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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芳听了,忙说道:“母亲吩咐,儿媳遵命,但茗哥儿还小,一时离不得我,且母亲管家又累,莫不如让我带了茗哥儿回去,也好为母亲减轻些负担?”
袁夫人不耐,冷冷道:“茗哥儿自有我带着,你既然闭门思过,便该安分守己才是,何必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提芳却道:“茗哥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怎是那些有的没的?这暂且不说,还请母亲在三爷面前替我澄清误会,说那王姨娘和舍儿之死与我无关,他休要听信了小人之言,破环我们夫妻情分。若母亲愿意,儿媳感激不尽,势必尽心尽力的伺候您!”说完,两手撑地,又叩了一个头。
袁夫人怒极反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天真的话来,难道王姨娘白死了不成?提芳突然抬起头,睨她一眼,笑道:“母亲,我昨晚梦见了昙花,她说她正在赎罪,您知道她赎什么罪吗?”
“你给我住口!”袁夫人忽的一下噌起来,厉声打断她。一旁的赵嬷嬷犹如宣判了死罪般,早已呆愣愣,魂飞天外了。
袁夫人指着她颤声问道:“你……你知道了什么?”
提芳冷笑道:“母亲若依了我这两件事,我便什么都不知道,若不依,我便什么都知道。”
袁夫人直挺挺的跌坐在炕上,半日对赵嬷嬷说道:“让她把谢茗带回去。”提芳听了此话,一颗心瞬时放了下来,向袁夫人行礼告退。袁夫人呆坐一阵,腾地站起来,便将屋里一阵乱掀,什么玉器,首饰,匣子,哐当哐当落在地上,撒了满地,也碎了满地。外面的丫鬟大气也不敢出。
少顷,赵嬷嬷回来,见这满地的狼藉,抖着双腿上前,颤声说道:“太太,奶奶……她……”绝望得再也说不出来,半日才吐出一句话:“现在可怎么办呢?”
“心慌什么?”袁夫人此时已冷静了下来,坐到椅上,冷笑道:“她是个聪明人,岂会告自己的婆婆?所以她是不会宣扬出去的。”赵嬷嬷听了,无疑一颗定心丸,心想确实如此,三奶奶是太太儿媳,她若把此事说出去,对自己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
袁夫人阴沉着脸,冷冷道:“小贱人,就再让她猖狂几天!以后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嬷嬷见袁夫人满脸戾气,两手又抖个不停,便知她确实被气狠了,也不敢多想,忙伺候她上床安歇。出来又j□j雨一起收拾屋子,趁着无人看见,忙偷偷藏了支金缧丝点翠簪子在袖回屋。
这里袁夫人却一夜未曾合眼,每当睡去之时,便见到谢逸提剑刺她,吓得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春雨吓得发抖,下床点起灯进来掀帘看,见袁夫人坐在床上,气喘吁吁,满脸的汗水,忙放下灯,拿帕子替她擦了,问道:“太太,可是做噩梦了?”
袁夫人点头,坐了一会儿,任由春雨服侍着躺下。方到天亮之时,才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赵嬷嬷过来,从春雨口中得知了这事,便自作主张免了小辈们的请安,又亲自到老太太处告了罪,说太太身子不大舒服,今儿不能过来伺候。老太太自然应允。
袁夫人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春风春雨正伺候洗簌时,赵嬷嬷进来说道:“太太,颜忠家的过来问去寺院的人数,您见是不见?”这颜忠家的本是颜夫人的陪房,只颜夫人去了后,便不再管内院之事,专负责太太姑娘们出行事宜。
袁夫人听了,道:“我没精神,今儿就不见了。”顿了顿,又叫住赵嬷嬷,对春风道:“此事不能耽搁,你是日日跟着我处理这事儿的。也罢,你去替我走一着,与颜忠家的把出行人数都说个清楚再回来。”两人忙出屋去了。
这里,袁夫人任春雨梳妆,待绾好发,袁夫人要戴那支金缧丝的点翠簪子,春风打开匣子,翻来覆去却找不见,袁夫人让她到地上找找,但任她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找遍了,连个影都没见着,于是便说有可能是赵嬷嬷放到了其他处。
袁夫人二话不说,转身就给了她一巴掌,厉声骂道:“猪油蒙了心的下作蹄子,连主子的东西你也敢拿,今儿不交出来,便赏你一顿板子,再送到牢里吃牢饭去!”
春雨捂着脸,直挺挺的跪下来,噙着泪辩解道:“太太,我真的没有拿,你若不信,便去我屋里搜就是。”袁夫人气得一脚就踹了过去,把个春雨踢得向后仰躺在地,又慌忙爬起来,重新跪下。
此时,赵嬷嬷与春风回来,袁夫人便让两人拖她出去。春雨慌忙忙的跪下求情,赵嬷嬷上前问袁夫人发生了何事,袁夫人一五一十说了。赵嬷嬷暗道:太太以为是春雨拿了,我倒不如借此推脱,让她做个替罪羔羊,打定注意,便让两个小丫头去春雨屋里搜查,结果自是没有。
赵嬷嬷忙跪下求情道:“太太,您正是用人之际,赶了她出去,哪个能独挡一面呢?”
袁夫人听了,觉得赵嬷嬷之言有理,暗想:这春雨对自己倒是颇为衷心,目前还可用,于是对春雨说道:“看在她们两人份上,我便既往不咎,你既然喜欢那东西,我也不要回来了,你留着吧!”
春风忙拉了拉春雨的袖子,低声道:“还不快向太太谢恩!”春雨抹了泪,低头谢恩。
讨要圆圆
春雨跑出来,越想越是委屈,恍恍惚惚的走到假山里,蹲着身子呜呜哭了起来。忽听一人在背后拍了一拍她叫道:“这位姐姐怎么了?”
春雨慌忙用袖子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转过去看,见是三姑娘屋里的丫头圆圆,不觉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圆圆见她眼睛肿得像个桃子似的,忙问道:“好姐姐,你怎哭成这个样子,谁欺负你了?”
春雨听闻,不觉勾起心头的委屈,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圆圆顿时手脚无措,安慰道:“好姐姐,有什么事儿不能解决,非要哭呢?瞧你自个儿的眼睛,肿得跟个什么似的了,快快打住,回头人家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一面说,一面拿帕子替她拭泪。
春雨破涕为笑,捉住她的手哽咽道:“好妹妹……你不知道,我差点遭了罪。”
圆圆见她说话不利索,便扶着坐到一旁的山石上,春雨哭了一会儿,便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圆圆。圆圆听罢,说道:“这事奇了怪了,你既没拿,那东西却又不见了,难不成飞天上去了?可它又没长翅膀,怎么飞得上去?”
春风推她一推,笑道:“别胡说,正经些,我正在伤心呢,你竟拿我寻开心?”
“你听我细说。”圆圆笑道:“它既不会飞,你又没拿,必定就是别人拿了,恰巧太太不分青红皂白的算到你头上,就正好替那人做了隐瞒。你自己想想,谁最有可能拿了那东西?”
春雨听闻,暗自思忖,虽是自己伺候太太梳头,但自己从未偷拿过东西,就算在眼皮子底下,也是从没有那邪心。虽太太房里来来往往的人,但平日里能进内室的,除了老爷姑娘们,就只有自己和姐姐,以及赵嬷嬷丁大家的。老爷姑娘定不屑拿,丁大家的又不常来,若春风拿了,自己总会知道些风声,如此算来,只有赵嬷嬷最可疑,而且昨晚只有自己和赵嬷嬷清理现场,说不得就是她趁此偷拿了也未可知。太太视她为心腹,又是从小奶大她的奶妈,所以定不会怀疑她,便把帐算到了自己头上。想到这里,气得脸都白了。
圆圆把她神情看在眼里,便晓得她知晓自己替了谁背黑锅,不是自己的姐姐,就是赵嬷嬷,一个不能伸张,一个不敢伸张,说不得就只有暗自吃个闷亏了。思及此,故意问道:“好好的,怎不说话了,可想到是谁了?”
春雨抿着嘴点头。圆圆又问是谁,春雨冷笑道:“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要不回来的,我不过一个小丫头,不替她把这黑锅背上,还能怎么样呢?妄想太太作主,低贱的人,那是万万不能够的!”说着,又捡起一粒石子狠狠扔了出去,赌气说道:“我也犯不着生气,俗语说的好,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怕是不行,明儿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把她揭穿,到时我看她如何自处?”
话说到这里,圆圆已模模糊糊猜到了真凶是谁,又不便说出来,只得顺着她的话附和道:“姐姐这话说的是,这样的人只能得意一刻,却休想得意一辈子,你不拆穿她,那是你心善,如今且不去管她,待过个几年,且再看她。”
这两句话不觉触动了春雨,阴郁的心情逐渐好转。圆圆便趁机拉了她来弄萧楼玩耍。
弄玉难得有机会接触到袁氏身边的丫头,见了春雨,便拿茶与她吃。闲来无事,又替她梳了一回头,送了一件贴身衣服与她,才陪着闲聊。不过说些没要紧的家常话而已,如侯府常与哪些人来往,与谁家关系密切,哪家公子小姐未婚配,又什么样的德性。春雨见弄玉诚心问之,便越发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弄玉静静听着,偶尔问几句不解之处。彼时,春风发着牢骚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是任人作践的东西,主子高兴了,夸几句,赏你几个钱。不高兴了,几句诛心的话还算好的,便是一顿板子也是轻的了,甚至卖了出去或者打死也是家常便饭。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得了头啊?要不是家徒四壁,没有办法养活自己,哪个愿意来这里当奴才,就算是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
弄玉听了说道:“姐姐不用如此伤心,等以后存够了赎身银子出府便是,如今只忍忍也就过去了。假如真有什么不痛快之事,便来弄萧楼找我。”
春雨笑道:“若我以后要是常过来串门子,姑娘可别烦?”
弄玉笑道:“绝对不会,你只管过来便是。”说了一会,见弄玉有些懒懒的,便起身告辞。弄玉便命圆圆送她回去。
没过多久,圆圆回来,便把春雨的事说了,弄玉从昙花的信中知道那赵嬷嬷手脚有些不干净,说不得此事就是她做下的,那春雨才如此顾及不敢说。忙又嘱咐圆圆,可借着此次机会,私下多多接触春雨,说不得能探听些秘密。
次日,提芳一早便来请安,袁夫人称病不见,赵嬷嬷因见房内无人,便悄声向袁夫人说道:“说来我老脸害臊,那日和太太说的事情可有了个结果?”
袁夫人一时未想起是什么事情,便开口问。
赵嬷嬷忙说道:“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看上了三姑娘屋里的圆圆,我本想直接问三姑娘,可又怕她不同意,便直接托太太您帮我问一声。”
袁夫人这才忆起,说来她这几日被提芳的事弄得苦不堪言,便忽略了此事,忙道:“嬷嬷不要急,我正愁不知该如何说呢?你说那孩子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圆圆,若是五姑娘四姑娘身边的丫头,我二话不说就作主配了,可三姑娘跟前的丫头,不说她不是我们家里的,就算是,可那老太太疼三姑娘疼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说到这里,冷笑道:“你也看见了,前段日子,不过为着一碗燕窝,老太太便大发雷霆,革了丁娘子的职,我若开口要圆圆,还不知要被怎生编排一顿呢?不若让你家哥儿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再为她寻一门好亲就是。”
赵嬷嬷听了,叹道:“太太又不知我那儿子的性子,拗得跟个什么似的,一旦决定要干什么事,那是几匹马都拉不回的。”
袁夫人冷笑道:“嬷嬷还好意思说,不是我说你,谁让你平日来太惯着他?要什么给什么,又不比女孩,男孩哪里惯得,越惯越坏!”
赵嬷嬷叹道:“老来得子,实属不易,不免多宠了些。”
袁夫人听她这般说,一时无话可说。
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奶妈的性子,爱钱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