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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日月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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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人语峰一转:“却说建炎三年夏初,金人四路南侵,兀术克建康追我圣上于明州飘洋过海,娄室攻陕西克陕州,拔离速、马五以偏师横行千里追孟太后于江西,惟挞懒攻淮南受阻于楚州,皆因我大宋出了第三条好汉徐州赵立,其以非坚非固之楚州城,力拒十万金兵,苦战至今,义感天庭,在建炎四年元月更得神兵天降大败金人破城奇兵……”

说话人稍停品茶,卖了个关子。其时宋军兵败如山倒,皇帝流亡海上,太后奔命山间,以精锐岳飞部亦新败于建康府马家渡(此乃以后有长胜师美誉之岳家军生平仅有两次败绩之一),宋军士气低落乃前所未有,楚州之胜,实乃罕见。是以听客们群情亢奋,议论纷纷:“建炎四年元月,不就是两月之前么,赵立是谁?又如何得天兵所助……”

有人问那淮北农夫可曾知晓,农夫迟疑道:“赵将军我是晓得,但天兵之事只有耳闻,不知真假。”

后边两公子亦被勾起了兴趣,竖耳等着。

说话人吊足了听客胃口,方才徐徐道来:“赵立,徐州武卫都虞候,性刚毅,素不知书,忠义出自天性,建炎三年组织义军收复徐州,后因其孤城难守,率军民三万南下,七战七捷,进入楚州。今年正月上旬,挞懒围楚州已半年不得克,却不知何人出了一奇计,集结全军精锐死士,乘北风以烟火攻破北门。那死士凶猛异常,直扑楚州主街,更以百姓为盾,以赵立双枪之能,虽连杀敌数十骑亦无法阻止我军败退。眼看就要兵败如山,在此危急关头,一威武天神乘鹰而下,救下众百姓。赵立据此反击,三日后将金兵赶出楚州。那天神乘鹰离去时,楚州十数万军民亲眼目睹,真乃天佑我大宋也。”

满座一片欣慰之声:“大宋之福,大宋之福啊!”

侄子奇问:“真有天兵天将么?”

叔叔皱皱眉头,不敢确定:“或许有吧。”

却有听客问:“先生,那我大宋可有第四条好汉、第五条好汉?”

说话人连声道:“不好说、不好说,以上乃小可一家之言,其实我大宋好汉又何止千万,文有那李纲李相爷、武有刘、韩、张等大将。不过最近倒又出一奇人异事,说来也是条好汉,但不知是真是假,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那些听客俱听出瘾来,如何肯罢,纷纷掏出铜钱置于木盘。说话人见拗不过众人,只好开口:“列位,此事我也是道听途说,那人仿佛横空出世,行事匪夷所思,总之一句,神鬼莫测,不明之处请大家不要见怪。”

他这一通话只闻雷声,不见下雨,众人尽竖耳恭听,只等下文。

“却说一月前,驻守建康的萧、张二金贼派一队金兵前往邻近的乡镇招降。那鞑子入我中原以来,我大宋官家降将如毛,溃兵如潮,惟百姓不甘屈服者甚多,自组乡兵,保卫家园,是以建康周围乡镇大半未落敌手。但乡兵毕竟多为寻常百姓,如何是惯经沙场之金兵对手。这数百金兵手持黄旗,一路耀武扬威,名为招降,实为抢劫,如此穿乡过镇,遇有反抗者便强攻而入,杀人掳掠,再放把火了事。如此过了数个小乡镇,眼看到了大镇靖安。那靖安百姓早已闻之,成年男子避于山野,妇孺老弱避于内室,避其锋头。不想鞑子这一路没抢到什么好处,猛然见到一大镇,真如见到宝山一般,不管对方毫无抵抗,竟挨家破门而入,大肆抢劫起来。遇有美貌女子,亦裹挟而出,有烈性的便一刀杀掉,顿时满镇哀鸿,户户遭殃。金兵抢足了,就欲满载而回,那时正是下午时分,百姓哀号之声与北风呼啸之声相呼应,端的惨烈。金兵行到镇首,正欲过桥之际,忽然桥头冒出一人,身着灰袍,面蒙白巾,阻住金兵去路。金兵一头目勃然大怒,弯弓搭箭射去。那人竟避也不避,箭触身即落,那人毫发无损。金兵大骇之下,复有几人拍马上前,挺枪就刺,那人却转身便跑。金兵俱哈哈狂笑,追他下桥,却听‘扑通’数声,个个连人带马掼倒地,原来着了绊马绳。那人转身夺过一枪,扑扑扎去,俱中鞑子大腿,再将其赶作一堆。其余金兵惊得目瞪口呆,正不知如何是好,那人却开口说出一番鞑子话来。而后,一匹白马忽地出现,那人翻身骑上,就此消失不见。而金兵个个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竟放了财物妇人,灰溜溜回去了。隔几日,每有金人下乡招降时,那人就会出现,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刀枪不入之技,并不见有其他高明之处,却总能因地制宜,设下各种圈套,制住金兵。奇怪的是对他们只伤不杀,更不知说了什么话,金人每每拜服。如此几次,再无金兵下乡来。见过这一幕的百姓不少,但从无人看清那人从何而来,往何而去?”说话人就此打住。这一段说得曲折莫名,没头没绪。停下良久,方有听客忍不住道:“先生,真有其事么?”

又有人接口:“我也略有听闻,想是天怜我大宋百姓,菩萨显灵了。”

一时议论纷纷,那说话人不答一话,竟自散常众听客意犹未尽,留在原地饮茶闲聊,那年少两公子步出茶肆,向西南方行去。

叔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哎,云儿要到宪哥大营从军,嫂嫂又有了身孕,雷儿那么小,家里再没人陪俺哩……”

侄子却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充满了向往与兴奋,手舞足蹈:“嘿,爹爹总算同意,俺终可以上阵杀敌……”

叔侄俩自说自话,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情绪,两个背影消失在宜兴热闹的大街上。

数日后的一个凌晨,一人单骑悄悄溜出了位于宜兴西南岳飞部驻扎的张渚镇。站岗的小校正欲拦截盘查,那人一扬头,正是那叔叔。小校们俱认得这个主帅都头疼的家伙,尊一声“三相公”,连忙放行。

这三相公束发裹巾,一袭乳白圆领长袍,腰间系一革带,带间有环,佩挂一银鞘长剑和一锦囊,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他作贼般地回头张望一下,双腿一夹胯下的枣红马,轻骑熟路地急弛而去,马鞍后垂着一大皮囊,看来是惯出远门的样子。

傍晚时分,三相公出现在西北方向的溧水镇一座客栈中。这可能是几经战火洗劫的溧水唯一象样的客栈了,他将马交付马夫,要了一间二楼的上房,放下行李,回到大堂用晚膳。

大堂里已聚了不少客人,南北口音都有,三相公喊了小二过来,点了几样北方小菜,一碗粥和一个肉馒头。这溧水镇虽是个江南小镇,但随着中原百姓的大量南下,江南各地的饭店、客栈都已兼营南北风味。

等待上菜的工夫,三相公扫视了一圈店内的客人,除了窗边一落落寡欢的灰袍书生,大都是贩夫行商走卒江湖人等,粗鄙不堪。

那年青书生鼻如钩、眉如剑、刀削般的侧面轮廓,看不出实际年龄,面向西开的窗户,目光发呆地看着如血的残阳,那幅凄切的样子令三相公心弦一动:这书生有些奇怪,春寒料峭的季节,穿得甚是单薄,却偏偏坐在风口的窗边,面前放了一盘白切狗肉,一盘咸水花生,一碗黄酒,竟一丝没动。

尚未涉足情场的三相公当然不识这等相思之态,但对方那深邃而忧郁的眼神显然吸引了他。

“来了──”小二一声吆喝,上菜来了。好家伙,小二右臂自手至肩叠放一叠碗菜,稳稳地快步行来,停在桌边,将菜碗一盘盘地散到桌上,告诉客官所点饭菜上齐。

三相公斯文地嚼着从肉馒头里挑出的馅,眼神却没离开过那书生。忽听得周围客人的声音大起来,语气中充满兴奋,便有一个江湖大汉站起来端碗叫道:“诸位,为韩将军,干!”

三相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在一片乱哄哄的欢呼声中听出了大概:原来昨日韩世忠韩将军与金人南下主力金兀术部在镇江江面大战,韩夫人梁红玉亲登船楼,竖旗击鼓助战,以八千宋军大败十万金军……

三相公听得张口结舌,随即喜笑颜开,这可是宋金开战以来前所未有的大胜仗!他也一拍桌子,豪放地叫道:“小二,给爷拿壶酒来,为梁夫人干!”

他的这番话倒也与众不同,哪有为将军夫人干杯的道理,对面桌上的一商人笑道:“小哥虽然生得俊俏,但想跟梁夫人干酒,却是迟了几年。”

众人哄笑起来,原来贵为将军夫人的梁红玉出身青楼,经常走外的宋人大半知晓,现下虽无人瞧不起她,但以此说笑在所难免。三相公显然不知这些,犹想这干酒跟迟了几年有何干系?

这时便听到掌柜的声音:“众客官,小店今日酒钱全免,大家任可尽兴。”

这一下欢声雷动,犹胜刚才,却不知是为韩将军还是为店掌柜。

在这欢闹的气氛中,惟独有一人跟这环境不协调,旁人都没注意到,但怎逃得过三相公的眼睛。窗边的书生不但没显一丝高兴之色,反而长叹口气,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耳力极佳的三相公隐隐辨出了几个字:“黄天荡……老鹳河……”

三相公虽不明这几个字的意思,但刚才对书生的好感顿为他现下的表现而荡然无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看这书生生得人模人样,没想到毫无一丝爱国血性,身为大宋子民,对国家战事如此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竟比不上那些粗人,不是个好东西!三相公大失所望。

不知怎的,三相公也没了心情,再也不正眼看那书生一眼,喝了几口闷酒,自顾上楼了。

第二日,北去官道上的人骑分外多起来,不乏身携兵刃的江湖中人和扛持锄斧的乡民村夫,可想而知是去助韩军杀敌、打落水狗的。

三相公飞快地催着马儿,只觉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他满腔的兴奋,心想自己这一趟是出来对了,万不可错过这一场大战。他手抚宝剑:你终于可以出鞘了!

“得得得。”一骑飞一般地超过去,竟有人快过自己?三相公不甘心地注目一看,不是昨晚惹自己生气的书生是谁,他心里一动:“他往北边干嘛,怎不抱头躲开?去又怎样,一介文弱书生,能帮什么忙……太看高他了,看他昨晚的怪样,哼!”

三相公不甘示弱地挥动马鞭,追上前去。谁知书生并不文弱,骑马的姿势矫健熟练,胯下的白马更十分神骏,很快遥遥领先,消失在官道上。三相公忿忿地狠抽了枣红马几鞭子:“没用的家伙!”

时近中午,三相公远远地看到道边飘着一酒幡,却是一个茶酒店,往来马疲人饥的行客路人大都在此歇脚。他本不想停留,却一眼看到栓在店门口马桩上的一匹白马,忒眼熟。鬼使神差般,三相公翻身下马,将枣红马栓在白马旁边,进得店来,正看到那书生坐在窗边悠然自得地啃着一张油饼。

不知怎的,三相公见到书生这无所在乎的样子就来气,蹬蹬蹬,不客气地坐到了书生对面,搭言道:“哎──”

书生斜过来一眼,陌生地看了三相公一眼,又转向了窗外,竟不回应,一副若无旁人的清高模样。其实也不能怪书生,三相公这一声“哎”,不知说的是阿猫阿狗,不礼貌之极,谁会答他。

三相公大约从未受过如此冷遇,大感难堪,却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小二正好上前:“客官,来点什么?”

三相公瞪了小二一眼,一句话不说,起身便走,将刚才所受的气转移到小二身上。

官道上,三相公气势汹汹地横在路中,等着那个不识大体又不懂礼貌的家伙。不多时,那书生骑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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