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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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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她一直以为他和她是相依在一起的,却原来不过是如这地上影子一样,乍看一体,实则不然,他不了解她,她又何尝仔细了解过他?肃北萧家的二少爷,沐血海而生,从前的热情冲动早泯灭了,他知道关键时候如何做出最好抉择了。
人声渐渐远去了,萧帧低沉说:“方墨,这次你能不能”不知道是外面突地有风滚过,还是萧帧突然收了话题,这似从胸口艰难挤压出来的话落到方墨耳里,却只有半句。她一时迟钝,还来不及回答,又听得萧帧低声道:“你要小心些。”
方墨合眼一下,又睁开了,心中千般风云过,平缓说:“你也是。”又近门一步,背后萧帧急促说:“方墨,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了你?”
方墨一怔,这话不好答,杀场生死难料,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安然活着回来?不过这当会丧气话却是不好出口。她想了想,终是什么也没有说,一伸手掀了帘子出去,外面冷厉寒气扑面而来,胸口的压抑的疼痛一瞬间就被吹散了去。她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走向等在不远处的吴大鹏等人。
萧帧一人独坐帐中,外面人声嘈杂,而大帐只有灯火荜拨轻响。他起身来,步到长形木桌一侧坐下,约两臂长的对面正是方墨刚才所坐位置。他坐下位置看那地方,最是清楚不过了。他凝望虚空,阴晴不定脸上慢慢溢出一抹微笑来,眼中的阴冷化成了春水。却被满帐寒素映衬着,这孤零零的笑只一会便散了去。
他手紧握成拳头,突然出声道:“萧四。”大帐一处角落阴影里应声出现了一道黑漆漆人影。萧帧说:“让萧六过来一趟。”
方墨吴大鹏回到营地里,招了第二军中营职以上将领议事。这等头功,各营营长自是当先不让,个个拍胸脯。方墨不禁笑着说:“你们以为这是好差事?我们能想到的,裴元贞也能想到,弄不好,那河对面正有千军万马等着咱们上钩呢。”
二营营长刘四平拍着胸脯说道:“将军,哪回大战咱不是把脑袋挂裤腰带上?那裴元贞算个球!这事你就让咱第二营去吧。”他话一落地,其余营长也都纷纷出声。
正忙着,段军中谴了**个艄公过来,说俱是使船好手,但凭吩咐。方墨收了这些人,问了姓名。让小付先带到一边去。思量一会,定下第二营第六营为过河人马,其余的与段军在燕京西城门处等候,待城门一开,就冲杀进来。
事情才定下来,萧六就带着五名萧家黑卫过来了。方墨一时无语,推辞的话出不来口,她每回带人马出去,萧帧总会遣黑卫过来护她安全。这事大家皆知,她从前欣然接受,没道理这回推了去。
也罢,总归是最后一次了。不管他和她走到哪一步,她总是希望他安好,他也一样。来人又是萧六,彼此也不陌生,又同属千军万马中女子,彼此照应也不错。
诸事商定妥当,各营人马准备开拔了。李进汪贤生几人突然过来了,偷偷摸摸将方墨拉到一边去。方墨未等他们开言,就笑着摇头说:“不成,这回任务太危险了,你们不能跟去。”李进脸色一沉,不悦说道:“墨丫头,你李叔我什么时候怕死了?”汪贤生看了看不远处的萧六,也笑着附和说:“是啊,将军,让我们也跟去吧。这时候咱们黑风寨也该露个脸了。”二狗子几个摩拳擦掌,殷殷看着方墨。
方墨扶了扶额头,仍是摇头,说道:“太危险了。你们要建功,日后多得是机会,何必要挑这回?”
汪贤生着急说:“燕京城都打下了,以后哪有什么还机会?”又拐了拐了他旁边李进,说:“大哥,你说是不是?”
李进随之点头,说:“正是这话,过河虽然危险,从城门进去难道就不危险了?刀剑无眼,生死无常,该在哪处交代的阎罗王是不会挪到别处的。墨丫头,这些年来,你李叔我光在看热闹了。我心知你是为了我好,可若不能为后辈子孙打下一份基业,我心中总是有憾的。”
李进这话说得方墨眼皮直跳,她听苏瑾娘说过,李进已经将眉娘接下了山,虽是没有明媒迎娶,但是眉娘的肚子已经鼓起了。这天下男儿无不将建功立业当成了头等大事,李进守了个黑风寨,虽是衣食无忧,以后萧帧大业得成,黑风寨诸人虽是也会得些封赏,但无甚大建树,这封赏也不会大到哪里去的。李进为儿孙着想,跟她一道来这里,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他那一番话已经说得她心里发慌了,杀场上最怕头脑发热了,刀剑无眼,最先伤得往往就是这类人。
方墨看了看雾蒙蒙天,又看了看李进身后的十余人,在一众殷勤目光下总算是点了点头,再三说:“李叔,你们几个跟我一船,上岸之后,也不可离得太远了。”

第一百四十章

雾越发大了,渝水河面上黑茫茫一片,来自西南的艄公都是一等一好手,船如箭行水中,悄然无声,冰湿水雾迎面扑来,这南方的湿冷竟是更胜过了漠北,汪贤生觉得手脸几乎不是自己的了。他往前里看一眼。船头上的黑色身影如石塑,两边十余人也都一动不动。汪贤生强忍住了举手搓脸的冲动,转头紧紧盯着前方。
渝水环了燕京近半城,沿河渡口有七八个,燕京林湾渡口因是水浅,行不得大船,以往往来多是些寻常走夫和些小商家。萧段联军围了了燕京半月余,这渡口早绝了船只停靠,因是离北大营不远,快马半柱香便可来回,守兵并不多。
黑茫茫中也不知道船行了多久,汪贤生终于在前方一团漆黑中看见朦朦胧胧的几点灯火,他精神大作,连忙看船头方墨,却见方墨头也不回举了一手起来,汪贤生将燃起的心火强行压下。船速放缓了,前方朦胧灯火渐连成排,岸上守兵的说骂上都可以听清了。
汪贤生看见萧安站起身来,挽了一弓在手,箭头上包裹的东西隐隐冒着热气,箭如流星射去,一声细微闷响之后,汪贤生听见岸上说话声突地止住,隐约有人声问道:“你们可有听见什么?”雾气森森中,他看见岸上火光里有人站起身来,往河面眺望,饶是知道敌在明处己在暗,他看不到这里来,可汪贤生也屏住了呼吸。
岸上又一人笑着说道:“哪来声响?你小子莫不是梦魔了吧?那漠北的狼崽子们生了翅膀也到不了这里来,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了。”其余几人纷纷附和。这林湾渡口水浅,行不得大船,便是来了小船,又能装几人?他们居高临下占了有利地形,看见了船人,只管放箭,管叫这些漠北来的旱鸭子有来无回。
起身那人也只眺望一阵,重回坐下。继续听同伙说笑,待突觉不妥,却是已晚了,迷香悄无声息蔓延开,火堆旁聚的几人像是没了骨头软趴趴躺着,声息全无。这人一惊欲站起身来,浑身软绵绵哪里还使得上半点力气,想出声呼救。喉咙却像是被人掐住似得,出不声。眼睁睁看浓雾出来一人,披了墨色斗篷,黑巾蒙了脸,只余一双冷厉眸子在外。冷剑划过黑空,他脖子一阵刺痛,便没了声息。
四五堆篝火旁的人很快清理一空,夜正深时,附近几座帐营里的人睡得正沉,陆续上岸的人四下悄无声息分散开来。摸进各帐里,手起刀落。一时浓重血腥蔓延开来。
六营营长胡南山只觉得痛快,提了一柄血淋淋大刀走到方墨,正要扯下面上湿巾说话。方墨低声说:“迷药还没散尽,且慢扯下。”胡南山闻言,连忙停手,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都干净了。”
方墨点了点头。看了看头顶黑天,手指了地上死人对胡南山说道:“你找几个身形相似的换了他们身上行头,这处距离裴元贞的北大营不远。若有巡逻过来,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尽力拖延。”
胡南山欲言又止,拱手得令转身。方墨看李进。李进心知她要说的话,笑着说道:“我随胡营长留下。”他虽然心动那头等大功,却也知道冲抢城门对于只有一只胳膊的他来说是不易的,这种时候他可不能拖后腿。
汪贤生二狗子几个摩拳擦掌正兴奋不已,听了这话,眼色立时颓废,他们与李进一伙,李进要留下,那他们自是不用说了。李进见状,又笑着对方墨说道:“墨丫头,让这几个愣头跟你们去历练历练。”汪贤生等人闻言大喜。方墨看了他们一眼,点头应许。船上的人都上了岸,这一番清理得天时,迷药放的恰到好处,神不知鬼不觉成了事。方墨聚拢了人手,让胡南山点数十人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人换了裴军行头,胳膊绑了黑巾以示区别,堂而皇之穿街过巷往城门方向去。
夜正黑,燕京街面上灯火凄迷,行人几无。这些日子来,大军过巷乃是常事,方墨等人大摇大摆一路行来畅通无阻,便是有巡逻撞上了,浓雾沉重夜里,哪里看得分明?一见大军这势头,连忙避让到一边,唯恐耽误了军机。方墨等人行不过多会,便远远就看见了高耸巍峨城墙。墙头上灯火林立,兵丁密密麻麻。方墨略一顿,依旧打马往前。
城墙上守城将军得了通报,眯着眼看雾中奔赴过来的一大队人马,皱着眉头道:“不是才换防过?这又是哪营人马?”周围人俱不得知。这首领也不敢大意,连忙让副将带了亲兵下去问个究竟。
那副将得令奔下去,远远便出声招呼道:“兄弟们是那营的?”
他的问话自然无人回答,方墨驱马径直冲过来。那副将眼疾手快惊愕闪到一边,心魂尚未归位,一柄大刀穿胸而过,他身子转了半圈后倒地,落地那刻看着骑马带头那人勒马一跃上了城墙,矫健身姿如飞鹰般直扑向城墙上守卫。
群马踏入城墙之上,一时血花四溅,哀嚎此起彼伏响起,毫无防备的城墙上守军阵脚大乱,来人如狼入羊群凶悍无匹。这变化起的突兀,转眼间上城墙那处乱成了一团,且飞速蔓延开来。许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看到了自己人杀自己人,恐慌一下子蔓延开来。不知是谁惊慌大叫:“是北大营的人,他们投靠萧帧了!”
这叫声惊醒了不少人,围城半月余,城中早已人心惶惶,黑蒙蒙夜里,突起的厮杀,来人又正是北大营的,不是叛变,又是什么?这北大营掌控了燕京守卫近半数人马,不管是那营人马,如是他们从城里叛变,再里外勾结,不日就可以拿下皇城燕京。
守城将军也听见那声惊呼,也是一惊。不过这人久历杀场,稍愣片刻后,立时反应过来,一刀砍死一名正惊慌失措往后跑路的兵丁。大声呼道:“击鼓!快击鼓!有敌来袭!”——不管是不是叛变,只要他坚守的这城门被打开了,等待他的只有一条死路一条。
战鼓旁边兵丁原是慌成了一团,听了声看去,见自己上司手提一柄血淋淋大刀满脸是血怒目看着这里,心中一慌,手中鼓槌险些脱手,连忙镇定心神。振臂正欲击鼓。咻咻咻,三箭接踵而来,一人一箭,战鼓旁边站着的三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守城将军虽是被亲兵护卫着,一时性命无忧,却也知道若是音讯传不出去,他这项上人头也只是暂寄罢,便也顾不得什么,推开身边亲兵,一刀劈开拦路。抢步上的鼓台,手还没有摸到槌子。却听到耳边破空声起,他脖子一斜,有冷箭划耳际过去,将偌大牛皮大鼓射了个对穿。
鼓面洞穿,自是不能再用。这守将冷汗急涌,又感觉背后突地一阵阴寒,急忙转身举刀招架。饶是举动及时,护了胸胳膊却中了招。他捂住胳膊,面色惨白。盯着面前人。这人穿了自己人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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