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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人生-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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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多少农村青年弃农经商,涌向城镇,甚而出国打工,这一对夫妻却躲到这穷乡僻壤默默耕耘犹似避世而居的隐者。也许这与世无争的清净日子对他们颇具魅力?
我难以知晓他们的内心世界,但却十分羡慕这样的生活。但愿年老退休后也能隐居山林,与世无争地安度晚年。
九月五日
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今年中考我校有八名学生考取中师和中专,这是了不起的成绩!因为我校只有一个初三班,总共才四十多名学生,升学率接近百分之二十。比起去年的“光头”,是个了不起的突破。这虽然是全体教师的荣耀,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绩。我没有扯大家的后腿,也没有给自己丢脸。我代的是一门主课,一门难度很大的重要主课,如果这门课考不好,总分就很难达线。
然而在开学前的教师会上我任然提心吊胆,生怕宣布聘任名单时又没有我。我已患上“失聘”恐惧症!
九月八日
海飞由他哥哥带去西马中学复习,今日又获知女儿也可入高中补习(扩招后刚达线),心里松快了许多。当今社会办事难求人更难,一个既无权又无钱,社会最底层的草芥小民,最好不要办事,更不要指望求人。我深受办事求人的尴尬,这两件事没用我舍出老脸“奔走相告”,可谓天赐的恩惠。
九月九日
电厂架设高压线砍伐线路两旁的树木,我在河滩的杨树砍掉四十多株,补偿金由村委会向供电局统一结算,再发放给林户。但深沟的五株也同时被伐,却没有得到通知。我去问书记,答曰:他们不知谁人砍伐,不禁令人难解。深沟的树也在高压线走向范围,村里不知道难道树木会不翼而飞?多次与供电局、林业局交涉,回答同样是不了解内情。至此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自认倒霉,权当被人盗伐吧。
也许真是村里的惯偷明欺我这无能弱者,浑水摸鱼趁机看了。
九月十日
今天是教师节,明天又是中秋节,学校放假一天,让师生回家团聚。奇怪的是这尊师重教的重要标志——教师节,竟是如此冷淡,既未开会庆祝,也未有什么奖励;和所有平常日子一样,吃罢午饭各奔东西。
我在濛濛秋雨中蹬车三十里返家,中途突发兴致,要上庙岭山参观微波站电视塔。不料刚到山顶,大雨瓢泼而来,道路泥泞难行。自行车变作人力车,车轮又被污泥塞死,滚动摩擦变成滑动摩擦。天渐渐黑下来,我使尽全力推着车往山下走。好在是下坡,不然真要山宿了。
走下山天已大黑,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没敢告妻子晚回家的真正原因,只说开教师节会晚了,他们倒也相信。
这就是教师节留给我的纪念。
九月十四日
这几天参观了几个日寇留下的炮楼遗址。一个马会炮楼,一个韩村炮楼,还有吴家庄炮楼。三个炮楼沿漳河流向由北到南成一条线,两两相距十几里,从山上俯视着漳河沿岸,监视打击八路军老百姓的反抗。
一九四零年日本鬼子二次占领榆社城,接着修通了左权到榆社、榆社到武乡的公路。榆武公路沿漳河西岸南下,从县城直通吴家庄,然后上山,顺山势通到武乡段村。不难想象,那个年代山上有敌人的炮楼,机枪从炮眼里伸出来,端枪的哨兵二十四小时游动,汽路上敌人的兵车不断,老百姓每日处在怎样的惊恐慌乱中。
沧桑巨变,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那些炮楼已经残破不全,只见一片废墟,但旧地重游,仍不免令人感慨万端。想到五十多年前倭寇入侵中华大地,国人横遭蹂躏,生命如草芥,朝不保夕;我生不逢时,前半生正遇战乱连着动乱,在政治斗争的凶风恶浪中浮沉,险些丧命。而今太平盛世,人民安享和平生活,实为我辈洪福。
纵观历史,人类社会总是由治到乱、由乱到治。现今中国是安定了,但东欧战乱,非洲战乱,造成难民无数,世界上还有多少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人类为什么总要互相残杀呢?日本人刚从中国败走,美国人又去了朝鲜、越南,现在他们又在阿富汗、伊拉克作威作福。他们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国家建设幸福家园,非要去侵略别人呢?回头来说,中国人在军阀混战中,在“文**化**大革命”中,不是也在自相残杀吗。
这一切都缘于争权夺利、损人利己。假如人间不出那些利欲熏心的战犯和恶人,人类社会就可以实现永久和平,人和人也就能和谐相处。
“让世界充满爱”,多么难哪!
九月十六日
韩村后山有个郝家庄,现只住着一户张姓人家。我今春去过一次,见那家女主人精神失常,问其原因,她男人说是计划生育强行破产抵罚款受到惊吓所致。夫妻俩生育三个男孩,三年前计生工作队进驻韩村乡,因超生施以罚款。他一时无钱缴纳,乡书记娄宁带二三十名干部上山收刮财物。正值他外出筹款,妻子见有人来,慌忙落锁藏匿;娄书记撒开人马漫山遍野搜捕,终于在一眼破窑内被抓住。当时她躲在一堆麦草堆里,喊她不应,娄就令人们上去踩,又用棍子捅。她出来后被逼开了门,人们不由分说装走九代黄豆,抬走一个桌子。女主人连惊带急,从此精神失常,每天到处乱跑不管孩子,见啥吃啥;男子几番找乡政府理论,终无结果。现已花去三千余元,几近倾家荡产,病情毫无见轻。我想,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本无可厚非,但象这样强取豪夺,和日本人有何区别?政策有这规定吗?一个山庄窝铺的独户人家,家里又很贫寒,计生政策似应放宽;即使必须罚款,也不能采取强盗式的办法吧?
然而这样的干部越能得到上司的青睐,不久娄书记便调升为城关镇党委书记。我因房子被洪水冲塌找镇长,说镇长回来也不管的就是他。她女儿户口在城关,四年前中考,因超龄丧失录取资格,他找到分管文教的副县长,硬给说情隐瞒事实占韩村乡指标录取到太谷师范;去年毕业后教育局分到韩村小学,他不让上班,又多方活动改派到县城。据说他到处活动还要竞选副县长,可苍天有眼,他得了肝癌,大约副县长梦不得实现了。
郝家庄这边情况如何呢?今天我带着这个问题再次走进张家,却发现门上了锁。原来女主人已不在人世,她半夜跑出去卧了铁轨,丈夫把三个孩子送到岳父家,外出打工去了。
可悲的人世,可悲的弱者!
九月二十八日
国庆节即将来临,今天下午全校师生齐集大操场进行歌咏比赛。主持人要求我唱,同学们使劲鼓掌欢迎。盛情难却,我只得献丑。还是那首《藤缠树》,声调低沉、悲凉,如泣如诉,竟还博得学生热烈的掌声。他们不会知道,我是在诉说自己心中那根藤缠树——一个年迈体弱、只具有初级职称的老教师,远在异乡,忍辱负重,默默耕耘。
当唱到那句“眼里有泪哭不出”时,我的心在滴血,真相放声大哭。把心中的悲愤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但终是哭不出。
十月二日
大哥从太原回家,今晚来看继母杨氏,却避而不入我家门,生怕我提出让继母跟他生活。临走如有虎狼追赶,大步流星离去。我偏要追出去,在大门外喊住他。我说你不要走,有事和你说;他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我做不了主,有事直接和你嫂子说。
我这个哥哥太懦弱,大小事全得听老婆,简直不像个男子汉。
事实是夫妻两口早已密谋拒绝接纳杨氏,他们十分清楚杨氏的为人,光看表面对你甜言蜜语,真的相处就会露出狼子野心,让你叫苦不迭。
那年杨氏要从县城搬回来,二叔和五叔主持家庭会,嫂子就没让大哥回来,一切由她做主——坚持不接受继母。我因不耐沉默说了句“还是征求一下继母的意见吧”,上了他们的圈套。继母马上说“我要跟二小子”,就这样她二次住到我院里。当初她裹挟父亲离开东湾投奔他那些干儿干女,不让我们知道,是偷跑的。父亲死后她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又要回来和我一起住。不知我哪辈子欠下她的债了!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海龙已参加工作,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杨氏住着两间房海龙结婚就没房住,我想让大哥把继母接走。他那里有闲房,侄儿还小,近几年不存在结婚问题。他们根本不念手足之情,坚持不接纳杨氏。
我不能总是心慈面软,我必须有相应的对策,免得将来杨氏死后,嫂子又说我昧了她的财物,弄得我里外不是人——苦受了,气也受了,还落个不清不白。
明年开春再开个家庭会,叫来五叔二叔,宣布:对继母的赡养义务干脆归并给一人,不论归给谁,权利和义务一体,有利有害都由一人承担。如果他们仍然不接纳,我就担起来,从此继母的生老病死不需他们过问,死后丧葬费不要他们出,留下的财物不论多少他们无权过问。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日后针对杨氏出现的诸多麻烦,或许还能使多年来兄弟、妯娌间的紧张关系得到缓和。

53。第五十三章 人生拾遗 (六)

十月二十日
今年的秋假不知为什么削减了五天,短短的十天假期在紧张的秋忙中转眼过去了。多亏海龙和海飞弟兄俩协同收打,不然庄稼恐怕会丢弃田野。
海龙毕业上了班,海飞也懂事多了,十分令人快慰。这几年我对于农活渐感力不从心,有两个儿子作左膀右臂,能替我干很多重活,。我快得到解脱了,希望在即!
十一月十二日
首次职称评定是社会对我的一次嘲弄,是命运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一个五十年代的中专生,现时的大专生,自始至终肩负数理化三门主课,两鬓斑白的老头,竟和他的学生、中师毕业的娃娃平级,都是初级职称。我惭愧,我赧颜,我不敢和自己的学生交谈。
这次调资仍以职称划线,初级职称工龄要达三十八年才能调,我工龄尚短一年,又不达线!
以往每次调资我都落在别人后边,总是比别人推迟几年,但毕竟还能赶上。首次评职称由于教龄少二年而一落千丈,成为最低层的初级教师,并且是铁板钉钉很难改变。
也许是我个人主义思想太浓,总在待遇上兜圈子?可在这金钱社会里,没有钱就寸步难行哪。孩子们上学需要钱,子女结婚需要钱,作为一个靠工资为生吃公家饭的人,那些挣高工资的双职工都叫喊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何况我这最低一级的单挑者。
也许上天加给我的劫难还未到头,为什么我总不能走出坎坷?
今晚看电视《胜利女神》,江慧枫从坎坷中走出来了,成就了事业。许多人都能从坎坷中走出来,可是我已年近花甲,我是无望了。只能借歌德的一句名言聊以自**慰:比大海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十二月三日
离开仰天一年多了。去年八月,张龚二人搞突然袭击使我“失聘”,后经局领导推荐调韩村中学改任数学教师。可说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一年奋斗改变恶劣处境,重新开辟了一片立足之地,内心再不愿回到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再不想看那两个心狠手辣的阴谋家的嘴脸。我走后他们曾多次传话要我回去交接实验仪器,听说他们已把实验室门撬开,我没有答理。没想到他们最终以扣押我的聘任书为质物把我等住了。
去年离开时我没有来得及拿走聘任书,今年要续聘必须有旧聘书,昨天不得不违心地踏上通往仰天的土路。
果不出所料,李校长——就是那位扬言不离校就扣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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