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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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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斜斜的竹叶,留下金色的光斑,几只鸟儿在林间幽暗处扑腾翅膀,没走多远,前头有水流的声音,淙淙作响,小路突然转了个大弯,水流的声响依然不大不小的绕着水沁兰,直到尽头。

一条窄细的瀑布从10多米的假山石壁贴着滑下,散成薄薄的水雾注入下面的湖中,湖不大,叫池更合适,水清澈见底,辛苇坐在湖中一个黑色大石上,双足伸入水中,素衣白裙,瀑布般的长发垂下,发梢浮在水面,一把长刀搁在旁边,是石头一般颜色,一线刀锋映着夕阳反射出一道金丝,两人的视线在现实中做了第一次的碰撞。

“你不该来的”辛苇道,扬起头,发丝脱离水面,织成黑色的网,带起的无数珍珠一般的水珠,慢慢的落在那块黑石上,打成一个个的小洞,人已飞至空中,反仰,蓄势如弓,长刀握在柔如新柳的手中,抡起一道美丽的弧线,气势如虹,绚丽且不可捉摸,逼向水沁兰,水沁兰的精神高度集中,耳中竹叶的沙沙声最先消失,空中晚归的鸟儿在无声的凄鸣,三尺外的瀑布声也充耳不闻。剑在手中出现,细而长,柔软的抖动,微一抬腿,跨过10多丈的距离,出现在辛苇身下的石上。

落日抛出最后一抹余辉,隐在城市的高楼后头,天地间顿时暗淡了许多,满是尘灰的城市上空,不怎么明亮的星星稍微引人注意了点,这一刻,辛苇的刀和手臂成一条直线,竖在空中,水沁兰黑衣如墨,与夜色融为一体,独有火色的红发像一丛跳动的篝火,剑颤动,嗤嗤作响,辛苇对她微微一笑,铺天盖地的气势平空消失,黑色的刀身亮堂起来,透出蒙蒙的毫光,整个湖面都在它的照耀下,那是刀气。

现在是个武学复兴的时代,之所以叫做复兴,那是前面已经衰退过,现在只是恢复中,能发出刀气的人,曾经不多,现在更少。

水沁兰也不能发出刀气,因为她拿的是剑,剑尖青芒暴吐,长达一尺,斜指水面,水面凹陷,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不住转动。

刀没入水中,击起一丛浪花,中分为二,湖底没有一滴水,露出洁白的细沙,浪向两边卷去,扩散开五丈的距离,像遇到什么阻碍,狠狠的砸在一个透明的屏障上,浪花激荡,倒卷而回,全向石上的水沁兰涌去,辛苇反弹回空中,又劈出第二刀。

水沁兰在石上旋转,每转一圈便往水中刺出六剑,扯出六条水流,交缠相绕,在交汇处化出六瓣莲花,托着她徐徐上升,剑式绵绵不绝,花瓣重重叠叠,竟相绽放,每六瓣莲花与与辛苇每一刀劈下

涌来的浪花无声碰撞,化做圆柱形的水幕流下,辛苇第二次激起的浪花没有扩散五丈,,以后每刀激起的浪花都比前面那丛近上少许,一浪高过一浪。

水沁兰也转得越来越急,莲花越来越高,水幕的直径已经比石头的小,水幕与石头接触,一层黑黑的粉末被削豆腐一般卷入翻滚的湖水中,湖水的颜色也加深了一分。

湖水越来越黑,直径一米左右的石头只留下一根能站住水沁兰一只脚的石柱,水沁兰六剑化做一剑,往浪花中央直直插下,湖水重归平静,水沁兰站在自己插入石中的剑的柄上,随风起伏,恍若夜色中悄然绽放的一朵清莲。而辛苇却立在一根没被波及到的荷尖上,石是硬的,荷的软的,两人全力对抗后, 辛苇仍有余力,这场较量应该是她胜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妹妹的秋水剑确实是水家春、夏、秋,冬四种剑法中威力最为巨大的啊!”辛苇笑语盈盈的道。

“还不是姐姐手下留情,才让我不至命丧于此,‘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姐姐的刀法‘千堆雪’才是无愧于与风家少主风寒鸣各为黑白两道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了”。水沁兰一个凌空后翻,拔出那剑,飞到湖边的小榭里,与早到一步的辛苇相视一笑,一齐坐在亭中石椅上。惺惺相惜,并不只在男人中发生。

“不知姐姐找我来,所为何事呢?”水沁兰问。

“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你是他游戏里除我之外唯一主动理睬的外人,肯定对你有好的印象,所以不想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只得打发手下请妹妹前来一叙了”

“我明天就离开这”水沁兰思考了许久才道。

“天色已晚,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武林中公认的美女一同进餐呢”。辛苇亲热的道。

“客随主便”水沁兰露齿而笑。

 第一章 前夜

落日穿过窗扉,笔尖在纸上留下一道长影。/ 

又一位不幸的人被黑板上的数学题目留在了前面,表情是麻木的习以为常,鸦雀无声,连汗毛掉地上都能听见。

短暂的死寂后,数学老师巨大的手掌拍向讲桌,尘土飞扬,是夏日中午里货车驶过的十字路口,那人是货车后面的行人。

老师的嘴其实并不小,至少能放进比鸡蛋大两倍的石头,但在百吨的大石头前放个万吨的石头,大也是小,在满脸肥肉的衬托下显得像二八女子的樱桃小嘴。照例是对那位同学极尽尖酸刻薄的抑郁之辞。以及由此推而广之对全班数学能力的怀疑。唾沫四溅,让飞扬的尘土全部重重的摔到地上。声音也从蚊子扇动翅膀的微不可闻升至飞机机翼割裂空气的震耳欲聋。然后,嘎然而止,像一只调戏母鸡的公鸡在引吭高歌时被小李飞刀割破了喉管。因为他想起他的心脏病,在随时等着要他的命。

世界安静了,站在前面的人也成了尊安静的塑像,那尊塑像叫方凌筑。

10分钟后,下课了,最后一节课,都得回家。数学老师缠着问过问题的女生不放,淫亵的笑容使得全身的肥肉在一荡一荡的,简称淫荡。

方凌筑回到座位,提起皱皱巴巴的书包往后门走。

“好像没叫你下去呢”数学老师叫道,那眼贼尖。

方凌筑没有理会,他便来追,课桌间的走道前宽后窄,顺利的追过前半部分困难的卡在后半部分。

“明天来要是今天发的卷子没有做完,你等着瞧罢!”丝毫不能动弹的数学老师在那叫嚣。这就是更年期的男人,像入冬前的蚱蜢,只有为数不多的蹦达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方凌筑回过头,道:“会做的话,别人不会叫我白痴了”。

走到学校外,此时是九月九日的傍晚,不肯离去的夕阳穿过交错的楼群空隙,有气无力的横在马路上,任来来往往的车辆来来回回的压轧。方凌筑在人行道上慢慢的走着,擦肩而过的是一棵棵被灰尘涂抹得不见本来面目的绿化树,是化学老师那老女人化妆后的脸——枯萎蜡黄的脸上是厚厚的白色粉底。城市里的汽车尾气、噪声、灰尘,只有人受得了,它们受不了!

转过街头,方凌筑昂首,看见了这个城市里最具回肠荡气的广告。

大漠,亘古未变的寂寞。

两剑交叉而过,良久。夹着黄沙的风吹过,一人永远的倒了下去,眉心创口汨汨的流着血。

一抹白绸拭过长剑,血滴扩散,染出一朵鲜艳的花。

“高手寂寞”,剑归鞘,仰天长啸,一串足迹走向未知的远方。

《天下》,天下人的江湖,九月十日中午十二时正式公测。

又是黄昏,城市参差不齐高楼里的天空是破碎的,残阳如血,完美的陨灭。

孤魂野鬼似的,方凌筑放学后在街上游荡了许久,来到天下公司a市分部所在的广场附近,巨大的广告屏幕在一遍又一遍播着他刚才看到的画面。黑鸦鸦的全是人头,这种状况从三个星期前持续到现在,也就是公测的前一天,九月九日。两个星期开始发放公测头盔,第一个买到的人带着帐篷呆了之前的一个星期,明天就是公测,想玩的人大多有了头盔,方凌筑没有,他没钱,一个整天吃方便面的人怎会有钱买几千块一个的头盔,现在的人民币已是世界上最值钱的货币之一了。来看看而已。

快要到家时,走不动了,他在街口蹲下,旁边是个垃圾桶。

一辆车马上停到他面前,尾气管对着鼻子扑扑的喷,方凌筑站起来,不停的咳嗽,咳出暗红的血块,不小心掉在光亮如镜的车身上,车门“晃荡”一声开了,下来个胖子,费力的抬起柱子般粗大的短腿,裤裆不堪忍受嗤的一响,一脚踢向方凌筑的肚子,方凌筑空面口袋一样倒下,又倒在尾气管的下边,“**,弄脏大爷的车”那堆肥肉别骂边挤回相对他来说是狭小的车里,车子启动,“扑扑扑”呛人的汽油味又喷入方凌筑的鼻孔,爬起来,往脸上抹了把,黑的。

拖着脚步走到旁边公园里的河边,把头浸入河中,好一会才拔出来,云过鸟飞,物是人非,河水中的眼睛不再清澈,满是世俗的风尘和已经溢入河中的沧桑,沧桑是什么,沧桑是很多年前的旧报纸,发黄的脸孔上沉积着尘封的往事,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回到家,推开门,一屋子的冷清迎面扑来,还有股久未打扫的霉味,多少年没打扫了,三年?五年?记不清了,让书包抛出一道一元二次方程般完美的弧线躺到墙角,书包下面的地板立刻翘起一角,黑糊糊的,露出肮脏的另一面,隔壁宋思鱼他妈炒的菜香味扑鼻,拧开开水瓶盖,几天前烧的水还有些热气,方凌筑拿出了最后两包方便面泡着,半硬不软的将就嗤了,“麻辣牛肉,红烧排骨”听这名字就比***菜好吃,可惜味同嚼蜡,真像看过a片后去弄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

往身上淋了几桶水,**的照卧室里裂了几道口子的破镜子,里面的脸支离破碎,很久没理的乱发遮住了半个脸庞,苍白又苍凉,两眼无神,凄凉得像条无家的狗,方凌筑往镜子吹了口气,碎成一地的自己,一脸漠然的看着他。

电脑面黄肌瘦的躺在床头,年纪老了,破得像被卡车压过,开起来比拖拉机还响,躺到床上,望了蜘蛛网一般的天花板一会,方凌筑正打算睡觉。“咚咚咚”却听见了敲门声。

开门,几个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抬着几个纸箱站在他门前的走道里,从纸箱上的文字可以得知这是一台电脑和个《天下》的游戏头盔。

“请问,这是方凌筑先生的家吗?”其中一个人问。

“是的”方凌筑答道。

“这是您一位朋友通过我们公司快递给您的物品,请查收”那人将快递单和一支笔递给他。

谁?谁给他寄来的东西?方凌筑没有问,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回那人的手上。

几人把东西搬进他的房间,就走了,开头说话的那人临走时递给他一封信,说是一同送来的。

关上门,方凌筑拆开信,里面五个字。

“师傅,我想你!”

眼前浮现一张美绝人寰的脸,方凌筑温柔的笑笑,原来是她。

那晚,现实中一年以前的游戏《江湖》里,水沁兰走后,辛苇跳离他的怀中,眼圈泛红的看着他,定定的道:“再不告诉我你叫什么,住哪儿,我就去死,现实中的死法!”

他望进她的眼里,她的眼睛告诉他不是在玩笑,就叹口气道:“方凌筑,a市人”。

辛苇笑了,让月儿羞愧的躲进云中,道:“见面的时候,你得抱我”

此时的辛苇站在离方凌筑家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不能驱散眉间紧锁着的忧愁,印象中,他是无所不能的,不仅仅是武学上,她遇见的难题在他那没有不能解决的.是什么难题让他只能进游戏靠里面1:6的时间比例来舒缓痛苦,而且生死在一线之间,从天下公司关闭《江湖》到《天下》公测的这段时日,天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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