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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一一答允。
老太太越发的满意,眼看着孩子即将出嫁,她虽舍不得,却也知道势在必行,且她年纪大了,万一有个好歹,孩子还不知如何,如今趁早出嫁,也算了却她的一桩大事,如今嫁妆已由淑珍置办妥当,只陪嫁一事倒还须斟酌。她想着给孩子四个丫头,及一家陪房,于是把这意思向弄玉说了。
“一切听老祖宗的……”弄玉斟酌道:“团团圆圆是外祖母赏的,且年岁与我相当,又彼此相处了几年,性情都合得来,我想着带她们过去。”接着又把团团即将嫁林祥一事说了。
“这倒是好事,”老太太笑道:“虽说是外面买来的丫头,却也没不给恩典的道理,不过既你过门就嫁,少不得再要给你补上一个丫头。我本打算把身边的迎夏、迎冬给了你,如今倒要想想再添个什么人才好。”
弄玉本来就不愿要老太太跟前的丫头,毕竟这些人都是跟了老太太很久的丫头,照料老太太十分尽心,一旦给了她,换了别人照顾,纵使更加的好,却也有个磨合期,且老太太年纪大了,半点容不得马虎,只老太太强硬的拒绝,才作罢。
老太太屋里本有八个丫头,后来给了谢冲两个,如今又给她二人,只还剩下四人,所以老太太再要添丫头,弄玉万万不同意,只挽住她的手道:“老祖宗给两个丫头已算好了,且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昨儿嬷嬷还与我说,要跟了我去,您想想嬷嬷,她办事稳妥,我有了她,岂不一个顶俩?”
“就依你了吧!”老太太笑,然后喊王嬷嬷,让她唤迎冬迎夏进来。
迎冬迎夏早知老太太要把他们给了三姑娘,且三姑娘脾气也好,自然愿意,于是都进来正经见礼。
老太太屋里的丫头,除了迎春,弄玉虽算熟悉,却并未怎么接触,但既老太太把两人给了她,就说明品性是信得过。
二人皆是十四五岁的年纪,雪肤玉肌,堪比大家小姐。
迎夏鹅蛋脸,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模样清秀怡人,性子活泼开朗。迎冬外貌更加出色,肌肤丰腴,整个人似雪般堆砌,竟与含玉旗鼓相当。若不知底细的人见了,定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老太太选丫头,首要是模样出挑,其次行事须得精心尽责,然后性子大方稳重,有情义,泼辣也罢,但绝不许轻佻虚伪,既不能仗势欺人,也不能懦弱失了骨气。
所以老太太跟前的丫头,都是水葱儿般拔尖的。不像袁夫人跟前的,要麽是锯嘴葫芦,要么心机叵测,三句话里没一句真。
这时淑珍进来,得知老太太把身边的丫头送给了弄玉,不由笑道:“我以往就觉这俩丫头是个有福气的,不曾想果然如此,明儿跟了三姑娘去王府,那才真叫大造化呢!怪不得老太太舍得。若我是男子,早把俩丫头藏起来了,还等到这会儿子呢!”
众人都笑,老太太也笑道:“既如此,我也不给你妹妹了,你带了去吧!”
淑珍叹道:“这么标志的丫头,除了老太太,也只配我们三姑娘使,若是给了我们,岂非把人给玷污了?”
弄玉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堂嫂说话就是风趣,俩丫头着实漂亮,迎冬更是与她屋里的圆圆旗鼓相当,一个静似冬之雪,一个艳若春之花。
老太太这般,实则也有抬举她日后为姨娘的意思。模样好,又是侯府的家生子,一辈子都掌握在弄玉手中,不怕她得宠眼里无人。
这时丫鬟进来说:“三大太太来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弄玉碍于名分,忙迎了出去。搀了袁夫人进来。
老太太久未见她,如今瞧她脸色蜡黄,身子瘦干,一双眼圈红红的,心头厌恶去了几分,叹了口气,说道:“你身子不好,怎不好好歇着?凭有大小事,只叫个丫头过来就是,何必你亲自来?”
袁夫人行了礼,才回道:“我身子也没大病,太医嘱咐休养个把日子也就好了,只今儿过来有事禀告太太,刚才郡王府派了人过来,”说到这里,竟噙满了眼泪,哽咽道:“来人说,郡王妃……身子有恙,却又想念家人,让我带了几位姐妹去瞧瞧她……”
老太太甫一听了这事,掩不住的大惊,忙问道:“王妃到底身子如何?”
袁夫人知道老太太素日是有些喜欢凤玉的,忙拭泪回道:“来人说王妃茶饭不思,身子比前儿个更瘦了几分,太医每日坐诊,只用药将养着……”
老太太听了,十分担心,说要亲自前去探望。袁夫人忙道:“王妃怕老太太担忧,本不欲告老太太,只我想这事如何瞒得住,斟酌半晌才向老太太明说,她虽为贵为王妃,您却是长辈,又身子不好,如何敢劳动?只让媳妇带几位姑娘过去就是。”
下流的算计
常青郡王府位于常武大街,与彭王的武成王府相隔不远,离安国侯府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常青郡王周丹乃先帝异母兄弟康亲王的庶子,如今的康亲王之异母兄。
齐朝宗法:郡王爵位低于亲王,亲王之子除嫡世子外,其余皆封郡王,世袭罔替。
彭王虽位同亲王,但此封号只受用他一人,待他故去,若彭郁璋等人不愿做官,那么就是个无封号的普通贵族。
郡王妃位比妃。所以除了袁夫人有品阶的命妇谒见外,弄玉姊妹虽是侯府小姐,却是白身,见了凤玉,则需要叩见。
袁夫人带着弄玉、润玉、含玉在垂花门下车,由王府嬷嬷引着来凤玉院落。
凤玉穿着家常衣服,坐在榻上,袁夫人要行礼,早被凤玉一把扶起,接着又让弄玉三人赶紧起身,说道:“大家姊妹,不必多礼,弄得不自在。”说完,又欲要行家礼,却又被袁夫人所阻止,笑道:“刚还说你妹妹们,这会儿自己倒学上了,况你身子不好,随意些吧!”
“母亲说的是。”凤玉笑着搀起袁夫人坐在榻上。
弄玉三人俱在下方坐下吃茶,一面陪同闲聊。
茶毕,凤玉忙招三人到榻跟前的圆凳上坐下,问些闺中琐事,一时说起韫玉的婚事,凤玉忽然看向弄玉,笑道:“再过几月就是三妹大婚,我做这个大姐的可要为妹妹添妆,只礼少,妹妹可别嫌弃。”
弄玉忙道:“本不敢劳驾姐姐,若还说嫌弃,岂非轻狂……”
“你妹妹说的是。”袁夫人道:“嫁妆自有家里准备,你不必操心,且送多送少,皆是你的心意。”
凤玉笑了一笑,接着又与润玉说话。
弄玉闲来打量凤玉,几月不见,虽瘦弱了少许,却精神不错,实在看不出病弱膏肓之态,若好生将养,未必不能康复。太太又何必在老太太面前说得那般严重,让她老太家凭空担忧?
倒不知她这位王妃姐姐意欲何为?
这时,有丫鬟进来道:“王妃,几位姨娘过来拜见夫人,如今正等在外面。”
袁夫人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凤玉,只见她笑道:“让她们进来吧!”
丫鬟挑起湘帘,四五个着盛装华服的绝色丽人鱼贯进入。
这五人无一不身段窈窕,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最大的莫不过于三十,最小的竟十三四岁模样。齐齐向袁夫人请安问好,除了较四人容貌稍次者站在凤玉身侧外,其余皆在下首安坐。
这几人都先后打量弄玉,因弄玉从未来过王府,是以她们皆未见过,今儿一见,又见是这般国色无双,便都瞧了又瞧。
特别是年龄最小的姨娘,想来十分得周丹的宠爱,大庭广众之下竟向身边的人笑嘻嘻的咬起耳朵。
弄玉心头有些不悦,却也只得大方的任她瞧着。眼神不经意对上凤玉身旁的妇人,只见她朝自己一笑,于是也回之一笑。
润玉偷偷告诉她,这位虽是姨娘,却是王府的侧妃,出身名门刘氏,育有两子一女。
弄玉暗想,生育如此多的子女,想必十分受宠,却又比其她人更懂尊卑进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时光在闲聊中滑过,凤玉先让刘姨娘等人在花园凉亭中治酒,接着令丫头道:“去瞧瞧王爷在哪里,就说太太进府了。”
那丫头半晌回来说道:“王爷这会儿正在书房陪客,说是等会儿过来,让王妃先陪着。”
凤玉问客人是谁,那丫头道:“是彭王世子与唱戏的卫相公。”
“彭世子,卫若兰……”凤玉脸色一变,望了一眼弄玉,又问道:“是外书房还是内书房?”
那丫头回说内书房。
凤玉叹道:“卫相公虽也算自家亲戚,但到底不是正经的,又是青年男子,且家里还有几位未出阁的姑娘,王爷怎把人叫后院来了?让人知道,还不闹笑话。”
弄玉正自疑惑,却听润玉低声道:“这卫相公与王府逝去的兰姨娘是同门师兄妹。”
怪不得说不是正经亲戚。
这时刘姨娘进来道:“请太太姑娘们去花园吃酒。”
凤玉先行起身搀了袁夫人出门,弄玉等人皆跟在后面。
“您可是三姑娘?”有人在后面说。
弄玉回头见是刘姨娘,顿住脚等她上前,只听她笑道:“早日便听王妃说娘家的三妹妹标志非凡,今儿一见,果然是不同一般人可比。”
弄玉忙客气道:“让姨娘见笑了,几分姿色,登不得大雅之堂。”
刘姨娘温雅笑道:“姑娘客气,您若登不得,谁还登得?”
闲聊二三,便到了凉亭,这里刘姨娘早带着人置了榻几,上面两张,下方左右各三张。茶几上放着各着各式杯盘小碗碟。
凤玉携袁夫人坐上首,弄玉三人左面安坐,几位姨娘则右面坐下。
刘姨娘携丫头斟酒。
酒过半晌,刘姨娘走到弄玉身边,笑道:“闻姑娘好日子将近,我等身份不好登门,今儿就借王妃的宴席向姑娘敬一杯酒水。”说着,便让丫鬟递来酒壶斟酒。
弄玉忙说不敢,一面让了半边位置请刘姨娘坐下。
刘姨娘倒也未客气,坐下来与弄玉对饮后方拉些家常,因有丫头过来请她处理事情,便要离去,走时笑道:“虽酒是好酒,茶是好茶,但多喝伤身,姑娘切莫贪杯。”
待她离去很久,弄玉还有些怔愣。
两人无缘无故,刘姨娘说此话是何意思,莫不成话里有话?
思及刚才的怪异,总觉哪里不对头?
虽暗自谨慎,但心头到底有了一层忧虑,于是假意与人闲聊,却小心翼翼的诸般留意起来。
丫头一一捧上汤来,不小心竟打翻在地上,溅得弄玉满身的汤汁,那小丫头慌了神,忙拿帕子来擦。
“你这丫头怎么伺候的?”凤玉厉声训斥道:“笨手笨脚……衣裳都脏了,还擦什么,还不快带姑娘到房里换了清爽的过来。”
弄玉忙一边擦,一边道:“也没怎么脏,将就些就是。”又见小丫头红着脸快哭了,笑着安慰道:“我没事的,你去做事吧!”
小丫头却不敢走,直到凤玉发话才含泪退了下去。
弄玉本不愿去换衣裳,已见凤玉早唤了丫头来伺候,又见袁夫人道:“既你大姐一番好意便去吧!且回家老太太问起不好。”
丫头过来道:“姑娘随我来。”说着,便搀她起来。弄玉觉得不好,回头找丫鬟,只听凤玉笑道:“叫她们做什么,人家整日伺候你,到了这里,也该歇歇才是,再说有我的丫头伏侍你,又何必麻烦她们?快带了去换了来。”
含玉起身笑道:“我陪三姐走一趟。”
弄玉只得让丫头携着与含玉往凤玉卧房里去。
刚打起纱帘进屋,便闻见一股陌生的甜香袭来,并未多看,只让丫头伏侍着穿了一身新衣出来。这衣裳不时散发着阵阵幽香,好闻至极。
这时有人过来叫那丫头道:“快去,二门有人找你呢!”
那丫头一脸为难,咬了咬牙,说道:“三姑娘,您可否在屋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去吧!”人家如此相求,弄玉只得答应。
那丫头立马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