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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有魏家和蒋晗救她一命，不是次次都能如此幸运。思虑了一上午，贺焕暗忖，就是不打，也得跟她把话说清楚，那孩子爱多想，除了对蒋晗，对谁做什么事都没有顾忌。贺焕突然觉得头痛，一脸无奈的苦笑着，背手走到了小小房门口。
胡婶一直盯着贺焕，见他要敲门，忙小跑上前，有些紧张道：“阿焕，欣然和小小都没醒呢，刚看过。”贺焕一愣，见胡婶越发紧张的样子，两眼微垂，面色不动道：“我等等她们，对了，胡婶，我房间东隔断的座灯可能有点接触不良，你找人帮我看看。”
胡婶一听，满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小小房门，贺焕见状，不动声色，待胡婶一步一回头走远后，没有敲门，一把推开了房门。
“哎呦”、“嗷呜”，一串叫声从地上传来，门边地板上欣然压在小小身上，俩人叠罗汉般挤压在一起。
小小痛呼：“倒车不开导航呀？后面没长眼睛呀？”边说边往床边溜。
欣然瞪眼：“你后面长了？借我看看，过来，我看看！”边喊边跟着小小爬上了床。
贺焕见那小姐俩对他视而不见，一溜烟的爬上了床，不仅拿起被子把自己裹了个溜严实，还把脑袋卡在了枕头逢中，闭眼张嘴，以图作出一直熟睡未醒状。贺焕笑了。笑容还未到嘴角，就慢慢沉了下来，进而脸色骤变。又仔细闻了两次，贺焕脸色越来越差。贺焕和古楷差不多是在酒缸里学会的游泳，虽然气味已淡，但是三十五年的石窖陈酿和82年的castel，还是一下子闻了出来。
贺焕背着手站在门口，望着床上闭眼装睡，却全身颤抖的俩丫头，轻轻一笑：“我今天不出门，你们愿意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起来以后，该吃饭吃饭，该吃药吃药，晚饭之前，到我房间找我。”说罢，温柔的带上了房门。
欣然和小小微睁开眼睛，互视一眼，瞬间抱头痛哭。
“都怪你呀，臭小小，没有最后那瓶，我至于吗，我至于吗？你知不知道大表哥打人多疼呀，你知不知道表哥说打多少一下不会少呀？”欣然揪着小小脸蛋嚎啕大哭。
“都怪你呀，大小姐，没有你来勾搭，我至于吗，我至于吗？你知不知道表少爷打人多疼呀？巴掌能把人打肿，板子能把人打白，藤条能把人打紫，鞭子能把人打烂。说打多少打多少，哭破嗓子他都不会停呀不会停呀。”小小不敢去揪欣然，只拽着自己被角，货真价实的痛哭出声。
欣然一滞，进而心里狠狠一疼，拍胸脯道：“我自己去，这事儿不赖你！”
小小哭声更大了，哭嚎道：“欣然呀，你再好好看我一眼吧，也许我出不了表少爷房门啦。表少爷让我八点起床，晚一分钟一板子，你看看呀，我那表慢了十五分钟，它也一点整了，一点整了呀。三百大板呀，三百大板，我当年挨了表少爷二十板子就五天没下床呀，欣然呀，你再看我一眼吧。也许待会我就被贺老大打死扔出去了呀，啊啊啊啊。”
欣然一呆，半晌，冷静道：“节哀，请自便！我跟你不熟！”
小小抱着欣然真哭了，天知道她多怕贺老大的板子，昨晚打定主意，睡到贺老大出门，熬过一天是一天，谁知道，平时忙到几天都见不到一面的贺老大，这几天居然天天宅在家里，不忙了吗？破产了吗？被人抛弃了吗？干嘛非在她堵抢眼的时候，这么清闲呀！？
特意推了所有应酬，熬夜安排了所有工作，就为了能跟古大少轮班在家守着小小的贺焕，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认人
欣然看小小哭得货真价实，压抑住自己的恐惧，拍了拍胸脯道：“放心，我去找爸爸，我成年了，没有禁酒令了。我把你藏在爸爸床头，大表哥不会去爸爸房里抓你。”
小小抬起泪眼，感激中带着鄙视的眼神望着古大小姐：“我要日日跟老爷同床共枕，永不下床？”
欣然一噎，使劲儿揪了她屁股一下，转念道：“我去找大哥，大哥不是说要请你吃烤肉吗？我们吃到半夜再回来。”
小小闭上泪眼，实在不想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古大小姐：“你确定你大哥请我吃的不是竹笋烤肉？大小姐，哪回你犯傻，挨打的不是我？你是想把你大哥找回来，跟贺老大双打吗？”
欣然一滞，豁出去了：“找二哥！一口咬定酒是他偷的，是他给我们俩硬灌下去的，就是为了不让你早起。他昨天不是说一定找机会让大表哥揍你一顿吗？”
小小眼睛一亮，像发现智障儿童智商恢复到52一样，赞赏的拍了拍古大小姐的肩头，笑道：“呦西，高智商地噶活！”
姐俩仿佛抓到颗救命稻草般，浑身一松的各自洗漱后，又回到小小房间碰头吃早餐。欣然酒后胃里有些难受，正学着小小放弃筷子和饭勺，大口往嘴里倒着温度刚刚好的米粥，就看胡婶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俩。小小的经验，再大的场面也得先吃饱，谁知道待会是被打死还是被打残，要是关禁闭就更没有吃的了。欣然则感觉到不妙，放下饭碗，一脸纠结的望着胡婶：“胡婶，大表哥，很生气？”
胡婶叹口气，点了点欣然额头，又轻拍了下小小后脑勺，一脸无奈道：“表少爷从早晨等到现在，刚才他手底下的大吴、小吴都找上门了，表少爷也只是打发了他们先走，自己还在房间里等你们。”
这下小小也吃不下去了，勉强笑道：“我，我不欠贺老大钱，我，我不跑。”
胡婶气笑道：“你就故意气人吧，就没见过敢跟表少爷这么当面锣对面鼓，大张旗鼓放他鸽子的。”
小小哭了，泪眼汪汪地看着欣然。
欣然身为长姐的自豪感和护犊情节陡增，大声道：“没事，有二哥呢，让二哥先上！”
胡婶一愣，进而叹口气：“晚啦，二少爷大清早听到风声，早就溜没影了！”
“吧嗒”
“咣当”
“叛徒！”欣然怒吼声！
“不仗义！”小小哀嚎声！
胡伯听到声音走进屋来，冲着两个小脑袋，一人轻拍了一下，笑着无奈道：“吃完饭赶紧吃药，表少爷已经冷脸吓走三拨人了，你们再不过去，二楼都得重新装修了。”
小小“嗷呜”一声扑倒胡伯怀里，大哭道“胡伯胡伯，你再看我一眼吧，我上去可能就下不来啦。记得把我的骨灰还给我哥哥，他活不能见我人，我死了总得给他留个念想呀。”
胡伯脸色一变，一把把小小紧抱在怀里，冲着她屁股“啪”“啪”狠扇了两巴掌，打得小小疼得直咧嘴，着肉声震得欣然直捂耳朵。
胡伯眼眶微红嗔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这两天的捣蛋事儿都告诉大少爷，看你这屁股能挨多少下。破孩子，那些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小小揉着屁股，见胡伯红了眼，语气带着哽咽，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把刚揉过屁股的手放在胡伯脸上，笑着讨好道：“我错了，我错了，不说了。让我借借胡伯脸上的光，给我的屁股添添福气。”说罢，使劲儿揉搓了胡伯脸上几下，回手又去揉屁股了。
胡伯、胡婶哭笑不得，欣然喷笑了一桌子，随即，垮下了肩膀。
姐俩在贺焕门口猜拳猜了近十分钟，从三局两胜，到五局三胜，直到十九局十胜，欣然才甘愿认输，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小小，敲响了贺焕的房门。
里面随即传来了贺焕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进来。”
欣然推开一丝门缝，探进来小脑袋，见贺焕正端坐在沙发上，忙绽放出美少女笑容：“大表哥好，大表哥辛苦了！”
贺焕微微一滞，欣然似乎难以启齿般停了一下，就听她身后传来低低的耳语声：“英明神武……器宇轩昂……”
欣然被贺焕未怒的脸色鼓励，后面说一句，她接一句：“大表哥英明神武，那个，器宇轩昂，大清早就玉树临风，真是冰肌雪肠，国色天香……”
贺焕脸色一僵，屋里传来“噗嗤”、“噗嗤”几声压抑至极的低笑。
欣然大囧，这才发现表哥房里有客人，回头怒斥道：“那是夸二哥的，你害我！”
小小委屈的颤抖声传来：“是二少爷教我的，说这么夸贺老大，一夸一个准儿！”
欣然咬牙：“古默然就是一文盲、叛徒、古家四害之首……”
小小哼唧道：“那三害是谁？”
欣然正要说话，贺焕抖着嘴角捏着拳头，见这姐俩马上就要把古家家丑抖搂光了，忙扬声道：“进来，见见客人。”
欣然无奈，知道拖不下去了，忙拉着一身惶恐的小小进了贺焕屋里。见到屋内众人时，才明白为什么胡伯一直嘱咐她，让她给小小换套衣服。刚才她还纳闷，只不过挨顿板子，穿裤子都费事儿，换什么衣服？此时见大表哥手底下最亲近的吴正、吴凡、陈光礼、廖明凯，四个嫡系齐齐起身站在了沙发前，才庆幸，幸亏给小小穿裤子了。
小小也被眼前的阵仗惊住了，小小自小记人，凡是见过的，打过照面的，虽然有时候对不上名字，但肯定有印象。屋里四人，她印象太深了！
去年在公墓里被贺老大抓到时，虽然满山夜色，但是贺老大身边的几个人看向她的打量眼神，小小还是记忆深刻，当时没有多想，反正自己命不长久，可此时见到，却尴尬异常。还有那个光头男，她在古大少山庄住着时，还有在医院时都是他带着人看大门，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自己狼狈不堪、瘦骨嶙峋的丑态，一点都没落的落在了人家眼里。
小小不在乎自己在不相干的人眼里是什么形象，可她不想给欣然丢人！
念及此，小小脱口而出：“表少爷屋里藏着人，欣然我们，回避，呃，回避一下吧。”
屋里齐齐一静，廖明凯见贺老大那百年难得一见的尴尬无奈却发作不得的脸色，大呼今儿在这坐等二公主大驾，干等了三个小时，值！
贺焕瞄见小小回身要跑，忙起身上前，不漏痕迹的把小小揽在怀里，跟欣然一左一右把她夹在当中，右手在后暗示性地拍了拍她屁股，小小立马老实了。
贺焕一手牵着小小的小爪子，一手摸着她后脑勺，边安抚她，边指着欣然对四人道：“欣然跟你们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介绍了。”
欣然大方笑道：“嗯嗯，都快熟透了。大吴哥好，小吴哥好，陈大哥好，廖……廖叔叔好。”
廖明凯大笑：“得，大小姐给我长辈分了，虽然我这脸长得有点怀旧，但能充充大小姐长辈……”瞄了一眼正低头温声嘱咐小小的贺焕，笑接道：“我也算占便宜了。”
欣然才不会让大表哥吃亏，脆笑道：“我跟廖嫂子平辈，廖叔叔确实占便宜了。”
吴凡和陈光礼大笑，就是吴正也裂开了笑意，贺焕见小小慢慢放松下来，扬着小脸笑看着欣然，忙趁机领着小小上前半步，指着四人道：“这是我小表妹，小小。”
四人忙收敛表情，齐声道：“二小姐。”
小小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贺焕攥着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紧，鼓励般温声道：“这是吴正、吴凡、陈光礼、廖明凯。你跟你姐姐一样叫人。”
小小实在想要跑出去，可是身子被贺老大不着痕迹把她圈在了怀里。欣然见状，拽着她手，笑指道：“这是大吴哥，可聪明了，是大表哥的智多星。”
吴正一步上前，低声道：“二小姐好，我是吴正。”
小小想起公墓前的那一排黑衣、黑车，和当时眼前男人的浑身凛冽，下意识就要后退，贺焕和欣然忙不动声色的挡住她，小小低头了许久，讷讷道：“大，大吴哥好。”
吴正面不改色地笑应了一声。
吴凡上前，大笑道：“二小姐真漂亮，我那堂妹每天跟我显摆说她怎么俊，也比不上二小姐一桌角。”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