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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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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呻吟一声,缓缓张开了眼,待看到旁边的裴胥青时,黑眸猛地收缩,身子一滚,到了床的最里头,一下子翻身起来,单膝跪着,双手支撑,成一种蓄势待发的攻击姿势冷冷与裴胥青对峙。
“裴胥青?!”她冷冷说。
裴胥青看着她,突而笑一声,也不动,说道:“是我。”
方墨眼睛转了一圈,将这房很快打量一番,目光在不远处桌上的茶壶流连片刻后很快收回来,看着裴胥青,冷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是我救的你。”裴胥青看着方墨,淡淡说道。
方墨戒备打量裴胥青一番,掂量他话里真假,想起上岸那会遇到的事,和昏迷前隐约看到的脸,生硬说:“多谢了,我日后自会放你一回。”
裴胥青看她一阵,突而转身,退走桌子旁边坐下来,说道:“萧六的人还在找你,段子杨的人今日也来了。方墨,你有什么打算?”
两人这距离让方墨心里警戒略微放松了些,听了裴胥青的话,她脸上黑眸越发森冷,看着裴胥青摇头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裴胥青眉头轻不见皱了皱,忍不住转过头给了方墨一个铁青色侧面,喉咙滚了滚,再回头时,那因怒而起的铁青色不见了,俊雅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淡淡说:“天下能工巧匠泰半出于镇海,其中最顶尖的无疑是镇海孟家,世人嘴里的一孟世家说的便是这镇海孟家。这孟家数百年传承,到如今已是有四十二代,徒子徒孙遍布天下,商铺比比皆是。听说这孟家做出的木鸟能在天上飞数里不落,做出的木鱼能在海里与大鲸比行潜游。这世上论权势,自是皇家最大,可论富贵,这皇家未必比得过镇海孟家。”
方墨皱着眉头听裴胥青说话,镇海孟家这名头她自然听过,她那火枪和回回炮就是请孟家高手所做,至于人人都传的木鱼木鸟,她从前见得多了,倒是不觉得惊奇。她只是猜不透裴胥青这会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胥青顿了顿,接着淡淡说:“你从乌远一直带到燕京的孟非凡便是镇海孟家的嫡系子孙,是孟家老太爷指定的第四十三代掌舵人,从上月起,虽是在战祸中,这孟家却在极短时间内在燕京一带一连开了二十六家分铺,便是这小小的重阳镇前几日也开了一家分铺,这分铺虽是买卖不多,伙计却是不闲,日日在江边找人。一会马车过来,我便让何伯送你到那商铺里去。”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往门口去,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说:“燕京最近不平静,萧段两军虽是占了那里,不说近处的何成了,承阳王阳燧和玉川王赵思成亦是不远了。你就算想要报仇,最好还是缓缓吧。”
裴胥青关了门出去后,方墨就软绵绵瘫在床上了,再也不想动了,望着上面青灰帐顶眼睛一眨不眨。良久,方才坐起,将自己衣衫褪到胳膊,看了看肩膀上箭伤,伤口虽然还是十分狰狞,周围红肿却在慢慢消退。至于萧六划的那一剑,因是伤得浅,看起来要更好一些。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将两个伤口重新包扎好,理齐整身上衣衫,用手将头发耙顺了,简单结了两根辫子。
方墨理好了自己,又往房里看一圈,在门背后的地上看到了一个篓子,里面装了一个小铲。她扶着墙挪过去,把那小铲拿到手里,抽了木把子,在茶壶底下磨了磨,撕了一块布包了,绑在自己腿上。
做好这一切,她又静静靠了会,房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子,穿着青布长袄,面相齐整,眉眼却有些冷,看了方墨一眼,上前就揭了她身上盖絮,一把抱起她,扔进了停在门口的一辆灰布马车里。
马车行动起来,方墨将车帘掀了一道小缝往外面看。外面极是荒凉,不远处一条灰蒙蒙大江横趟过,江边零散坐落着几户人家,马车颠簸一阵后,上了大路。见路上有了行人,方墨收了手,安静靠着车厢。大约进镇子,外面人声渐渐热闹起来,方墨便蹲着,把手放在绑了铲刀的脚上。
马车停了下来,那婆子又一把生硬抱起方墨,大步进到一家铺子里,把方墨扔到一张椅子上,转身出门,驾了马车扬长而去。
那铺子的伙计先是目瞪口呆看着,还以为那婆子是要返回马车拿什么物件,也没有阻拦,待到马车驾一声开跑,这才察觉不妥,赶紧跑到门口,大声叫喊:“哎,哎,停下,快停下……”

第一百四十七章

马车转眼跑远,留了满脸尘土与他。这伙计呸一口灰,恼怒说:“这都什么事儿?”马车都走远了,他也只得讪讪转过身来,看店里那尊大神——方墨正襟危坐着,面色虽是有些苍白,却看不出丝毫被人遗弃的悲伤之色,正扬了头静静看他,一双黑亮眼睛无端让人心里发寒,平缓说:“孟非凡呢?麻烦请他过来一趟。”
伙计目瞪口呆看着方墨,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事似的,急匆匆跑到柜台那边,从隔板最底下抽出一张画纸来,比着方墨看一眼,面色一下子激动涨红,一把将画纸塞到原处,来到方墨面前,一改先前轻慢点头哈腰笑着说:“方小姐请到后面稍后,我家大少爷马上就到了。”
方墨被人搀扶转进到后院厢房里,先是一人静坐一阵,没多会,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领了的两个模样齐整,穿着一模一样的丫头进来。恭敬说道:“方小姐且先在这里住着,我家少爷正在往这里赶,若无意外,今晚便能到了。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又指着身后的两个丫头说:“这两个丫头是平州玲珑阁特意送来伺候小姐的。”
那两个丫头曲身行礼,各自报姓名。高挑个的看着略大些,举止沉稳有度,说:“奴婢碧云见过小姐。”另一个抿嘴一笑,雪团似脸上现出两个梨涡来,脆声说:“奴婢碧月给小姐请安。”
这大户人家的派头并没有使得方墨脸色起波澜,她点了点头,说:“都出去吧,若有事,我自会唤你们。”她如今被人又骗又害,几乎连性命都丢了去,大约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长记性的,再亲近的人都能在背后刺她一剑,更何况一个谎话连天的人。
她若不是实在没路可走了。也不会到这里来。毕竟相较熟得不能再熟的裴家来说,她还是更愿意与这个陌生的镇海孟家打交道。毕竟那家伙虽是谎话连天,却从不曾害她。
两个丫头中年纪略大的碧云低头应了一声是,看了碧月一眼,两人一道出去。
方墨一人坐着,外面虽是寒冬,这屋里却甚是温暖,她解了外衫。桌上搁着青瓷茶具,手一触及,温热便传来。她于是倒了一盅,闻了清香入喉。这房中的窗是少见的玻璃镶嵌,可以看见外面景致。外面院落虽小,绿的树红的花却是都有,阳光普照,满院欣欣向荣,一点也不见寒冬的萧索。
镇海孟家的富贵原就不输皇家的,这景致在他家想来是见惯了的。
方墨突然低沉。看着外面,手指缓缓划着杯沿。在这房里呆了许久。中途掌柜还领了一位郎中过来,替她把脉看伤,一直等到暮色四合了,外面这才传来了人喧马嘶的声响。
没多会,方墨就看见孟非凡带了几人从院门口进来,他穿着上好的冰蓝丝绸,腰间束着银丝革带。略有些消瘦的面目沉肃凝重,凌厉逼人的气势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到,哪里还有丝毫从前的痞赖?
方墨低了头。手中茶水凉了,虽是仍有一丝清香,入口却是涩的。
孟非凡将随从留在门口,自己推门进来。方墨静静望着他大步过来靠近自己,而后一把将拥入怀中,紧得方墨都觉得胸口都有些疼了。她皱了皱眉,忍着将手中茶水倒到他身上的冲动,听他下颌顶着自己的头,在上面说话:“方墨,你想知道什么?”
方墨一愣。她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他到底瞒了他多少?想知道他明明是富甲天下的贵公子怎地跑到沙漠里的一家小客栈当个小跑堂?想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再骗她?细想想,这一切到如今,她好像都懒得知道了。
只是这家伙勒得有些紧了,她呼吸不过来。
方墨挣了挣,却是没成,反是扯着了肩上的伤有些疼,她于是不动了。若是他再进一步,她便给他个厉害瞧瞧就是。她问道:“镇海孟家的大少爷,你到底想要什么?”既是那么大家族的继承人,想来必是不会做这么长时间的白用功,过程已是到此,只有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孟非凡想来将她如何到了这里已经摸得十分清楚了,见她一见面就叫出他的家底,似乎并不觉得奇怪,只将脸埋在方墨头发里,深深嗅,嘶哑着嗓音说:“你知道的。”
方墨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行。”她现在还没有到把自己摆在桌面上做交易的地步。
“我能等。”孟非凡说。
许是他的嘶哑传给了她,她突然也觉得嗓子眼里发酸,那些被沉重怒气压着孤单感从心里深处漫出来,使得她对眼前温暖有了些微依恋,她怕这茫然无措泛滥,沉下心,说道:“我心里的人不是你。”
“不要紧,我说了我能等,多久我都能等。”孟非凡低声说。
方墨觉得自己眼里突然起了一阵热涌,为避免眼泪流出,她将头抬起一阵。这执着若是从前,只会让她感觉麻烦,可是现在她却没办法将它赶远一些。那么多人因她而死,她现在需要同盟,需要助力,她没有耐心再一步步经营这些了。
方墨定了定心神,转了话题问道:“现在燕京怎么样了?”
孟非凡想了想,说道:“不太好。何成占了金怀,阳燧的人马虽然暂时不动了,但是赵思成却嚷着要清君侧,除萧贼,集结了数万人马已经出了河阳。”
方墨笑一声,萧帧虽是得了燕京,却未必是最后的赢家的,那些枭雄既是能揭竿起事,又岂会轻易罢手?若不是萧帧有惠宗皇帝在手,只怕那些人早就群起攻之了。
孟非凡总算松开方墨,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的眼,又说:“肃北王和段家大小姐这几日正在议婚。”
方墨听了,略愣,点了点头,说:“想着也该不多了。”
孟非凡看着方墨,又说:“日子定在了明年三月初八。”
方墨伸手抚了抚自己受伤的肩膀,淡淡说:“时间虽是急了些,但也赶得上。”
孟非凡默默看方墨一阵,方墨别过头去,说:“我有些累了。”孟非凡将她冰冷的手抓到手心里,亲一口,温柔说:“喝了药再睡吧。”
孟非凡端了药过来,看方墨喝完了出去。再回来时候,方墨已经睡熟了,眉头皱着,蜷缩在床的最里头,一手护着胸口,一手从肩头跨过,伸到了枕头下。孟非凡看她一阵,手悄悄伸到枕头下,果然触到一个冰冷硬物。他小心翼翼将这东西抽出来,就着窗口的光亮将这东西外面裹着的一层布解开了,那是个没有把子的农家小铲,约莫巴掌大小,刀口却磨的锋利。
他顺铲面摸了摸锋利刀口,转头看一动不动睡着的方墨,昏黄灯火将他的侧面映照的极是柔和,过良久,他抓了那小铲悄无声息一出门,许是外面风冷缘故,那脸上的柔和一丝不见,变得冰冷阴沉。
这些日子来,方墨一直都在不断奔波逃命,后面追兵不断,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减少,她没一刻安稳。她虽然懂些医理,也知惜命,但是两伤累加,除了不省人事那几日,那伤痛就没有一刻间断。到了孟非凡这里,许是伤口在愈合,许是这日请的郎中了得,她一躺下,便睡熟了。
睡得也不知多久,她突然感觉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床头立了一个黑乎乎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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