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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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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也受惊不轻,嘶叫着,欲挣脱开来,李进紧紧抓了缰绳僵持着,黑脸急得通红。荣进宇赶紧抱了两个孩子下马,马一挣脱缰绳,甩开蹄子朝旷野奔去,天空一阵细密破空声传来,箭雨铺天盖地而下,那马立时成了刺猬。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突然停下,空气之中流窜着让人无法忍受的寂静,一阵哭喊声从北狄人大队伍中传来,只见百余流民从那边被驱赶出来,后面紧随却是数百持枪拿刀的北狄军士。人人惊惧而又茫然,不知北狄人为何会这般安排。
方墨眉头一皱,一阵细密的破空声传来,她朝上一看,肃北城上竟是放下无数箭雨,拥挤成一团乱麻的流民立时倒下多人,原本萎缩在城墙底下的流民更是哭声喊声乱成一片,城楼之上有人大喊:“尔等百姓,战事即开,莫再围城,速速散开!”
前有敌兵,后无退路,流民茫然恐慌,有无数人绝望的拍打城门,大声哭喊:“开门啊!开门!”,然而黑漆巨大城门却纹丝不动。
转眼工夫,那伙北狄军士驱赶的流民群与先前滞留的汇成了一团,北狄士兵凶残,混在流民之中,但凡有后退张望者,均是一刀取命,流民群拥挤着,踩踏着,朝肃北城门蜂拥而去。城墙之上又是一阵箭雨淋下,中箭倒下之人不知几多。
李进等人被混挤流民之中,一阵箭雨落下,苏瑾娘闪躲不及,正中大腿,方墨险些扶她不住,苏瑾娘抓了方墨,说:“乖女,你快走!带着云旭快走,莫要管娘了。”
方墨小脸苍白,眼圈一片通红,抬头看那高高的城墙,那上面人头攒动,箭如雨下,转过头去,一北狄士兵正一枪刺进一名抱了孩子的妇人胸膛,妇人猛然向前扑倒,那孩子不过周岁,猛然落地,顿时哇哇大哭,那北狄士兵一枪贯穿孩子,高高挑起,孩子尚未气绝,如水般清澈的黑眸诉说着他无尽的痛楚…
她手紧握成了拳头,愤怒在胸中澎湃成长,一咬牙,说:“李叔,烦劳你看好我娘与旭儿。”自己一把抽出袖子中的金簪子,站起身来,身边流民如潮水般往前涌,她转过身来,如灵蛇般滑至正远远甩了枪上孩子的北狄兵士旁边,手中金光一闪,那人颈动脉便被挑断,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她顺手接了那士兵手中的长枪,一个横挑,枪出,枪收,锋利的枪头已然带了血,离他们最近的另一个士兵被刺穿了胸,轰然倒下。
紧密如网的包围圈立时被撕破了一个小小口子。
站于方墨身后的李进见这小丫头一出手就取了两人性命,立时觉得热血沸腾,将背上的妇人与手中的孩子交到荣进宇身边,也举着刀迎上去,他原本有些身手,加之那兵士断没有料到这群衣衫褴褛饥饿多时流民会有还手的人,匆忙招架几下,一时不查,被取了命去。
李进一时得手,心中豪气大胜,振臂呼道:“左右都是死,大伙不如跟我一起杀了这些北狄狗!”他嗓门大,又带着几分豪气,声音立时传的老远。这话在这群绝望的流民中一石激起千层浪。
是了,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拼上一把。
流民之中有不少热血青壮汉子跳了出去,转身与北狄士兵混战成一团,虽然多是丧命的,但三五个围战一人,只要撂倒一名北狄人,周围流民俱都是热血沸腾,加入者成倍增长,到了后来,连不少凶悍妇人都拿着扁担疯砍起来。这混战成几何式增长,很快蔓延至整个肃北城下。
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就在漠北最雄壮巍峨的肃北城下,北狄人从无败绩的攻城首势遭遇了第一次挑战。这是一场他们从没有遇见的混战,这群在他们的铁骑下从来都是哭泣呻吟无助的流民拿起手中木棍扁担,竟将他们精锐的前锋部队打的百般狼狈。最荒唐是,在最先迎战他们竟是一个的小丫头,年尚不过十岁,一身青布衣衫,淹没在浩浩荡荡灰黑色的流民群众丝毫不起眼,可就是这不起眼的小丫头,手持一把长枪,满身满脸的血红,如一头凶狠的恶狼守在巍峨雄伟的肃北城下。

第十二章

低沉悲壮号角声呜呜吹响,漠北的第一次反击战打响了,漠北第一重城肃北黑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城门口立了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少年约莫十八九岁,面如冠玉,一双眼睛半眯着,闪着清冷的寒光,一身紫金华服,身披雪白长裘,在苍茫的雪光之中,越发显得雍容华贵,器宇不凡。
少年双腿一夹,白色骏马嘶叫一声冲出城门,他的身后,千余黑甲士兵随即呼啸而至,冲杀进混战的人群。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混战在流民的北狄军士人人心神俱散。那些黑甲士兵才是真正的战士,是漠北声名远扬的萧家军,他们比起那些手执木棍扁担的流民的战斗力不知道要强大几多,战马所到之处,北狄士兵纷纷后退,来不及的要么被一刀砍了,要么被一枪取了命去。
方墨一把抽出长枪,对面的身披狼皮的北狄士兵失去支撑,猛然倒地,她正欲转身,耳边疾风突至,一匹白马从肩上呼啸而过,她身形往右一闪,背后偷袭那人扑倒在地上,背心早被一枪贯穿,鲜血如泉水汹涌。白马上的少年转过身,银色眸子灼灼闪光,银灰色盔甲里面的俊脸在雪光的映照之下,竟是美如神诋。
方墨眯着眼睛看着,眼随着少年的手看向他手中的长枪,闪着荧荧寒光的枪头依旧冒着热气,鲜血正一滴滴溅落在雪地之上,想来从背后偷袭她的北狄士兵正是命丧于这长枪之下。白马一声长嘶,那银色身影瞬间就淹没在灰黑的人流之中。
李进正杀的兴起,突然一个小人滚在他身边,他转头一看,从那张血糊糊的小脸上依稀辨别出来几分清丽来。“李叔,咱们赶紧进城。”方墨说道。
李进回头一看,城门大开之后,流民纷纷涌进,外面滞留的流民已不多矣。他一收刀,说:“走吧。”又对苏瑾娘低声说一声,“嫂子,得罪了。”背了苏瑾娘,领着众人进了城去。
流民慌乱涌进城去,虽然知道黑漆沉重的肃北城门已经将凶残的北狄人挡在了身后,但是心中的恐惧太过沉重,即使入了城,仍然是一窝蜂似的往城里的最深处逃窜。李进也跟着人流一阵疯跑,突然听见一人声在耳边沉声说道:“李叔,停下吧。”他猛地收了脚步,血依旧凶猛地冲击着耳膜发出猛烈的砰砰声响,他大口喘气,面前房屋比邻,整齐而又干净,人声车马声渐渐入耳,喧闹而又温实。
他突地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来到肃北城中了,面前的福运来酒楼的招牌在北风之中发出轻微的晃荡声响,年过久远,那招牌上的福字只剩了半边,他识得这招牌,这家的酱牛肉最是下酒,是他每次来肃北必到的地方。
这里是肃北城了,他还活着。
方墨又低声说道:“李叔,放下我娘吧。”
李进又想自个背上还背了一人,连忙拐到酒楼边上的巷子里,将苏瑾娘放下来,颠簸久矣,妇人脸色灰白,嘴唇青紫,只一双手劲却依旧极大,一只挽了他的颈脖,另一只紧紧抓住女儿。待发觉脚落了地,苏瑾娘看了看一边的大小两个孩子,俱都在,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了手。
那只狼牙箭正插于苏瑾娘的大腿之上,血将棉裤浸透了,天冷,苏瑾娘整条腿寒冷而又潮湿。李进说道:“这箭拔不得,上头有倒刺,冒然拔出,必会扯出一大块肉,这天寒地冻的,只怕是难得好了。咱们行李都丢了,还是仔细找个郎中了,方才稳妥一些。”
方墨点了点头,从袖子中抽出只金簪子,递给李进说道:“李叔,你对这肃北城比我知道的多,烦劳你找家当铺,拿这簪子换些银子,咱们也好找个郎中。”
李进接过簪子,正是前不久他还回去那只,簪子锋利的尖头已是弯卷,上面的血凝结成了干涸的黑红,他将上面的黑红色用雪抹了抹,在自个衣衫的下摆蹭了蹭,说:“那我去去就来。”
李进走后,方墨看了看苏瑾娘的腿,棉裤湿透了,触手冰冷冰冷的。大雪已经停下来了,天还是很冷,她将苏瑾娘身上的棉裤撕开,在大腿上处拿布条扎住了,将那箭支扳断了,把自己的斗篷扯下一截,严严实实包在她腿上,苏瑾娘低声说道:“乖女,你莫折腾了,娘不打紧的。”
方墨柔声说道:“娘,你渴不渴?我去讨碗热水给你喝。”苏瑾娘连忙摆头,她们这般模样,人家城里人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赏水喝?“莫去,你李叔马上就到了。”又摸了摸方墨的脸,将聂云旭拉到自己身边,两个孩子一左一右都在,她心中踏实,只觉得累极了,便又合上眼睛。
方墨见苏瑾娘呼吸细浅,面色苍白,对聂云旭附耳低声说道:“云旭,你看着大娘,姐姐去找点水喝。”聂云旭对方墨早就崇拜之极,自然言听计从,“好,我保护大娘,姐,你快去吧。”
方墨绕到福运来酒楼后面,围墙中一扇小门洞开,旁边停了一辆牛车,车上拉着些许蔬菜与干柴,赶车的那人约莫二十来岁,高瘦身材,正与看门的两个青衣伙计说着话。
方墨略一思量,钻到那车轱辘底下,如一只壁虎般紧扣在车板底下,她身量小,牛车外面看不出来,不知不觉被牛车拉进了院里。赶车的伙计跳下车,不远处有脚步迎过来,说:“黑柱,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晚?”
赶车那伙计说道:“于管事不知吗?北门那边全是北狄人,我这是绕道西门进的,西门那边盘查的极严,寻常车马连进都不让进了,若不是报了掌柜的名号,我这车也是进不来的。”
那管事又说:“哦,你可是看清楚了?听说北门的流民与北狄人们打起来了,是不是真的?”赶车的黑柱笑着说:“那我哪敢看?我是听李庄头说的,听说北狄人是打从舟州来的,人多着呢,那黑鹰大旗满山都是,全往北门去了,我就走了西门。不过,我这一路进城,也听了不少,这事应是真的。这伙子流民倒是硬气,竟是与北狄狗们硬干上了,听说还杀了不少的北狄狗呢。”
于管事听的很是兴奋,拉了黑柱说:“黑柱,你这一路上还听了哪些新鲜事?快些说与咱们听。”一边冲屋里喊道,“小四,王吉,赶紧将这些菜搬进去。”他话音刚落,屋里就出来两个青壮,按了于管事吩咐卸货。
于管事拉了黑柱说话,那黑柱说的热闹,搬菜的人也心神不宁,边听边干活,凑空的还问上几句。方墨瞅了空隙,从车底出来,面前的院子是典型的四方院,左右两边屋里都有炊烟冒出,左边尚有人声,方墨往右边摸去。往窗里一看,这边屋里已经没人,只炉子上罐子咕噜咕噜叫着。她从窗子里跳了进去,屋里收拾的干净精细,靠墙的柜中摆着杯具碗碟,中间的桌子上搁着切好的几片酱牛肉,罐子里不知炖的什么,热气冒出来,屋里香气四溅。
她揭了瓦罐盖子闻了闻,一股子薏米伴着鸡肉的香气袭鼻,她寻了敞口的茶壶倒了半罐,正忙着,突然听见外面热闹起来,伸头朝木格子窗外一看,一青衣小厮牵了一匹马进来,那小厮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模样齐整俊秀,虽然也是一身青衣短装,却与院中看护大不一样,衣衫整齐清爽,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边走边大声唤:“老于,于管事。”
于管事一见那小厮,连忙丢下黑柱,迎上去,陪着笑脸说话:“哟,五爷怎地来后头了?前院可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怠慢了?”
那小厮笑着说:“没那事。”又压低了声,“老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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