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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舞飞扬·锦瑟无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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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孤独终老。
《圣经》里说: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止不息。
教堂面对着一望无际的麦田,严冬的季节,这里冰天雪地。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越来越大。
她刚刚换上修女服时,突然见到他了,他作完祷告就离开了。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之后又剧烈疼痛起来,仿佛被灼痛了。原来他已经深深地刻进她的心里,试图忘记,就像撕扯自己的伤口一样疼。
于是她在身后一直跟着他,跟着他走进麦地。他跪倒在一片冰天雪地,久久地跪着。她流着泪,远远地望着他。她渐渐走近他,可是她看到他身边全是红色的鲜血,渗进雪地里。她惊慌地跑到他身边,看到他僵硬的姿势。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的脸上不再有悲伤,表情很安详。他的周围,尽是鲜血。
那一刻,她潸然泪下,她的手不住颤抖,伸到他的鼻子前,他尚有一丝气息。她紧紧地抱着他,听到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他的肩上,一直都有她咬过的印记,那块印记,也同样刻在他心里。他说,他至死都爱着她。
他死了,她的情绪开始失控,泪流满面,一直唤着他的名字。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她抱紧他,问他为什么。她的心已经被掏空了,像被针扎一样,里面淌着血。他的尸体开始冰冷和僵硬,她嘶叫起来。
冰天雪地里,他一个人,一定会感到彻骨的寒冷。他自己解脱了自己。
一个画家,他的画作烧成灰烬以后,他的灵魂也死了,肉体也会随之而去。也许,他是去找他的亲人,他们在天堂相聚。也许一觉醒来,他又会回来。  
  
 赎罪(4)
 她不记得她是怎样回到教堂的。战事好转,人们有了生存的空隙。父亲的监狱来信了,她双手冰凉地拆开看。信中说,她的父亲,早就疯了,她一直蒙在鼓里。父亲疯了,却还记得她母亲和她的名字。
因为战乱,监狱被迫迁移。途经一处庄园,当时一位贵族男子为了逃命,一直用鞭子抽打那匹已无法移动的老马。她的父亲突然挣脱,发疯一样跑过去抱住伤痕累累的老马嚎啕大哭起来,他一直恸哭,旁人怎么也拉不开。他也许终于知道他的罪孽,他想起被他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妻子和女儿。他也许终于领悟到真正的艺术家应该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众生的悲苦而流泪。
当天晚上,她的父亲在狱中服毒自尽。
她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泪水汹涌滂沱,渗进五脏六腑。原来她对父亲彻骨的恨,全部来自深入骨髓的爱。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使她郁结的伤痛爆发出来,她的精神终于彻底崩溃。
她冲出教堂,奔跑在冰天雪地里,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呐喊。这种极端的痛苦,她深爱的那个画家,曾经一个人坐在冰天雪地里画它,用画作《呐喊》表达。那时,他们相遇。
那天她披了件黑色的披风,是用乌鸦的羽毛织成的。因为她极喜欢梵高的那幅《乌鸦群飞的麦田》。她来到那片冰天雪地的田地里。她似乎已经超越了灵魂上的生死境界,置身于另一个时空,她感受到她的周围沉重得叫人透不过气来,空气似乎也凝固了,所有凄切、悲哀、绝望,都似乎从地平线的那一端飞扑过来。
冬日的麦田没有一点生的迹象。她吹起风笛,是一首悲伤的曲子。沉郁悲戚,催人泪下。音乐都是泪水流过视线的背景,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捆住灵魂的音乐,它在瓶子里找到了那一夜的泪水,她永远把自己的心浸了进去。
如果水可以代替呼吸,在里面划动就永远没有坠落。
《圣经》上说: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
她用枪对准自己的心脏,一声枪响,她伫立着,突然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
果果死的时候,黑色的羽毛飞上了天。她一个人躺在冰天雪地里,仿佛看到一只只的乌鸦,在麦田上飞舞。这是她生前最钟情的画。她闭上眼睛,有最后一滴泪流下来。
一本书上说,孤独是绝对的,再深切的爱也无法改变人类最终极的孤独。
其实果果生前患有严重的幻觉性自闭症和臆想症,那个画家,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也许真实地发生过,因为她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握着那本《梵高传》。
那天下了最大的雪,而他在临死的时候还在微笑,仿佛看到了什么世上绝美的风景。他仿佛看到初次与她相遇的情景,他一直盯着她看。她仿佛凡尘之外的一道灵魂之光,虽然不能彼此救赎,但是可以彼此取暖。
她抱着他逐渐冰冷和僵硬的身体,泪流满面地说,不要抛下我,你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我,就这样走了,你说过会带我去看日出的,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看远山的群岚。下辈子,我要寸步不离你,你再也休想抛下我。你总想把天堂搬到人间,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天堂只有一个,于是你一难过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尘世冰冷,你只是先离开这里,比我早一步,我会跟着你,寸步不离你。我们一起去天堂,那里没有寒冷,没有战争,没有悲伤怨恨,没有痛苦纠结,我们一起去解脱。
这里渐渐有了春的迹象,生命开始复苏。二战终于取得胜利,国家和人民脱离出苦海,举国欢呼。
教堂外的那盆向日葵,依然顽强地活着,无论多高多大,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来处。
教堂的一面墙上挂着果果的画像。那个画家因为他的画作,灵魂会得到永恒和不朽。果果的灵魂也会因为存活在他的画中而永恒,他给她注入新的生命。
她在耶酥面前,得到了解脱和重生。 
  
 二重奏(1)
 文/夏克勋
人永远是一群被内心的遗憾和憧憬所奴役的生物,夹在生命的单行道上,走不远,也回不去。
'一'父亲
哥就要结婚了。她看见父亲神色黯然地望着窗户上贴满大而耀眼的喜字,干巴巴地抽着旱烟,间或发出一两声冗长的叹息。父亲已经老了,在迅速成长的飞逝流景之中她似乎听到皱纹如久旱无雨的大地一般在他额头上缓缓裂开的声音。
她在堂屋摆好碗筷,远远地就听到了大哥铿锵有力的响亮脚步声,看见父亲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上来:“爸,说啥也不能让老二结婚,他结了婚我们一家住哪儿?再说,哪有兄弟越过大哥先结婚的道理。”父亲从满是裂痕的嘴唇上拿开烟嘴,混合着一声长叹吐出一口浓烈的烟雾。
她看着只与大哥胸口一般高的父亲佝偻着背很费劲地站起来,挽起的裤脚还留有昨天在地里干活时顺带的泥点,裸露的小腿呈现出褐色的褶皱皮肤,上面布满曲张暴突的静脉,脚趾的骨节如树根一样盘根凸起,整个人好似冬日里落尽树叶的枝干,因耗尽了一整个夏天的葱郁和繁盛,在十月萧杀的寒风中摇摆不定。
父亲没有说什么,转身走进了堂屋。大哥对父亲的希冀很快便因吃饭的窸窣声响而彻底瓦解。这次原本自信地劝说也令他感到索然无味。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出去了。脚上一双新皮鞋,在稀薄的阳光中明晃晃地照着她的眼。
婚礼那天父亲独自坐在后园里发呆,深秋的冷风狠狠地撞击在脸上,父亲以一种惯有的姿势衔着烟斗,嘴角咧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烟斗里的烟草在凛冽的寒风中劲猛地燃烧着,真实得像是一尊雕像。
前院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像潮水一样漫无目的地涌来,然而更激烈的还是一阵阵碰杯喝酒吆喝的祝福声。
她在后院的墙角发现了抽烟的父亲,挨着他坐下,眼光抚摸着父亲用一生的积蓄为二哥结婚所买下的房子。却是如此的陌生,让她觉得那应该是在村里最有钱的那一家里。惨白的瓷瓦贴着明艳艳的红,刺痛了神经。
忽然在一群闹哄哄的声音里,有人高声喊道:“老爷子呢?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没有老爷子。”一时间里欢声笑语都沉了下来。父亲磕尽了烟灰,换出一副只有在大喜日子里才露出的笑脸踏进前院,前院又继续欢腾起来,大家又忙着同父亲寒暄和二哥打趣,吵吵闹闹的喜悦声,调笑声,甚至是粗鲁的玩笑,混合着锣鼓喧天向四周缓缓涌去。她擦擦眼泪,天空里一抹惨淡的云印在了眼睛里。
婚礼的第二天她就在大哥的尖声咒骂声中随父亲搬进了原来居住的小屋。小屋因为常年漏雨,墙壁上到处耷拉着褐色的纹斑,带着一种粗糙的质感引领她又回到了童年的那几年。那时候母亲还活着,经常会给她扎起让所有同龄孩子都羡慕不已的马尾辫,父亲也常会把她放在肩膀上眺望臆想中的北京。
大哥一脚踹开门的巨响把她拉回了现实,木钉门上的铁锈因巨大的震动一层层地脱落,带着一股铁锈的辛辣味迎面扑来,直呛得她流泪。父亲只是静默地蹲在墙角抽烟,像是一堆被火烧过的木炭。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仿佛患了失语症一般,很少说话,养成了抽旱烟的习惯。手里经常会端着一支烟杆,在闲暇的时间躲在阳光弥漫的墙角眯着眼抽上几口,慢悠悠地吐出长长的烟雾,像是吐出了隔夜的忧愁。父亲的一生是愁苦的,早年亡妻,抚养三个孩子让他过早地衰老了,他挑起了一个家庭的重担,白天在毒日下伺候着几亩薄田,晚上回来后还要洗衣做饭忙至深夜。早些年的时候村里还有一些好心人可怜他给他介绍对象,他总是毕恭毕敬地递过去一支烟说我一个人能行。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再张罗着要给他说媒了。  
  
 二重奏(2)
 接下来的十几年像是流水一般的快,孩子们都长大了,烟斗里的烟丝被一次次地填满化作阵阵若有若无的烟雾,徒剩下灰白的烟灰被磕尽。而父亲自己也在一年又一年雨旱季的偷换中老了。
两个儿子相继长大成健硕的男人,父亲学着村子里的人把儿子送到外地打工,他希望儿子在外边好好地挣钱,然后积攒下来回家盖新房讨老婆生孩子,继续着祖祖辈辈所经营的生活。
父亲的希冀总是好的,可是他并不明白外面的社会是多么的鱼龙混杂。直到每年的年尾左邻右舍爱打麻将的人总是坐在自家里喊“和”叫“碰”时,他才后悔自己的决定。两个儿子自甘堕落的平庸在他那里总会化作一阵阵的长吁短叹和一团团扑朔迷离的烟雾。之后他便把所有关于生活的美好希望全倾注在了小女儿身上。全村的人都认为她将是这个村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女儿的学习是刻苦的,这使得他做父亲的倍感欣慰。他时常想着要给女儿攒下一笔钱上大学,每每想到女儿终会有金榜题名的那一天时,他衔着烟斗的嘴角常会露出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可是钱却越来越少,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他终于接受了儿子败家的事实。每至春节的前夕他都要看上几十副面目狰狞的表情,他不知道儿子因为打麻将在外面欠下了多少债。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在茫茫的大雪中穿梭许久去远亲那里借钱,一路上都没有人,只有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提醒他现在的使命。可每当他想到有一天女儿可以在全村父老乡亲的欢声笑语以及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赞美声中跨进大学的校门时,心里总是会不由得涌起一阵激流暖遍全身,脚步也徒然加快了许多。
起先那些远亲在借他钱时,总不会忘了叮嘱他几句不要再拿给他儿子赌牌了,他也是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可每当来讨债的一副副狰狞的面孔赖在家里不走时,他照样让那些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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