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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流年摸摸他的小脑袋，“没事，念念喜欢，妈妈下次给你买个一样的。”
“一样也不是雪球！妈妈再换个爸爸，也不是爸爸了！”念念哼了一声，“这么喜欢换，为什么不连念念也换了，换个长的差不多的小朋友。”
“念念！”纪启轩和安秀如吼了一句，念念嘟起小嘴，抱住妈妈的脖子，不说话。
一路回了家，到家的时候，这边的记者还都被肃清了不少。不过，几人对记者围城的情况，还是有些担心的。如果刚刚父母没说这句话，也许她还会建议父母住在宾馆这几天。可现在……
所幸一路无记者，顺利到家了，纪流年也没有多话，牵着念念回了房间。关上门，连纪启轩和安秀如也觉得纪流年的态度有变。虽然看着很听话，可就是因为听话到太安静了，才让两人觉得女儿真的在无声的抗议。
念念回了房间，下了地，小人儿最会看眼色，凑到妈妈耳边轻轻说：“妈妈，念念以后真的不能见到爸爸了吗？”他声音有点小忧伤，真是血浓于水，才过了这么几天，念念就对凌一川有感情了。
纪流年看着念念，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是摸摸他的头。念念的脚尖踢着地面，悲伤的说：“妈妈，你不能和爸爸一起生活么？”
纪流年默默无语，好久才回答：“爸爸有可能，很难跟我们一起生活。”
“外公外婆为什么那么讨厌爸爸，念念想要爸爸。”念念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纪流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拍拍念念的脑袋：“念念，可能都不能去幼儿园了，妈妈一会儿教你唱儿歌好吗？”
念念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转移视线”，闻言乖乖把小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纪流年摸摸他的小脑袋，开门出去了。
回到外面，纪启轩和安秀如看了她，纪流年只是微微点头，并没说什么，转身去了自己房间。
纪启轩叫住她：“囡囡，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们吗？”
纪流年的手已经握了门把手，听到这话，转头回来说：“爸妈，你们说要我回来，要我不跟他在一起，我都答应了你们，请问，你们还有还有什么要求吗？”
她说的如此客气，可就是因为如此客气，才让纪启轩和安秀如无话可说。半天，纪启轩说：“囡囡，我们这都是……”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怕今天的记者是他请来的，怕他再欺骗我，怕他不够格当念念爸爸。我都知道，你们是我的父母，生我养我，何况他还有那样的劣迹，你们不相信他，我理解，我接受。我不会跟他一起，这还不够吗？”
一句话，把纪启轩和安秀如说的无话可说。虽然纪流年说的听话，可语气里明显有些脾气。
。。。
正文 第2000章 明修栈道（5）
“囡囡！”
纪流年宣泄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她摇摇头，“爸妈，抱歉。我可能有点累，我先去换衣服了。还有，这几天，估计有可能还有可能有记者在，你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如果有记者在，会很麻烦的。”
她说完这句话，才开门进去：“我换件衣服。”
她推门进去，只觉得浑身疲惫，刚进门，凌一川的电话就到了。
“回家了么？”纪流年点点头，只回答了一个字“嗯”。声音很是疲乏，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样。
“这几天小心点，可能还有记者，你和你的爸妈出行小心点。”凌一川的声音柔和而温馨，一点也不为自己考虑，只是，能听见，他的语气有些疲惫。
纪流年点点头，凌一川还说：“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念念。你们两个，我最担心了。我怕你们被人攻击，怕念念这一阵会被人议论，怕被人说笑。我怕……”
剩下的话，他不用说了，纪流年也知道。但是，他这一次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而是一心为她着想，反而让她内心有些触动。
“一川，也许我们……”她摇摇头，不想多说什么了。可凌一川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好久才换了口气，“如果，你今晚不方便，我就不过来了。你好好休息。”
纪流年点点头，他又说了一句：“你休息吧，我晚上过来，就在窗台上看看你。”
“到时候再说吧。”她挂了电话，长长出了口气。
…………
晚上的时候，凌一川果然来了。
他真的没有过来，而是在自己那边的阳台上：“囡囡，我在这里。”
纪流年看到他，还真的有些惊讶。她看了看周围，父母没发现，她才松了口气，然而又说：“你休息吧，别说了，我怕他们会发现。”
纪流年话一停，果然对面就有凌一川的。
下一秒，凌一川果然消失不见，纪流年一看到他离开，一下子就有些难受了。
虽然她也知道，凌一川离开，是必然的。可是，他真的走了，她还是有些难受了。
可很快，纪流年就收到了一条微信：“那我低下头，我们就这样聊天好吗？”
这样“卑微”的凌一川，她还是第一次见，纪流年心里又酸又软，她点点头：“嗯。”
凌一川立即回了一句：“囡囡，我很想你。”
纪流年不知道怎么回应，半天，凌一川又回了一句：“其实我真的……很想照顾你，很想照顾你和念念，我很想弥补我的过错，可惜……”
可惜什么，他没有说，可是，纪流年很快听到了他一个悠长的叹息。
听到他的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也十分的低落。就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咽喉一样，连呼吸都很难受。
好久好久，那边，凌一川又发来一条微信：“囡囡，我有时候想问你，你是真的爱我吗？我求你，你说一声好吗？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吧？”
。。。
正文 第2001章 明修栈道（6）
纪流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选不是，可不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如果选是，她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边，凌一川反而叹了口气：“所以，这段时间，都是我一厢情愿吧？我知道的，你对我的爱，早就在五年前，已经被我挥霍殆尽了。我现在能追寻到的，只是你在五年前的幻影，还有为了给念念找个爸爸是吧？我知道了。”
凌一川站了起来，这一次，他不是用微信，而是直接说了：“我知道，你已经不爱我了。我对你，也不过是过去的一个符号而已、所以，一旦我和你的父母有冲突的时候，你就会坚定的站在他们那边。甚至以后，你都会答应他们，不再见我，也不让念念见我。甚至怕我的出现，会给你带来麻烦。是吗？”
纪流年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就隔着两个阳台的栏杆，但是，感觉却像是万水千山一样！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叙述。只是看着他忧伤的眼睛，她就觉得好难过。
可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辩驳，如何去解释。她发过誓，今生今世，不会再背弃她的父母，那就只能——背弃他了。
凌一川看着她，看着看着，唇角，渐渐弥漫上一丝苦笑：“我懂了，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你和你的爸妈，也不用担心我会害了你们母子。但是，我毕竟是念念的父亲，我也享有探视的权力。可除此之外，我不会再和你有什么交集，让你为难。”
他说的时候，还一脸痛心，好像受尽委屈也无所谓一样。纪流年一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里也难受的要命，可她还能说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你放心，就算我走了，念念还是我的儿子，你也是念念的妈妈，我最爱的人，我不会让你们为难。也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你们的平静生活，我会努力让你们恢复到过去的平静之中，让你和念念都能平安顺遂的度过。”
他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在她心头用小锤子敲了一下一样，虽然不疼，但却闷闷的好难受。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再见。”凌一川丢下这句话，就飘然离去。甚至快的连纪流年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呆立在阳台上，甚至很快，就能听到，有汽车从车库里行驶出来——是他的车。
在漆黑的暗夜里，那汽车的马达轰鸣声，格外的醒目。犹如一个巨大的罗网，将她重重交织，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明明，凌一川的离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一定会走的，就算他愿意陪她耗费青春，她的父母也不会答应。他们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地下情侣，也不可能让他永远委屈下去。
所以，分开，明明是最好的结局。她原来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他仍然是念念的爸爸，只是两个人不可能复合。她每周带念念见他一次，就像一对普通的离婚夫妻那样……
。。。
正文 第2002章 明修栈道（7）
可是，为什么她一想到，以后凌一川永远的离开她，两个人永远都没有一点交集，心里就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
她知道她不该的，可她还是难受，还是心里有痛楚，还是会难过。
夜风，呼呼的吹拂，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街道，看着凌一川远走的方向，想到不久之前，他还在楼下看着自己。那时虽然心里有些怀疑，有些牵挂，可心里还是甜的。
未来……
没有未来。
…………
第二天，纪流年被发现的时候，睡在阳台这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的，当纪启轩和安秀如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在躺在这里。一开始，两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凑过去一看，她呼吸正常，只是身体有些发烫。
“囡囡，你没事吧？”
纪启轩和安秀如摇醒了她，纪流年站了起来，整个人还处于迷茫状态。她抬眼看了看爸妈，直接笑了：“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凌一川不会再过来了，他已经被我彻底拒绝了。”
两人一愣，什么不过来？他们还不知道，凌一川就住在隔壁，还以为，他晚上和纪流年打电话说到这个。纪启轩还说：“那你也不用睡在这里吧？”
“你们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在一起了，因为我这辈子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了。你们放心，凌一川不会再来烦我们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念念的。我不嫁人了，多好？”
“囡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纪启轩立即说，“我们是不希望你跟凌一川在一起，被他欺骗，但是你自己……”
“爸，你们能反对我嫁给凌一川，我听你们的，我不跟他在一起了。可是，以后我还要跟哪个男人结婚，还要再跟哪个男人生孩子，这种事情，你们总不用管吧？”
“囡囡，你……”纪流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女儿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卧室，“我不会和凌一川在一起了，我不要他，所以他也放弃我了，他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了……”
他越是这么说，纪启轩和安秀如互相看了一眼，就越是担忧。很快，她倒在床头，好像一身都疲惫到极致。
纪流年病了。
那天她倒在床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回应，纪启轩和安秀如担心她有什么想不开的，立即打开门。她的房间没开窗，有点儿闷，而纪流年就