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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再有个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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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经过韩裔身边的时候却被拉住了手,禾雪回头。
“干嘛?很荣幸与韩小姐共饮,帐我结就好,不用客气啊。”她抬起脚要走,对方的手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感觉到他用的力道不大,却透露着坚定。
韩裔看女生在自己眼前耍尽了嘴皮子,他也觉得韩敏的行为很幼稚,无奈胳膊肘总得朝里拐吧。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却自不自然地带了些挑衅的口吻。
“那舍妹受的委屈,小姐是否也应该一块买单?”
禾雪倒没想到韩敏背后还有个这样富有攻击性的角色,她稍稍后退,战斗力被彻底挑了起来。
“阁下的意思是让我道歉?”
“不错的建议。”
“如果我说不呢?你就不让我走了?”韩裔挑眉,不可置否。禾雪却说,“你不会。”韩裔依然不回话,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你不会。怎么说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强制扣留一个弱女子,你猜传出去会有什么影响?还有,管好你聪明的伶俐的可爱的天真的小妹!什么不好做,偏做那棒打鸳鸯的损事?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段婚,小心遭报应。”
韩裔从禾雪口中听出了明显的威胁,他还没遇见几个敢威胁他的人,这女人,居然。于是握着她手的力道不自然加大,语气也严肃起来。
“你敢威胁我。”
禾雪没有感觉危险的气息,反而将脸凑近韩裔,矮了起码半个头的身子也倾上前去,笑颜如花。
“你猜我敢不敢?”
韩裔看着她逼近的青春的面庞,一下就觉得自己幼稚起来。怎么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女生计较?于是他重新镇定地淡笑着放手,“好啊,你想做什么呢?韩某随时恭候。”
禾雪往大门退进几步,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放开的手腕,嘴里依然不饶人。
“怎么敢让韩公子等?”
语气轻佻。
韩裔尚未明白过来,禾雪已经跑出了咖啡厅,想着她该是真怕了吧,他不禁暗笑。可下一秒却听见韩敏惊呼的一声。
“哥,你外套怎么了?”
韩裔低下头,才发现西服的下摆被人划了长长的口子,这才明白过来禾雪最后的那句话。
弱女子?有意思。

阮恩看见禾雪下楼时,正表情有些后怕地双手拍着心坎。她朝她打招呼,然后向前走了大概5步,却被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不客气地“请”上了路边的房车,甚至来不及呼救。路过的行人都侧了目,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多管闲事。禾雪呆了,眼睁睁地看着阮恩在自己的视线里被拉走,轿车呼啦地从眼前开过,这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顾西凉的电话,第一反应是打给漠北,伸进皮包里摸电话的手却有些不稳,好半天才找到自己那款米白色翻盖手机。
一直是滴滴的长线音,几乎在禾雪就要死心挂断的时候,电话才终于被接通。漠北应该还在睡梦中,声音听来有气无力,他不耐烦地拿起电话就嚷嚷,“谁啊大清早的?”禾雪闻言是又气又急,对着电话就一阵狮吼,“这还大清早?你一夜春宵宵傻了吧你!我在百盛楼下,限你十分钟出现,10秒内联系到顾西凉,否则我灭了你!”漠北一听禾雪的标志性亮嗓,本来前一刻还在半醒半梦之间,后一刻立马精神就抖擞了。
“别啊禾大姐,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才行吧?”
不问还好,一问禾雪就更慌了,她来不及陈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吐出最核心的词汇。
“阮阮被绑架了!”

漠北和阮恩只有在婚礼上有过短暂的交谈,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禾雪口中的阮阮是谁,而且和顾西凉有什么关系?等等,顾少爷家的媳妇儿好像就姓阮,难不成?漠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翻下去,还好旁边睡着的女人拉了他一把,他推开藉机压在自己身上还想兴风作浪的裸女,边起身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边捡起地板上的手机对禾雪说“你别急啊!我马上叫人去打听,究竟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禾雪听见他的允答并没有因此放宽多少心,只对着电话叫“你还有七分钟!我要是再看不见你人我就在你头上动土!”
顾西凉接到电话也迅速赶了过来,一到现场就看见漠北被训得惨无血色的脸,正被禾雪憋着一个劲儿的用电话打听消息,他不禁生出几分好奇。漠北属于沉不住的那一类型,有气当场就要发出来,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什么,大爷我就是不爽!没想到这个禾雪还把他吃得挺死。
相比起二人的焦急,顾西凉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只叫禾雪重复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和那群人的样子。
生意上得罪了谁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想过有人伺机报复的可能,但又很少有人不知道,除了是顾氏的领导者,自己也因着外公的原因被推为了下一届台北商会主席的候选人。所以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刻不明智地将自己送到枪口面前来。
外公?
这个名词突然地在顾西凉脑子里冒出来。昨天晚上接到陆成的电话,说开车经过顾宅发现一片灯火通明,会不会是老太爷回来了。顾西凉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发号施令般地道了句“上车。“禾雪不知所以地被漠北塞进后座,看顾西凉的神色,他应该知道了对方是谁。漠北坐在副驾驶,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好久没遇见这么刺激的事了,今天大爷要大开杀戒!我倒想看看谁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顾西凉闻言,原本注视着前方的视线就转过来,若有所指的扫了漠北一眼。
禾雪也忍不住一巴掌朝他头上拍去,“我一听见你嘴里冒什么乱七八糟的成语谚语就浑身发麻,你能不能正常点?”

车子被全封闭的摇上了墨黑的防弹玻璃,阮恩望一眼坐在自己对面那几个不发一语的黑衣人士,没有了最初漫无边际的害怕。一路上,她能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她只是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有些忐忑。加长林肯在一个小停顿和平缓的转弯后终于停下来。西装革履的几个人先下车,然后低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恩从没有来过这里,理所当然不知到底是谁要找她,有什么事。她站在他们中间,脚步缓慢地穿过复古的栅栏大花园。被引到正厅后,抬眼便看见一个几乎白了全发的老人。看年龄是真的很老了,整体却透露着威严和硬朗。阮恩不知是该先问如何称呼,还是该先问有何贵干?两样都似乎不妥吧,对方的眼神好像就快要将她看穿。

正前方座位上的人终于开口,言辞快速而犀利。

“最近7天收益和失利最多的是哪两家公司?各自股票的涨跌幅度大小?目前什么行业在本市最具有发展潜力?顾氏今天的开盘和收盘价是多少?”

阮恩被对方口里的商业名词唬得处在原地。这算什么情况?被莫名其妙拉上车,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现在又被莫名其妙地问了一连串她根本无从下手的问题。想诚实地说“我不知道”,我字才刚出口就被老人抢白。

“连这些基本的商业常识都不懂,怎么能辅助自己老公的事业更上一层,怎么有能力当好我的外孙媳妇。”





7

7、那些遥远的曾经。 。。。 
 
 

顾西凉将车一路开进院内停下来,便看见三三两两的佣人脚步匆忙地来回,心里确定了90%。
禾雪快速下了车,漠北也跟着下来环视四周,“到这儿来干嘛?”顾西凉带着禾雪径直往大厅走,听见漠北的问题后迅速转身,抬脸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语气充满调侃。
“你不是要大开杀戒吗?罪魁祸首就在这里。哦对了,需不需要菜刀啊什么的,我叫人帮你拿。”
“你的意思是。。。”
漠北接下来的话就不敢说出口了,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乌鸦嘴说准。
阮恩只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情节,女主角与男主角的结合饱受挫折和家人的反对。她也想过见顾西凉外公的时候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说什么体面的话,要举止得怡笑不露齿,可现在的情况却大大相反。她不仅穿着平常行为木讷,就连对方的问题也一句都回答不上。
很无助。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声音洪亮地喊了句“二少爷。”阮恩回过头就看见了顾西凉,身后还跟着禾雪与漠北,那一瞬间,她居然想哭。

父母在顾西凉12岁的时候遭遇了空难,他只余下两个亲人。不言苟笑的外公,和比自己长三岁的的大哥顾任。
外公周子宁,年轻时候也是世家子弟,固执己见,不愿按照家庭的安排去经商,一声不响地去从了军。凭着过人的机智,赤手空拳地走上了从政的道路。后来时局震荡,周子宁才辗转来到这里安家,结婚,生子。因为善于交际,手腕又强硬高明,短短几年官级便一跃再跃,成为政界的后起之秀。
至于顾任。如果没有何亦舒,他便是顾西凉除外公以外,最崇拜的人。做事沉着果断,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系毕业不到一年,便与当地的朋友合资,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顾西凉从懂事开始,就常年与外公生活在一起,所以后来的他也承继了许多周子宁的脾性。想解决一个人,更要学会不露声色,抓住机会找对方的软肋。
要么礼让三分,要么斩草除根。

顾西凉上前将阮恩稍微往自己身后拉,接着恭敬地叫了声“外公。”却换来对方的勃然大怒。
“谁是你外公?你的终身大事我居然还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是存心要气死我?你怎么就不能像你大哥那样让我省心!”
仓促地娶阮恩,顾西凉后来也的确觉得自己不够成熟,只为了一时的惊艳,没有考虑周全。他本来心存不安,可一听见周子宁提到顾任,脸就马上沉了下来,语气冷得要结冰。
“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
周子宁微怔,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难道你准备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怎么说你们也是嫡亲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顾西凉却冷着脸继续淡淡地反驳。
“您当初不是也为了一个女人,和外婆相敬如冰了一辈子?”
一脚踩到周子宁的痛处。
这不就是他教出来的吗?要么不出手,要么下狠手。周子宁气得抖起来,踱步下来,右手里的柱仗就朝着顾西凉方向挥。他也不闪,闭了眼等待责罚。漠北见阵仗不对,想去劝又不敢,这周老爷子的厉害他可是真见识过的。

从顾西凉19岁开始,除了何亦舒,再也没有人让他见识过爱情的样子。初初见面,她淡然说话的方式,微微上扬的嘴角,逆着光对他说的那句,“大二的顾西凉?我知道你,艺术系的才子哦。”对何亦舒的感觉就热血沸腾起来,是一场青春的海啸,她给了他所有那个年纪该有的悲欢起落。
“哦?大一新生,T大中文系历史最高分的何亦舒。妳也不错。”
她知晓他,他亦知晓她。千言万语何须再道,惟有诗情画意地一句,原来你也在这里。牵手就变成很顺理成章的事情。
顾西凉也许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恶俗的场景,顾任环着何亦舒的腰上了那辆黑色奔驰,他去拦,去问,去顾任的公寓楼下等,却只换回对方的一个好聚好散。
“西凉我爱你,可爱情并不能成为我的终生信仰。你有你的梦想,做个只忠于自己内心的流浪艺术家,难道我们要双双去沿街卖艺乞讨吗?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凭借自己万分的努力才能让自己过好,世俗的一切诱惑我也抵抗不了。你不理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受过钱的苦,你见识不到它的可怕。”
爱情总是开始得纯粹,一旦参杂物质就变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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