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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惠心里一想，雪菲儿是全校闻名的校花，和黎永炫的关系突然又变得那么亲密，心里又恨又气，说：“不用你假慈悲！你走开，越远越好！”
雪菲儿见她这样，就不再劝说，径直走回舞会大厅。
黎永炫一看，知道金正惠还在生气，就说：“雪菲儿，麻烦你了，刚才不好意思，让你费那么大的劲去劝她。”
雪菲儿坐下，说：“用不着客气，都一个学校的朋友，还给我讲客套话？你还是亲自去劝她吧。”
“不行，我老觉得头上还戴着她扣的绿帽子。我实在不情愿。”黎永炫又拿出无厘头的腔调，说，“我想到台上去唱一首歌。”
他走到舞池的另一边，对人群中还在扭动的门神吹了个口哨，说：“门神，你过来一下。”
门神还在和一个胖得他都搂不动的女生跳舞，听到老大黎永炫的指令，说道：“什么事啊，你趁火打劫呀？”
黎永炫没好气地说：“叫你过来，快点，不然我一脚踹翻你！”
门神只得怏怏不乐地来了。
黎永炫又向跳得正起劲的鸡头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手往上一扬：“鸡头，过这边来！”
全场的学生被他这副神气哼哼的架势给迷倒了，女生们更是崇拜他到心里发痒。人们都分不清是东城帅还是他帅了，或许他比东城更有神气！
鸡头朝他走来：“老大，我正忙呢！”
黎永炫闭着眼敲了他一指头，慢声慢气地训导：“我知道你忙，其实我比你还忙，你看这边两个女孩子搅得我头昏脑涨，你还恬不知耻地在那里跳来跳去，有没有一点良心？”
鸡头唯唯诺诺地说：“我错了，老大，有什么事直说吧。”
黎永炫低头对他们两个耳语了一番。
“金正惠？”
门神、鸡头双眼放光，“这点小事不在话下，看我们的！”
黎永炫打个响指，说：“快去吧！”
两人走出大厅。
黎永炫走向吧台，对服务生说：“点一首歌，我要亲自唱。”
服务生递给他一支麦克风。
黎永炫吹了吹试音，对服务生说：“就那首《旧欢如梦》，你帮着找找。”
服务生摸着头皮，在点歌单里搜寻了半天，才说：“找到了。”
门外，门神和鸡头对长椅上坐着的金正惠说：“黎永炫请你进去，有话要对你说。”
金正惠哼了一声，还在使性子。
“你们去问他，他骂了我一句什么话？”
门神和鸡头感到纳闷：“这我们怎么知道？”
“他叫我们代表他向你赔礼道歉。”门神说。
金正惠还坐在那里不动。
门神对鸡头递了个眼色，两人上前去，每人拽了一只胳膊。
第18节：伤心事，破镜重圆（1）
金正惠叫起来：“你们这两个无赖，想干什么啊……”
饶是她奋力挣扎，可是比起门神的大块头，就像被一台起重机拖着，别说还有鸡头，金正惠一边骂着：“流氓！无赖！”一边被拉进了舞会大厅里。
进了大厅，金正惠看见黎永炫正拿着麦克风站在台上，而东城和山津治子也早跳完了舞，坐在那里手牵手聊天。
只听吧台的服务生用声麦向全场人说道：“现在有请黎永炫同学为大家献上一首歌，《旧欢如梦》，大家欢迎！”
全场人都啪啦啪啦地鼓掌，表示支持，其中女生们拍得最起劲，迫不及待地想欣赏一下这个大帅哥的风采，而东城还是撇撇嘴，对他嗤之以鼻，不表示欢迎。
前奏音乐响起了，黎永炫进入了状态，一边听着节奏，一边点头找感觉，那种陶醉的样子，似乎是专业的歌手在录音棚里。
“当年相恋意中人，大家性情近
早种爱根极亲密，心心相印互信任……”
黎永炫的广东话发得字圆腔正，很有流行歌手的风范。
雪菲儿在底下第一个先鼓起掌来，心想这小子真是不赖，不但舞跳得好，而且唱歌也是一手绝活，还真是早没看出来，原来他那次在音乐社起哄，都是装傻呀！这小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她这回算看清了。
“立心栽花花不开，重返惹愁恨
只怨爱海起风波，一朝生变断爱盟……”
全场有一半人都拍起手来，为黎永炫喝彩，山津治子对东城说：“别看这家伙无赖，唱歌还挺有一手。”
东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说：“是很不错，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学校里能唱歌的人多的是，他学业上又没什么出息，将来出了社会，还不是照样被人呼来唤去，当马仔使唤？”
山津治子听了这话，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依她的想法，他不敢苟同东城的意见，因为她觉得能唱一手好歌，加上舞也跳得好，那就是人生一大乐趣了，起码活得很有风格，有艺术感，这本身就是一种心灵的愉悦和享受。
“枉抛相思枉痴恋，恨卿心太恨
只有叹息旧欢如梦，早经消散莫再寻
早经消散莫再寻……”
黎永炫拖长了尾音，结束了歌曲。
底下的学生吹起响亮的口哨，劈里啪啦鼓掌，高喊道：“再来一曲！”
金正惠坐在沙发上听他唱完，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的黎永炫又重现了，那么放荡潇洒，又那么无厘头，她又回忆起以前她和黎永炫在一起的日子，点点滴滴，都那么值得回味。
可是，就因为自己一时花痴，才使黎永炫离开了自己！现在想挽回都难了。
她听得出来这首歌里包含的意味，那就是，“旧欢如梦”正是唱给她听的，“旧欢”当然指的是金正惠了，可是现在又无法挽回了，所以黎永炫借这一首歌来表达他心中对金正惠的淡淡怨恨。
黎永炫从台上走下来，看见金正惠垂头不语地坐在那里。
看着她一身娇小、时尚感而又很无助的样子，黎永炫心里起了怜惜之情，想过去跟她解释一下，但想到以前的过节，又忍不住坐回了原位。
门神和鸡头分别坐在金正惠的两边，他们一人一句地说着圆场话：“哎呀，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还为这点事计较个没完，你也真是的，那时候怎么就想要抛弃我们老大呢？”
“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的，你这样做，他当然不肯原谅你了。”
金正惠说：“我也是鼓足了勇气，今天晚上才找他的，谁知他竟然说话那么粗鲁，完全就不念旧情。”
门神说：“你想必也知道，我们老大平时就那副拽样儿，谁劝都不顶用，一时气急发了火，你也就原谅了他吧。”
鸡头也说：“就是吗，男人孤独一人是多么可怜，你难道就不体恤体恤他吗？现在你后悔了，可是有什么用？黎永炫他已经爱上校花雪菲儿了，要是你当初不那么无情无义，我们老大一定不会去拈花惹草的。”
金正惠被这两个活宝说得没有理由，只好低头坐着。
门神还很有眼色，看到这个场面很尴尬，东城和山津治子牵手聊天，黎永炫和雪菲儿坐在沙发上成双成对，唯独金正惠一个人孤影自怜，这不是很不协调吗？
门神于是对鸡头说：“去，叫一杯咖啡来。”
服务生端上咖啡，门神递到金正惠面前，说：“喝咖啡吧。你和我们老大的事，我们过去和他再谈谈，千万别生气啊！”
黎永炫对雪菲儿说：“你瞧那边东城和山津治子，两个人多么亲热，亏你还对他痴心不改。”
雪菲儿想起东城在花园的假山旁边给她许下的承诺，说是考进大学后再续前缘，可是现在他和山津治子那么亲热的感情，怎么会拿这个承诺当真呢？等到了大学，恐怕他们两个早已经携手步入教堂，戴上结婚戒指了，还会想起她雪菲儿吗？
东城的承诺根本就不可信。
“我哪里有对他痴心了？”
雪菲儿说，“我觉得他很亲切而已，是一个老成、有经验的男生而已，你别乱猜了。”
“你还是这么要面子，呵呵……”他笑了笑，说，“谁不知道那次是你约他去看电影的，难道是他先对你有意思？我想，东城也不是那种见到漂亮MM就动花心的人。”
“你怎么老是提起这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情？”雪菲儿有些气恼了，“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看来我和他在一起你很不高兴是吗？你这么自私，那我就不和你聊了。”说完假装要走。
黎永炫赶忙赔笑说：“我错了，雪菲儿，我真是个乌鸦嘴。”
他拉住雪菲儿的胳膊，“你看，在场这么多观众，有70％都是冲着你而来，你要是离开舞会，别说我，还有他们一大堆男生都不答应，你还是别生气了吧，刚才那些都是说着玩儿的。嘻嘻。”
雪菲儿这才原谅了他，坐了下来。其实她也等着黎永炫主动赔礼，她内心挺喜欢这种爱吃醋、而且懂得玩笑的男生。
这时，门神和鸡头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给正惠道过歉了吗？”他说“正惠”，显然是亲昵的说法。
“她态度怎么样？没生我的气吧？”
第19节：伤心事，破镜重圆（2）
门神狡黠地说：“刚才你那首歌是不是冲着她唱的？”
“是，我想让她尝尝，被人抛弃是怎样一种滋味。”黎永炫说。
门神说道：“她心情很不快乐，大概是你说话太粗鲁了，她还在生气，不过，这会她气倒消停了些。”
鸡头说：“她看来对你还不忘旧情，你可不要错过了，至少过去劝劝她。毕竟以前恋爱过一段时间，现在不能太无情无义了！”
黎永炫说：“OK，既然她知道错了，我也就不好再板着脸，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
说完，他整整衣领，梳了梳头发，对旁边的雪菲儿说：“我过去和正惠说两句，你没事的话，可以随便跳舞。失陪了。”他打了个响指，向金正惠的方向走去。
金正惠见他过来，把头扭过去装作不理。
黎永炫轻轻坐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小手。
金正惠把手抽了回去：“你不是很恨我吗，又来理我干吗。”
黎永炫按住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刚才一时冲动，骂了你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啊，别生气了。”
“既然骂了，还来道什么歉，你不是和那个雪菲儿在一起吗，她长得多漂亮，你早就被她迷住了，还来找我干吗？”
黎永炫笑了笑，说：“你别吃醋，我只是和她跳了几圈舞而已吗，论女朋友，你比她认识我还早，不必那么认真吗。”
“那你为什么和她那么亲热？”
“这个，我没有女朋友吗，当然要找她了，你又那么无情无义，这事只能怪你咯，谁叫你那么花心，去爱上那个混蛋男生？”
金正惠说：“这是我一时之错，你不肯原谅我吗？”
黎永炫说：“你暑假一连两个月，为什么不理我？我打电话你也不接，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你想，给一般的人，能接受这种态度吗？”
金正惠这次转过头来，亲昵地握着黎永炫的手说：“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干那种蠢事了，是我一时糊涂，你知道，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黎永炫搂住她的右肩，说道：“那你也要原谅我刚才的粗鲁，好吗？”
金正惠含着眼泪，使劲地点点头。
黎永炫乐得咧开嘴笑了，把金正惠搂在怀里，像搂着一头温顺的小鹿。
舞场里，雪菲儿正和一个男生在跳舞，无意中看见黎永炫在这边抱着金正惠的情景，心里酸酸的，似乎有些嫉妒，因为她开始有些不可控制地爱上黎永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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