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恐怕除了三婶的那位颜家表哥,恐再也无法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甄婉容垂下眸子,淡笑道:“世子的字是我见过当中最好的,可惜我竟未有一张墨宝。”
夏侯氏便放下茶杯,拉着她手笑道:“你既都说他是最好的,我便为你拿一张来就是。”
甄婉容忙道:“这如何使得?”
夏侯氏笑道:“如何使不得?不过一张字罢了,三叔书房可多的是。明儿我就给你拿来。”
是日晚上,恰好彭郁璋过来,与彭贤议事,彭贤令夏侯氏备好酒席,二人商议半晌出来,席间,夏侯氏笑向彭郁璋道:“三叔,侄媳求您个事。”
彭郁璋未及开口,彭贤便笑道:“你有什么事要求三叔的?”
夏侯氏笑道:“这事倒是要三叔才能办到呢。”
彭郁璋淡笑道:“说吧,什么事。”
夏侯氏便道:“我求三子赐一幅墨宝给我,让我收藏。”
彭郁璋笑道:“这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你明日去我书房拿就是。”
次日一早,夏侯氏果然来了彭郁璋书房取了一幅字走了,当即使人送到佳晴喜雨,甄婉容捧着它,竟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放在案上。
老太妃病情时好时坏,萧氏心里极为担忧,生怕她一旦去了,合府皆要守孝三年,儿子彭郁美年龄也大了,婚事自该提上日程,便趁着彭王心情好时,微微透露了选亲的意思。
但这事不知怎地,次日晚上就传到了彭郁美耳朵里,竟惊慌失措的跑来桂馨园,彭王见他惊慌失了常态,将往日的镇静都丢了个干干净净,不由厉声道:“你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
彭郁美垂头不敢言语,彭王见此,竟是越发的着怒,骂道:“你是个男儿,遇事要大气稳重,你看你,急吼吼惊慌慌的像什么样子?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给我滚出去!”
彭郁美却垂着头,既不说话,也不出去。
萧氏看在眼里,只觉十分惊奇,若是往常王爷如此生气,他早就跑出去了,哪里还这般,便笑了笑道:“许是他有什么事。”说完,向彭郁美道:“你大晚上的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彭郁美不知该如何开口,嘴唇几次动了动,但却一个字吐不出来。萧氏见彭王越脸色阴沉,便忙走过去拉了拉彭郁美,低声道:“有什么事,还不快说,小心惹你父亲生气。”
彭郁美看了看彭王,嗫嚅道:“孩儿听说父亲你们……正给我议亲……”
萧氏笑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彭郁美焦急道:“果真有此事?”
萧氏见他急得不行,只觉好笑,便点头道:“是有此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彭郁美更加焦急,却越是焦急,心里的话越是说不出口,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孩、孩儿有……心上人了……”
彭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萧氏却惊讶极了,说道:“哪家的姑娘?”
彭郁美看了眼父亲,又看了眼母亲,才垂头低声道:“就、就是……是我们家的……表姐。”
彭王神色未变,倒是萧氏已是脸色大变,说道:“你再说一遍!”
彭郁美硬着头皮道:“我要娶表姐。”
萧氏气得半日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口气,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婉容的意思?”
彭郁美已将心思宣之于口,便再也不怕了,说道:“是我的意思。还请父亲、母亲成全。”
萧氏脸色越来越差,盯着儿子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彭郁美忙道:“没有,我与表姐清清白白,只是我想娶表姐。”
萧氏此时真想扇他一巴掌,将他打醒,怒道:“糊涂的东西!自古婚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是你要娶谁就能娶谁的吗,如此将我与父亲置于何地?”
彭郁美低声道:“三哥的婚事可是他作主的。”
萧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能与你三哥比吗?”
彭郁美便说不出话来,只一双眼睛企盼的看着他父亲。彭王皱眉道:“你的婚事我已有主张,你切记收好你那些心思。”说完,叹道:“退下吧!”
彭郁美知他父亲的脾气,便不敢说话了,只得行了礼不甘愿的退出去了。
萧氏听得彭王说彭郁美的婚事已有主张,便问道:“王爷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彭王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林阁老的闺女,如今的林翰林林志芳。”
萧氏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彭王道:“王爷竟是看中了她,这万万不行。”
彭王便不高兴的道:“本来我是想让他做季玉的媳妇,只季玉不愿,只得作罢,林家丫头有才有貌,虽是比郁美大了两三岁,但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郁美性子暴躁,林家丫头娴雅贞静,匹配他正好。”
萧氏着实看不上那林志芳,年龄大些也就算了,只她虽然有才,却爱抛头露面,不是个好媳妇人选,试问哪位婆婆喜欢这样的媳妇?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学问太多,心就太野,于家于室太不安分,到时若做出丑事来,倒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只彭王一向不容人反驳,萧氏只得将不满压在了心底。
彭王吃了盏茶,便去了付夫人屋里歇息。
萧氏却一夜未睡,次日一早看过老太妃,便来佳晴喜雨看甄婉容。
甄婉容扶了萧氏上炕,又亲自奉上滚茶,笑道:“姨妈今日怎亲自过来了,有事叫我过去便是?”
萧氏放下茶杯,招手让甄婉容坐下,说道:“一晃日子可真快,眨眼间婉容来我家也快五六年了,算来你今年也有十八了,我竟一时疏忽,将你终身大事都给耽搁了,若你母亲泉下有知,定也责怪我。”
甄婉容听谈起母亲,便红了眼圈,说道:“姨妈如此说,真是叫我无地自容了,您养我多年,待我如亲生,亡母感念您都来不及,怎会怪罪?”
萧氏拭去眼泪,说道:“好孩子,你若真这么想,也不枉我疼你一场。”说罢,叹道:“你是个有大主意的,我也就实话告诉你,我想在京里与你寻一门亲事,以后你嫁过去,有彭府在,夫家也不敢薄待你,你以为如何?”
甄婉容竟是大惊,慌忙起身跪在萧氏跟前,红着脸道:“姨妈为我好,我本该欢喜,只……我实在有不得已的苦楚……没有嫁人的心思。”
萧氏哪里不知她的心思,便忙扶起她道:“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多年的心思,难道他不知道吗?可是他还是故作不知,转眼便娶了妻,你年龄也大了,也该将那心思歇下才是。”
甄婉容只是垂头不语,萧氏疑惑道:“难不成你要低三下四的去做他的妾?”
甄婉容将头垂得更低了,萧氏看在眼里,又惊又怒,啐道:“你可是好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做那上不得台面的妾,你是要气死我吗?”
甄婉容慌忙跪下,将脸埋在萧氏腿上,哭道:“姨妈,我心里好苦!”
萧氏见她哭得这般伤心,便也忍不住掉下泪来,说道:“佛家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求而不得最苦,姨妈都懂,可是也没有法子,谁叫我们是女人呢,女人生来就要受苦,不过听姨妈一句话,没有谁一辈子都苦,也没有谁一辈子都甜,也许是先苦后甜,抑或是先甜后苦!”
甄婉容越发伤心,只压抑住了哭声,却叫萧氏更加的心痛,好久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你既有这心思,我便先先问问世子,他若不同意,你须得将这心思放下,毕竟做妾太苦,若不得夫君疼爱,那你这一辈子便完了。”
管家
展眼过了元宵,闭了宗祠,府中男子除了养病的彭王,以及出外的彭润,在学的彭彤,游荡的彭兰外,彭郁璋等人都开始上衙办事了。王府中几位有脸面的娘子,便都排着日子请萧氏等人吃年酒,几番下来,便已到了孟春,可巧这月季侯爷季渊荣升了吏部尚书,虽然彭、季两家交情不深,但刚巧挨着大公主的五十寿诞,便使人发了请帖来,依着礼节,萧氏还是率着弄玉等女眷前往恭贺。
季渊虽算不得权倾朝野,但他是燕王的心腹,平日巴结的人便很多,只苦于无门路,而今好巧不巧,竟对上了大公主生辰,自然送礼者络绎不绝。季渊也借此大摆寿宴,水席摆了三天三夜,第一日请王公贵族,第二日请诸官长及诰命,第三日请远近亲友。笙箫鼓乐之音,通衢越巷。
但巧的是,大公主寿诞后十日,竟是彭王的七十芒诞,来者不过远近亲友,以及蒋干、林志芳之父林阁老等平日知交,送礼的人也寥寥无几,比起当日季侯府的热如火,此次彭王寿诞真可谓冷如霜,就连夏侯氏的大哥夏侯春也不过使人送了礼来,对比前日他们夫妻亲上季侯府庆寿,孰亲孰远自然一分高下。
娘家对彭府的疏远,众人都看在眼里,夏侯氏自然十分生气,只觉大哥大嫂太不给她面子了,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特别是那日弄玉的父亲以及叔父安定侯谢阁老都来了,且她母家颜氏也使了船送上了贺礼,这更叫她觉得十分难堪,只觉下人的眼里,都说不出的讥诮。
弄玉虽将她不悦的情绪看在眼里,却有些不明就里,待到晚上问了彭郁璋,才知道了这情由。弄玉只觉有些寒心,便问道:“夏侯夫妇今日都未来,莫非避嫌?”
彭郁璋并不在意夏侯夫妇来不来,只搂着弄玉,轻轻的抚摸着她头顶的青丝,淡淡的说了一句:“夏侯春是燕王一手提拔。”
弄玉不是蠢人,自然明白了夏侯春疏远彭府的真实原因。别说夏侯春是燕王一手提拔,单是如今彭王已失势,彭郁璋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太子少师,为着将来,自然要远离。
不过,不来也不是坏处,至少能让人看清他的为人。
但凡一个人身居高位时,是不能分辨出真心好友的,也只有落魄时,才能看出身边的牛鬼蛇神,以及值得相交的知己。
只那夏侯氏从自己进门伊始,便有意无意的针对自己,如今自己算是渐渐适应了彭府的生活,与彭郁璋相处也和谐,便仰起头,看着他雅致的脸笑问道:“夫君以往是不是得罪了夏侯氏?
”
彭郁璋眉一挑,问道:“何以有此说?”
弄玉嘟嘴道:“若非你得罪了她,为何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针对我呢?”
彭郁璋摩挲着她翘挺的嘴唇笑道:“小妹妹想太多了。”
弄玉听她唤自己小妹妹,便忍不住坐起来,捶打他的胸,娇嗔道:“你正经些,我可是说认真的。”
彭郁璋低低一笑,将她拉下来重新枕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其实说来倒是一桩小事,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可别吃醋。”
弄玉冷哼道:“谁吃醋,你快说就是。”
彭郁璋笑道:“夏侯氏闺中时便与林阁老的女儿林翰林—林志芳交好,林志芳算得上你们中的英雄,王爷颇有些意动,欲聘与我为妻,只我拒绝了,想来夏侯氏因为此而有些迁怒你,不管她说什么,你不必与她计较,她就是意不平罢了。”
弄玉明白了前因,倒也未多生气,只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道:“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惹一身的风流债!”
“好,都是我的错。”彭郁璋任她捶了几捶,才拉住她手,见她板著脸,便笑道:“还真吃醋了?”
弄玉飞眼啐他道:“谁吃醋了?”
彭郁璋看得有趣,也不拆穿她,只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没吃醋,不过今晚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弄玉半晌意会到他的意思,那小脸立马飞红了,彭郁璋趁机熄灭了灯。
次日卯初,彭郁璋并未吵醒她,只叫丫头进来伺候盥洗,穿了公服上朝去了。
弄玉睡到卯正起来,忍住一身的酸痛更衣洗漱。周氏进来,无意觑见她脖颈处都是斑斑的痕迹,忙找了件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