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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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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圆睁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其他之人,包括慕容麟在内,情形也和地包天一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烟雾散去,五个人从对面的树上跳了下来,来到众人面前。

这几人身量相仿,打扮也一样,身穿玄色劲装,头扎玄色包头,脸蒙玄色面巾,脚穿玄色薄底快靴,周身上下只露出两个眼睛来,一个个瞅着神秘非常。
几人从人群里找出慕容麟,把他架到了一名蒙面人面前。这人随即从怀里掏出个绿瓷小瓶,拔开瓶塞,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慕容麟的口中。
一个人走上前来,往慕容麟嘴里塞了颗药丸,不大一会儿,慕容麟能动了。
慕容麟问对方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给了自己解药,但这并不代表对方一定就是朋友,也许是另一伙敌人也说不定。
见慕容麟面色警惕,给慕容麟喂药之人低声道,“殿下勿疑,我等非是歹人,乃是受人所托,前来搭救殿下的。”
受人所托?谁?
自从在杨欢那儿受了伤后,慕容麟对任何人都不大相信了。
黑衣人没再跟他解释,调转视线对着手下一挥手,其他黑衣人立即从腰间抽出软腰,然后提着剑,一个一个地,把那二十四名差官扎死了。
可怜这二十四名差官,稀里糊涂地作了剑下鬼,至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
把人扎死后,黑衣人又用手中的软剑,就地掘了个不深不浅的坑,把这二十四名差官摔了进去,又填土埋上。
填完了,几个人站在土上,转着圈地又踩了许久,直到把土踩平踩实,瞅着跟周围的土地差不多一样了,方才罢休。
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慕容麟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他们杀人;看他们把垂头耷脑,软皮条似的死尸往坑里摔;看他们填土,踩土。
心里,一片平静。
放在先前,见了这样的场面,他心里肯定会不得劲,会感慨一下,现在不会了。
在见识了慕容德的卑鄙,杨欢的无情,在经历了外祖一族,以及东宫臣僚们的惨死后,他的心,开始变冷变硬。
他怜悯别人,谁又怜悯过他?
既然,真心以待换来的是伤害和背叛,那么,他就换个活法,象慕容德和杨欢那样活着,狠心地活着,如果,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的话。
待几名黑衣人忙完了,慕容麟又问给自己喂药之人,“是谁让你们来救我的?你们又是何人?”
看样子,喂药之人是其他几名黑衣人的头目。这人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又大又亮,还是双眼皮,“我等草茆微贱,名姓不值一提,殿下不必知道。至于托我等救护殿下之人,殿下亦无须知晓。”
慕容麟盯着对方的眼睛,想了一下,没再追问,“不怕受我牵累吗?被官兵抓到了,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黑衣人笑了一下,笑声中是满满的自信,“那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说完,他向四周看了看,“天快黑了,我们再等一等,等天黑了,我们再上路。”
慕容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树林的西边。那里,有一片隐约的红光。
看完后,他转回了视线,“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柔然。”黑衣人沉声答道。




ˇ第十七回 本相ˇ 最新更新:20131130 12:51:17


慕容攸驾崩了。
慕容德在慕容攸每日服用的汤药中,加了双倍的迷药,一个时辰后,慕容攸永远的睡去了。
本来,慕容德想在处理完慕容麟后,再对慕容攸下手。可谁成想,计划不如变化快。
慕容麟失踪了,不但他失踪了,就连押解他的二十多个差官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来,慕容德计划着等慕容麟到了乌州后,让他再苟延残喘十天半个月,然后送他“上路”,最后再以“怀惭自尽”的名目,给这件事定个性,慕容麟这篇就算彻底翻过去了。
就算到时,有那不识时务地跳出来质疑,也好办。他早就替慕容麟准备了一封泣涕满篇的忏罪表,要多沉痛有多沉痛,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要多像慕容麟的笔体,有多像慕容麟的笔体。任谁也瞧不出半点破绽来。
可是,他没料到,慕容麟竟然失踪了。

失踪和怀惭自尽,可是两回事。
怀惭自尽,代表着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防备慕容麟,可以彻底地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失踪,则意味着,慕容麟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蹦出来,给他致命一击。
所以,在获悉慕容麟失踪后,他当机立断地,安排他爹去见了他爷爷。
一山容不得二虎,同理,一国也容不了二主。只有他父皇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燕国的至高主宰,文武百官也能心无旁鹜地,只听他一个人的话。
谁知道慕容麟会在什么时候冒出来?若慕容麟突然冒出来时,他还只是储君,谁知道他能不能调得动那些掌兵的将军们?
调得动,还则罢了;调不动,他怎么办?洗净了脖子,等着慕容麟来砍?
储君可能调不动太尉和大司马,但是国主却能调动,除非太尉和大司马想谋反。
所以,他一得慕容麟失踪的消息后,就送他爹归了西。

慕容攸的梓宫停在乾元宫的偏殿,整个偏殿,除了高大的黑色梓宫,差不多全变成了白色。
殿梁上,垂下条条素绢灵幡,在一阵一阵或微凉,或闷热,或起于青天白日,又或源自漆漆暗夜的风中,飘来荡去,宛若无数白色的游魂,在清寂的偏殿中悠然起舞。
梓宫前,是一张宽大的墨玉祭案,祭案正中摆放慕容攸的灵牌,黑底白字的灵牌前,挨挨挤挤地摆着三牲、香烛、果品、酒食、杯碗等物。
殿外,夏末的酷热尚未完全消退,殿内却因为这样一番阴森森的景像,显出别样清凉,清凉得让人后脊梁直冒冷气。

殿里每天都有很多人,除了守灵的宫人内侍,还有五花八门的哭灵人——承继大统的新君,各宫的老少嫔妃,宗室懿亲,椒房贵戚,文武百僚,外国使节等等。
今天是第三天了,该来的都来过了,也哭过了,该他了。
杜金刚一身白色粗麻孝服,跪伏在慕容攸的梓宫前,面色凝重地冲着慕容攸的梓宫,“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他在慕容攸的灵前已经守了两天,今天是最后一天,这三个头,是他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作为一个活人给他的陛下施礼。
三天前的平旦时分,乾元宫传出慕容攸驾崩的消息,当时,他便决定了要追随陛下而去。

他是个孤人,没儿没女,没家没业,双亲早就死了,进宫前,家里就剩他和一个姐姐,姐姐也在他进宫后失了联系。很多年前,他就明确了自己的生活目的——他活着的惟一目的,就是伺候他的陛下,把他的陛下伺候得妥妥当当的。
现在,他的陛下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要是不跟着去,谁来照顾陛下的衣食起居?谁照顾,他都不放心。还得是他杜金刚,也只有他杜金刚,才明白陛下的心意,才能把陛下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所以,既便新君不在他的陛下,大行国主晏驾的当天下诏,命他殉主,他也是要自请追随陛下而去的。这下好了,不用他开口了,省事了——不但能永远地追随陛下,还能进皇陵,这是多么大的幸福和荣光。

他也知道,新君为什么要让自己殉葬。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身边有自己的人,用不着他侍候;再者,死人永远是最可靠,最能守住秘密的——他曾看见不该看见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得死,必须殉主。
他是个聪明人,看得出太子被废是受了冤枉,也看得出是谁冤枉了太子,可他只是个既没权也没势,甚至连个全乎人都算不上的奴才,他说的话,谁信?纵算陛下肯信,可是当时陛下已是神志不清,身不由己了。
结结实实地给慕容攸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杜金刚已是泪流满面。

幽幽地望着正前方高大的梓宫,杜金刚在心中对慕容攸说:陛下啊,想了这么多年,您终于能跟裴娘娘团聚了,只是这一次,见了面,再别吵了。
很多年前,陛下酒醉后临幸了一名宫女,裴娘娘因此大发雷霆,不顾外面风大雨疾,跑去摩诃池淋雨。最后,还是陛下亲幸摩诃池,又被裴娘娘连喊带叫地抓打了好几下,才把裴娘娘哄了回去。
这回裴娘娘的儿子当了新君,想到新君,杜金刚的心头升起一团疑惑——按说陛下好好的一个人,不过就是偶感风寒,却一直迁延不愈,回宫后,又把他们全部调开,不让他们伺候,然后,不过数日,就传来陛下暴崩的噩耗,这其中定有蹊跷。
算了,不想了。杜金刚挤了挤眼睛,把眼中的泪水全挤出来,又用一只手抻着另一边衣袖,擦了擦眼泪,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蹊跷也好,不蹊跷也罢,都不是他个小小内侍能管得了的。再说了,人生总有一死,现在不死,将来早晚都得死,别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谁都跑不了,逃不掉。
不管了,不管了,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最后看了一眼慕容攸的梓宫,转身朝殿外走去。
由于殿内外光线相差太大,刚踏出殿外时,杜金刚不由得眯起了眼,抬手抵在额前,阳光太刺眼了。
手搭凉棚,他抬起头,眯着眼向天上看了看,脸上漾出了一线笑意,天蓝蓝的,云淡淡的,风细细的,日头亮亮的,不错。杜金刚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在这么好的日子去见陛下,再好不过了。
乾元宫的某间偏僻小室里,有三尺簇新的白绫在等他——那是陛下晏驾当天,新君给他备下的。
他本该在陛下晏驾当天就去见陛下的,不过,当时他向新君请求,请求新君能让他为陛下守灵,直到陛下出殡,以尽臣礼,新君答应了。现在,礼尽了,心到了,他该启程了。
陛下,金刚这就来伺候您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又看了一眼蓝盈盈的天,杜金刚收回目光,放下手,迈开大步,昂首挺胸地向最后的归宿地走去。

当天下午,在慕容攸生病期间,一直伺奉病榻的荀贵嫔也死了,对外的说法是:贵嫔由于实在太过思念大行皇帝,不忍与大行皇帝分离,以至,乘人不备上了吊,追随大行皇帝而去了。
实际上,她是让人用白绫活活拉死,然后再挂到梁上去的。

对慕容德来说,杜金刚和荀贵嫔是一定要死的。
杜金刚撞破了他和荀贵嫔私情,所以,他得死。至于荀贵嫔,当然也有必死的理由——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父王的妃子有染,不能让人知道是他让荀贵嫔把迷药涂在嘴唇上,在每次侍奉父王服药前,先用小勺从药碗里舀出点儿药汁,打着试凉热的幌子,乘机把迷药沾到小勺上,再把小勺放回药碗,让迷药融进药碗里。
之所以肯帮他作这些事,乃是因他曾在事前允诺——待他登极之后,定会将她收入他的后宫,妃位不变,照样是一人之下,数人之上的贵嫔。所以,荀贵嫔才肯帮他。

傻女人,想得美。
哪个女人他都能要,就是不能要她。再美再艳,再好用,也不能要。子占父妻的名声是好听的?
他不能让她有机会,把自己和她作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抖落出来,绝对不能。因此,她必须死。
慕容德知道,杜金刚死得心甘情愿;也知道,荀贵嫔死得不甘不愿。所以,在荀贵嫔入殓后,他暗地里命令心腹内侍,往荀贵嫔的脸上盖了符纸,又在她的棺中放了好些个镇压魂魄的法器,以免她的魂魄作祟,伤害到他。

慕容攸驾崩当天,慕容德御太极殿,承继大统,改光化二十一年为建平元年,大赦天下,废太子慕容麟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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