吐出一个字:“不。”
他动作一滞,几乎与她的脸贴上了,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
颜红挽莞尔:“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他。”
傅意画全身颤抖下,隽美的脸孔有一瞬扭曲,倏又哂笑:“可是,他已经死了。”
颜红挽淡淡道:“就算他死了,我也喜欢他,这一辈子,我只喜欢他……”眸子里盛着几载秋雨,映入冥黑近蓝的夜穹,也仿佛染上了月的朦意,宛转流动,若花影摇曳,眼角滑落一线细细的泪痕,痴了似的,嘴里喃喃不停,“我喜欢他、只喜欢他、只喜欢他……”
傅意画狂吼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封堵住她的唇,手下残忍霸道,寸寸衣衫,只如纸片般被撕扯个干净。
发觉他要进来,颜红挽竭力地扭晃身躯,傅意画却是不动了,脸上露出一抹阴邪的冷笑,抚摸着她的面颊,温柔得近乎残酷:“总是这么怕痛,不知道这事的快活么?”
他的舌头像蝴蝶一样流连过她的鬓侧、耳垂、颈项……接着又绕回她的唇齿,极尽缠绵,迷恋至斯,温热间吐出的气息,蕴带着酒的甘芳,就似埋在桂花树下的一坛浓酒,把人彻底淹没在醉生梦死般的热忱里。
他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碎吻如雨细密,沿着她姣美的下颌,一路往下,辗转吸吮,但见雪白肌底下呈绽开朵朵旖旎的红晕,只在尽情撩拨着她的情欲。
颜红挽面红似蜜,死死咬住唇畔,急遽喘息。
空虚的地方被完全充斥,亦如长剑入鞘般紧密到毫无缝隙,可以感受他的炽热依稀膨胀,恨不得她将整个身体撑裂开。
颜红挽只觉得羞耻难禁,却又不可抑制,口中发出一声嘤咛。
傅意画把她紧揽怀里,固执到不容她有半分动弹,邪恶地于耳畔轻轻吹气:“怎么样,快活么……快活么……”
颜红挽的指甲用力抠入他肩膀的血肉里。
傅意画猛地倒吸口气,对上她略含讥诮的眸光,胸口某处柔软的部位正在狠狠地抽搐、撕裂,沁淌着血,挺动身躯,毒蛇一样扑上去,咬住她的唇瓣,不肯放开。
在那狂热暴戾的欢爱里,颜红挽尝到了一种近乎粉身碎骨的绝望。
或许、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她闭上眼睛,不知是反抗还是回应,当他的舌尖肆掠而入时,狠劲一咬,血的气味便徘徊满齿,傅意画出乎意料地颤了下,也狠狠咬了回去,两个人相互一番胡乱疯狂地啃噬,仿佛共同发泄着深藏已久的怨恨与哀怒,似要吸干对方的血,将对方彻底咬死,身体明明如此剧烈,却是谁也不肯发出声音,花丛摇晃起伏,只剩下无言的纠缠以及痉挛的震栗。
蜿蜒在唇畔的血混合着一缕咸咸的味道,颜红挽以为是自己哭了,可是没有,她的眼睛干涸涩疼,泪水早已流尽了……
狂暴的气息仍在身体上疯肆掠夺,就像这遥遥的夜,无止无休。
她想着,或许,那只是月亮的眼泪。
醒来时,傅意画早不见了人影,颜红挽躺在床上,镯儿低头赧赧地替她敷着蜜雪芙蓉膏,舌尖上的疼痛依然清晰,颜红挽看着遍体的斑斑青肿淤痕,神智竟略微恍惚,好似昨夜只是一场梦境。
她寻个故,将镯儿支去厨房,合门上闩,拿起那支玉箫,将墨玉吊坠拽了下来,“铿”地一声摔碎,然后丢进火盆里。
火红艳如蛇信,把一切吞入腹中,焚烧殆尽。
颜红挽嫣然笑了下,举起烛台,逐一点燃了床帐、窗纱、绣屏……就像出嫁女子点缀着自己的新房那般细致。
一点火光,溅亮六折屏风上绘的晴雪红梅图样,牵丝精绣的朵朵红梅,在跳跃簇动的火焰之中好似饱满怒放,端的流光溢彩眩目神迷。
烛台从手中滑落,微曦的火苗熄灭,倒在长长的裙裾边。
火势迅速蔓延,与珠帘帷帐连绵相接,就仿佛贪嘴的饕餮,永远不知餍足。
千般怨,化成灰,红烛映上朱影,那人如血一般的浓。
颜红挽轻轻地哼唱起来,好似烟雨里软燕的娇啼,婉转忧缠,寄絮万绪,飘零归于天涯……
那年,花底相看,真心相许。
今生今世,只愿为君倾城。
大火蹿上梁柱,像是无数条火蛇,萦绕摆动出一条条惊心动魄的影子。颜红挽思忆欢愉,扬手翩翩起舞,如痴如癫,房梁哔剥作响,火星子点点碎落,她浸染在红光烟雾里,宛若一朵焚烧桃花,灼灼华丽。
屋外人声嘈杂,开始惊惶失措地呼喊,拍打着房门,有人提着水桶上前扑救,怎奈火势太大,已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众人束手无策,只能原地眼巴巴地张望着。
滚滚浓烟扑袭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肺腑之间活像被塞满沉甸甸的沙粒,每一次喘息,都变得极为艰难痛苦。
颜红挽软软地伏在地上,处于濒死边缘,尚存几分气,是那水榭将枯的荷花,几缕淡淡残香,即将被风吹逝。
她羸弱苍白的容颜上,却绮绽出一抹异常兴奋地笑容。
她知道,她就要死了。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她爱的那个人……已经……已经……
就在此际,紧锁燃烧的房门突然被撞开,如此岌岌可危下,竟会有人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
颜红挽虚弱地睁开一道眼缝。
是傅意画。
发现瘫倒在地上的她,傅意画身形明显不稳地晃了晃,然后迅速奔上前,熊熊的火焰越烧越烈,为他的脸庞仿佛添上了层虚朦的面纱,神情总是看不真切。
一截带着火星的断木,从半空直朝颜红挽砸下,傅意画瞳孔一凝,几乎是扑了上去,硬是挥着手臂挡开,几点火苗飞溅到身上,烫破了衣袍,他终于抓住了她,死死的,手指隔着衣袖,恨不得生生抠进她的骨头里,好像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松开。
他伏着身子,生拉硬拽地想把颜红挽抱出去,怎料颜红挽却用指甲抓着青石砖缝,就是不肯挪动,眼瞅烧着的床柱倒塌在她的脸侧,火光险些舔着那柔软的青丝,傅意画惊痛地咆哮了一声,眼睛红得几欲滴下血来,死命拽着她,最后气极了,猛地摔了她一巴掌,颜红挽这才松手,傅意画用袍子裹起她就往外冲,由房顶砸下的无数火星碎渣,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颜红挽发觉有湿润的液体透过袍口,轻轻坠在她的脸上……那么烫、那么烫,几乎要灼化了肌肤……
火势蹿顶,直逼苍穹,李贵福在外命人备着水桶,提心吊胆地等着人一出来就往上浇,一片沉烟浓雾里,终于见着傅意画的身影渐渐隐现,他喜不自胜,立即领着人手上前,傅意画仅差一步就能冲了出来,然而只听“砰”地一声沉闷巨响,房梁砖瓦已势如排山倒海般轰然崩塌,颜红挽眼前一黑,被他牢牢压在了身下,那一刹,头脑传来的剧痛让她完全失去知觉…… 
就似……就似魂魄飘离,堕入虚无之境,如同泡影一般化去……
眼前浮现出无数翩跹的蝴蝶,满天满地的花瓣……箫音浅笑,罗衫飞舞……一眼回眸,尘缘痴孽,湮灭在那一场红尘乱梦中……
“爹爹,他是谁呢?”
“他就是意画,今后便与你瑞师兄、淳师兄一起在山上学艺。”
“颜小姐。”
“嘻嘻,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叫我红挽就好啦。”
“……嗯。”
那年,她十一岁,他十五岁,锦瑟年华,桃花芳菲,正是初次相见。
尤阡爱 2013。5。23



、流年

山林如海,翠叶脉脉,急风穿涤,草浪翻飞,正值江南暮春绛花似雪的时节。
沿石道而行,苔草点点,绿如沁碧,再经一道竹桥,桥下溪水淙淙,清澈流银,天光折射间好似镜碎玉裂,耀得几乎睁不开眼来,但见前方幽径尽处,一带青墙黛瓦,檐角错落,似是院舍重重。
离此丈许远,有数顷竹林,寂篁遍地,苍翠漫天,风儿穿竹过隙,响起涛声无数,仿若笳音徘徊,悦耳生梦。
此时竹林间传来一阵清脆的剑鸣,同往常一般,颜染台负手立于磐石之上,尽管身形瘦骨,但目光神炯,注视着前方两名少年对剑过招,竹声如雨,剑气如虹,仿佛平静江面上涌起层层骇浪与狂风交织。
傅意画一袭净素白衣,抱着剑箕坐一旁,正专注地看着两位师兄比武。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小手,碧竹映衬下,细白宛若画描的一瓣梅花,芊芊光华,玉色蕴香,在半空幽幽袅袅地伸来,轻得仿佛要被风吹散开。
傅意画发觉衣角被人扯动,回首一瞧,笑了下。
那是名年方十五的少女,青丝如藻披垂,落在红石榴般的罗裙上,恰似水墨里绽开一朵大而绮艳的朱色之花,散着淡淡香气,她生得极美,微风中巍巍摇颤的碧翠竹影倒映在那一对秋眸中,如水般盈盈欲流。
她朝竹林后比划下,做了个开溜的手势。
傅意画摇了摇头,伸手指指颜染台,又指指两位师兄。
少女泄气地一撅嘴,颦起的眉心似尖笋出泥,透着几分小孩子气的嗔怨不满,模样煞是可爱。
傅意画禁不住又笑了笑。
“挽儿。”颜染台早就留意到她。
正在比试剑法的莫瑞与靖淳听到也纷纷停下手来。
被父亲发现,颜红挽显得无所遁形,好在她早有准备,嘴角一扬跑上前。
颜染台道:“你的几位师兄正在习武,怎么又来捣乱。”
颜红挽打小便被他视若掌上明珠,自然不怕被他训责,提起手中的食篮,反倒趾高气昂地一笑:“才没有,是贵嫂说几位师兄从一大早就开始练剑,想必肚子该饿的慌了,我便跟着贵嫂做了些糕点带过来。”
“怎么,是小挽做的?”莫瑞目光大亮,刚迈出一步,但顾及颜染台在场,立即又变得拘谨。
颜红挽撒娇地挽住父亲的手臂,拿起一包桃花糕:“爹爹,这是我特意为您做的,尝尝嘛。”
颜染台傅病多年,整个人形销骨立,徐风拂过,喉头似是微微作痒,他低头咳了两声,见女儿灿烂如花的笑靥,不由忆起已故多年的亡妻,心坎塌下似的一软,抬首时阳光炽烈,原来已到了晌午,启唇道:“好了,今日就先练到这里。”
颜红挽像只欢快的小鹿,原地轻轻转了一圈,很快,就被几位师兄围在中心。
“嗯,好吃好吃,小挽做的糕点简直天下第一。”莫瑞不顾形象地往嘴里狂塞糕饼,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眼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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