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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爱卿为何这样说啊。”
孙承宗一直在用眼神示意苏天成，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查处啊，就算是苏天成说的有道理，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够姑息的，若是京城到处都是后金鞑子的刺客了。那还不天下大乱啊。
“皇上，臣分析了一下，后金恐怕就是想着朝廷大动干戈，皇上甚至不能够与民同乐了。”
“哦。苏爱卿为什么会有这等的看法啊。”
“臣曾经观察过了，行刺臣的刺客，和攻打夔州府城的后金鞑子，完全不一样，这些刺客没有多大的能力，说实话，凭着他们的本事，想要真正的行刺，恐怕有些强人所难，后金若是想行刺我大明的重臣，一定会派出最强的刺客，他们也不应该选择遍地开花，一个时辰的时间，到处行刺，臣以为，后金这么做，一定有着其他的目的。”
“那你说说，后金是什么目的啊。”
“臣以为有三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无疑是想着我大明朝廷大动干戈，公开调查，这样一来，春节肯定是不能够好好过了，在百姓之中，无疑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令老百姓陷入到恐慌之中，破坏我大明安宁和谐的局面，再说了，官府调查，时间紧迫，难以面面俱到，必定波及面广，甚至有人遭遇误杀也是有可能的，今日是腊月二十四了，在百姓的眼里，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不少的百姓，从今日开始，开始真正过年了，若是全面调查，影响巨大，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北直隶，波及到其他的地方。”
“第二个目的，后金想着转移自身的压力，皇上是清楚的，臣在四川剿灭流寇的时候，后金是期盼着流寇能够得到胜利的，这样我大明必然会陷入到两面作战的境地之中，为此，后金大军甚至做好了准备，等着我大明混乱之际，再次入关，遗憾的是，皇上圣明，太子殿下英勇，流寇被彻底剿灭了，此等情况下，对后金的打击是不小的，他们的大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惜没有机会入关了，也不敢入关了，此等的情况下，后金的那些文武大臣肯定是不满意的，皇太极为了转移注意力，派人行刺，期盼造成轰动性的影响。”
“第三个目的，引发我朝廷的混乱，我大明安宁祥和，皇上准许各地进京庆贺，是为了这次的春节更加热闹，后金鞑子也可能是混进了各地的戏班子，也可能是单独组建了戏班子，或者组建其他的班子，进入了京城，若是臣预料不错的话，后金是认真准备的，或许在调查的过程中，还可能牵涉到各地官府，若是大面积调查，可能牵涉到不少的官员，令诸多的大人内心不安。”
“故而臣以为，可以展开调查，但应该暗中调查，就事论事，针对那些后金鞑子就可以了，皇上还是与民同乐，加强戒备足够应付了。”
“臣以为，应天府府尹没有多大的责任，后金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府尹大人也不可能事先得知的。”
孙承宗等人大惊失色，京城里面出现了后金派出的刺客，这个时候，若是皇上还是与民同乐，出现了问题该怎么办，谁来负责啊。
顾不得许多，孙承宗开口了。
“皇上，臣以为，苏大人说的是有道理的，朝廷不必要大规模的调查，暗中加强戒备，足以应付了，应天府府尹的确没有多大的责任，这样的事情，是无法事先预料到的，不过皇上与民同乐的事情，还是需要考虑的，如今事情还没有开始调查，不知道京城里面，有多少的后金刺客，若是有人专门针对皇上了，臣等是罪责难辞的。”
苏天成看了看孙承宗，不好说什么了，其实这样的时候，皇上需要拿出来勇气，这样才能够彻底粉碎后金的阴谋，刺客进入京城，可大可小，凭着这些刺客，想着扰乱京城的局势，应该说是痴人说梦，但如果朝廷过于在乎这件事情了，那就不好说了。
应该说后金皇太极是把握了大明朝大臣的心思的，断定京城会陷入混乱之中。
其实孙承宗好好想想，若是皇上不能够与民同乐了，造成的影响是最大的，不需要宣传，老百姓一定会猜测，出什么事情了，到时候，隐藏在京城的鞑子，借势造谣，一定会引发混乱的，这种风气，必须要刹住。
离间是兵不血刃的，能够破坏朝廷的团结，闹得人心惶惶，而且还会形成一种畸形的权力欲望，朝廷里面并不是铁板一块，也不是那么平静，如果展开大规模的调查，东厂内卫和锦衣卫大展身手，闹出来一片腥风血雨，这就是最大的内耗。
孙承宗说完之后，苏天成没有低头，抬起头看着朱由检，恰巧这个时候，朱由检也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笑。
“好了，不用说了，朕决定了，还是要与民同乐，若是后金这点的小伎俩，就让朕退缩了，朕还有何颜面啊，朕是相信诸位爱卿的，调查的事情，还是应天府负责，按照孙爱卿和苏爱卿说的原则不行，千万不能够扩散，也不能够造成动荡，调查要秘密进行，不过，从今日开始，若是继续出现什么大事情了，朕可不会轻饶了。”
离开养心殿之后，应天府府尹对着孙承宗和苏天成两人抱拳行礼，表示感谢。
苏天成轻轻叹了一口气，应天府尹的担子是很重的，展开调查，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为了保证京师的安全，保证春节的安全，有些手段是必须要用的，否则府尹大人的官帽子就保不住了，苏天成是不可能要求府尹做到以民为本的。
“府尹大人，此番的调查不简单啊，皇上的要求是很高的，稍微不注意，闹出事情来，皇上责怪下来，本官也没有办法啊。”
“大人教教下官。”
府尹连连给孙承宗行礼，记得头上冒汗，这个任务的确是不简单的。
“本官想不到好的办法，多年没有接触过军旅事宜了，这件事情，你还是求助苏大人吧。”
府尹连忙对着苏天成行礼了。
“大人救救下官。”
“本官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不过此时的确不简单，这也是本官在皇上面前提出来的建议，自然是不能够推辞的，这样吧，江宁营还有一千亲兵，驻扎在京营里面，本官将他们悉数调到京城来，帮助你调查，这些亲兵，有着很不错的能力，对后金鞑子也是比较熟悉的，有了他们的帮助，相信调查快很多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了，下官亲自到京营去接，今夜就去。”
第六百二十五章 宁远局势
蓟辽督师府，非常的宏伟，这座府邸，建起来的时间不长，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实际上，整个宁远城，也就是天启二年开始修建的，具体负责修建的就是袁崇焕和祖大寿，要求在宁远这个地方修筑城池的，正是当今内阁首辅孙承宗。这是一个异常英明的决定了。
督师府占地一万多平方米，接近二十亩地，在不大的宁远城内，算是最为显眼的建筑了。
不过督师府虽然宏伟，但在官吏和老百姓的眼里，并非是那么的威严，这里驻守的首任蓟辽督师袁崇焕，被朝廷斩杀了，而且罪名是谋逆，袁崇焕本人被斩杀，家属也跟着受到了牵连，自从袁崇焕被杀之后，这里一直就空下来了，后来的辽东经略，是不会进驻督师府的，免得僭越了，遭遇弹劾。
这也从一定的方面，反应了到辽东担任官吏，绝非是什么好事情。
尽管苏天成和江宁营的名气很大，可他们来到了辽东，也不可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想象，更不要说改变官吏和老百姓的认识。
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战，明军惨败，驻守大凌河的明军全军覆没，从那个时候开始，辽东就成为了人见人怕的地方了，自从后金和大明开战以来，短短二十余年的时间，辽东这个地方，已经战死十五位总兵官，覆没和投降的军士更是不计其数，大明在辽东完全处于手势，要不是关宁锦防线，后金恐怕早就打到京城了。
苏天成到蓟辽督师府，是崇祯十二年的正月初十。
正月初八，苏天成就出发了，在京城这么长时间了，他也该到宁远上任了。
袁崇焕在宁远修建了蓟辽督师府，宁远居于关宁锦防线的中枢为止，前面可以指挥处于最前沿的锦州城。后面可以协调山海关，组建成为牢固的防线，包围京师。
但防线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个防线虽然牢不可破，可明军只能够固守在城池里面了，城池外面广袤的土地上面。都是后金鞑子自由活动的地方，若是后金鞑子胆子够大，可以绕过关宁锦防线，到京师周围骚扰一阵子，很明确的说，这在以前是有可能的。也没有哪路明军敢于正面迎战，恐怕后面偷袭都不敢做。
蓟辽督师府并非是固定地方的，苏天成管辖的地方很多，涵盖了北直隶、陕西、山西、山东以及辽东不少的地方，不过当初的袁崇焕，上任的时候是信心满满的，将蓟辽督师府建在了宁远城。这里算是前线了，苏天成当然是不会示弱的。
苏天成也认为，蓟辽督师府如果说建在了山海关之后，或者更加的靠近京城，那就是笑话了，人家在前面抵抗，你在后面遥控指挥，还没有开战就处于不利地位了。要知道依靠冷兵器为主的战争，靠前指挥是非常重要的，能够直察战场的瞬息万变，临济决断。
京城里面的后金刺客，处理的很是顺利，长期厮杀的军士，和普通的戏子肯定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参加调查的一千江宁营亲兵，都是身经百战的，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所以说。在接下来的调查里面，江宁营亲兵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断有后金刺客被揪出来，就连皇上都对战果感觉到满意了。
京城一切都稳定，按照计划，皇上与民同乐，出现在了庙会上面，老百姓见到之后，呼啦啦跪在地上，就连台上演戏的戏子，也跪下了，当然，朱由检身边保护的人是不少的，锦衣卫和江宁营亲兵是最为重要的保护力量，一只苍蝇都不要想着飞到朱由检的身边。
不过，没有人敢保证，京城没有后金的刺客，或者说是奸细了，鉴于这样的情况，苏天成留下了两百亲兵，专门护卫府邸，要知道自己家里都是妇孺小孩，以前的那些护院，花架子多，能力实在不怎样。
苏天成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带着八百亲兵，离开京城上路了，所有的亲兵，离开京城之后，悉数加快了步伐，快马前行，苏天成本人也不例外。
一路上的荒凉情形，刺痛了苏天成的心。
尽管说剿灭了流寇，但辽东一带，老百姓还是惧怕后金鞑子的，没有了城池的保护，老百姓无力自保，只能够是听天由命，后金鞑子几次入关，以及对关宁锦防线的进攻，最吃亏的都是老百姓，损失惨重，时间长了，没有安全保卫的老百姓，只能是选择逃离。
进入山海关之后，一路上，苏天成几乎没有看到多少的老百姓，沿路一些破旧的村镇，房屋上的黑色污渍，告诉人们，这里曾经遭遇过杀戮。偶尔遇见的百姓，也是战战兢兢的，听见马蹄声，身体就要发抖，甚至有些百姓，当时就蹲下来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是对大明军队最大的讽刺。
军队不能够保护老百姓，辽东地区大量的地方荒芜，老百姓不敢从事农业生产，这样的状态，如果持续下去，苏天成就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后金决战。
苏天成没有进入山海关，绕道过去了，他想看看，当年皇太极亲帅大军，是如何绕过关宁锦防线，长驱直入的，为什么一路上这么多的军堡，却没有谁出来迎战。
令苏天成感觉到气愤的是，沿路不少的军堡，里面的军士看到疾驰而过的队伍，没有反应，大概是苏天成等人穿的军服，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